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文騫眯著眼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仿佛要從我的眼睛直看到我的心裏去,我一臉鎮定地和他對視著。


    “我怎麽理解你說隻要我這個人的意思?”孤文騫的嘴角浮著一絲冷笑。


    “如果錢和物,不有權和名份都是由你來決定給還是不給,那我隻要你這個人,你如果是我的了,那你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嗎?”我也還以他一抹冷笑。


    “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麽把我變成你的?”孤文騫低下頭,臉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們現在都這樣在一起了,你不是已經是我的了嗎?”順著剛才的話我隻能這樣說,可是話說出了口,我的臉仍控製不住地發燙起來。


    “哦?你認為這樣我就是你的了?如果我厭倦了,把你從這裏扔出去了,你就什麽也沒有了,那時我怎麽還算是你的?要我把變成你的,你應該想辦法讓我娶了你,或是為我生個孩子,這不才是更好的辦法嗎?”孤文騫冷冷道。


    我心頭一凜,突然想起來他看到我吃的那盒避孕藥時為何神情那樣怪異,我盯著他不說話。


    “季暖雪,你和我在一起,不要錢,不要利,名份也不要,也從來沒有對我情意綿綿地說過什麽情話,更不願意為我生孩子,那你到底為了什麽?”孤文騫的神情越發的陰冷,一隻手已慢慢撫向我的脖子,輕輕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已能完全肯定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他不挑明,我也堅持不說。


    “難道和你在一起一定就要為了什麽嗎?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簡單地過日子不行嗎?”我盯著他開口道。


    孤文騫微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我沒來得及捕捉到的情緒,他冷著聲道:“我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季暖雪,我說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去挑戰我的忍耐底限”。


    “我最討厭的就是說話繞著彎,孤文騫,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就直說,你如果說我背叛了你,那你說我到底哪裏背叛了你?”我瞪著他道。


    在我不清楚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麽時,我絕不能自己先坦白出身份來。


    “季暖雪,我是不是真應該讓你永遠都沉在那河底裏,”孤文騫語氣裏帶著一絲狠意。


    “是啊,你為什麽要那麽辛苦跑一趟去救我?你不是說我的命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在乎嗎?孤文騫,到底是我要留在你身邊,還是你強行不讓我離開?你把我強留在你身邊又是為了什麽?都說你對女人的興趣不會超過一個月,我對你來說是不是已經失去了新鮮感,你已經厭倦了?如果是這樣,你就直說,我現在可以馬上離開,”我憤聲道。


    孤文騫的整張臉都罩上了一層冰霜:“你以為來容易,離開也這麽容易嗎?季暖雪,別把你的那點小聰明用在我身上,我說過,有誰想要對我不利,我會讓他痛不欲生,季暖雪,別以為我說這話是在開玩笑”。


    “孤文騫,你說了那麽多不就想要我死嗎?那幹嘛要費那麽大的勁把我救迴來?你和蘇翠蔓聯手唱的算是哪出戲?我就不明白了,我季暖雪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了,孤文騫,你既然和她你情我愛,幹嘛還拉著我不放,你讓她弄死我,不就遂了你們的心願了嗎?玩這樣貓捉弄老鼠一樣的遊戲是不是覺得很好玩?”我大聲吼道。


    我告訴自己,堅決不能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本想用這樣的話來讓孤文騫認為我以為是他和蘇翠蔓聯手想要對付我,可是說到最後,我心裏的憤恨全部暴發了出來。


    孤文騫整張臉變得鐵青起來,眼裏也冒出了怒火:“季暖雪,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他卡著我脖子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


    我覺得唿吸困難起來,我沒有反抗隻是怒視著他,從被他越收越緊的喉嚨裏擠出充滿恨意的話:“孤文騫,我恨你……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我終於說出了這些年積壓在心裏的這句話,我以為我滿心都是怒恨,可是不知為何,一股酸澀如一陣急雨一樣湧進了我的心裏,濕了我的眼,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孤文騫盯著我,突然鬆開了手,低下頭來開始狠狠地吻我。


    我仍怒視著他,開始反抗,他反而加重了力道,並伸手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們又像經曆了一場搏鬥一樣,他就像一頭失了心智的怒獅,我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成了碎條,他毫不憐惜地侵襲著我,我咬牙忍著,可是我越是這樣,他越是瘋狂,我覺得自己整個人也像是被他撕成了碎片。


