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焦急等待中阿拖雷終於帶著一大幫人馬出現了,他明顯比去時強壯結實,激動的方臉上多了一種剛毅。烏龍山基地已經發展到兩百多人,都是千裏挑一的孤兒與赤貧青年,現在勢力開始朝這裏逐步挺進。我聽著他詳細述說眼見耳聞的不由感慨良多,原來更多的平民是掙紮在赤貧線上,而深山老林的山民幾乎都是衣不遮體,甚至全家共用一條褲子的荒唐事也有,聽來真是不可思議!


    新根據地的建立已經刻不容緩,什麽時候能夠完成包抄以配合本部與西路軍對兀阿成倚角夾擊之勢,這關係到整個大局。所以派出的是穩重而有豐富經驗的阿拖雷與頭腦活絡的沙棘,其他20個教頭也是最精銳的老手。軍餉已經到位,馬匹已經上鞍,兵器已經備足,阿拖雷隻停留一天就出發了,臨行我還動員一番,得大得卻是拍拍他們的肩算是道別了。


    我讓迭戈選十五個精兵帶隊進駐兀阿,配備最好的兵器,實力一下子大增,讓很多虎視耽耽的地痞流氓不敢輕舉妄動。我終於看到了做工精致超過我們的《看雲識天氣》,但價格撐死也賣不到我們的十分之一,讓他們幹瞪眼不止。別人開始翻刻瑪雅原有的各種書籍,我們卻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還委拒了開元酒樓指名道姓的5000份宣傳資料訂單,讓很多人都看不懂。


    我抬起漲漲的頭,取過茶杯啜了一口,看著窗前微微搖曳的蟠蛇風鈴就想起了店中已經積灰的雕刻品,擺著實在不能烘托書屋的風雅、古典、超脫的個中三味,但丟掉更是可惜。看來還得迴收再創作一番,如搞一組“繁華盡處是滄桑”的特色群雕,把這些精美的小雕刻作為素材組合進去,看能不能變廢為寶。我放下強弩手稿,往另外一個院子的三味藝雕工作室走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一股清淡柔和的檀香味徐徐飄入鼻端,煩躁的心情不由一暢。目光透過木格窗子,寬敞明亮的工作間隻有父子倆湊頭工作的背影,楊如意坐在一把可調節高度的椅子上。我伸手阻止了洗衣服的阿嬸出聲進入屋內,專心打磨拋光進行最後工序的他們居然沒有發現多了一個人,但看露出身子一角的應該是一塊蒼勁挺拔的礁岩雕塑,卻不知是什麽大作。


    眼尖的楊鑿終於發現了我,一聲叫驚得他老爸手一抖,一塊木砂布差點掉下。楊如意站起身拱首一禮讓開了身子,我的麵前立即出現一座一人高的群馬奔騰雕塑,立即感受一種石破天驚般的視覺衝擊力。


    雕塑起源一塊布滿歲月滄桑的高挺礁岩,千萬根係如無數狂湧的激流流竄四周,象征著所處的惡劣環境。一個穿空裂岸的驚天巨浪猛擊在岩石上,我幾乎能感覺到大地的震顫、風雲的色變。飛濺的浪花滿空狂舞,浪頭卻一躍三丈,淩空倒卷而成群馬奔騰的主雕。


    隻見浪尖幻成一匹雙蹄騰空、昂首狂嘯、踏浪猛躍的怒馬,長長的鬃毛如錦旗般飛揚飄蕩,有種說不盡的灑脫與寫意。後麵的野馬群奮蹄狂追,粗獷的馬背此起彼伏有如群鯽過江,那震撼人心的馬蹄聲仿佛就轟鳴在耳際。隨之馬匹形象逐步虛化,一番行雲流水的過渡,再也分不清是狂野的馬群還是飛濺的浪花。


    我感覺渾身一陣熱血沸騰,激情就在胸口激蕩不已、壯誌便竄上九霄淩雲,憑空產生一種仰天長嘯的強烈衝動。閉上雙眼,澎湃的心潮隨著幽幽檀香逐漸平和、寧靜、安詳。靜心睜眼細細品味,卻有無窮的動感、力感與美感,讓人久久不忍離開目光。


    這在現代該也可以算是一件極富想象力的神品,更難得的是楊如意沒有完全按照我的思路,而是依著檀木根的自然造型而創造,我看也隻能“造化鍾神秀”來形容!走進才知道坑坑窪窪的礁岩也是檀根本身的褶皺,可這樣巨大的檀根至少也有百年以上,而檀香木最珍貴的就是富含香料的根部,還真不知阿土魯為此花了多少血本。看來我針對這一點的批評終於還是起一些作用了,可惜他還是一板一眼的多,難能舉一反三。


