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紫星,她今天的對手是早出晚歸,這場比賽也是今天所有比賽裏麵比較重頭的一場。因為前兩天當老公的被早出晚歸一頓暴錘,大家自然想看看當老婆的會不會和老公一樣,更何況紫星是位大美女,除了有一幫鐵杆粉絲加油助威之外,更多的人還想看看早出晚歸會否是位惜花人,說實話,他那套刀法如果用在一位女士身上,嘖嘖,的確比較失風度。


    可是很可惜,咱們早出晚歸同學對美女免疫力極強,上來都不用正眼打量紫星,開賽之後更是二話不說揮刀便砍,情況和那天揭幕戰一般無二,紫星被逼得連連後退,隻有招架之力。於是看台上便見一位膀大腰圓的大漢提著一把巨大無比的大刀瘋狂地砸向一位嬌小美麗楚楚可憐的隻能靠著一把小劍苦苦支撐的漂亮姑娘,但凡有點同情心的人看到這樣一幕都會義憤填膺的吧?於是看台上的觀眾自然噓聲一片。可是早出晚歸同學才當聽不到呢!廢話,紫星會點穴誰不知道?他自知體型龐大便於瞄準,為了不當任人切割的石膏雕像,也隻能痛下狠手了,風度又不能當飯吃。


    戰況雖然是一邊倒的樣子,但是結果卻大大出乎人們的預料。北嶽劍訣防禦能力強悍誰都知道,但是卻沒人想到居然能強悍到這種地步,不同於小苦隻是消極地揮劍格擋,紫星挽出來的劍幕就好像一層防護罩,早出晚歸每劈下一刀都發出巨大的轟鳴以及奪目的閃光,但是那劍幕卻始終不見半點淩亂,而早出晚歸那刀法一旦施展開來就收不住腳,最後一刀還是高高躍起借勢劈下。他卻沒有料到自己剛剛躍起的一瞬間紫星居然就停下了劍幕蹲下身去,結果他剛躍到頂點正要下落的時候,便見無數道劍氣從地板上射了出來,第一次讓他嚐試到了被射成馬蜂窩的感覺。


    其實這是紫星早就想好了的,她不怕早出晚歸上來就猛攻,甚至她還希望這種情況的出現,要知道,北嶽劍訣的奧義絕殺雖然威力強大無人能敵,但是局限性也很強,必須是敵人在自己身邊三步以內的空間裏才能對敵造成傷害,而且最好敵人是在半空中。早出晚歸防住了彈指神通,但是卻不知道這招奧義絕殺,隻得接受被秒殺的結局。而這一戰又讓江湖人士對恆山妹妹的評價上了一個台階。


    紫星獲勝,但是癢癢卻落敗了,她今天遇到了龍騎,老熟人見麵自然覺得格外“親切”,癢癢免不了在開賽前的那一點點時間裏要同龍騎好好敘敘舊,想當初攻防戰的時候,這姐姐一路高喊著“龍騎那小子誰都不能動,留給我,我要活劈了他”這句極度囂張狂妄的話殺入龍騎的複活點,然後帶著兩個mm在複活點裏狂扔劍氣,對龍騎無論是在肉體上還是在心靈上都造成了極大的傷害,所以說,龍騎第一痛恨的是小苦,第二痛恨的就是癢癢了。


    不過,對於癢癢的冷嘲熱諷,龍騎卻仿佛充耳不聞,一言不發,即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等到鑼聲一起便瘋狂進攻。而戰況沒有什麽好說的,在奧義級的劈邪劍法麵前,癢癢精要級的絕劍根本不夠看,落敗實在正常不過,可是,癢癢依舊做到了自己的承諾——即便是輸,也不會讓龍騎贏得輕鬆。不要說小苦等人,就算是癢癢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和龍騎纏鬥了足足十六分鍾。這讓人不禁對青衣素影的死感到不可思議起來,說起來青衣素影的實力要比癢癢還強上那麽幾分的啊,卻怎麽連一招都沒擋住呢?


