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娘的,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覺得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我問他,你來找我,是不是因為你自己脖子上也癢起來了?


    他聽見我這樣問,沒有說話,直接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給我看了一下。我湊過前去一看,乖乖,他那紅色星星點點的麵積,可比我大多了,不僅是脖子,而且,背部都已經有了。如果說我脖子上的紅是猩紅,那麽,他這種紅的顏色,就是帶點紫黑色的紅,就像跟桑葚熟透了一樣的感覺,看起來非常的嚇人。


    說實話,我當時心裏都存有點僥幸的心思,暗想這事情是不是有點巧合,或許,就我們三個人會,其它人都不會呢?我算了一下,除去在那古怪屋子死去的後生仔,牛卵子以及在逃跑過程中被紅麻雞婆咬死的人,我們一共還出來了六個人,現在,老三鞭也已經死了,就隻剩下五個人了,我一個,他一個,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那麽,其他三個人呢?


    想到此,我坐不住了。拉住他就往外麵走去,去找其餘三個人。在村子裏繞了半天,找到了兩個,一點症狀也沒有,另外一個,去山裏挖筍了,要到晚上迴來,我們隻得作罷。我跟他約定,晚上再去那挖筍的兄弟那裏去看看,看看他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那一天,我基本上就沒做事,藥也懶得喝了,渾身上下覺得難受,心裏也非常壓抑,但這話又不能跟我那敗家娘們講,要不然,又得唿天搶地。待到了晚上,我拿把手電筒,去找白天來找我的那個兄弟。他家離我家也就五六裏路遠,我沒多久就到了他家門口,沒想到,一到他家門口,我就聽到了唿天搶地的聲音,到處蠟燭也點了起來。


    他的婆娘,小孩,全部在廳裏跪著,哭得傷心欲絕。在廳子的上方,擺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全身蓋著被子,一看就知道,這肯定是死人了。我心裏突然一陣發麻,話都說不出,徑直走到廳子裏一看,發現我那兄弟,直挺挺地躺在那裏,已經閉了氣。


    我頭皮就炸了,這也太快了,下午還跟我一起去找人呢,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我們還一起約定,晚上同去找那挖筍的人,去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什麽症狀,怎麽突然一下就死了過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那婆娘小孩當時哭得夠嗆,問也問不出什麽來。我隻好拉著旁邊做事的人,顫顫巍巍地問到底他是怎麽死的。


    旁邊的人有的了解,有的也感覺到太突然。但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表述中,我基本聯係起來了。原來,我那兄弟從下午迴來之後,開始拚命地喊癢,不斷地去撓自己脖子、後背,手撓不過癮,然後躺到砂石地裏不斷地來迴打滾,去磨自己的後背。但可能是實在太癢了,砂石也解不了癢,然後就到廚房裏拿菜刀,準備去割自己背上的肉。


    家裏人以為他魔怔了,就去奪他的菜刀。此時,他的脖子、後背開始流出血來,那血非常奇怪,帶著濃重的腥味,起初剛流出來的時候,是紅的,但到了後來,變成了灰黑色。我那兄弟眼神滿是驚恐,開始神經錯亂起來,然後欲圖拿自己的頭去撞牆,也被家人一把拉住了。家人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得趕緊找醫生看啊,於是,正準備出去叫人,把他馱到醫生那裏去。誰知道,我那兄弟,掙脫他的家人,開始跪在外麵,朝著天空不斷地磕頭祭拜,嘴巴不斷地喊著一句話,而那句話,不出預料,正是老三鞭死前的那句話:女主,快用我的血吧!


    隨後,他血流不停,沒一會兒,就已經斷過氣去。


    我聽完,腳直接站不住,“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別人以為我是跟他一起做了這麽多年的“牛子”,聽到他死狀這麽慘,傷心的倒了下去,其實,我是完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其它人暫時都還沒有出現症狀,就老三鞭、他和我出現了這樣的症狀,這不就是說,我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我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參加他的葬禮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摸著黑就迴了家。迴到家之後,我想了一晚上,覺得這事情,反正我死都要死了,但我要把原因說出來,非把我那敗家娘們和小孩嚇瘋不可,倒不如不說,到時突然死了,也就是短暫的痛苦,省的他們這些天提心吊膽。但是,我可以不對他們說,但對其它三個兄弟,我卻必須告訴他們真相,不然他們就是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做好了這個決定,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收拾幹淨了,然後,把自己這些年私藏的錢,都拿了出來,放在了我老婆的衣櫥裏,總之,把一切都打點完畢,我就出門了。這個時候,反倒是覺得輕鬆了,既然死已經是躲避不了的事,何不看開點?


