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焉這時開口說道:“朝廷是沒有女子入仕的,所以女子是不能考取什麽功名的。”


    楊羽哦了一聲,他的確不知道這女子居然是不能當官的,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可惜,楊焉這麽好的才華卻是不能入仕,真是浪費了大好才華了。


    “這朝廷還真是不公平,太重男輕女了。”楊羽感慨道。


    “自古以來世間就沒有公平存在,有權勢的欺壓沒有權勢的,這已經是恆古不變的規則了。”楊焉說道。


    “的確,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隻能是被人欺負的份。”楊羽輕笑著道。


    許書生感歎道:“世界就是這樣,這種規則是改變不了的,無論哪個年代都是一樣,這就是人性。”


    “許兄似乎對世事感慨良多。”楊羽笑道。


    許書生歎息著道:“是呀!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對於權勢沒有興趣,隻想就這麽的閑雲野鶴逍遙的過完這一輩子,找一個心愛的女人,攜手共白頭。”


    說著這句話時許書生都不忘看一眼楊焉,眼神裏盡是柔情。


    楊羽來迴的看了一眼倆人,輕笑道:“我相信許兄你一定能如願的。”


    倆人正聊的歡,楊焉卻是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的話題還真是無聊。”說著腳步都加快了一些往前走去。


    楊羽倆人相視一眼,相繼苦笑,然後快步跟上。


    三人沿著瘦西湖走了大半圈,欣賞著湖邊的景色。楊羽跟許書生還聊的挺投緣的,故而是無話不談,除了楊羽自己的前塵往事外。


    中午時分,三人吃過午飯後也就分道揚鑣了,許書生因為有點事先迴家去了。而楊羽跟楊焉倆人則是轉道迴了楊家。


    一路上楊焉似乎都有些悶悶不樂的,當迴到楊家後就說身子有些疲乏而迴房間去了。


    楊羽有些怔愕,正待不知要做什麽呢,楊焉的哥哥楊帆卻是從裏麵走出來了,目光還不悅的盯著楊羽,看來是專門來找楊羽的。


    “公子好。”楊羽很是有禮的對楊帆行了一禮。畢竟他現在可是楊家的下人。


    楊帆停在了楊羽麵前,微微抬著下巴,斜眼俯視著楊羽道:“雖然說你是我妹妹的朋友,不過,既然你也是我家的下人,那麽你可不能就這麽清閑呀!否則其他的下人們會有很多閑話的。”


    “我知道,還請公子安排點事給我做。”楊羽忍著氣平靜的說道。


    楊帆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後麵的廚房,說道:“這樣吧,後麵的廚房那裏還有很多柴沒有劈,你就去劈柴吧。”


    楊羽點點頭:“那我這就去劈柴好了。”說著轉身就往廚房那邊走去。他也不想跟這楊帆多待著。


    楊帆看著楊羽的背影,冷哼一聲道:“就你這乞丐樣,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聲音雖然很低,但是沒走出多遠的楊羽卻是清晰的聽到了,也可能是楊帆根本就不怕楊羽聽到了所以才這麽說的。


    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心中憤怒的情緒,楊羽假裝沒聽到似的往廚房那邊走去了。


    廚房在左邊的廂房後麵,小院裏有著家丁在打掃著,見到楊羽到來後也有些驚訝。


    楊羽沒有理會他們,一走進小院就看到了牆角邊上擺放著一大堆的木頭,木頭的邊上擺放著一個木墩,還有一把柴刀。


    楊羽走了過去,拉過了一根木頭當凳子後就拿起了柴刀開始劈柴。


    曾經一棵樹楊羽都能一拳將之擊倒,而今楊羽握著柴刀都覺得有些沉重,劈起柴來更是覺得吃力。楊羽心裏不無傷感。


    一根一根的木頭被楊羽慢慢的劈開,然後扔到了邊上。


    就在這時,後院的樓閣上卻是忽然傳來了悠揚的琵琶聲。


    楊羽一怔,眼睛看向了後院的方向。他知道那是楊焉彈奏的,正是楊羽最喜歡聽的那一首琵琶語。


    聽著悠揚的音律,楊羽陷入了旋律中,不能自拔,手中的柴刀也緩緩放了下來。


    許久後,曲子結束了,楊羽也才怔愕中迴過神來,然後繼續劈柴。


    “你說這人怎麽就不覺得丟臉呢?臉皮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罕見了!”