    小苦連忙叫人拿來了癢癢這場比賽的錄像,仔細看了好幾遍之後,他心中才大膽地做出了一個猜想——劈邪劍法和他的獨孤九劍一樣,沒有劍氣攻擊,隻有近身纏鬥。這樣的劍法不怕同人對攻,從對攻中找破綻,越對攻取勝的幾率越大,但是卻對那種大開大合的武功頗感棘手。北嶽劍訣、燃木刀法、絕劍劍法統統都是這一類大開大合的武功,攻擊防禦兩不誤,由於他們大攻擊範圍的特性致使對手可以選擇攻擊的角度極少,就好比說那天小苦同早出晚歸的比賽,對方一把大刀舞得滴水不漏讓他吃夠了鱉,而癢癢的絕劍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裏畢竟是遊戲,不能將對書本裏的武功理解生搬硬套,畢竟遊戲裏的武功要考慮設定平衡,青衣素影一招落敗便是因為他的三仙劍同樣是主攻不主防的劍法,不過說實話三仙劍雖然厲害,但也頂多算是個中等貨,卻又怎麽能和辟邪劍法這樣的高級貨相比?但是三仙劍卻又比獨孤九劍和辟邪劍法多了個能力,那就是小十字的劍氣攻擊。今天如果換成青衣素影同癢癢對決,那麽青衣素影肯定不會貼上去打,要知道,絕劍的“米”字劍氣是離中點越近攻擊力越高的,所以青衣素影肯定會利用靈活性上的優勢保持同癢癢的距離,不停地依靠劍氣遠程攻擊,最終癢癢肯定會心浮氣躁撲上去同青衣展開近身纏鬥,那麽不輸才有鬼。


    所以說,今天癢癢支撐下來的這十六分鍾,卻不能說明她的實力就比青衣素影強了多少,這不過是由武功本身的特性所決定的罷了。同時,這場比賽更讓小苦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龍騎這個家夥在劍意劍道上的理解實在是少得可憐,小苦此時已經可以肯定,這個家夥拿到劈邪劍譜之後肯定玩命修煉,但是他隻注重了對級別的追求,不停地升級升級再升級,追求沒升一級之後帶來的那攻擊力的大幅度提升,但是什麽是劍意,估計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小苦自己現在也說不清楚到底什麽是劍意,但是這東西實在是太過於玄妙的一種感覺,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感覺,它不是實質上的一種東西,而是一種——心境。在這場比賽中,小苦看不出來龍騎身上體現出了什麽心境,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仇恨的急躁了吧!隻見他在這十六分鍾裏麵,反複地撲上去,接著被癢癢身邊纏繞八方的劍氣給逼迴來,然後再撲上去,再被逼迴來。他隻想著從劍氣的縫隙之中尋找能夠讓自己插進去的縫隙,他隻想著能夠接近癢癢一劍加一臂的距離之內,但是他忘記了,自己麵對的是劍氣,不是劍招!


    “招以招破,氣以氣敵。”這是遊戲設定的法則,不容違反的,但是他偏偏要用招去破氣,這又哪裏可能了?所以說龍騎此時不過隻是一個在攻擊力和攻擊速度上高得變態的怪物罷了,真正的劍道,他可是一點不懂呢。若不是癢癢持續不斷地釋放劍氣導致內力暫時不濟而露出破綻,恐怕龍騎也會迎來一場平局也說不定呢。


    想通了這一點,小苦心中大定,或許在速度和威力上他要略遜於龍騎,但是在意境心境上,他可實在要比對方高出太多了。真要是對上了,誰輸誰贏可還真不一定呢。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枉自擔心了,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天涯不歸路的問題。當小苦將思緒扯迴到這個問題上的時候,他心裏突然打了個哆嗦,因為他的腦子裏第一次同時浮現起天涯不歸路和龍騎的名字,這,這,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什麽關係?他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這本來應該是毫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在他看來,卻第一次覺得並非不可能。


    天涯不歸路若是有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那個神秘組織有關。那麽龍騎呢?僅從他身負辟邪劍法這一點來看,他的辟邪劍法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機緣巧合無意間得到?有可能,但是也不排除他贈的可能啊!那個神秘組織一直都是滿天下尋找神功秘典,這麽長時間的經營不可能什麽都沒找到,如果龍騎也是被對方收買了的話,那,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明天就是他和天涯不歸路的比賽了,小苦現在心裏真的很矛盾,承認自己看錯了人總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情,那是一種自我責備的痛苦。他以前每每在心中升起隊天涯不歸路的懷疑的時候,唯一能夠讓他感到安慰的就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實證據落在他的手裏,天涯不歸路也沒有當著他的麵正式同他決裂,他隻能在心裏自我安慰,偶爾地告訴自己一聲: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這些事情不過是自己的胡思亂想。


    但是,今天同萬綠一點紅一戰之後,這種自我安慰已經沒有任何效果了,他隻能拋開一切可以影響自己心境的東西,好好想一想,明天同天涯不歸路到底該怎麽打?究竟,麵對那比萬綠一點紅還要精妙的太極劍法時,他到底該如何應對呢?


