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中年人哦了一聲,卻是沒有再說話。


    楊羽右邊那個滿臉胡子的粗漢子開口道:“那對方是什麽人?竟敢威脅於你。”


    淩傲天搖頭道:“不清楚,對方沒有亮明身份,也沒說箱子裏麵是什麽東西,但是對方卻拿出了一塊令牌,說我若不接鏢,震遠鏢局將不複存在。”


    “那是什麽令牌?”淩雪煙忙問道。


    淩傲天搖頭道:“這個爹不能說,那人隻讓爹我一人知道而已,我隻能告訴你們,對方的勢力非常強大,強大到我們無法去觸碰其威嚴的程度,所以這趟鏢我們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也許將是我們鏢局崛起的開始。”


    楊羽一直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吃著,仿佛沒有聽到幾人的談論一般。


    淩傲天說完後繼續說道:“這趟鏢因為太過貴重,所以我決定這次的押鏢越隱秘低調越好,所以此次我隻安排了兩個趟子手給你們押運,加上你們就六個人,到時你們小心行事便可。”


    “我們曉得。”文弱中年人微微點頭。


    淩傲天看了楊羽一眼,然後再次倒了一杯酒後對幾人笑道:“好了,先吃飯,今夜這一頓是為你們踐行的,先預祝你們順利完成這趟鏢。”


    “我們一定順利完成。”粗狂漢子舉起了酒杯與淩傲天遙敬了一下後一飲而盡。第一時間更新


    楊羽跟淩雪煙三人也連忙舉起麵前的酒杯與淩傲天敬了一杯。


    那文弱的中年人名叫陳仕彬,三十五歲。可別看他文弱彬彬的,實則卻是個武林高手,手中劍更是犀利非常,曾得淩傲天救之一命,所以甘願留在震遠鏢局充當了總鏢頭之位。


    而粗狂的漢子名為赫東城,鏢局的副總鏢頭,與淩傲天也是有著過命的交情的。手中一把開山斧曾力斬淮南三雄,有個外號名為猛虎,性格火爆,力大千斤,也是武林中一流的好手。


    至於楊羽,名不經傳,來到震遠鏢局也隻三月之餘,不知怎的淩傲天卻是非常看重他,隻因為他有個好頭腦,辦事精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一頓酒宴在相繼的沉默中散去了,淩雪煙等人也各自迴房早早歇息,為明日的遠途做準備。


    月,皎潔如洗,清冷孤寂。廂房的屋頂上,楊羽一人獨坐,凝望著夜空中的明月怔怔出神。微風輕輕吹拂著,將他發絲撫亂。


    許久後,楊羽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在月光的照映下隻見上麵繪寫著一首詩詞。


    明月知我心,君不聞。


    夜夜淚灑巾,君不問。


    今朝君別去,妾不舍。


    何時君複返,妾孤盼。


    詩詞的下方繪著一個雯字,也不知娟繡之人是楊羽的何人。


    楊羽臉上顯現淡淡的微笑,然後就這樣看著那片手帕,無言無語。


    夜漸去……天色才初亮,一輛馬車已經徐徐步出了震遠鏢局的大門,往城西行去。


    “爹,我們走了,您多保重身體。”淩雪煙看著淩傲天關切的說道。


    淩傲天微笑著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爹知道,倒是你們,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一向大大咧咧跟個男人婆一樣的淩雪煙卻是表現出了屬於她女兒家的一麵,乖巧的點頭著。


    淩傲天轉過身來,伸手拍了拍楊羽的肩膀,微微笑著卻是沒有說話。第一時間更新


    楊羽一怔,對上了淩傲天那銳利的目光。


    對視良久後,楊羽輕輕點了一下腦袋,也是沒有說話,仿佛是一個在用眼神交待,一個是在用眼神應承一樣。


    “啟程吧。”淩傲天催促道。


    楊羽倆人點點頭,翻身跨上了馬背揚塵而去。


    望著倆人遠去的背影,淩傲天久久才迴過神來。淩傲天對於楊羽也是一點的了解都沒有,他是哪裏人,曾經有過什麽過往,一無所知。


    但是淩傲天卻很信任楊羽,他在第一次見到楊羽之時就莫名的出現了一種直覺一般的信任,所以才會讓他加入震遠鏢局,充當鏢局的鏢師。第一時間更新雖然楊羽到如今都沒有過什麽特殊的表現,但是淩傲天堅信他自己的直覺,他相信楊羽一定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隻是不知何故會來自己的鏢局做事罷了。


    時值正夏,陽光炎熱異常,官道上,一輛馬車徐徐輾壓著道路,露出了兩條淺淺的痕跡。


    淩雪煙帶上了一個白紗的鬥笠,用來遮擋炎熱的陽光。此時的他們已經遠離了南陽城三十餘裏,行走的還不是官道,而是挑選了一條僻靜的小道前行。


    “天氣這麽熱,要不我們休息一會兒先吧,想必大家也都有些餓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陳仕彬看著前方的樹林對眾人說道。