    楊羽正在劈柴的刀微微停頓了一下,聽到了廚房裏這樣的話語。楊羽知道他們在說誰,遲疑了一下後還是繼續劈柴。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天下有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你都不知道呀,昨晚這人還落魄的躲在小巷子裏睡覺呢,是小姐心好,把他給收留了,隻是沒想到這不要臉的居然還住到小姐樓上去了,這傳出去了可多壞小姐的名聲呀!”另外一人如此說道。


    “嗬嗬,這你就不懂了!人家這是腦子聰明著呢,隻要能搞定了我們小姐,那不得少奮鬥幾十年呢,小姐這麽有才華,誰能娶了她豈不就等於得到一座寶山了?”廚房裏的家丁冷笑著道。


    “就是!可惜了我就沒那麽好的長相,要是有的話我也去追了,嘿嘿......。”又一人嘲諷著說道。


    這三人在廚房裏說的話也不怕外麵劈柴的楊羽聽到了,不是冷嘲熱諷就是鄙夷,語氣甚是惡毒難聽。


    楊羽貌似很專注的劈著柴火,對於廚房裏的議論嘲諷充耳不聞,眼神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這時後院的閣樓上又響起了簫音了,那是一曲憂愁的曲子,似乎在訴說著楊焉此刻的心情。楊羽吐出了一口氣,猛劈著柴火,對那些家丁的話語充耳不聞。


    夜幕時分,吃過晚飯之後,楊羽就搬到了下人們居住的一排房舍裏。


    房舍裏是住著很多下人的,床位一排一排的擺放著,楊羽拿著自己那套楊焉已經叫人洗好了的衣服走到了最裏麵的一張床上,沒有理會其他下人們的目光,躺下後就閉上了眼睛。劈了一下午的柴也是夠累的了,躺下沒多久後居然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楊羽忽然驚醒了過來,身上,額頭上都出現了冷汗。


    又做夢了!楊羽暗自歎息了一聲。剛才他又夢到了被淩雪煙匕首刺進胸膛的一幕,所以驚醒了過來。


    夜已近三更,其他的下人們都睡熟了,楊羽怔忡了一下後輕緩的下了床,走到了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今夜無月,倒是有漫天的星辰閃爍著,楊羽坐在院子裏,倚靠在一棵小樹幹旁抬頭仰望著天空。此時他的心情就像這夜空一樣,蒼茫黑暗前路茫茫。明天會是怎樣,未來又是怎樣,一無所知。也許會這樣永遠的落魄下去,也許會死在哪條臭水溝裏,對於去解開血盟為何要殺自己的迷,楊羽暫時的都不敢去想了,隻是想著怎樣去尋找機遇,怎樣的恢複武功。


    這個世界,沒有實力的話是很難辦到自己想做的事的,隻有擁有了絕對的實力才能為所欲為,才能在江湖中橫行無忌。這樣的實力楊羽擁有過,隻是如今已是往事如煙。


    天不知不覺的亮了。楊焉很早的就起來了,隻是她卻沒有下樓去做什麽,而是站在閣樓上望著遠方。


    就在剛才,她親眼看著楊羽離開了楊家,沒有拿任何的東西,隻是穿迴了他自己的那一套粗布衣衫。楊焉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去挽留,她知道,楊羽遲早還是要離開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聰慧如她,從昨天時見到楊羽的眼神她就猜到了楊羽接下來的決定了。也猜到了那些下人與自己的哥哥會用怎樣惡毒的語言去羞辱他。


    “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多保重自己。”楊焉對著遠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晶瑩。


    城北許家門前,楊羽駐足望著門上的許府兩個大字,遲疑著要不要進去。


    昨天分手時許書生已經將他家的地址告訴了楊羽,所以楊羽才知道怎麽找來。


    楊羽正怔忡間,許家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了。楊羽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開門的是許家的下人,見到楊羽站在門前後都不由得一怔。


    “你找誰?”下人驚訝的問。


    楊羽微微拱手道:“煩請這位大哥通報許書生許公子一聲,就說楊羽凡來訪。”


    “你找我們家二公子?”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羽,眉頭微微皺了皺後說道:“你等一下,我進去通報,看看二公子是否見你。”


    “有勞了。”楊羽感激說道。


    下人嗯了一聲,隨手又將大門給關上了。


    楊羽無聊的在門外等候著,觀看著四周的景色。許家是一座莊院,看其建設的如此恢弘,看來也不是一般的人家,非富即貴吧。


    許久後大門又重新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下人,還有一個就是楊羽要找的人,許書生。


    許書生看到真是楊羽後不免驚訝了一番,走到楊羽身前後驚訝說道:“剛才下人說是你找我,我還有些不信呢,沒想到你果真來了!”


    楊羽尷尬笑了笑,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其實我,我昨晚考慮,考慮了一下......”


    沒等楊羽說完,許書生已經會意了,擺手打斷他的話道:“我明白。”隨即轉身對那下人說道:“去找管家拿一萬兩銀票出來,就說是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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