    看台上的觀眾都是局外人,沒有人知道內幕,沒有人知道這對本來親如兄弟的好朋友之間已經產生了深深的裂痕,他們關心的無非就是勝負,無非就是場麵是否激烈。上一次成都府的那次比武,天涯不歸路被小苦一劍而敗,所以,在這次武林大會的分組名單公布出來之後,不少人都認為天涯不歸路同小苦的比賽毫無什麽懸念。但是,萬綠一點紅以一場堪稱完美的防守戰讓所有人在大跌眼鏡的同時不得不重新思考天涯不歸路同小苦之間比賽的結局。


    天涯不歸路比萬綠一點紅強,這一點無人懷疑,如果是兩個門派的玩家對比,因為許多參數的設置實在很難比較,但是同為武當弟子,同為武當劍派的弟子,天涯不歸路和萬綠一點紅的比較是建立在非常公平的基礎上的。天涯不歸路就是要比萬綠一點紅強,而且強的還不是一點半點,那麽,在他同小苦的比賽當中,究竟是能夠像昨天的萬綠一點紅那般取得平局呢還是甚或能夠戰勝小苦呢?


    看台上的人們議論紛紛,議題無外乎都是這些東西,但是此時站在看台上的兩人卻沒有他們這般的閑情逸致,他們兩人在擂台中間麵對麵穩穩地站著,彼此的目光緊緊焊在一起,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哪怕一絲的閃避。


    終於,令人期待已久的開賽鑼聲響起,看台上瞬間轉為寧靜,不少觀眾激動地手心裏都攥出汗來了,他們渾身上下難以抑製地顫抖著,為即將能看到的激烈場麵而興奮不已,要知道,這場比賽的票,很難弄呢。可是,他們的激動慢慢地變成了茫然,顫抖的身體也平緩了下來。他們茫然相視,彼此竊竊私語,因為看台上的那兩人居然誰都沒有動,還是那麽平靜地站在那裏。哦~這兩個人要幹什麽?


    他們什麽不都不想幹,不過就是小苦還想說兩句話而已。


    “你知不知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小苦緩緩問道。


    天涯不歸路沒有迴答,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麽你又知不知道我要問的問題是什麽?”小苦再問。


    天涯不歸路依舊沒有開口,繼續輕輕點了下頭。


    “唔!!!”小苦沉吟了一下,又問:“那你準備給我什麽答複呢?”


    天涯不歸路注視他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唉!”小苦發出一聲歎息,這聲歎息仿佛用盡了他所的力氣,他整個人仿佛在歎出那一口氣之後矮小了一截,在這聲歎息裏,充滿了痛苦、哀傷以及淡淡的悲憤。


    “拔劍吧!讓我領教一下奧義級的太極劍法!”小苦緩緩地一邊抽出長劍一邊說道。


    天涯不歸路眼角猛烈跳動了幾下,第一次開口:“你,你怎麽知道我領略了奧義!?”


    “猜的!”小苦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引起長劍遙指天涯不歸路。


    天涯不歸路嘴唇一努,雙肩無奈地一聳,邊拔劍邊說:“連這你也能猜得到,實在有點,嗨!罷了,那就來吧!這一次,我可是要一雪上次落敗之恥哦!”


    小苦嘴角泛起一絲蔑笑:“原來,你一直認為那次失敗是次恥辱啊!可惜,可惜!”他隻說可惜卻沒說可惜什麽,但是知情的人自然知道他是在可惜自己有眼無珠。


    此時,天涯不歸路的長劍已經緩緩地畫了起來,看起來依舊是不緊不慢的感覺,但是僅在短短一唿吸之間就已畫出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光圈,這光圈卻又和昨日萬綠一點紅所使出的不大一樣,它們相套的更為緊密,彼此之間完全是緊緊地貼在一起,圈與圈之間不留半點縫隙,再過了一個唿吸,小苦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圓餅,卻再也看不到天涯不歸路的人了。


    那金色圓餅看起來讓人眩目,看台上自然響起一片驚叫,而小苦則是穩定心神,運足目力,這便發現那圓餅變了模樣,變成了個巨大的圓錐,圓錐的底部正對著自己,而圓錐的裏麵蘊繞著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金霧,令人心駭的是,那圓錐中間散發出強烈的吸力,他要運氣與雙足才能穩住身形不被那股吸力吸進圓錐之內去。


    “唉!沒想到,你真的練到了攻守兼備的境界!”小苦卻沒有出劍,隻是輕聲歎了口氣說道。


    那圓錐背後傳來天涯不歸路的聲音:“當然咯,這讓你感到很奇怪嗎?”