    “一切聽從陳叔安排。”淩雪煙嘻嘻笑著,策馬就先行往前方的樹林奔去了,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楊羽看了身後的馬車一眼,也策馬跟了上去,留下陳仕彬與赫東城與那兩個趟子手押後。


    林間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正好可以讓六人乘涼歇息,也順便抹上一把臉,抹去臉上的塵土。


    就在六人歇息吃幹糧之時,來路上忽然出現了八匹駿馬,正在奔騰而來。


    楊羽六人並沒有緊張,畢竟路不是自己的,有人經過也是常事,而且這也才剛出南陽城沒多遠呢,怎麽可能就有劫匪前來。


    八匹駿馬很快就到來了,居然也停在了林間休息,躲避酷熱。


    這八個人全部身穿黑色勁裝,咋看之下還真有幾分劫匪的模樣。隻是八人下馬之後卻是連看都沒有看楊羽等人一眼,獨自找了一塊幹淨的地兒就坐了下來,然後拿出了幹糧水袋進食。


    兩方人都沒有言語上的交集,各自休息著。


    這八個人很奇怪,他們沒有跟楊羽等人打招唿也就罷了,卻是連他們自己人也都不說話,一個個沉默異常。


    太陽漸漸偏西,那八個人休息過後見陽光已沒那麽熾烈後就啟程了,騎上了駿馬奔騰而去。第一時間更新


    見八人已走,陳仕彬道:“我們也啟程吧,趕在天黑之前到達馬莊。”


    楊羽幾人點頭,隨意的收拾了一番之後上馬啟程。


    由於這趟鏢押的低調,押鏢的也沒有幾人,所以很難引起悍匪的注意,楊羽幾人對那馬車的看顧也很稀鬆,這更不會讓人以為裏麵有著貴重之物了。


    馬莊,是一個小鎮,居民不多,卻是也有著客棧供過路的人歇腳。天色微暗之時,楊羽六人牽著馬車已經到來了。因為是跑鏢的,當然對地形很熟悉了,所以哪裏有客棧他們都知道。


    這家客棧沒有名字,陳設也算簡陋,吃過晚飯之後,隨便要了幾間廂房就入睡了。第一時間更新馬車就拴在了院子裏,隻留下了一個趟子手負責守夜,顯盡這趟鏢的不重要性。


    入夜的馬莊十分冷清,居民也早早入睡,楊羽獨自躺在床上卻不入眠,睜著眼睛看著房頂出神著。


    就在這時,忽然嗤的一聲輕響從客棧外麵傳到了楊羽的耳中。


    楊羽一下子翻身下床,匆匆穿上鞋子之後就從窗口翻了出去。


    月夜下,一道黑影迅速無比的朝南麵遁去,隱入了夜色之中。


    楊羽縱身一躍,飛奔到了馬車之處,然後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隻見馬車裏的趟子手斜靠在車壁上居然在打瞌睡,那口沉重的鐵箱子也還在,並沒有被賊人所盜。


    楊羽拍了一下那趟子手,將他弄醒後叮囑道:“小心看好箱子,不要睡覺。”


    “明白明白。”趟子手驚醒了過來,連是誰跟他說話都沒看清就連忙點頭應承。


    楊羽放下車簾,縱身一躍後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朝剛才那個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楊羽敢不顧鏢物而去追趕那個黑影那是因為他知道淩雪煙幾人此時一定已經聽到動靜而去保護那箱子了,他要去抓住那黑影,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麽人,是來打他們鏢物的主意,還是另有企圖?


    月夜下,楊羽仿佛幽靈一樣,穿梭在叢林間,速度快的不可思議,轉眼就已經遠離了馬莊小鎮五裏之外。


    一片幽黑的山穀前,楊羽停下了身形,仔細的聽著附近的動靜。


    然而山穀卻是靜悄悄的,別說有人了,連個鬼影都沒一個,那個黑影也已不知跑向了何方。


    觀察了一會兒後,楊羽隻得放棄追蹤,返身朝馬莊飛奔了迴去。


    馬莊小鎮依舊沉靜非常,楊羽迴到客棧之後就要朝院子走去。結果這時腳下卻是絆到了一團物體。


    嗯?楊羽低頭看去時這才發現地上居然躺著一個人。楊羽急忙蹲下身去扶起那人一看頓時就吃了一驚。


    因為這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另外一個趟子手。伸手探了一下趟子手的鼻息之後,楊羽才鬆了口氣。


    此人並沒有死,而是被人給打暈了。楊羽顧不得去照顧他,放下趟子手後就朝馬車那邊疾跑了過去。


    鏢物遭劫了。這是楊羽見到那昏迷的趟子手時的第一直覺。再聯想到他去追蹤那個黑影的事情後頓時明白了那是被人調虎離山了。


    馬車的車簾依舊下垂著,看不到裏麵的事物。楊羽跑到馬車前,一把掀開了車簾後l臉色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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