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衣物,伸手阻止有太多問題想問的“狼頭”,請他準備一間安靜的房間,不讓任何人打擾。因為離開水後我就覺得四肢皮膚有點癢,現在正向著全身擴散,不知是練功出了差錯,還是受到什麽毒氣侵蝕,看來有麻煩了。


    我盤坐在山頂小樓上,仔細檢查了全身皮膚,沒有出現任何異狀,凝神內視也沒發覺絲毫可疑的地方,但全身就是一陣一陣癢癢得難受。指甲在手背撓了幾下,卻用力過猛使得皮膚都破了,但癢癢依舊。這可如何是好?我馬上就想到了水,但難道從此就生活在水裏?你要癢癢就癢癢個夠吧!我一咬牙就閉上了眼睛,摒除雜念,意守眉心一點清明。身體帶給我的感覺逐漸暗淡,意覺如流水般一陣波動,很快清晰起來。


    我感知到天風吹過樹梢,每一片樹葉都在跳躍,一群螞蟻順著樹幹上上下下忙碌地搬運著食物。一隻土撥鼠頭輕輕探出頭來,四顧著跳出洞口,迅速從沙麵爬過。樹根伸著千絲萬縷的魔爪深入沙土,長龍吸水般吸取著養份,旁邊一顆玉蓯蓉正頂著沙土拚命往上長。一陣霧氣飄來,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若有若無。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再感覺絲毫的癢癢,隻是臉上不知怎麽多了一層薄膜。啊!我被手中的薄膜嚇了一跳,原來是脫落的皮膚,整個身子整層皮都脫落了下來,仿佛蛇蛻皮,新的皮膚又滑又嫩,仿似嬰兒。沒有事就好!我沒有把這種變化放在心上,咱現在靠得是才能、是技術,就算要泡妞也用不著男色。


    自從那個奇異的涼亭出來後,我清楚感到自己在武學上的進步,就是全身的生理機能也能夠加以控製了。我舉手胸前,劃出一道彩虹,頓時風滿小樓。十指一輪,飛彈如天女散花,窗外即刻“劈劈啪啪”一陣響。仿佛天地盡在手心,一杆金戈就可以氣吞萬裏如虎,影使的“天魔解體大法”也不再那麽恐怖了。


    負手走出小樓,一眼看到“狼頭”正帶著眾人匆匆而來,立時察覺他們激動與緊張的情緒。我知道他們心中認為的,雖然實際上也正是,但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頭腦太清醒,從小牢記黨與人民對我的殷切期望,曉得自己是一顆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永不生鏽的螺絲釘,不會以為剪掉鞭子就是革命派,穿上西服就是洋人,而拿了根“鳥毛”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我用了半天功夫才讓他們相信站在麵前的確實是胡一刀,但我再申明自己也隻是胡一刀時就遇到麻煩了,雖然一個個“是是是”、“對對對”答應著,但哪裏有半點誠意。我不由大皺眉頭,但從來隻有強奸,哪有逼人相信的?我苦笑著也懶得再說什麽,可上了酒席他們還是那副鳥樣,這酒還怎麽吃?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端起酒杯,表態道:“無論你們怎麽想怎麽看,我還是胡一刀!無論天變地變,各位永遠是胡某的兄弟!”


    “喝!”他們一下子激動起來,仰首狂飲。


    我一把撥入大口,抹掉嘴邊的酒漬,讚道:“咯老子!爽!”說著抓起塊雞腿啃了起來,咀嚼著含糊道:“娘西匹!還真他媽的不賴!”


    我滿口國罵,還不分南腔北調琅琅上口,粗俗不堪,聽得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狼頭”卻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舉杯一撞道:“胡兄弟果然豪爽,老子喜歡,幹一杯!”