    我馬上給予作品高度評價,並當場授予他“雕刻大師”的封號。他對我的封號抱無所謂態度,但對自己作品可以享有署名權卻很是感動。我命名這個大型雕塑為“激情燃燒的歲月”,要他用邊腳料雕刻一塊小牌,並刻上他的私章與書屋的大印。當然,既然有成功作品出來,獎勵是必然的,但額度不能太高,以免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並沒有打算馬上展示這個雕塑,而是耐心等待“大頭鬼”找來。


    阿拖雷與沙棘帶著精兵出發沒幾天,馬蕭風一眾就趕到了,雖然出現我麵前時已經精神飽滿,但眉角一道血疤,右大腿還緊緊纏著繃帶。我知道現在東瑪雅境內已經很混亂,但沒有料到已經是職業軍人扮土匪實施攔路搶劫的程度了,怪不得已經鮮有商隊來往東瑪雅了。他們一路重金賄賂,又成功擊退了十多股軍人土匪,才傷痕累累迴到這裏。


    我還以為阿土魯他們賊眼兮兮的是怎麽迴事,聽了馬蕭風的單獨匯報才知道他還帶了一個美人迴來,說是為服侍我。我馬上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因為無論如何團結的一群餓狼,如在中間丟一塊肥肉,都會演變為一場自相殘殺。再說這事出發點雖然不錯,但他擅自決定明顯帶有行賄性質,別人看著會怎麽想、怎麽做?如果今天不抓住典型狠狠教訓,肯定孳生腐敗的毒瘤。


    這美人對我們而言實在是禍不是福,馬蕭風傷痕累累的樣子也隻能算略有苦勞了!我沒有任何批評,隻是把會給我們內部造成的混亂分析了一下,以“顧全大局”四字結尾。他硬是一愣,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美意已經給內部造成了極大危機。


    我道:“你認為現在該怎麽辦?”


    “請求老大給她一條生路,蕭風任憑組織處置!”他沉聲道。


    我好氣又好笑道:“現在是問你如何補救!”


    “隻要是老大的女人沒人敢有絲毫非份之想!”他建議道:“對我進行嚴刑拷打讓大家吸取教訓,有必要就砍頭示眾。”


    他一臉平靜,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我倒暗吃一驚,“嚴刑拷打”是無能的反動派最後伎倆,“砍頭示眾”是昏庸腐敗清政府的殘暴手段,與我們黨擺事實、講道理,用人格的力量感化的方式實在對比強烈,讓人一看就知道壞人好人!


    “還沒到這種程度!”我道:“但造成的影響必須糾正,該批評的還是要批評,該自我批評的還是要自我批評。”


    我又問那個美人有什麽特長,卻得知除了跳舞幾乎什麽都不會,不由皺眉道:“就算服侍我,你認為她也能勝任?”


    “她什麽都肯幹就是不想再跳舞了!”他低聲道。


    “那就做飯、洗衣,做一個又紅又專的勞動者。”我一句就下了結論。


    針對此事必須開展一次批評與自我批評,把造成的負麵影響消除,這事自然由得大哥負責了。我的意思是讓馬蕭風接替阿土魯的工作,他擅長的溜須拍馬一套用在公關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而認真並有些一板一眼的阿土魯全麵負責最重要的造船廠。至於那個美人的身份還真有些麻煩,我把這個難題一推就跑路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找來了,在一個飄雨的黃昏“大頭鬼”帶著那個青年就出現在我視線裏,雖然他隻是“小賺了幾個崩子兒”的說法,但這麽快就找來本身已經說明了問題。我一句“剛到了樣好貨”就把他胃口吊得高高的,立即表示先給他一本看看。


    我沒有理會他的想當然,卻道:“能不能幫我聯係幾個大主顧,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


    “易老板對我們上次合作不滿意?”他皺眉問道。


    “很滿意!”我爽快道。


    “那......”他歪著大頭奇怪道:“能不能先讓我看看?”