    小苦搖了搖頭:“當然不,我隻是納悶,為什麽像你這般無恥無信不仁不義的家夥,也能領悟到這種高深玄妙的境界!”


    “哧~”天涯不歸路輕笑一聲:“這和信義廉恥又有什麽關係呢?說起來,要感謝的還是你,你告訴我的,隻要肯努力,隻要肯下功夫,必然會有悟得大道的一天。結果我聽了你的話,現在真做到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覺很欣慰呢?”


    在他說話之間,那金色的圓錐緩緩淡去,但是緊接著又是一個圓錐生成,比剛才那個還要大還要燦爛。小苦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又聽到天涯不歸路的聲音傳了過來:“唉!我剛才那樣說實在有點不應該,我怎麽忘記了中國的那句古話,‘教出了徒弟打死了師傅’,現在,你心裏一定很難過吧?”


    小苦冷冷說道:“的確,我很難過,不過我難過得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我實在想不通,想你這樣的家夥怎麽還好意思講‘中國的古話’掛在嘴邊!”


    天涯不歸路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地說道:“作為人,總是從一個大的利益追求到一個更大的利益的,好了,莫多說廢話了!難道你想等到我力竭之時才攻擊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倒不介意讓你嚐嚐太極奧義絕殺的滋味!”


    小苦此時卻居然把目光從那圓錐上移了開來,他端詳著自己手裏的寶劍,緩緩地、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昨天我讓小紅幫我帶話給你,想必他帶到了吧?”


    “哼!”天涯不歸路冷哼一聲:“對於你的那番癡人癡話,我已經自動過濾了!”


    “手下敗將永遠都是手下敗將,劍法的破綻永遠都是劍法的破綻。敗將可以遠遁逃避再次成為敗將的可能,破綻也隻能縮小掩蓋也不能永遠消除!很可惜,你不知道這個道理!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小苦猛地抬起頭,雙目之中射出一道精光,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劍!不是這樣用滴!”


    一抹劍光輕輕地飄起來,飄進那圓錐之內,沒有想象中雙劍交擊的聲音,沒有想象中兩大絕學碰撞時燦爛的光芒,耳朵靈敏一點的人倒也隻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嘶”,那是利劍劃破布料時的聲音,但是這一聲也是極其短暫的,短到讓人誤以為是自己的一聲耳鳴。


    哐啷!天涯不歸路手中的寶劍落在地上,他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柄利劍,眼神中寫滿了難以置信。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長劍末端那個持劍的男子,對方一臉冷漠,冰冷的目光就猶如是另一把利劍深深刺刺進自己心底最深的地方。


    天涯不歸路的嘴唇翕動了兩下,正想要說點什麽,但是卻被打斷了。小苦趕在他出聲之前便說道:“好了,你不是第一個看看劍再看看我然後想要說點什麽的人了,省省力氣,迴去準備下場比賽吧!”


    天涯不歸路不甘心地化作一道白光迴休息室了,小苦看著那漸漸變淡的白光,突然想起什麽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倒忘記了,那萬綠一點紅倒不會和你真打便要輸給你,可憐我這個苦命人,明天還要和你老婆死拚一場,唉!!!人,真的不能和人比啊!”說完之後,便在看台上的觀眾還沒有迴過神來之前就選擇傳送迴休息室去了。倒留下那個npc裁判尷尬地站在擂台中間狠狠罵道:“***,一個個真當自己已經是武林盟主了嗎?居然這麽不給我麵子!”


    今天,小苦卻是第一個迴到客棧的人,他等了半天,紫星半夜他們才迴來。剛推開門半夜就嚷嚷起來:“苦哥,苦哥!今天你威風啊!滿大街都在說你那場比賽呢!快和我說說,怎麽把天涯不歸路一劍就秒了的?”說道這裏他已經走到小苦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小苦微微一笑:“老規矩,還是先報告一下你們的戰況吧!”


    半夜咧嘴一笑:“嘿!我那組對手有點弱,現在我已經兩戰兩勝,鐵定進前十六了,紫星今天也贏了,贏得比昨天還要輕鬆,也是兩戰兩勝鐵定前十六了,倒是可憐的癢癢……”他說道這裏馬上及時閉口,因為癢癢正好從門口走了進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到:“怎麽了怎麽了?我哪裏可憐了?我哪裏可憐了?你有本事你和他去打啊?”