    在我刻意而為下,他們終於放開了手腳,氣氛很快熱烈起來,各種汙言穢語伴著酒氣直上雲霄。我從罵聲中很快弄清楚,原來圍剿的邊防軍已經全部遇難沙漠,卻連他們的影子也沒摸著,而以什葉派為幕後黑手的幫派人物在沙漠外圍轉了個圈,設了個圈套讓狼頭鑽,但天生的機警與靈通的信息讓他們躲過一劫。


    酒過三巡,狼頭高興地揮退歌舞,巴沙就雙手捧了把長刀上了來。我很有些奇怪地看著狹長微弧與簡潔沒有花飾的刀鞘,這造型與款式從沒在兀阿看到過,倒與日本的傳統武士刀很有一些像樣,但既然是狼頭拿出來的,肯定錯不了。


    “這次終於找到了把像樣的!”狼頭道:“這鳥毛刀樣式雖然奇怪了些,可就是直娘賊的鋒利。”


    我看了他一眼,“唰”一聲拉刀出鞘,寒光立即四射開來,知道又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寶刀。刀呈微弧、水波刃紋,長二尺九,寬一點一寸......咦!我目光一下子落在刀身靠刀柄處,五個日文赫然出現在那裏,竟然是正宗日本的傳統武士刀。


    “哪裏得到的?”我冷靜抬頭問道。


    “你才離開就有人向我表示願意用這刀交換那女人。”他說著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搖頭道:“想不到世界上竟然還有用寶刀換女人的傻子!”


    我心中掠過一陣淡淡的失望,雖然沒有任何的感情,但畢竟是......知道女人在狼頭眼裏不過是附屬物,處女已破自然不能再用於祭湖神,也就等同廢物了。小日本肯定已經擁有能夠勝任遠洋的船隻了,隻是不知現在還在不在瑪雅,我馬上就他們穿著打扮與語言進行重點查問,還嘰裏呱啦念了幾句熟知的日語讓辨認,但都沒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能不能找到這刀的主人?”我皺眉道。


    “我沙漠狼雖然離開沙漠算不了什麽,但要是找個把人,隻要他還在托爾特克,沒有找不到的!”狼頭拍著胸脯發出豪言壯語,一股酒氣直衝屋頂。


    我滿意地舉刀審視著,看刀姿剽悍,曲度優雅,驚濤駭浪的水波刃紋顯得非常純粹與簡練,感覺一種了然於胸的禪意。日本武士刀雖然臭名昭著,但其最能發揮“圓弧連動”的原理,可以在各種角度隨心所欲地達到最大的砍劈範圍,隻要持刀者使勁愈大就愈能淋漓盡致地表現“柔而不折、鋒利無倫”的特性。隨手挽了個刀花,頓時寒氣暴長,旁邊的巴沙愣不丁打了個寒顫。


    我冷靜起身走向表演的台子,手腕一抖,三道弧光疾如閃電竄出,刹那綻放開來,顯得幹淨俐落,優雅而簡練。馬上改雙手持刀,隨意一個撩地斜劈,陰冷之氣貼地竄起。一個轉身,反手疾劈直下,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立即充塞大廳。又一個神龍擺尾,刀勢化成一道弧光,碎夢破節般迴歸。“嚓”一聲,刀歸鞘內,不著絲毫痕跡。


    此刀重心平衡穩定,威力強大,揮舞時不斷發出鳴嘯聲,神韻自在,威武自成,堪稱刀中極品!我給此刀非常高的評價,特別是使來感覺很是得心應手,簡直有如臂使。不過,這絕不會是一把吉祥的刀,因為同時強烈感覺凝在刀上的血腥與陰邪,但恰恰被我身上一種若有若無的平和之氣壓製著。


    既然鏤刻的日文中有“風”與“一”字,那就叫“迎風一刀斬”了吧!我滿意地抬起頭來,看著滿堂莫名驚異的表情,讚道:“好刀!”


    “想不到胡兄弟進展如此神速度!”狼頭擊掌道:“來!敬胡兄弟一杯!。


    我們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手起杯落間太陽就下了山頭,有人就來請參加篝火晚會。那是三堆巨大的篝火,脫水的胡楊木在火焰中嗶嗶啵啵響著,旁邊還有一個祭祀用的台子。我與狼頭席地而坐,大家也紛紛坐下,那被水花濺得渾身濕透的老者就上台來,對著蒼天不知念了些什麽,又拿了個盛水的陶罐讓我洗手,最後就把水灑在篝火的周圍。


    祭祀完畢,舒緩的吹奏樂緩緩響起,那格調很有波斯音樂的味道。一個個身姿婀娜的少女出現在篝火前,目光大膽而直露,手拉手跳起舞來。隨著鼓聲由無而生,合著樂音逐漸變得激昂澎湃,少女的舞姿頓時變得特別充滿朝氣、富有熱情,煞是賞心悅目。我們喝著美酒,吃著烤肉,欣賞著熱情洋溢的歌舞,感覺一種特別的異族情調。


