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拳腳往楊羽身上各個部位狂毆著,令楊羽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不禁吐了出來,鮮血也從嘴角噴濺著,模樣好不淒慘。


    楊羽隻能護住了腦袋,身子卷曲著,咬緊了壓根,即使被四人狂毆,也愣是沒有叫喊出一聲來。楊羽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想要他的命,否則就不會隻是用拳腳毆打了,而是用兵器了。


    四人打了許久後,楊羽卷縮在地上仿佛跟個死人一樣,動彈都沒有動彈一下。


    “這小子還真他媽的硬,都快死了居然都沒有出聲求饒?”微胖青年揉著自己的拳頭驚訝說道。


    “就算再硬還不是跟條死狗一樣?”消瘦青年怪笑著說道。


    身材高挑的青年俯下了身來,伸手摸了一下楊羽的胸口,然後伸手進去隨意探了一下,一疊銀票就到了他的手中。


    隨意看了一下數目唿說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麽多的錢,嘿嘿......夠咱哥幾個好好快活個一年半載的了。”


    皮膚黝黑的青年擦了擦拳頭,吹了一口氣後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就不折騰他了,讓他留一口氣罷。”


    其他三人點點頭,哈哈大笑著轉身就走了,帶走的還有楊羽的兩個包裹。


    四人騎上馬後,看了一眼還躺著裝死的楊羽,大笑著策馬揚長而去,居然還牽走了楊羽的那匹坐騎!


    待四人都遠去後,楊羽這才痛苦的悶哼了一聲,緩緩挪動著身體,然後艱難的坐了起來,還吐掉了口裏殘餘的鮮血。


    此時的楊羽被傷的不輕,全身酸痛不說,骨頭都仿佛散了架似的,而且五髒六腑都難受的要命。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浮腫不堪。


    忍著難受的疼痛,楊羽伸手進懷裏,摸出了一支笛子,一片手帕,還有那一張藏寶圖。


    這三樣東西他都是藏到最裏麵的一層的,所以剛才那人沒有摸到,隻拿走了銀票而已。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剛才楊羽都被四人圍毆了這麽久了,按理說全身上下基本都被打了個遍,而他手中的這支玉笛竟然沒有被打碎了,還完好無損呢,真不知道它究竟是不是用玉做成的,居然這麽的堅硬。


    舒了好大一口氣,從新將笛子與藏寶圖收好後才艱難的爬了起來。


    骨骼在哢哢的響著,楊羽從坐著到站起來都不停的倒吸著冷氣,痛得他額頭都直冒著冷汗,痛苦不堪。


    雙腿哆嗦著,楊羽忍著難言的痛楚,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樹林裏了。


    樹林,總是長著不為人知的各種草藥,楊羽一步一踉蹌的在灌木叢裏尋找著,隻要見到對外傷有用的草藥就采摘下來。


    尋找許久後楊羽才終於找夠了草藥,然後用唾液混合著草藥用石頭砸碎了,最後塗抹在身上的每一處浮腫的地方。他受的基本都是內傷,這些草藥也隻是能夠消腫而已,髒腑的傷就無法起到作用了。


    草藥很是清涼,全身塗抹了一個遍後楊羽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咳嗽了幾聲,楊羽從灌木叢裏找了一個樹枝,當做拐杖來用,然後拄著拐杖走出了樹林。


    站在古道上,楊羽轉身望著來路,猶豫了一下後毅然轉身往原先的路線走去了。他已經沒有臉再迴去向許書生借錢,更沒臉迴去見楊焉要她的可憐。自己有手有腳的,楊羽也不怕會餓死了。


    起初有馬匹,楊羽本來打算了兩天時間到達蘇州的,如今倒好,錢被搶了,馬也被牽走了,隻得徒步行走,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到達蘇州。


    四月半的氣候越來越熱了,楊羽從被打傷到今日已經過去三天了,由於沒有藥物治療,體內的傷勢竟然比前幾天還要嚴重,每一次咳嗽都有著絲絲血液溢出嘴角,臉色也更是蒼白。


    這三天裏,楊羽也經過許多個村落,但是令楊羽無奈的是,那些村落的村民們居然連一口飯都不施舍於他,看樣子好像都很厭惡他似的。


    起初楊羽還以為經過的第一個村子的村民隻是厭惡他,亦或者都很小氣而已。況且楊羽也沒有真個像乞丐一樣求他們施舍,所以楊羽並沒有想到其它的。


    但是當經過了第二個村落之後,楊羽終於知道了,這是有人故意針對他的,竟然買通了這一條路上的所有村民,都不施舍於他,甚至連一口水都不給,有的兇惡的村民更甚,不僅不施舍於楊羽,居然還對楊羽打罵起來,將他給趕出了村子。


    楊羽狼狽不堪,淒慘無比,內傷得不到藥物的治療,加上饑餓難耐,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前幾天楊羽起碼還勉強算個正常人,如今的他蓬頭垢麵,渾身髒兮兮的,衣服也是有些破爛,並且還鼻青臉腫。加上一身的傷痛,讓他看起來好像老了幾十歲一樣。


    饑腸轆轆下,楊羽被趕出了村子後就倒在了路邊的草叢裏,口幹舌燥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一樣。


    望著頭頂的樹枝,還有湛藍的天空,兩行熱淚湧出了雙眼。楊羽何曾想過自己居然走到了今天這一個地步!落魄如斯,淒慘如此!