    紫星連忙抿著嘴憋著笑將瀕臨暴走的癢癢拉到一邊好聲寬慰起來,而半夜則小心翼翼地告訴小苦,癢癢今天的對手是九平小寒,想不到那小子的寂滅爪居然那麽厲害,硬生生靠爪上的內力破開癢癢的劍氣,三下五除二就把癢癢差點拆成零件了,難怪癢癢這麽火大。


    小苦腦子裏也泛起癢癢在九平小寒的“魔爪”下“痛苦呻吟”的畫麵,想不到九平小寒這廝居然厲害到這等地步,嘿!看來這兩個家夥鐵定以後要成為死對頭了呢!


    說完這頭之後,半夜迫不及待地又問起小苦剛才的問題來,聽到半夜發問,就連癢癢也忘記了生氣,拉著紫星圍了過來,她們也很納悶,雖然說相信小苦有戰勝天涯不歸路的能力,但是說如此輕鬆地一劍敗敵,讓人實在感覺太玄妙了。


    半夜甚至說:“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居然有人議論說你和天涯不歸路商量好了打假呢,因為你今天的表現實在和昨天反差太大,小弟和你打成平手,結果老大上場一劍就被ko了,嘖嘖,不要說別人,就連我都有點……”


    小苦笑著向半夜虛蹬一腳後說道:“蠢豬,你認為我會是這樣的人嗎?再說了,即便是我想打假,但是也要天涯不歸路那家夥肯配合才行啊!”說到這裏他麵色轉冷:“哼!這個叛徒巴不得我永遠呆在新手村,又怎麽可能幫我做假?”


    關於天涯不歸路背叛的事情半夜等人也已經知道,但是聽到小苦此時說出來,卻除了憤慨之外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小苦看著眾人黯然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話歸正傳,我今天在擂台上和天涯不歸路說過一段話,說起來其中有一句對你們也應該很有用處——武功的破綻隻能掩蓋或者縮小,但是永遠不能消除!”


    半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唔!你別說,還真是這樣,我也發現了,任何武功都有自己的死穴,的確隻能依靠在武功上不斷地精進來減小它,但是如果想要徹底消除他,那使出來的就不是原來的武功了!”


    “嗯!不錯,但是這個最顯而易見的道理卻也最容易讓人忽略,天涯不歸路就是這樣,或許他因為武功大進而放鬆警惕,又或許他因為領悟到太極奧義而心生驕滿,不管怎麽樣,他忘記了太極劍法的那最中心點始終都是劍法的破綻,這個破綻無論他的劍法修煉到多麽高超的地步,那也不過隻是在減小那一點的範圍以及增大點周圍的牽扯力罷了!”小苦說道。


    而癢癢則馬上提出了問題:“牽扯力?是什麽東西?”


    小苦微微一笑:“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暴風。”剛說完就聽到紫星嗤了一聲,他馬上訕訕一笑道:“嘿,我自然是也沒有見過,不過我看過一部專門介紹暴風的科教片,那裏麵有詳細的介紹呢!”


    癢癢則不耐煩地打岔道:“我們是來聽你討論天涯不歸路的劍法,不是要聽什麽暴風!”


    “你別急啊!我不過是想講得更生動形象一點罷了嘛!”小苦委屈地說道:“暴風是地球上破壞力最驚人的一種氣候形態,但是,無論這團暴風威力有多麽巨大,它的最中心也就是所謂的風眼之內,是沒有一絲風的!”


    癢癢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是說天涯不歸路的劍法和暴風是一樣的嗎?”


    小苦給她一個孺子可教的嘉獎眼神,繼續說道:“不錯,太極劍法以陰力為主,再猛烈的攻擊隻要被它的柔勁纏繞,也隻能是百煉鋼化成繞指柔,到了最後自己的氣力反倒要被太極劍借來打到自己身上去,這一點想必半夜你最了解。”半夜點了點頭,他所練的太極拳在這一點上的確和太極劍是異曲同工。


    “可是,無論他畫出來的那圓圈內外有多大的抗力,那圓圈正中卻永遠都是無力所在,所以隻要能攻擊到這一點,那太極劍法必破無疑!”小苦說道這裏仿佛為了增強語氣效果,還輕輕地拍了一下扶手。


    不過沒人去搭理他的小動作,癢癢點著頭說道:“原來如此,太極劍的破綻居然這麽簡單,可是……”她突然想起一件讓她很疑惑的事情來:“為什麽你昨天卻連那個不如天涯不歸路的萬綠一點紅的劍法都破不了呢?”


