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有些不悅的擱下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被紅筆,有些不悅的看了看身邊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鑲:“你倒是說說,最近,吳王殿下在忙什麽?三番兩次的走出宮門外!”


    錦衣衛指揮使毛鑲不由得一愣,但這種事情說出來容易得罪吳王殿下,隻是不說的話,隻怕朱元璋頓時便能夠弄死自己!


    而且還是捎帶上全家的那種!


    心中微微一凜,錦衣衛指揮使毛鑲立即躬身說道:“啟稟陛下,微臣聽得吳王殿下這兩日,經常出宮,委托一個錦衣衛百戶,叫做何明的,讓他在京城以及沿海地區各處搜羅一些能工巧匠,隻不過這些人工巧匠裏頭,有的是木匠,有的是鐵匠,還有的是能夠製造大船的船匠,至於是何等用途?微臣不敢妄下結論!”


    微微眯了眯眼睛,朱元璋也是一臉的困惑,自己的這個大孫究竟搞什麽鬼?


    讓人到處找一些能工巧匠,莫非是要給自己打造什麽玩具?


    畢竟這古代社會,但凡是玩具,很多都是用木製,並不像後世那些兒童玩具,是用塑料做的!


    如果僅僅是打造一些玩具,隻要不是勞民傷財,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隻不過眼下最疼愛的大孫朱雄英的行為,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想!


    還到沿海找了一些能夠做大船的工匠!


    這是準備幹嘛?


    要學著那秦始皇嗎?遊船出海到那蓬萊仙境,尋找那長生不老藥嗎?


    真是胡鬧!


    鬱悶的合上手中的奏折,朱元璋一口悶氣憋在心裏頭,一時間說什麽也騰不出來,隻是一個勁憋悶的慌!


    抬眼看了看,眼前有些拘謹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鑲!


    隨口說道:“咱的大孫如果是迴宮了,你就讓他來見咱,咱要和他好好嘮嗑嘮嗑!”


    還不得錦衣衛指揮使毛鑲點頭稱是,低頭深思的朱元璋瞬間仿佛又想起了什麽?,揮了揮手,“去,將太子爺給咱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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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聽得父皇傳喚,太子朱標一臉有些拘謹的看了看自己父皇,這早朝才過去沒多久呢,怎麽這會兒又將自己喊了過來,莫非是批改的奏折,哪裏出了紕漏?


    一想到父皇的脾性,國家大事斷然是容不得些許差錯的。


    便彎腰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父皇召喚,不知所為何事?”


    輕輕抿了一口茶,不耐煩的吐掉那茶葉沫,隻見朱元璋頭也不抬


    ,有些自顧自的說道:“英兒這兩天老是出宮,你知道嗎?”


    長唿了一口氣,太子朱標心中暗想,原來是為了這個孩子,略做沉思,便迅速迴話道:“父皇莫要擔憂,左右也就是在京城周邊,英兒這孩子雖說年幼,可總體上來說還是頗為識大體的,斷然不是那種調皮搗蛋的皇孫!”


    歎了一口氣,又點了點頭,朱元璋聽得兒子朱標這般,說道也是不由鬆了一口氣,心想大概是自己太多疑了吧,總怕自己兒孫中有那不孝之輩,會壞了自己的江山,!


    又有些不放心的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上嘴唇一抹胡須的太子朱標,這是他的長子,也是他諸位皇子中最為滿意,“標兒,咱大妹子走了,算起來也有些時日了吧?”


    頓時,朱標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朱元璋麵前:“父皇,孩兒想念娘親呀!”


    朱元璋輕輕歎了一口氣,抬了抬手:“起來了,起來,你母後若在天有靈,斷然不能見你這般傷心,父皇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太子朱標在身邊太監的攙扶下,將信將疑的緩緩起身:“不知父皇何事擔憂?可有用得著兒臣效勞的地方?”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朱元璋點了點頭,“之前殿試的時候,英兒就曾經提到過,一條鞭法和稅賦合一,咱今日問你,戶部以及地方上下推行的如何了?”


    一聽得父皇問起此事。


    太子朱標不由得啞然,這個是提出來的,也不是時候,殿試的時候提出來,剛好隨後沒多久,一國之母的馬皇後便匆匆離世了。


    如今,朝廷戶部以及地方上下,其實並沒有認真推行,或者說,推行的並不徹底!


    見如今自己父皇朱元璋提起,太子朱標不由得一陣心裏發慌!


    更要命的是,還找不到什麽可靠且具有說服力的托詞來說服眼前的父皇!


    再怎麽說?眼前的父皇也不是那種可以隨意蒙騙的昏庸之君!


    可是,若是將眼前推行的實際情況說將出來,隻怕戶部和地方上下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情況輕的話,丟官罷職,流放千裏!


    若是老爺子恰好在氣頭上,指不定會怎麽發作這幫官員!


    見眼前的太子朱標站在對麵,支支吾吾的老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朱元璋不由得怒氣,衝衝狠狠地一拍桌子。


    隻聽得砰的一聲,那放在案桌上的茶杯,頓時便跳得老高。


    茶水灑了一桌子都是!


