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薇拉著來到一輛灰色的轎車前,看到常薇朝車裏的人招了招手。


    我看到齊楓從車上走了下來,我一愣,露疑問地望向了常薇。


    “暖雪,先上車,上了車再說,”常薇上前打開了後排座的車門。


    我上了車,常薇跟著也上了車坐在我旁邊,伸手關上了車門,齊楓坐進了駕駛座,我看到副駕駛座上還坐著淩文。


    “齊楓,快開車趕緊離開這裏,”常薇催促道。


    我摘下了口罩和帽子,看到齊楓側頭望了我一眼,然後發動起車子快速離開了醫院門口。


    “常薇,這是怎麽迴事?”


    “暖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和常薇同時開口問道。


    “你打了電話給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出了事,我在采購中心正好遇上了齊楓和淩文,我就想著讓她們一起來幫忙,暖雪,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常薇先迴答了我的問題。


    今天居然能這麽巧,是不是老天爺在助我逃脫孤文騫的控製,我心裏暗道。


    “我被孤文騫軟禁起來了”。


    “什麽?為什麽?到底怎麽了?”常薇和淩文同時驚叫道,齊楓也轉過頭來一臉驚異地望向了我。


    “現在沒時間細說,誰的手機可以撥打國際長途電話,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我的手機可以,”齊楓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了我。


    本來我隻是想先試問一下,沒想到問對了,我接過手機對齊楓說了聲“謝謝,”然後快速在手機上輸入了hale的電話號碼。


    現在剛過上午十點,hale那裏的時間是晚上十點,我知道這個時間他還不會睡,我心祈禱他能馬上接電話。


    這麽長時間我沒有從檢查室出來,陳麗肯定已經發現我不見了,她肯定會馬上通知孤文騫,不知為何,我心裏有一種預感,孤文騫很快就能找到我,我必須要在他沒找到我之前,把我已得知的重要線索告訴hale。


    一定是上帝聽到了我的祈禱,手機鈴聽了五聲後hale接起了電話,我快速把得知的情況告訴了hale,把我現在的處境也告訴了他。


    “雪,你現在哪裏?我會想辦法來幫你脫險,”hale道。


    “我不知道能去哪裏?”hale的話一下問住了我,我現在能到哪裏去?


    我知道孤文騫不會輕易就這麽讓我逃離,孤他一旦知道我從醫院逃跑了,肯定會像撒網一樣派人找我,我的護照和其他證件全都在他的別墅裏,我還能逃到哪裏去?


    “我最近新買了一處公寓,我們去那裏,孤總……孤文騫應該想不到你會去那裏,”齊楓忽然開口道。


    我看向齊楓,剛才我和hale是用英語交談的,沒想到他全聽懂了,他一定是已經猜到了我在擔心孤文騫會找到我。


    “你什麽時候新買了公寓?我怎麽不知道?”淩文麵露疑惑地問齊楓。


    “哎呀,淩文現在別問這麽多了,你快說地址,”常薇急聲道。


    齊楓透過後視鏡瞥了我一眼,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快說呀,”常薇著急地催促起來。


    齊楓報出了地址,我和常薇都是一愣,他說的地址竟是我以前租借的那套公寓的地址。


    “齊楓,你沒有沒說錯地址?”常薇一臉不置信。


    “沒錯,那套公寓最近在出售,我正好看到了,覺得地段很不錯,房東說遇到了一點事著急賣房子,價格也比地段的房子便宜,我就買一下”。


    我雖仍有疑問,不過齊楓既然這樣說了,他肯定不是在說謊,我趕緊把地址報給hale:“我先去這個地方,若有變化我想辦法再和你聯係,”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還給了齊楓,齊楓加快了車速把車子開到了那幢公寓樓下,我本想走樓梯,可是我忽然覺得肚子隱隱作痛,我不敢劇烈運動,隻得乘坐電梯上樓。


    常薇發現了我的異樣,在齊楓打開門後,常薇扶著我讓我在沙發下坐了下來,拿過旁邊的一個靠墊放在我的腰部,我伸手把身上穿著的白大褂脫了。


    我環視了一圈,發現房內的擺設和我住在這裏的時候幾乎一樣,客廳的茶幾上一個玻璃花瓶裏還插著一捧百合花。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不由望向了齊楓。


    齊楓也正好望著我,看到我看向他,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把視線轉向了旁邊。


    “齊楓,這套公寓到底是你新買下來的帶是本來就是你的?”常薇也把房間環視了一遍。


    “最近才買的,我去燒點水給大家喝吧,”齊楓走進了廚房。


    “齊楓,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地段的房子可不便宜,你哪來的那麽多錢?”淩文問道。


    “我有些積蓄,又貸了一些款,就是看到這裏的地段好,我買這個房子沒打算住就是想做個投資,”齊楓在廚房裏說道。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裏,知道齊楓在說謊,進門的鞋架上放著拖鞋,沙發的扶手上還放著一本攤開著的書,廚房裏燒水壺還有炊具都有,這說明這裏不是天天有人住,也是有人經常來這裏。


    不過我不想拆穿齊楓,他既然隱瞞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那就當然什麽也不明白好了。


    “暖雪,你是不是懷孕了?”常薇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腹部上。


    我知道隱瞞不了,便點了點頭,這樣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我腹部的隱痛已消失,不過我覺得渾身有些乏力。


