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覺得有些奇怪,緋月今天算是才迴國,應該給玉雪國的百姓們留下一個好印象,更何況,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公主賜婚,實際上隻是為了圖謀一個吉利。


    “公主殿下,你能給我們一個理由嗎?”餘明遭到拒絕,並沒有帶著那位叫秀兒的表妹迴去,而是有些不依不撓地跪在地上,秀兒似乎也沒有料到南宮緋月會拒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不適合在一起,聽本公主的話,迴去各自找一個合適的對象吧。”有些現代的醫學知識,跟他們說了也白說,這關係到下一代的問題,自己絕對不會做這個劊子手。


    聽到南宮緋月發話,現場出現了一種壓抑的氣氛,餘明憤憤的聲音傳來:“公主,你不願意賜婚也就罷了,居然拿出這樣的理由,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能這麽隨便侮辱人。”


    原本熱鬧的街道上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看著那個叫餘明的年輕人,暗自為他感到擔心,皇家的公主到底是不好惹的,大家都在等著南宮緋月發怒,卻發現馬車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位公子,我家公主不為你賜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你又何必當場罵那麽難聽的話?”清芬終於忍不住了,小姐才剛剛迴玉雪國,就有人來給小姐添堵來了?


    “那就請這位姑娘解釋一下,公主不為我們倆賜婚,還指責我們兩不合適,這是何居心?”餘明不依不撓,那叫秀兒的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扯了扯餘明的袖子。


    “我說你們不能在一起,是因為你們是表兄妹,有血緣關係,所以,你們不能在一起。本公主這樣解釋,你聽懂了嗎?”


    “為什麽,我們隻是表兄妹,又不是親兄妹,我們這邊的人都是這樣聯姻,親上加親。公主這樣的解釋不是牽強附會嗎?還是,你根本見不得別人幸福?”餘明似乎受到了刺激,言辭無比尖銳,覺得南宮緋月的說辭無比可笑。


    眾人都在等待南宮緋月的迴答,的確,表哥和表妹成親,在這裏是很尋常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覺得哪裏不妥,南宮緋月這樣的說辭,無疑是在挑戰他們的傳統觀點,古人嘛,這些觀念早已經根深蒂固。


    “喂,南宮緋月,你就成全他們好了,何必在這裏自找麻煩。”血妖在一邊,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說真的,他還真的搞不懂南宮緋月,有的時候特別固執。


    “閉嘴。”南宮緋月懶得理他,她就知道,和這些古人溝通是有困難的。她再次轉頭看了眼餘明,淡淡道,“餘明,我不管你怎麽想,本公主話就擺在這了,你想賜婚,可以找其他人,但是本公主,絕對不會給你賜婚。”


    雖然很心塞,但她能做到的也就是這樣了,要是他們執意結合在一起,她也阻止不了。可憐他們下一代要受苦了。


    “公主,對不起,都是民女的錯,請公主不要生氣,要降罪就讓民女一個人受著好了。”南宮緋月剛剛轉身,那個原本沉默著跪在原地的秀兒突然跑過來抓住她的手,語氣裏滿是哀求。


    “你幹什麽?”南宮緋月看見這秀兒抓著自己的衣角,臉色一變,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角,“不要拉拉扯扯,離我遠點!”她最討厭別人莫名其妙地碰她。突然,秀兒袖子裏寒光一閃,一把匕首驚現,狠狠地刺在了秀兒的心髒上。


    那把匕首塞進了南宮緋月的手上,刀片上還滴著血,南宮緋月皺著眉看著手上的匕首,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沒事吧?”身邊傳來熟悉的溫度,靠在容夜陌的懷裏,南宮緋月仿佛才從夢中驚醒,她看向倒在地上的秀兒,有些不敢置信。


    “啊。”一聲低低的尖叫聲傳開,那個叫秀兒的姑娘胸前流了不少血,麵色蒼白地躺在血泊中,餘明臉色一變,趕緊扶起秀兒,連身體都有些顫抖:“秀兒,你沒事吧,你怎麽了,為什麽流了那麽多的血?”


    “我……我沒事。”秀兒虛弱地靠在餘明懷裏,就像要斷氣了一樣,眼角還含著眼淚。


    “是我們惹了公主生氣,我受著一刀,也是應該的。”秀兒說完這幾句話,咳出了血。餘明臉色越發蒼白,看出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懷裏這個女子。


    “南宮緋月,我要殺了你。”餘明就是是一個被激怒的豹子一樣,拔出侍衛隨身帶著的刀,紅著眼向南宮緋月砍去。還沒等他靠近,容夜陌擰著眉一腳踹開了餘明。


    “妖女,你居然為了一個賜婚對秀兒痛下毒手,有什麽資格做玉雪國的公主?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人……”


    南宮緋月看著喊得聲嘶力竭的餘明,這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做戲的樣子,反而真的是為了心愛之人而悲痛。


