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一排屋子前站著兩人,但並不是阮綿綿她們初以為的蘇憐玉和蘭茱,而是兩個她們沒見過的婢女。


    見阮綿綿二人走來,她們恭敬的行了個禮。


    “恭喜姑娘通過考驗,姑娘這邊請……”


    “這是?”七樂疑惑地看了下四周,並沒有瞧見其他人,對離開了那奇門陣法後隻是見到兩個婢女感到頗為不解,難不成後麵還有其他玄機等著她們?


    七樂從剛剛開始心中就不由地打起鼓來,自打那個陣法出現,她就知道自己低估了蘇憐玉,如果一對一、硬碰硬的較量,蘇憐玉未必是她對手,但要是以她的功夫帶小姐毫發無損的離開這裏恐怕她做不到。


    “不慌,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姑且看看她們到底是要賣什麽藥。”


    阮綿綿早已察覺出七樂的異樣,便出聲安慰道。其實她的確也不擔心後麵會遇到什麽事情,因為她知道往這裏走並無風險。


    “姑娘,我們家小姐說了,讓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她過會就來。”


    兩位婢女說完就退下了,走之前還把她們的門給反鎖上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七樂上前對著門外的兩個婢女喊道,但並沒有任何迴應,她突然一個提腿就準備踹過去。


    這是阮綿綿急忙出言製止了她的動作,“慢著,七樂。”


    “小姐!這些人什麽待客之道,明明是她們求著我們來的,現在居然還把我們軟禁在這裏!!嗬,還上鎖,太小看我了!這樣的門,我七樂一腳能掀掉十幾扇!”說著七樂就撩起袖子,準備對著那門就是一個迴旋踢。


    “七樂——不得胡鬧,快過來。”阮綿綿見之前和她說的話沒有效果,不得不沉著氣又喚了一次。


    七樂聽出阮綿綿語氣中的溫怒,自然不敢造次,收了腿悶悶地站到了阮綿綿身邊。


    “小姐,奴婢是實在氣不過!!她們這也太……太沒眼力了……”這些人她們絕對想不到她小姐是何人,她們竟然這麽對她。


    “我不過就是一個沒權沒勢的醜女,她們要什麽眼力勁?七樂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她們之所以要把我們反鎖在這個房間,想必是周圍有什麽不想讓我們看到東西。另外,也怪我們自己,如此輕鬆的闖過了前麵蘇憐玉有意設下的陣法,不防著我們,你讓她們防著誰。我們好不容易來了,她們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的。”


    阮綿綿見桌上倒好了水,便拉著七樂要讓她坐下。


    “真是好茶,可惜聞不到什麽香味。七樂你可聞得到?”


    “小姐,奴婢聞不太出來。”七樂雖這麽說,但那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那道門,似乎隨時都會上前一腳踹掉。


    “坐下,歇會吧。等晚點,我自然會有事安排給你。”


    七樂一個勁地搖頭,隻差沒把那顆小腦袋也給甩出去。“不不不!!!這怎麽能呢,不合規,七樂就站在一旁伺候你。”


    見她一直扭扭捏捏的,阮綿綿當即上前就是一把將七樂拽到一旁,並讓她坐在離自己不遠的位置上,說道:“讓你坐下就坐下。”


    “是,小姐。”七樂迴答的聲音笑若蚊子掠過一般。


    阮綿綿四下張望了一番,見門口候著的兩位婢女怕是已經去通報她們的情況了。


    “七樂,晚一點的時候,你去查一下,這白府別莊裏可有白家的人,白朔景最後一次出現時什麽時候,可有什麽他的消息沒?你要注意不要被蘇憐玉那幾人發現了。”


    “好的,小姐,奴婢一定當心!”


    阮綿綿點了點頭。


    就在這裏門外傳來幾個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門上那道鎖被人打開的聲響。


    “吱啦——”原本從外麵反鎖上的門突然被兩個婢女從外麵拉開了,走在最前麵的是穿著紅色裙衫披著一件白狐披肩的蘇憐玉,緊接著的是蘭茱和蘭蕊,她們今日的服裝都較為相似。若不是因為蘭蕊臉上有尚未好的餘毒和疤痕,她們身後又跟著四個小廝。


    “哼……陣仗還真大……完全不像是要病死的人……”七樂對著阮綿綿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見阮綿綿微微地搖了一下腦袋後,她便不再多話。


    阮綿綿十分淡定,見蘇憐玉等人向她走來,她也不急於起身,倒是讓蘇憐玉像是帶著一群人來向她請安一般。


    蘇憐玉走近後,看阮綿綿和七樂都坐著不動,也不起身相迎,也沒有打算主動開口的意思。她捏破了自己掛在腰間的那個香囊。


    頓時,整間屋子裏似乎已經開始慢慢地充斥出一股幽幽地淡香味。


    “小姐?”