    我一時興起,仰首一口鯨吞,隨手扔掉酒杯,起身往鼓手走去。大家都奇怪地看著,不知我意欲如何,鼓手卻看我走進立即歇手讓位。我一把攥過棒槌,“啪!”一聲驚堂清音衝天而起,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咚!”一槌震得心髒一個猛躍,“咚!”心髒又一躍,隨之“咚……咚……咚”威武霸氣的鼓聲連續響起,一聲比一聲緊、一槌比一槌疾,很快如狂風暴雨般山響起來。


    棒槌瘋狂擊打在鼓麵上,耳中頓時灌滿奪魂攝魄的聲響,一種激情在胸口激蕩不已。我專心而鼓,極而後緩,鼓聲逐漸變得雄壯而豪邁。落槌一槌比一槌緩,鼓聲一聲比一聲勁,就在大家以為表演即將結束的刹那,我突然扯起嗓子吼道:“傲氣麵對萬重浪......”沒有人料到我會來這麽一手,一時歡聲雷動,樂隊也馬上合著節拍吹奏起來。


    “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裏長......”我遺傳自老媽的破鑼嗓子雖然刺耳,但也充滿男子漢的粗獷,在豪情萬丈的曲調中更是顯得張揚異常,憑空生出一種攝人的霸氣。眾人立即激動站起身來,隨著熱血澎湃的歌曲揮舞起拳頭,亂扭著身子,用自己的方式如癡如醉地發泄著激情。


    一曲唱罷,眾人根本不能從狂亂的情緒中自拔,我知道不能推辭就權當第二節而重複。馬上就有人跟著唱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大合唱,上萬人合唱《男兒當自強》,還不分男女老幼,場麵一下子陷入極度瘋狂,估計“二院”最嚴重的病人也不過如此吧!我的歌聲逐漸混入眾音,一把抓過身邊吃了搖頭丸似的的鼓手,把棒槌塞入他手中。


    我悄然引身而退,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靜靜走在後山的月亮湖畔,看著對麵一頂亮燈的豪華大帳,不由搖頭苦笑。引氣直灌雙腿,腳下沙土頓時無聲排開,身子立即陷落下去,看著沙子漫過大腿壓上胸口,很快整個身子就沉入沙麵之下。震耳欲聾的聲響立即變得隱隱約約,心頭卻一片明淨,清晰感覺一種莫名的欣喜與祥和。


    第二天,我踏歌而歸,麵對一臉如釋重負的狼頭,我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所有問話,把話題轉移到最關心的事上。原來他們雖然已經完成戰備物資的儲存,但什葉派聯合官兵盯得緊緊的,還不斷設置陷阱,遂難有發揮田地。奴隸軍倒是在農場秘密訓練了,雖然也采用我們的特種兵訓練法,但要成為一支精兵還需要血與火的洗禮。


    托爾特克我唯一擔心是潛伏在暗中的什葉派,現在阿庫沙拉傳言已經使得天下人心一盤散沙,任何人幹任何事都可以假托神的旨意,而不會再遭騰龍係的嚴懲,也不必再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應該是雄才大略的野心家發力的最佳時機了。帝國分崩離析隻是時間問題,那些腐敗透頂、荒淫無恥的貴族肯定不是組織嚴密、實力強大的幫派對手,但帝國兵權落在他們手中對我的新思想普及計劃大大不利!


    狼頭已經查明,他們的頭頭確實是一個叫“公子”的人,但凡出場都臉戴金色麵具,沒有人知道其真正身份。不肯亮出身份,那就逼著露出水麵!我一拍懷中的神佩,微笑道:“兄弟我還真是給你們解決這難題來的!”


    狼頭眼睛一下子放出光來,度沙曆更是急著道:“啥子辦?”


    “你們隻要提供給我阿斯汀的行蹤,我就有辦法讓什葉派無暇顧及!”我自信道。


    “那直娘賊應該還在優索蘭,明天天黑前就能得到準確線報!”狼頭一拍桌子道,倒也沒有問具體的細節。


    “水混才容易摸魚!”我道:“我們還得讓那些有野心的實權人物有所動作,以引開官兵與什葉派的注意力。”


    急性子的度沙曆立即瞪眼道:“他們憑什麽聽咱們的?”