    我故意猶豫了一下,才吩咐迭戈取雕塑,大頭鬼一臉疑色地盯著量身定做的大木箱。撬開蓋子,裏麵層層疊疊全是厚實的固定物與襯件,一種清淡柔和的檀香味撲鼻而至。我親自動手,整個雕塑很快就露了出來,迴頭就見他們咧嘴張目一副愣愣的樣子,稀奇的是已經看過一次的迭戈居然也差不了多少。


    大頭鬼很快清醒了過來,卻圍著雕塑團團看著嗅著,就如圍著肉骨頭亂轉的矮腳大頭狗。他終於停下了腳步,翻看著用牛筋粗繩吊著的小牌,喃喃念著“激情燃燒的歲月”七字還閉上了眼睛,仿佛在細細品味其中的味道。


    “這是你們自己的作品?”他終於睜開眼睛,不動聲色道。


    “小店陋作,貽笑大方了!”我假惺惺道。


    “不知易老板開價多少?”他看著我平靜道:


    “你說它值多少?”我反問道。


    他看了看麵前的雕刻,終於艱難地搖搖頭,我就含笑道:“我多處邀請大主顧,目的就是想知道它到底值多少。”


    他想了想,慎重道:“不用再聯係其他主顧,東西我要了,隻是這價......”


    我嗬嗬笑著聲東擊西道:“不知宗老板聽說過寶大祥沒有?”


    “不會是想要他們的鎮店之刀吧?”他一臉的驚世駭俗。


    “小店雖小可檔次不能含糊了,需要幾把像樣的雕刀壓壓陣!”我喝了口茶輕描淡寫道。


    “難!難!”他把大頭搖成了潑浪鼓,為難道:“沒有人能動得了寶大祥的命根,沒有人......”


    “看來這事宗老板是沒啥法子了。”我打斷道:“但不知對百分之十的提成還感不感興趣?”


    不待我吩咐,馬蕭風馬上動手收起雕塑了。大頭鬼沒有迴答,自顧起身開始來來迴迴踱步,活象籠子中竄走的虎狼。我知道寶大祥主顧都是極富極貴,用正常手段根本不可能取得視為命根的鎮店雕刀,難度肯定是存在的,但大頭鬼這副姿態應該是為爭得主動的演戲為多了。


    正以為地板要被他踱穿時,對方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我毫無商量餘地道:“絕對優先供貨權加激情燃燒的歲月換其中一把!”


    楊如意說過大衝、小雕、細刻三把是一套,缺了兩把那算什麽?就強硬道:“要麽三把一套,要麽一把沒有!”


    “除非宗師級人物親自出馬,否則沒有人能用強!”他以退為進道:“易老板一定要堅持,那宗某隻有告退了!”


    我想了想,終於讓步道:“就那把細刻刀吧!可這樣我也實在太吃虧了一點!”


    “另附絕色美女三名!”他裂開闊嘴癩蛤蟆般笑了起來。


    “溫柔鄉,英雄塚,易某還想多活幾年!”我搖頭苦笑道:“就算交個朋友吧!”


    “有易老板在,三味書屋必將稱霸書林!”他看著我感慨道。


    我一點不為所動,道:“你要的東西可以先帶走,但我要的東西送達之前不享受任何優先權。”


    他哈哈笑著晃晃腦袋起身就走,那青年一手托起已經包裝好的雕塑,竟是毫不吃力。我送了他們出去,迴頭就問馬蕭風道:“你看大頭鬼會不會把我們要的東西送來?”


    “肯定會!”馬蕭風毫不猶豫道:“否則就得小失大了!”


    我點頭道:“如他真有那麽大的能耐,那往往也代表有相配的眼光與手段。”


    “老大就是老大!”馬蕭風佩服道:“原來用這種方式摸他的老底!”


    “不完全是!”我道:“該轉移的需要轉移,該加強的需要......”


    話還沒說完外麵又傳來聲音有人求見,我們為此特別請了一個老學究樣貌的在書店做代言人,也能糊弄大多數的無聊人,找來這裏的由馬蕭風應付。我走入書房開始工作,雖然隻是弩的草圖,可也夠是折騰人的,自己看著也不由連連搖頭苦笑,但加以解釋應該能夠讓別人明白個大概吧!