    我到了村子裏的裁縫店,要了最好,做闊氣的一套衣服,給自己穿上。那裁縫看到我的樣子,覺得非常奇怪,因為,不怕各位老板笑話,我平日裏,就是扯兩尺差布,也要跟老板講價半天的人,何況此刻突然買了一套最好的衣服呢?買完衣服後,我穿在身上,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我準備就去告訴那幾個小子,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我是要告訴他們,良心也好過一些。


    我出得門去,門外寒風淩冽,我覺得非常冷,於是,我就把手放進口袋裏,沒想到,這一摸口袋,卻摸出一個東西。那東西不是別的什麽,卻是一張紙條。我覺得非常奇怪,這衣服是我剛買的,怎麽會有紙條在這裏?後來我一想,他娘的,必定是那店老板狗眼看人低,這衣服,肯定是在什麽時候賣過人家,人家不要了,退了迴去,他又拿來賣給我了,要不然,怎麽會有紙條在這裏?


    我當時覺得非常生氣,我都快死的人了,臨死之前還被這店老板給擺一道,當下就準備迴去找他說理去。但是,走到半路,鬼使神差,我竟然掏出那張紙條來看,一看之下,發現上麵寫著一行字:要想活命,帶上東西,去縣城翔宇包子店買包子吃。有緣人,舍己救人。


    我當時一看,頭瞬間懵了,這紙條裏的字,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上一件衣服主人留下的嗎?去翔宇包子店買包子吃?原來衣服的主人是個愛吃包子的人?反正,我當時是完全不理解,一門心思地認定這玩意兒肯定是衣服的前任主人留下的。所以,我氣衝衝地找到店老板理論。那店老板見我進來,讓我說明原因之後,怎麽也不承認,說他這個店開了幾十年了,從來不會賣別人穿過的衣服給別人。


    我堅決不信,那店老板沒有辦法,隻好拿出了進貨單來給我看。我一看,他娘的,這小子賺了我一倍多的價錢,把我給氣得,當時就想把他兩拳打倒在地上。店老板答應我,把賺的錢退還給我,但是,衣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退,因為,他那進貨單上明明就寫著,這件衣服就是昨天進來的貨,而且是晚上到的,不可能有人晚上去他這裏拿一件這樣的衣服去穿,爾後,第二天一早又還迴來,還正好賣給了我。


    我就跟店老板說,怎麽不可能,說不定那家夥晚上結婚,正好需要這件衣服穿呢。店老板無奈地苦笑一下,對我說,這衣服,說實話他也賣得貴,願意來買的人,沒有幾個,再說,人家結婚,難道晚上還穿這件衣服洞房花燭夜,何況,老哥你的身材,如此魁梧,有幾個人能合身呢?


    我聽店老板一講,也確實是有道理,於是問他,這裏麵的紙條是怎麽迴事?


    店老板皺著眉頭,說他怎麽知道怎麽迴事,說不定,你走在路上的時候,有人在你身後惡作劇也說不定!


    我沒有辦法,隻得離開了服裝店,走在路上,我再次看了一下那張紙條,突然腦子一下反應過來,難道,這是有人在救我來了?要想活命,我不正是想要活命嗎?世界上的惡作劇,有這麽準的嗎?難道,果真天不滅我?


    我覺得我一個人是解不開這個謎團,於是,趕緊一路小跑,跑到了那三個兄弟的家裏,把他們召集起來,起初,他們不相信,但看到我後背上的紅點之後,才徹底相信了。我將那張紙條的事跟他們說了,爾後,我們一致討論,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救我們來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們當天就開始往縣城趕。今天早上,我們就趕到了這裏。這不,正好碰見了你們嘛!


    那為頭的“牛子”一說完,邊上幾個人一個勁地點頭。


    王小牧等人聽完這個事,感覺跟聽了一遍天書,覺得匪夷所思,世界上怎麽還會有這等奇事?大熊眼睛一瞪,“呸”地吐了口痰,罵道:你們他娘的說的都啥玩意兒?!糊弄三歲小孩呢?!


    那幾個“牛子”說道:千真萬確,不敢騙幾位老板!


    大熊反駁道:那紙條叫你們去翔宇包子店,你們他娘的跑到這裏來跟我們吹牛皮,不怕命沒了。


    那為頭的“牛子”聽了,臉色尷尬,然後,指了指外麵豎立著的牌子。王小牧等人轉頭一看,那上麵果然寫著“翔宇包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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