    “就憑一個‘利’字!”我微笑道:“阿庫撒拉出現就代表騰龍係作為神懲罰者的使命已經結束,誰敢說兵變、造反、暴亂不是神的旨意?俗話說先下手為強,東瑪雅的奴隸們已經初嚐甜頭,等大家紛起仿效,那就沒機會了!”


    “這容易!”狼頭哈哈一笑道:“我有的是煽風點火的人!”


    度沙曆卻皺眉道:“那我們是不是也......”


    “有金錢有精兵還怕沒有機會的!”我打斷道:“打劫也不一定非得動刀動劍的,我看你們是不是換一種方式打劫?”


    大家硬是一愣,狼頭看著我疑惑道:“不動刀劍,那些鳥毛也肯把錢給交出來?”


    “隻要積極宣傳一下阿庫沙拉,再成立個觀光旅行社之類的,並保證他們在沙漠中的安全,我就不信沒人捧著大把大把的金錢來求你們打劫的。”我自信微笑道。


    “高!”狼頭突然一掌擊案,激動起身道:“老子怎麽就沒想到!”


    “傲氣麵對萬重浪......”度沙曆突然開口,狼哭鬼嚎著唱起剛學會的《男兒當自強》,立即引起共鳴。我渾身頓起雞皮疙瘩,抱頭鼠竄而出,狼頭的唿聲再響也叫不迴我。


    一得到阿斯汀的行蹤我就離開了沙漠,七天後就出現在了都城高加索,卻聽到滿城的風風雨雨。原來托爾特克受東瑪雅局勢影響,也開始出現小規模的暴亂,好在官兵大軍一到就立即煙消雲散了。看來如舞成歌這樣的英雄還是沒能雨後春筍般立即出現,但時勢造就英雄,大風已起還怕沒有落葉的?


    我一臉威儀,背負雙手龍行虎步踏入一個不起眼的藥鋪。紅鼻子的糟老頭知道來了大人物,馬上放下手中的活兒,恭立一旁。我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旁若無人室內踱步,但腳步聲卻如暮鼓晨鍾般敲打在心髒上。糟老頭終於沒能在我的精神壓力下守住一線平凡,顯出原形後卻也爽快答應,帶著出門去。


    我們穿過街道,沿著妓院邊的弄堂,進入一個頗為優雅的民居。“篤篤!”糟老頭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一條門縫很快出現,我一眼就看到阿斯汀那張故作沉著的臉。


    略一愕後,阿斯汀立即站起身子迎接道:“什麽風把胡老弟給吹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打了個哈哈道:“胡某有求而來。”


    “隻要老哥我能辦到,胡老弟隻顧開口!”他客套著謹慎道。


    我看著躬身引退的糟老頭,剛落座就聽到隔牆有五個心髒在輕輕躍動動。如果我沒猜錯,糟老頭已經早一步把信息傳達了,也說明阿斯汀對我的突然拜訪充滿戒心,而不再以為可以隨便用點什麽就能收買我的了。


    我無念而笑,盯著他,開門見山道:“我為神佩而來!”


    “神佩?”他一臉驚異道。


    我沒有迴答,隻有一臉安詳的微笑,仿佛在欣賞一曲好戲。


    “可惜!可惜!”他扼腕而歎道:“如果在其他人手中,老哥我還有辦法可想,但既然已經落在沙盜手中,那恐怕......”


    借刀殺人!這一招果然毒辣,可惜他不知道麵前的人與沙盜是什麽關係,而狼頭他們守護的神佩也已經在我臭烘烘的腳底下了。我露出少有的嚴肅神色道:“神佩事關我族使命所在,什葉派如肯交還給我們,騰龍係必當以厚報!”


    他立即眉頭深皺,為難道:“不是不給,問題是我們確實沒有!”


    我手指輕輕敲在案上,緩緩道:“那就是說什葉派準備推個一幹二淨了?”


    阿斯汀臉色一變剛要開口,隔牆突然響起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道:“我們沒有必要為一塊佩玉得罪騰龍係!”


    我這才聽到了第六顆心髒躍動的聲音,那一身修肯定已入化境,卻冷冷發問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


    幾乎是瞬間,一個金色麵具就出現在了門外,阿斯汀立即束手恭敬道:“公子!”