    “沒事,你也聞到了嗎?”阮綿綿見蘇憐玉等人還沒有立馬走到她的麵前,便問著七樂,她一早進門前就給自己紮了兩針,為的就是不要聞到蘇憐玉身上發散出來的那股子香味,那個香味能使人產生幻覺。


    “嗯,小姐,聞到的也不是很清楚,就是能依稀的問出有些香氣。”


    “七樂,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都對蘇憐玉的外貌都覺得是絕色豔麗,其實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香味有問題。它能使人產生幻覺,那個散發著的異香就是引子。”


    “原來如此。”七樂摸了摸鼻子,使勁地嗅了嗅。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們主仆兩人的小聲對話。


    阮綿綿這才從茶杯裏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望著眼前人。


    “蘇姑娘,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咳咳……誤會……咳咳……”蘇憐玉忙要出言解釋,但蘭蕊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醜女!!我的臉被你害成這樣!!還有臉來!看我教訓教訓你!快把解藥交出來。”蘭蕊帶著一方與蘇憐玉大不相同的粉紫裙衫,最為突出的就是她那袒露在外的那雙白雪般的半圓弧線。


    “嘁,也不害臊,冷得很。”七樂瞅見蘭蕊的穿著,一臉鄙夷,碎嘴了一句。


    阮綿綿完全不把蘭蕊放在眼裏,她連正眼都沒瞧過她一眼。自然也不會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便任由著蘭蕊在那張牙舞爪,她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已經給了能解臉上毒的藥,至於那些疤痕,她也無能為力。


    “賤婢!”蘭蕊像是聽到了七樂的話,一個長鞭就從腰際抽出,劈啦一聲,差點要落在七樂身上。


    見自己帶來的人險些被蘭蕊用長鞭打傷,“沒事吧?”她問著七樂。


    “沒事,小姐。”


    確認了七樂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阮綿綿這才放心的對著蘇憐玉道:“蘇姑娘,你這女婢可是要打我不成?”


    “咳咳……咳咳……不是的,媛兒姑娘,你別誤會。這次請你們來首先是想讓媛兒姑娘給我看看這咳疾,是否還有醫治的可能。另外是蘭蕊她的臉,你看還有補救的辦法沒?咳咳……”蘇憐玉一邊說著,一邊咳嗽,有幾次阮綿綿看到她是強忍著的。


    “蘇小姐,我此前也和你說過,我不能保證一定治好你,但是我要說的是,你這個女婢的臉,治不好!畢竟我治不好,任何人都治不好。”


    “這是為什麽?”在一旁的蘭茱突然被他這連著點名,心裏不由發慌起來。


    其實阮綿綿是不想給蘭蕊治臉,她從一開始就語氣特別不友善。


    “因為你的臉怎麽弄成這樣的,和我沒有關係,你最好是早點找到那對你下毒的人,我是治不了你的臉。”阮綿綿對著蘭蕊說地頗為語重心長地,其實她就是要告訴她,我能治也不會治。


    “蘇小姐,你到這邊來,我為您號下脈。”阮綿綿將手搭上蘇憐玉的手腕。


    果然!原來是……是真的……她真的有一根喜脈…………


    阮綿綿一下有些呆滯,她怎麽都沒想到蘇憐玉真的已經有了身孕,而且她那不斷加重的咳疾,其實並不是什麽病症的樣子,反倒像是一種極慢的毒藥在侵蝕她的身體,這毒不好分辨。而且是活毒還是死毒都不清楚,但這個毒有一個特點,就是積壓到一定大的量以後它的毒性才會在宿主身體裏產生反應。


    這是何人給她下的毒,蘇憐玉是真懷上了白朔景的孩子?!她的心中不由地抽疼起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


    “怎麽樣?媛兒姑娘。”見蘭蕊被小廝駕著下去後,屋內就剩下她們各自主仆二人。


    阮綿綿衝蘭茱點了點頭,“蘭茱姑娘,蘭蕊臉上的毒我已經仁至義盡了,蘇小姐……蘇小姐……她的確懷有身孕了,按脈象上看應該已有兩月有餘。”


    “這……這是真的……真的嘛……咳咳”蘇憐玉咳地整個人花枝亂顫,麵色潮紅,似乎那有孕的消息讓她興奮不矣,眉眼之中都是無法掩飾的笑意。


    “恭喜小姐。”


    “茱兒,茱兒,我這是真有孕了,沒想到就那麽幾次小聚竟然能懷上,咳咳……咳咳……”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不知……蘇小姐,您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蘇憐玉撫摸著自個的肚子,似乎它在她的懷裏隨時都會想要與她溝通,聽到蘭茱喚自己的聲音,阮綿綿這才換獲勝來。


    蘇憐玉淡淡地笑了笑,對她一字一字的念道:“白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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