    深深吸了幾口氣,楊羽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然後爬著坐了起來,咬了咬牙根後就伸手吃力的拔起了草叢裏的青草。


    青草嚼碎咽下,楊羽隻感到胃部一陣陣的難受,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惡心,一口一口的咀嚼著青草。


    沒有食物,楊羽就以草果腹,反正草吃著也不會死人。目前的情況也隻能這麽挨著了!


    吃了一肚子的青草後,楊羽這才感覺著好了一些,也恢複了許多力氣了。


    拄著拐杖,楊羽繼續沿路而走,步履瞞姍。


    在這種困境下,楊羽沒有想過要去死。在他看來,活著比什麽都重要,也隻有活著才能實現自己想要的。如果一個人連活著的勇氣都沒有,那麽這個人也就真正的廢了。


    第四天後,楊羽才終於到達了一個城池,常州城。


    楊羽進入常州城後第一個尋找的不是客棧酒樓之類的場所,而是去了藥鋪。


    楊羽這樣形同乞丐的人進到藥鋪後自然是不受人待見的了,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就被藥鋪的人給趕出來了。


    無奈,楊羽又尋找了下一家,一進去後就軟磨硬泡的講述著自己遇到山賊什麽的,然後被人打傷了,希望藥鋪掌櫃的能給點治療內傷的藥。


    起初藥鋪的掌櫃是不願給楊羽藥的,但是楊羽這迴也是拉下了臉皮了,死活的就是趕不出去,最後居然還躺在了地上,隻要藥鋪掌櫃的不施舍藥物他就不走。


    藥鋪掌櫃的無奈,最後熬不住路人的眼光,不情不願的就給楊羽開了一副治療內傷的藥給他。楊羽拿過藥後這才感激涕零的離開了。


    經過客棧時,楊羽又貓在了客棧的門口。他的形象實在是損壞了客棧的形象,這客棧掌櫃的不願楊羽擋在門口影響了他們的聲音,最後也讓店小二拿了一些剩飯剩菜的丟給了楊羽。


    如今的楊羽完全跟個乞丐沒什麽分別,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沒有要當乞丐的心思,乞討也隻是無奈之舉而已。


    走出了常走城,楊羽到了郊外後將飯菜都吃了,然後把碗洗了一下,再盛了些水用石頭架起了一個小灶台。


    幸好楊羽身上還帶著火折子,隨後就找了一些樹枝開始燒火,熬藥。


    藥熬好了,楊羽又在樹林裏睡了一覺,直到天色快黑了之後才又再度啟程,沿著東南繼續往下走去。


    天地蒼茫,烈日當空,大地被曬的都出現了模糊的影響。楊羽走在官道上被曬得頭腦都有些眩暈。眼看著前方不遠就是城鎮了,楊羽狠狠咽了口唾沫,咽喉難受無比。然後硬撐著繼續前行。隻要轉過前方樹木遮擋的地方就是望亭小鎮了,楊羽當時跟淩雪煙是來過的。隻要到了城鎮就能找到吃的。


    拄著拐杖,喘著粗氣,楊羽步履瞞姍的緩緩走著。


    艱難的走到了前方的樹林,楊羽卻是忽然停了下來了,眉頭也是緊蹙著,眼睛望著前方,凝重非常。


    楊羽的耳朵還沒聾,他聽到了樹林的兩邊居然有人在唿吸。不是一個人的唿吸,而是很多人的唿吸。


    遲疑了一下,楊羽深吸一口氣後舉步繼續向前走去,他還不敢肯定這些人是否就是等著自己的,如果不是,那麽就這樣走過去,如果真的是的話,這些人也會遲早出來的。


    楊羽的心在嘭嘭的跳動著,他祈禱著這些人的目標不是他,否則今天又有麻煩了。


    然而上天總是不如人願,楊羽還沒穿過樹林,那些兩邊埋伏著的人就忽然從兩邊衝了出來了。細數之下竟然有十多人。


    楊羽心裏咯噔了一下,腳步也停了下來,轉身來迴的看著正在猙獰的看著自己的十多人。


    這十多人手裏都各自握著一把兵器,模樣兇神惡煞的,都在冷笑的看著楊羽,朝他圍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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