    我看著金光閃閃的麵具,大腳指使勁扒著鞋墊,以與神佩來個親密接觸。該死的神佩就是抓不出來,還越扒越往裏麵縮,心中焦急卻平靜道:“騰龍係光明磊落,從不與鬼鬼祟祟之人打交道!”


    麵具雙孔射出攝人的光芒,卻道:“騰龍係果然名不虛傳!”說著抬手緩緩摘掉麵具,一張濃眉俊臉就出現在麵前,可這點化妝還能瞞得過易容大師的我?


    “既然存心摘下麵具,何必再易容?”我一臉沒有表情道:“公子如此待人,豈不讓胡某齒寒!又怎麽能相信公子的話?”


    “實有難言之隱!請公子見諒!”他一被我識破,立即抱拳低頭道歉,實讓人再難以興師問罪。


    我靈機一動,一掌拍案,腳就在手的掩飾下輕踢到了案腳。大腳指立即壓到了神佩,心頭立即升起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十分的清晰而微妙。我沉聲道:“有公子在什葉派前途不可限量,但手中的神佩恐怕......”


    “再神聖也不過一塊佩玉!”他冷冷打斷我道:“我們有必要為一塊佩玉失去騰龍係鼎力支持的機會?”


    話是合情合理,但現在是演戲給那些窺視的巫婆們看的,就冷笑一聲道:“畢竟什葉派的前途無量,還望公子三思。”說著腳趾一動,神佩馬上鑽入鞋墊下麵,被窺視的感覺立即消失。


    “那就是說不管事實如何,胡公子認定神佩就在我們手上了?”他看著我平靜道。


    咱目的已經達到,他這副嘴臉自然會有人給教訓,就站起身子冷冷道:“事實會查明,但誰阻礙騰龍係對神的承諾,誰將付出沉重代價!”說著一抱拳,轉身離去。


    我雖然很快甩掉了跟蹤的尾巴,但被跟蹤的感覺卻沒有消失,知道已被動了手腳。會不會被放了蠱?凝神內視沒能發現任何的異狀,那就是說手腳動在外麵了。我無聲沉入波瀾壯闊的海加聖湖,這種感覺立即消失,馬上在清澈的湖水中渾身洗了個通透,才吸附在船底隨著漂移。聽著上麵傳來的歡聲笑語,要不是大白天又船隻眾多,肯定爬上畫舫去開開眼。


    我從對岸冒出頭來,步入林中,水汽在內氣運行下很快蒸發。改變容貌與打扮,兜了個圈又到了弄堂外,決定守株待兔以搞清楚那個戴麵具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正呆頭鳥一般監視著,一輛馬車突然在身邊停下,側窗伸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竟然是那個神通廣大的商人宗保。


    “易老板!”他看著我驚奇道。


    我知道他神通廣大,而雖然隻是兩麵之交,但已經建立了相當的信任,不由感慨著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如果宗老板有空,不妨移駕一敘。”


    “我想說的正是這句!”他哈哈大笑起來,道:“我正要去拜訪何太醫,如果易老板願意,不如先一同去再敘舊如何?”


    太醫?這家夥已經攀上上層人物了?得去看看!我爽快道:“成!”說著就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他就甩著手中的紙張,讚道:“易老板這一招高明,現在三味書屋在平民中的知名度也大大上升了!”


    我看著精美的地圖與醒目的朱印,不由一陣苦笑,平民不會把這些免費贈送的宣傳地圖當成廁紙什麽吧?他卻馬上又皺眉道:“可這麽長時間怎麽沒有新的東西出來?”


    “寧缺勿濫!”我露出莫測高深的樣子道:“我們每一個作品必須一鳴驚人,怕就怕你到時不敢買我的書啊!”


    “不敢買?”他奇怪道。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意味深長道:“這是個脫離常規的年代!這是個誕生英雄的年代!”


    他靜靜地盯著我看,仿佛要從中找出答案。我馬上問起他的情況,料想不到是出乎意料的爽快,沒有一點的掩飾。原來他正大量收購藥材,因為戰爭一爆發,除了武器與糧食最緊銷的就數藥材了。


    這家夥熟門熟路摸進太醫府,何太醫是一個瘦長的老頭,粗一看也確實有幾分高人的樣貌,但目光陰沉,不是什麽善類。看來“三味書屋”的招牌在上層社會還是蠻響的,宗保一介紹,我也受到了歡迎。但他這一開口就讓我大吃一驚,那聲音赫然就是初到兀阿時在馬車底聽到的老者,一時腦筋飛轉。如果他是“什葉派”的人,一切就十分的合情合理了;就算不是,迴想偷聽來的那兩句話,下毒毒死國王的可能性也有九成以上,這可不妙!