    太子朱標也頓時被嚇了個激靈,一臉驚恐地看了看自己父皇。


    暴怒中的洪武皇帝朱元璋眼神極其嚇人,像一頭猛虎一般,惡狠狠的盯著太子朱標,那哆嗦的右手憤怒的指著太子朱標:“說,今個兒你好好給咱說說,一條鞭法究竟推行如何?你要若有隱瞞,你娘臨終前的那番話,可保不了你,今天老子便要打的你皮開肉綻!”


    太子朱標可沒少挨他的打,


    平日裏,朱元璋脾氣暴躁,安勉會對有些犯了小錯的官員,動則刑罰,太子朱標規勸之際,難免會直接承受朱元璋的怒火!


    馬皇後去世後,朱元璋脾氣便更加反複無常,陰晴無定,對太子朱標也更加要求嚴格。


    經常打罵也是常有的事兒,而且眼下沒了馬皇後的阻攔和勸諫,太子朱標挨打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


    經兩個人的執政理念有著天然的不同,甚至在某些特定事件和情況下,可以稱得上是南轅北轍,截然相反。


    朱元璋對於貪官汙吏,以及官場的一些惡習,向來都是極其痛恨,恨不得殺光斬光,方解心頭之恨,方能夠刹住這官場的歪風邪氣!


    方能夠還天下一片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就有如曆史上洪武皇帝朱元璋自己說過的那句話,:


    元以寬失天下,朕救人以猛……


    他的潛意識裏頭,就固執的認為,對於官場的混亂風氣,就該像治病人一樣,得需一劑猛藥才是。


    但太子朱標則不同,畢竟他從小便接受了天下大儒宋濂等儒家理想主義者的悉心教導,心裏頭一直堅定的認為,隻有施以儒家的仁政,這天下才能夠大治,才能夠長長久久,君臣與天下百姓才能和睦相處。


    好幾次朱元璋都被這太子朱標嘴嘴裏的“歪門邪說”氣的渾身發抖,直到最後說不過便開始動手。


    畢竟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動手能力向來都比較強!


    眼下的情況也是。


    太子朱標已經是好像被逼到了牆角裏頭,眼前的父皇朱元璋仿佛壓根不給他騰挪的餘地,眨眼之間,仿佛一定要他說出個子卯寅醜出來不可!


    強定心神的咽了咽口水,太子朱標輕輕咳了咳嗓子,心裏頭反複組織著語言,同時,盤算著如何換個說法會讓朱元璋更加通情達理的接受!


    “父皇,母後離世,舉國哀痛,戶部上下,前些日子也一直忙著籌劃著安排銀兩,母後一國之母,喪事定然要辦的風風光光,這些日子也沒少操心,皇陵的修建,皇家辦喪事的用度,一件一件事都得好好籌謀,


    所以……所以……這一陣子也沒能忙的過來,不過父皇放心,而成這幾日便就出去催一催,這一條鞭法,稅賦合一,乃是利好天下百姓的大好事,可以說的算是仁政,定要在我的手裏將它徹底的推行下去,如此國家的基業才能長長久久,永享萬年!”


    盛怒之下的朱元璋,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兒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說著這些話,可在心裏麵卻是不由得的一陣冷笑!


    忽然在大氣也不敢喘的太子朱標麵前,冷不丁的轟隆一聲,便將那案桌直接給掀翻了!


    “好你個太子朱標,你還真會替那些戶部官員說話,他們是你老丈人還是怎麽的?值得你這般百般為他們維護?”


    洪武皇帝朱元璋此事此刻近乎咆哮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大殿。


    那四處橫飛的唾沫,飛濺的太子朱標臉上滿臉都是,可在自己父皇盛怒之下。


    偏偏還不敢用衣袖去揩幹淨!


    太子朱標站在原處,低著頭,有些羞赧的任憑自己父皇朱元璋唾罵著自己!


    朱元璋依舊在那裏喋喋不休的罵著,即便是眾多兒子最為出色的太子朱標,也是毫不留情:“太子呀,真以為這般t他們遮掩包瞞,這國家就能好了?這大明便能夠長長久久了嗎?錯啦!錯啦!你現在可以說的上是錯的離譜了!你難道不知這一條鞭法是針對著什麽嗎?要咱說你還不如自己兒子呢,!


    這每年秋收,老百姓辛辛苦苦從山裏頭挑著百來斤糧食,挑到了縣衙門口,本想著便能夠夠得上交稅糧了,可把糧食倒入那官府的糧斛上,卻還要莫名其妙的被那些官差狠狠踹上一腳,還美其名曰踢斛淋尖,覺得那是官員們應有的合法收入,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欺壓百姓嗎?不是明擺著的貪墨錢糧嗎?


    可好不容易有一個一條鞭法,針對這弊端,可若是得不到良好的施行,這樣的好政策有跟沒有又有什麽區別?難道以後?百姓還不是跟以前一樣飽受官府的荼毒?


    太子朱標,你給咱跪下,跪好了,跪直了!”


    太子朱標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已經沒臉抬頭看自己父皇朱元璋!


    這才明白自己一時心軟,不忍心催促戶部官員以及地方上的官府太急,隻是長此以往,最終受傷的仍然會是窮苦百姓!


    那洪武皇帝朱元璋最記掛的窮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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