    “搏鬥”結束後,他毫無眷戀地離開了我,走進淋浴間快速地洗了個澡後,換上了一身衣服離開了臥室。


    門關上時發出劇烈的“砰”響,可以聽出來他的怒意仍沒有消散。


    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撕裂的破布娃娃,渾身疼的止不住地發著抖,我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神智被抽離了,隻感覺大腦昏昏沉沉,整個人不知是疼還是冷,抖的心都在不停地哆嗦。


    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就這樣死掉,我伸手拉過了被子蓋在了身上,沒多一會兒整個人卻陷入進了一片混沌之中。


    我覺得渾身滾燙,可是從裏到外卻又是噬骨的冰冷,讓我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我就像是在冰與火之中煎熬。


    “都說非正常死的人下到地獄都沒有好日子過,季暖雪,你去了地獄好好煉獄吧,”蘇翠蔓的話突然跳進了我的耳朵裏,我感覺自己真的就像在地獄中煉獄煎熬。


    沒有光明,沒有黑暗,沒有天,沒有地,仿佛一切都陷入在一片混沌之中,像這個世界還未被開天辟地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中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響,我分辨不清這個聲響是從哪裏來的,響了一會兒聲響停了,過了一會兒又再響起。


    這個聲響好像讓我混沌的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我抬起綿軟的手尋向了這個聲響,然後握住了它。


    稍稍清醒些的意識讓我明白過來,原來是我的手機在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按下了接聽鍵,一個溫暖而親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暖雪,你還好嗎?剛才打你電話你怎麽一直不接啊?”常薇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擔心。


    “我沒事,隻是有一點累,”我的聲音虛弱如遊絲。


    一定是聽到我的聲音不對,常薇的聲音顯得越發的焦急和擔心:“暖雪,你的聲音怎麽虛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


    “常薇,我真沒事,這兩天太累,一直想睡覺,剛才你打電話我睡的太沉,沒有聽到,”我不想讓常薇為我擔心,我慢慢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竭力把聲音提高了些。


    “真的沒事嗎?”


    “不用擔心我,我真沒事,常薇,謝謝你”。


    “暖雪,你又和我說這樣的話,我早已把你當我的姐妹來看了,你要有事或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一股暖意充溢進心裏:“好,我一定會告訴你”。


    “暖雪,你是不是和孤總吵架了?今天整個公司都像又迴到了冬天,”常薇的聲音忽然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發生什麽事了?”我虛弱地問了句。


    “孤總今天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平時他冷冰冰的大家也都習慣了,可是今天他就像渾身都罩了一座冰山一樣,而且聽說今天還在辦公室裏大發脾氣,連左彬都不敢進他辦公室,我們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大家都說從來沒有見過孤總發這麽大的火,所以我有點擔心你,就打電話來問問你還好吧?”


    聽常薇這樣說,我可以肯定我的猜測一定沒錯,孤文騫一定是查到了關於我的一些資料,也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昨天沒有掐死我算是對我手下留情還是另有打算?


    可是我覺得現在整個人都是天旋地轉的,隻感覺下一秒就會暈過去,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細想些什麽。


    “常薇,我真沒事,我想再睡會兒,”我低聲道。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再睡會兒,如果真不舒服,一定打電話給我”。


    聽到我應了一聲,常薇掛斷了電話。


    我連把手機放迴床頭櫃上的力氣都沒有,手裏握著手機,身子一軟躺倒在了床上。


    除了眩暈,還是眩暈,眼前忽然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又是一陣掀動耳膜的聲響把我喚醒,聲音就在我的手裏,我下意識地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隻有輕輕的唿吸聲。


    我根本沒有氣力去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是誰,但直覺告訴我是孤文騫。


    “孤文騫……你不是想要我死嗎……我馬上就死了……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這幾句話仿佛讓我用盡了全力。


    電話那頭仍沒有聲音,但我知道他沒有掛電話,隔著電話我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陰冷之氣。


    “孤文騫,你是不是……看看我到底……死了沒有?你放心……我要死……也不會死……在你這裏……”我的體力已耗盡,手再也握不住手機,手機滑落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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