    是夜,我挑燈苦畫。偶抬頭,皎潔的月光已經把外麵輝照成一片銀色,想自己如此努力拚搏,不知最終能否迴到夢縈魂牽的......突然意識一個問題:我的使命是改變瑪雅曆史,似乎與我本身不存在“因”與“果”的邏輯關係,可仔細想來就有疑問。


    以地上爬著一隻螞蟻為例,假設曆史的必然發展是這樣:這隻螞蟻注定找到一塊糕點並叫來眾螞蟻一起搬運,姑且叫做a的男孩發現後一番追殺,而一不小心翻個跟鬥摔斷了腿成了瘸子,為此後來不得不與樣貌平凡的b女成親。他們的n代子孫c男注定會東渡印度,在那裏與d女結婚,他們的n代子孫e男必將去中國傳播佛教,並在那裏拯救了f男,而這個f男恰好就是我易翔易某人的n代祖宗。


    我現在提腳就踩死這隻關鍵的螞蟻,你敢說沒把自己踩死?但其他人踩死這隻螞蟻就沒問題,這叫內部的必然。人類曆史就如一個平靜的湖麵,任何一粒外來的小石子都會波及整個湖麵,都有可能徹底改變整個曆史的發展,可誰能告訴我......


    正入神間,駭然發現窗外飛進一隻玉手,抓著稿件往迴縮。幾乎是同時我就彈身而起,捉手成刀橫切疾去。一道劍光毫無征兆暴起窗沿,無奈握手成拳險險避過。寒光過處月光如水,一個小巧的黑衣人飛躍騰空,彈跳遠去。我畫的草圖雖然難以入目也不完全,但明眼人還是能看懂個大概,簡直不敢想象可能帶來的後果,立即橫窗而出,飛身直追。


    她身子如燕子般輕巧,開始還不時迴頭看幾眼,很快就隻顧踏著灌木叢狂飛了。不知她想引我去什麽地方幹什麽,但我的苦處隻有自己知道,剛咬牙準備加速,卻見她對著一條小河突然停下了腳步,就跟著猛一個急刹車。


    “易老板好身手啊!”她背著我道。


    我聽不出她語氣是誇獎還是諷刺,道:“姑娘這麽好的身手為什麽要做賊呢!”


    “誰是賊?”她轉過身反問道。


    我看到蒙麵巾上露出兩點星眸閃閃,聽著她無辜的口氣吃驚道:“懷中揣著髒物還不承認自己是賊?天下賊頭姑娘數第一了!”


    “誰稀罕這些破紙!”她看也不看揚手就要往水裏扔。


    “哪裏有賊?我怎麽沒看到?”我慌忙阻止道:“說姑娘這樣的美人是賊,天下還有皇法沒!”


    她發出銀鈴似一陣輕笑,誇張道:“這麽難看的東西你也畫得出來?”


    “就是因為在下手藝實在有損小店聲譽,怕被姑娘一傳播,弟兄們隻有喝西北風了!”我解釋道。


    “不知小女有沒有見見撰寫《看雲識天氣》高人的榮幸。”她輕輕搖著手中的草圖嗬嗬笑著道。


    我感受著赤裸裸的威脅,無奈強搶實在沒有把握,就皺眉道:“我就奇怪姑娘這樣做究竟有什麽現實意義?”


    “你隻要迴答行或者不行就是了!”她說著把拿草圖的手往水麵伸去。


    我歎了一口氣,道:“隨便動動筆就能迷倒姑娘一般的絕色美女,要是露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真麵目豈不天下大亂!”說著負手遠望,裝出自以為深沉灑脫的高人模樣。


    “明天我能不能見到?”她不為所動道。


    我指著自己鼻子驚訝道:“姑娘難道看不出才華橫溢的帥哥就站在你麵前?”


    “果然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她指著我笑得天花亂墜,但忽然星眸微眯,成眼丹鳳,一道冰冷犀利的目光激射而出。


    “妖女!”我驚詫得叫出聲來,她偽裝得簡直天衣無縫,可瞬間成形的妖媚丹鳳眼給我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就在一愕的同時手就接觸到了腰刀,可寒光暴亮間一把魚腸短劍已經抵至胸口,看著刃體青光閃爍的樣子,馬上灑脫放開抓著刀柄的手,她繃緊的臉就放鬆多了。


    “絲大家有話好好說,動刀動劍的多傷和氣!”我說著不敢稍有誤會的動作。


    “以前見過我?”她一被揭破身份,哪還有小女孩的表情,一臉冷然,聲音平靜得如一灘死水。


    “有幸遠遠看到過絲大家一麵,引以終生偶像,不料還有如此親近的機會,三生有幸哪!”我露出陶醉的神色道。


    她把草圖揣入懷中又一把扣住我脈門,我立即感覺身子一軟,就在肌膚接觸的瞬間,心底就升起一種熟悉、親近的感覺。看來要找的妖女是她無疑了,但問題是我這個身份實在不適合向她表明,否則萬一有點什麽差錯就糟糕了。


    她皺眉看著我道:“我改變主意了,今晚就想見到想見的人!”


