嫩草新枝,又到陽春三月,空氣之中充滿了旺盛的生命氣息。成都府東門外十裏的官道上正有兩人策馬疾馳,那馬兒跑得直噴粗氣,顯然是經過了長途奔襲來得。


    眼見著可以望到成都城牆的城垛了,左側馬上那人一勒韁繩,馬兒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抬起,繼而停下腳步來。右側那騎士見狀也連忙勒住韁繩,轉迴身來,卻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策馬打了幾個旋,問道:“向香主,這馬上就要到了,怎麽停下來了?”


    那向香主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愛惜地撫了撫馬兒的脖子,揚起馬鞭向成都方向指了指,說到:“你看,前麵就是成都府,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咱們趕了這兩天路,馬已經跑得快要累死了,還不趕緊歇息一下,如果真把馬累死了,迴去可要被幫規伺候,你小子經受得起?”


    那年輕人吐了吐舌頭,連忙也撫了自己的馬脖子幾下,問道:“我就納悶了,為什麽咱們幫規裏會有這麽一條,馬是自己的,自然是主人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虐待坐騎致死居然要受九刀透體的酷刑,乖乖,這也太不人性化了!”


    向香主聞言便一眼瞪了過去,罵道:“你知道個屁,幫中立這條規矩自然有幫中的道理,你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對幫規說三道四?是不是嫌傲天海閣四個大字配不上你了啊?”


    那青年人頓時唬得臉都白了,連忙辨道:“哦哦哦,我的向大哥,不不不,您就是我親大爺,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哎呀呀,我知道錯了,您就當我剛才放了個屁,您忍一忍,臭過一下之後就沒味了。”


    那向香主冷哼一聲,說到:“臭小子,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讓我聽到你對幫規不敬,立馬踢你出幫,明白沒有?”


    “是是是!”青年人忙不迭地點頭道,繼而又問道:“香主,話說迴來了,立這條規矩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啊?”


    向香主長歎一聲,說到:“還不是因為前年除夕之夜玄武城的那場大仗?你也去過玄武城,可曾記得玄武城門口那具白馬雕像?”


    青年人點點頭道:“自然記得,聽說那匹馬叫什麽銀電,還是昔日武林盟主小苦大俠的坐騎呢!不過為什麽會在玄武城門口立一個它的雕像呢?當年玄武城一戰一招滅敵十六萬人的可是苦大俠,按說要立也應該立苦大俠的像啊!”


    向香主哼了一聲,說道:“你知道個屁!唉!不過也難怪,前年那個時候你還不滿十八歲,沒有玩過這遊戲,自然不知道了,其實,如果沒有那匹叫銀電的馬,玄武城和其他四大總壇早就陷落了,苦大俠再厲害也沒有機會一招斃敵十六萬啊!”


    青年人頓時來了興致:“啊?究竟是怎麽迴事?向香主你快給我說說,你也知道我最喜歡聽這些前輩高人的故事了,你快給我說說!!”


    向香主將目光投向遠方,沉默了半晌之後才說道:“其實當時的情況我也沒有看到過,還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那時我還是一名小幫眾,正跟著半夜幫主在福建的深山裏和外國聯軍的防禦圈硬磕,唉,那個時候死了多少好兄弟啊……”


    兩人策馬緩行,待走到成都府南門附近的時候,向香主終於將玄武城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講了個大概。青年人聽完之後滿眼的向往之色,喃喃說道:“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的波折,唉,如此說來,那匹銀電還真配的上在玄武城門口給它立個雕像了,嘖嘖,怪不得幫規裏會有這麽一條,我這下總算明白了。不過,向香主,苦大俠真的從那以後就退出江湖了嗎?以他的風光,為什麽要退出江湖呢?”


    向香主聳了聳肩,說到:“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退出江湖了,不過從這幾年誰也沒見過他的麵上來說,應該是真的隱退了吧!”


    青年人點了點頭,說到:“也是哦~你說這幾年中,歐陽爵、慕容輕浮、泉清流等大俠紛紛重出江湖,偏偏就是沒有苦大俠和紫星女俠的消息,嘖嘖,如果能讓我見上他們一麵,這一輩子算是沒有白活了呢!”


    向香主白了他一眼,啐道:“呸!就憑你怎麽可能見到苦大俠?知道風凜大師嗎?憑他的地位還經常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親見苦大俠一麵,你?就省省吧!好了,不要再發白日夢了,趕緊進城,如果誤了報到的時限,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吧!”