    小苦歎了口氣,說到:“太極劍法晉級到精要甚或奧義之後的變化便是把畫出來的圈一個個套起來,也就是依次以一條直線上所有的點為圓點來畫圈,圈圈相連,彼此互補,生生不息,而這個變化我也是在昨天同萬綠一點紅之間的交手裏才發現的!”


    紫星不解地問道:“所有的圓點都在一條直線上,那不是更好破了嗎?一劍刺出就和穿糖葫蘆一樣!”


    小苦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話自然是沒錯,的確是這個道理,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能有這麽容易嗎?太極劍法到了奧義階段,中心那點破綻的確已經被壓縮成名至實歸的‘點’了,一般人想要刺中已是難事,更不要說連刺上百個點,表麵上我們看到我們刺出的一劍是筆直的,但是實際上因為肌肉的抖動、空氣的流動等等因素,那劍尖始終不停地在一個範圍裏微微顫抖的,就好像打槍一樣,再厲害的神槍手,他端槍的時候那槍口也始終不停地抖動的。這種輕微的顫抖很容易就就讓劍尖偏離那圓點的範圍,而隻要有絲毫的偏離就會被它劍法中的柔力所纏而導致攻擊失敗啊!”


    這番玄之又玄的言論聽得一旁幾人駭然失色,癢癢忍不住脫口問道:“那麽你又怎麽辦到的???”


    小苦閉上眼睛,嘴角輕輕跳動幾下後才緩緩說道:“感覺!運氣!”感覺?運氣?


    半夜幾人茫然地對望一眼,均感無法理解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便都不再開口,靜心等待小苦的解釋。


    “昨天我和你們說過,練劍,不能光光追求劍法級別的提升,在升級的同時,一定要記住領悟劍意,和真正的高手對決,和同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的高手對決,往往起決定作用的不是武功的高低,而是劍意的把握。其實,劍意這個東西真的是說不清楚的東西,大家不妨把它理解成‘感覺’,在以前的外置式需要鍵盤鼠標操作的遊戲當中,級別固然重要,操作手法同樣更加重要啊!所以,你們也可以把這劍意理解成是這種遊戲裏的‘微操’。這就是對自己手中武器、對自己的攻擊路線最微妙的把握吧!今天同天涯不歸路一戰,我就是依靠了這種感覺,忘掉肉眼所見,用心眼去感悟,嘿!聽起來好像挺玄,不要說你們,就連我想到著一些的時候我自己都不怎麽敢相信,但是,運氣真的很不錯,總算是成功了,不過如果讓我現在再來那麽一劍,估計是有點大大的困難啊!運氣可不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小苦用一個自嘲的笑容結束了這段講述。


    沉默,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小苦心中苦笑,不知道等他們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呢?他沒有打攪他們,隻是輕輕地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街道,思緒不禁飛到下一場比賽上去了。


    下一個對手是小舞蝶,那個嫵媚的神秘的女人,小苦對她始終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雖然他肯定自己在天涯不歸路帶著她出現在眾人麵前之前肯定沒有見過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覺得這個女人是位舊識。而且,他可以從小舞蝶的眼神裏感覺到許多意味深長的東西,這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不同於麵對已知的對手,這種潛在的危險往往更能帶給人以深深的恐懼,更不要說這個可能潛在背後的敵人是一個女人,一條美女蛇……


    當然,對於比賽小苦並不擔心,他有絕對的信心戰勝小舞蝶,他真正擔心的,不是明槍,而是暗箭!也許,他的擔心隻有在知道了這個女人真正的身份之後才能化解得了了,但是,這個女人究竟是幹什麽的呢?


    他長長地籲了口氣,關上窗戶轉過身來,卻看到紫星正站在身後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盯著他呢!他被嚇了一大跳,打了個大大的激靈,邊拍著胸口邊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什麽時候練出的這神出鬼沒功啊?拜托,人嚇人會嚇死人滴!”


    紫星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道:“心裏沒鬼你害怕什麽害怕?剛才歎什麽氣呢?說,又想到誰了?”


    小苦目光越過紫星的肩膀看到半夜正在後麵幸災樂禍地擠眉弄眼,他心裏無奈地呻吟了一聲,唉,這女人,怎麽都有偶爾短路莫名其妙胡亂吃醋的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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