    “哐鐺”一聲,廚房裏傳來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我們同時轉頭望向了廚房。


    “沒事,我手滑了一下,打了一個玻璃杯,”齊楓神情有些異樣道。


    “有沒有劃傷手?”常薇走進了廚房。


    “沒事,正好你拿杯水給季……季小姐喝吧,”齊楓道。


    “好的,”常薇端了一杯熱水放在了我麵前的茶幾上:“暖雪,水剛燒好太燙,涼一會兒再喝”。


    “謝謝”。


    “暖雪,你都懷孕了,孤總為什麽還要軟禁你?”常薇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決定不再隱瞞她們。


    “為什麽?孤總對你不是很好嗎?”常薇驚異道。


    “你和孤文騫是不是已經結婚了?”齊楓從廚房返迴到客廳,手裏拿著一瓶飲料遞給了淩文,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是啊,公司裏都在說孤總還真沒食言,真讓你當上了盛佰的女主人,前兩天的新聞裏還報道說孤總已經承認你是他太太,可是為何你們沒辦婚宴?”常薇問道。


    聽常薇這樣說我不由想到孤文騫那天對我說:“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孤文騫的太太”,原來他不是隨便說說的,我被他關在別墅裏快一個星期,他把外麵的所有信息全封閉住不讓我知道,他這純粹是我把隔離在了他的別墅裏,這個男人真是陰險。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和他沒結婚,我也不可能嫁給他”。


    我看到齊楓的眼裏閃過一道光,不會瞬間即逝,他注視著我緩聲問道:“你並不愛孤文騫?”


    我看了一眼他,又望了一眼常薇:“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向你們隱瞞,你們一定不知道,孤文騫和韓穀山在幕後一直從事著軍火和洗黑錢的交易吧?”


    “什麽?這怎麽可能?”常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齊楓和淩風的臉上也露出意外的神情,不過兩人的表情很快又恢複如常。


    “孤文騫是黑道出身,曾經是黑幫‘竹幫’的二把手,後來聽說‘竹幫’的老大死了,孤文騫變成了‘竹幫’的老大,之後創立了盛佰,在他創立盛佰之前,韓穀山就一直跟著他,盛佰這些人發展的實在太快,很多人都很奇怪,現在聽你這樣說,就覺得沒什麽奇怪了,”淩文道。


    齊楓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真沒想到他們幕後在做這樣的交易”。


    “你們兩個怎麽知道這些的?”我還沒問,常薇先問出了口。


    “這些並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孤文騫也從來不避諱談自己是黑幫老大,隻是他在創立盛佰的時候曾宣稱金盆洗手,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棄黑走正道了”,淩文道。


    “那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常薇瞪著淩文問。


    “你還太年輕,孤文騫當年金盆洗手的時候你大概剛讀初中吧?這些年已經很少有人再提他之前的事了,你當然不知道,”淩文笑道。


    “季小姐,你和孤文騫在一起難道是為了查他幕後的這些事?”齊楓看著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對,不止是要查他這些事,我還是來找他報仇的”。


    “報仇?”三人同時驚訝地望向了我。


    “我父親以前是盛佰的會計,七年前我父親無意中發現了他們黑幕交易的賬本,沒想到被韓穀山發現,孤文騫和韓穀山設計害死了我父親,我從美國迴來進入盛佰就是找他們報仇的”。


    常薇驚地整個人呆住了,嘴都張成了o型。


    我望著她歉意道:“對不起,我隱瞞了很多事沒向你說,不過有些事沒法說,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


    常薇搖著頭,但臉上仍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年從韓穀山辦公室墜樓身亡的人是你父親?”齊楓忽然問道。


    我一驚:“你怎麽知道?”


    “這件事在盛佰是禁談話題,不過有一次我和一位老同事出去吃飯,他酒喝多了些,說漏嘴了,他讓我誰也不要再告訴,他說這件事發生之事,當年事發時親眼目睹的同事以各種理由全都被辭退了,不過每個人都拿到一筆數目挺大的賠償金,大家心裏明白這賠償金就是封口費,你現在這樣說,我聯想到了這件事,”齊楓道。


    我的胸口一陣陣發痛,他們犯下了罪行,卻要用錢來掩蓋,實在是太卑鄙!


    “對不起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這些,我本來想著隱瞞你們挺對不起你們的,可是孤文騫的勢力太大,你們知道的太多了對你們反而不利,謝謝你們今天這樣幫我,我必須離開了,”我說著慢慢站起身來。


    “暖雪,你要去哪裏?”常薇上前扶住了我。


    “孤文騫他不會放過我的,我已預感他很快就能找到我,我不能留在這裏連累你們,我必須得離開,”我掙開常薇的手,往門口走去。


    “季小姐,既然我們已經幫了,哪有半途而廢的,你放心在這裏呆著吧,不管遇到什麽事,由我來保護你,”齊楓忽然上前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臉上的堅毅之色讓我的心微微一震,感動瞬間充溢進心裏,可是隨之而來卻是澀然,我輕搖了一下頭:“謝謝你,齊楓,不過你鬥不過孤文騫的,我絕不能讓你……還有常薇和淩文因為我而受到傷害”。


    齊楓的神情忽然顯出一絲激動:“不就是一條命嗎?隻要能保護你,賠上我命我也心甘情願!”


    我整個人一震,呆呆地看著他,他凝視著我的眼神太過熠亮,讓我無法直視,我偏轉過頭,低低地說了句:“齊楓,不用你這樣為我,不值得”。


    “我認為值得,”齊楓斬釘截鐵道。


    我不由輕閉了一下眼睛,又是一個人對我說值得,孤子鶴也曾這樣對我說,可是我卻總是要傷害他們,我哪有資格來領受他們的情深義重。


    陳永已經因為我和父親而離開了,我不想看到幫助我的人受到傷害,我睜開眼睛剛想說絕情的話來拒絕齊楓,齊楓的手機忽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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