    “哼!”那年輕人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有什麽?不就是調到青龍城了嗎,至於把您緊張成這樣,要我說還是去遠征軍服役最好,唉!一想到別人在外國服務器裏策馬馳騁,我的心裏那個癢啊~~~~~~~~”


    “去去去,就憑你還想去遠征軍?還是先練好你的武功再說吧!一手太極拳你練了兩年還沒到精要階段,就這樣還想去遠征軍?”向香主毫不客氣地打擊道,率先一步進了成都府。


    青年人翻了翻白眼,連忙跟了上去,正想反駁的時候卻看到了附近街麵上的情景,頓時驚唿起來:“我的媽媽啊,這,這,這發生什麽事情了?成都人民搞暴動了嗎?”


    隻見不遠處一棟河邊小樓的周圍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潮,兩人粗略估計了一下那裏聚集的人不下一萬之眾,同時遠處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向這邊奔跑著。


    向香主連忙拉住一個行人問到:“老兄,老兄,那是怎麽了?”


    那行人白了他一眼,說到:“大叔,村裏來的吧?連這都不知道?喏,看到沒有,那棟小樓就是成都最有名,也是全國最有名的沁香樓了,今天是十五,是沁香樓開門做生意的日子嘛,這些人都是來排隊的!”


    向香主愣了一下,接著便大叫起來:“什麽?聞名天下的沁香樓居然是這麽小的一棟兩層木屋?我的天啊!我一直以為它即使沒有八層也該有個六七層,這,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青年人忙問道:“香主,香主,什麽沁香樓啊?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向香主瞪了他一眼,說到:“你這兩年都被關在牛鼻子道觀裏,自然不會知道沁香樓了,我告訴你,這沁香樓出現不過兩年,但是已經是全國最聞名的酒樓了,據說這裏的廚師是天底下唯一一個達到神匠級別的廚師,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廚師的真麵目,不過凡是吃過他做的菜的人沒有一個不說好的,據說那味道隻有天上仙宮才會有,甚至還有不少人自從吃過這廚師的菜之後就從此在遊戲裏絕食了,按他們的說法就是,但凡吃過沁香樓的飯菜如果再去吃別的飯菜,那簡直就是對自己嘴巴的侮辱!”


    青年人瞪大了眼睛,乍舌道:“不,不,不會那麽誇張吧?合著這廚師光用龍肝鳳腦來做菜啊?”


    向香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俗!俗!你這小子這輩子就隻能當個俗人了!你就知道龍肝鳳腦會好吃嗎?告訴你,真正的神廚,那是不管用什麽材料都能做出天上美味出來的。這沁香樓就是,所有菜肴選用的都是最簡單的材料,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別說龍肝鳳腦,就算是外星龍肝鳳腦都比不上的!”


    青年人不樂意了,反譏道:“靠靠靠,你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什麽外星龍肝鳳腦啊?憑什麽就說它比地球上的龍肝鳳腦好吃,哼!鄙視你!”說完之後他又將目光投向那沁香樓,喃喃說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還真想嚐一嚐這沁香樓的手藝了,嘖嘖,不過瞧這架勢,難度有點大哦~~”


    “豈止是難度有點大啊。”向香主在一旁歎道:“根本就是比登天還要難,你知道嗎?這沁香樓每個月隻有初一和十五這兩天才作生意,而且隻接待三位客人,每個客人限吃一盤菜,而且那個價格,嘖嘖,一盤菜夠得上去換一把咱們幫磨刀石堂主親**造的兵器了,你說,你小子這輩子有機會吃到嗎?”


    青年人吐了吐舌頭:“乖乖,這豈不是比吃隕鐵還要厲害?算了算了,我腸胃功能不是那麽好,消化不了消化不了,咱們還是趕緊著去報了名吃咱們的大鍋飯去吧!”


    “哈哈,你小子倒還識趣,不錯不錯,大鍋飯自然有大鍋飯的妙處,哎呦,快走,要不然趕不上午飯了!”


    兩人策馬而去,一路上那青年人突然又問道:“香主,下個月的假期準備去哪裏過啊?”


    向香主答道:“廢話,自然是去日本富士山了,那個大公廁建成都半年了,一直因為有事沒去成,這次說什麽也要去感受一把,嘖嘖,站在富士山口朝裏麵撒尿的感覺,嘿,想一想都爽哦~~~~~~~~~~”


    “哈哈哈!”青年人放聲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英雄所見略同,哈哈,我也是這麽打算的,身為中國人不去享受一把富士山免費大廁所實在枉費了中國人這個身份,哈哈,向香主,到時候一起去哦~”


    “自然,自然,同去,同去……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隨風飄了很遠很遠,一直飄進了那沁香樓二樓的窗戶裏麵,在那紗窗背後,正有一長衫男子抱著大堆大堆白花花的銀子,咧著大嘴開心地笑著。門口處,紫裙輕搖,男子將目光轉去,卻見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幾隻白如凝脂的瓷碗,頓時笑得更加開心起來……


    全文終


    已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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