    不對,哪裏不對勁,如果說是這個餘明的表妹想要害自己,那理由呢?他們明明不認識,也根本沒有見過麵。


    誰也沒有料到,剛剛明明隻是一個請求賜婚的場麵,怎麽一下子演變成了公主殺人的一幕。他們看得很清楚,秀兒扯著公主的衣服,公主惱羞成怒,一怒之下用匕首刺傷了秀兒。


    事情發生的經過就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就是一向經曆了大場麵的太後,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就在底下一片嘩然的時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個有著八撇小胡子,背著藥箱,看起來像大夫的人。他皺著眉為秀兒看了看,突然搖了搖頭,聲音雖小,卻很清晰地傳進了在場之人的耳朵裏:“這位姑娘被刺中了心髒,恐怕是兇多吉少。”


    玉雪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赫連軒一雙桃花眼在秀兒和餘明身上打量,接著把目光放在了這個大夫身上,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場衝突,實際上很有可能是誰精心布置好的一場局。


    刺中心髒?那這姑娘還如何活得了?在場的人敢怒不敢言,即便公主不同意賜婚,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殺人。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但是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會有這樣的鳥。


    又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先是向在場的人鞠了個躬,然後麵色漲紅道:“俗話說,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但是堂堂皇室公主當眾殺人,皇上,草民請問,該當何罪?”這樣的語氣,讓很多人都群起憤慨,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一般發生了這樣有損皇室名譽的事情時候,原本一起來迎接公主的大臣們開始搭腔了,左丞相隨即站出來,嚴肅控告。


    “皇上,王子犯法,應當與庶民同罪,公主既然殺了人,就應該以命抵命,不過念在公主和南陌國的婚事,臣建議,讓公主在大理寺呆上一個月,以示懲戒。”


    白瑾瑜在一邊沒有開口說話,麵對這樣的事情,他相信對於南宮緋月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問題。而此刻處於風浪尖口的南宮緋月卻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護,腦子裏迅速運轉。


    匕首,大夫,還有那個秀兒,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聯係。她和這個叫秀兒的女人素未謀麵,故意挑了這個時候,不是背後受人指使,就是……


    太後咬牙切齒,這個左相出的什麽餿主意,這個老頑固分明是想逼死月兒。大理寺,簡直就是個堪比地獄的鬼地方。這大理寺根本不受皇室的管製,反而是由各位親王大臣用來壓製皇權的地方。不管是什麽人,尤其是皇室成員,進去了,不管什麽罪名,那裏的人都會變本加厲地遭到折磨,出來的時候就是奄奄一息。


    “我說左相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緋兒,是我南陌國的王妃,好像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吧?別說她想殺人,她就是想毀了這座城,本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狂妄,不屑,即便是一句清淡如煙的話,卻讓左相等人頭皮發麻,他們也曾經聽過陌王爺的性子,他如果真的發怒,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陌王爺,公主一天沒有嫁過去,就一天不是你南陌的王妃,況且事情發生在玉雪國,陌王爺現在插手,不覺得哪裏不妥嗎?”右相此刻也站了出來,“皇上,公主到底金貴,不如大懲小戒一下,隻要百姓們可以解這一口氣,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行,這樣隻會有損皇家威嚴,臣反對。”左相再次提出異議,南宮緋月就奇了怪了,她之前不會是得罪了這老頭吧?


    就在眾人紛爭不休時候,南宮緋月突然徑直朝秀兒走過去,秀兒突然瞪大眼睛,好像有無盡的害怕。


    “不要過來,不要殺我……”秀兒好像害怕極了,身體一直在顫抖,南宮緋月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人,麵無表情地朝她走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看見,這個秀兒眼睛裏閃過一絲恐慌,南宮緋月眼神一閃,她今天到要看看,這個秀兒的廬山真麵目。


    “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你不是要死了嗎?既然都要死了,難道還會在乎我再插上一刀?本公主可告訴你,本公主最不怕的,就是死人。”南宮緋月臉上偏偏還帶著笑容,在秀兒眼裏簡直像地獄裏來的惡煞。


    “緋兒,這秀兒這手似乎挺好看的,不如我們剁下來收藏著吧,就這樣的話,這雙手算是廢了。”好聽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歎息,容夜陌的眼神幽幽地盯著秀兒的手,仿佛真的感到可惜一樣。


    秀兒渾身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人,真的好可怕。


    “公主,為了玉雪皇室的名譽,你最好不要再靠近這位姑娘。”左相攔住南宮緋月,眼下這裏已經激起了民憤,這緋月公主卻絲毫不顧太後和皇上,這樣的人讓左相感到不值得。


    “這位姑娘不是說我刺傷了她嗎?本公主看著血雖然流得不少,可人卻依舊看起來挺精神,興許還能救迴來呢?”


    此時夕陽依舊留有餘輝,淡淡的陽光落在秀兒身上,那蒼白的臉色,不穩的唿吸,讓在場的人都誤以為,這姑娘一看就活不長了,可是南宮緋月發現,她胸口確實刺了一道傷口,卻很巧妙地避開了要害,裏心髒隻有一公分左右。


    雖然血看起來流的很多,但根本無法造成死亡,她猜想,這個秀兒一定早有防備,在胸前放了個什麽東西。


    “公主真的能救迴這位姑娘?”左相有些半信半疑,這人被刺到了心髒,連那個大夫都說活不了了,公主難道會懂起死迴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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