    一番客套之後他們正式談一筆藥材生意,我識趣地離開了書房,自顧著在客廳轉了轉。那家夥很快嗬嗬笑著滿意出來了,就一同去他的窩點。我側推旁擊地問這個太醫是不是什葉派的人,聽來隻有七成把握,沒能得到肯定。我們都小心翼翼用天下大勢來探問對方究竟為誰效力、又有些什麽雄心壯誌,但都沒有結果。


    雖然相談甚歡,但我卻很快告辭,隻留下了相互緊急聯絡的方法。我知道現在保住老糊塗國王的命,讓什葉派失去取得兵權的機會才是關鍵,等各處奴隸暴亂紛起,那國王的狗命就無關緊要了。刺殺那個太醫很容易,但這是下策,上策是讓什葉派在這事上栽個跟鬥。


    我按著狼頭提供的地址找一個叫做“閉”的人,隔著門縫看上去,那是一個平凡到無論在什麽地方都能融入背景的人。對於我報出的暗號,嚇得他一下子驚跳起來,老鼠般四顧一把把我拖進了院子。一進密室就當著我的麵把狼頭罵了個狗頭淋血,原來他是所有情報的總管,直接聽命於族長,他隻定期會見自己幾個得力手下,從來沒有人聯絡他的。


    我看著自稱狼頭三叔的他,才知道狼頭對我的信任,聽我亮出自己的身份,他這才合上破口大罵的嘴巴,對我合掌一禮,恭敬道:“請胡兄弟吩咐,我們全力配合!”


    “三叔好!”我微笑道:“狼頭與我兄弟相稱。”


    他嗬嗬笑了起來,甚是激動,看來狼頭已經與他說了很多。他也不能肯定那個何太醫是不是什葉派的人,倒是確定了阿斯汀是什葉派智囊顧問的身份。通過掌握信息一分析,老糊塗國王近期被謀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因為三叔正好屬於四太子一派的人,我馬上提出想與之進行一次會麵,但三叔說他正與寵姬在一起,任何人不可打擾,隻有明天午後才能見著。


    一聽就知道四太子是什麽貨色了,看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出兒子會打洞”實在有些道理。我很想憑著騰龍係的金字招牌直接找上門去,但怕才剛剛邁入大門,什葉派就采取行動了,我隻能用其他身份與他見麵。


    說是第二天,但我三天後才真正見到那個眼皮浮腫的四太子。他看著麵前威儀凜然、氣勢如虹的高人一臉奇怪之色,聽了我的話,卻不以為然道:“什葉派?小小幫派,隻要我派一隊人馬過去,立即消滅個幹幹淨淨。”


    我一聽就知道垃圾一堆,馬上道:“能不能安排讓我與大王見個麵?”


    “可我怎麽知道你沒有歹意?”他看了三叔一眼道。


    我笑而不答,緩緩道:“信不信由你!如果沒能......”


    “不好啦!不好啦!”尖細的童音響起,一個太監跌跌撞撞闖了進來,卻一下子撲倒在地,大口喘息道:“大王他...大王他...”他了半天也沒能他出個所以然來。


    我知道自己在這事上終究棋差一著,心中升起窩惱的感覺。不管什葉派是不是在我的威懾下提前行動,但按他們的辦事風格,刺殺了太醫不過改後備計劃的實施,老糊塗國王幾乎沒有可能躲過這一劫。


    我們還沒走,就有太監來宣四太子進宮。這也實在太快了一點,說不定國王還沒斷氣,但肯定任由宰割了。雖然不知道玩的是什麽花樣,但如果是什葉派主持的,那此去肯定兇多吉少,至少也逼著承認他們指定的新國王,再扣著作為人質之類的。


    老糊塗國王已去,國內應該沒有可以抵禦的勢力,那三個有點實力的皇子根本不是什葉派的對手。大局已定,已經不是我一手能左右的事情了,也隻能退求其次,讓狼頭他們趁著著政局未定,到處點燃暴亂的種子,在被動中盡量爭取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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