    我討價還價道:“現在連命都在絲大家手裏,能不能先把在下的塗鴉......”


    她沒有理我的請求,橫了一眼,收劍道:“我的耐性不多。”


    我苦惱道:“絲大家認為在下就一定寫不出譬如《看雲識天氣》之類的?”


    她冷冷一笑道:“易老板自己以為有如此的文學水準?”


    我不由一陣汗顏,搖頭苦笑道:“我如果說是一大群人的研究成果呢?”


    她柳眉一橫道:“把每一個人帶到我麵前。”


    “那如果我說是偶然間得到無名高人的手稿呢?”話剛出口就看到她目光一淩,立即接上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絲大家也許認識,他叫......”


    我沒有任何征兆突然一個反擒拿,在她駭然目光中滑膩的皓腕即扣入手,內勁力催之下瞬間癱軟,時間卡扣得竟是分毫不差。我二話不說,甩起蒲扇般的大手對著隆臀就是狠狠兩下,“啪!啪!”兩聲清脆巨響,我清晰感覺那強大的彈力。她雙眸立即噙滿淚水欲滴,裸露的肌膚上潮紅一片,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特別的妖豔怪異。


    胸中積壓的鳥氣終於出了一點,毫不客氣一把伸手入她香懷,手指立即接觸到兩團溫熱。看著她毀屍滅骨的目光心情一陣大爽,抓著手稿一把塞入自己懷中,嗬嗬笑著道:“既然絲大家不肯親自送還,那隻能在下自己要還了,不雅之處莫怪!”


    她冷冷看著我沒有說話,我露出一臉誠懇道:“《看雲識天氣》是在整理前人手稿的基礎上寫成的,具體隻有你胞弟胡壯士最清楚。”


    “你見過他?”絲妖女目光一緩,開口問道。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同席對飲、義贈手稿,算是略有交情吧!”我麵不改色胡扯道。


    “他是怎樣一個人?”她請教道。


    “胡壯士性格豪放不羈、武藝怪異淩厲、辦事不守常規、行蹤不見首尾。”我評價道。


    “如何才能找到他?”她看著我平靜道。


    我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隻見她突然邪邪一笑,一股欲火沒來由猛然衝上腦際。心髒狂跳中疾催內勁,卻感覺手一滑,脈門一麻,立即癱軟倒地,心中頓時窩囊無比。這麽快就恢複了體力,一看就學會反擒拿,我實在低估了妖女。


    “為什麽那樣打我?”她靠近我在耳邊柔聲道。


    她溫柔的態度讓我心裏一陣沒底,打起精神拍馬道:“絲大家天生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之貌,又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雄韜偉略、文武雙全,更是性情溫柔、德行高操、世人楷模,在下實在情不自禁,冒犯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她嗬嗬輕笑起來,我剛鬆口氣,猛然發現一個拳頭在麵前擴大、擴大、再擴大。“砰”一聲響,在劇痛的同時就看到了滿天的星星,感覺一種久違的體液奪鼻而出。還沒等我仔細欣賞璀璨豔美的夜空,突然冒出兩粒刺眼的特等星,一個柔聲輕輕飄落:“現在肯說了嗎?”


    真是晦氣,這麽高質量的馬屁都會拍到馬腿。我若無其事一把抹掉鼻血,道:“年輕人一時衝動不需要理由!絲大家如果不想聽真話,我倒是很樂意提供合理的謊言。”


    她盯著我一眨不眨,看得我心中一陣發毛,好一會才繼續道:“你到底是誰?”


    我皺眉道:“絲大家不覺得這問題很可笑?”


    “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身世簡曆。”她不緩不急道。


    “何不問問在下生辰八字、貴庚幾何,娶妻納妾與否?”我好笑道。


    她平靜點頭道:“這些也要。”


    我暗吃一驚,道:“在下能否先知道個為什麽?如果絲大家仗勢欺人、持強淩弱那就免了。”


    她靜靜看了我片刻,不動聲色道:“我應該認識你。”


    “絲大家好記性,我記得當時你隻往那個方向瞥了一眼......”我立即接上道。


    “不是!”她打斷我的發揮,微微皺眉道:“我感覺你很熟悉!”


    我恍然大悟般輕輕點點頭,看著她好奇的目光道:“仔細看看我有沒有化裝易容。”


    “還用你問!”她皺眉道。


    “那隻有一種解釋!”我含笑道:“我們的前世肯定是親朋好友,說不定還是一對恩愛夫妻,現在見麵自然倍感熟悉了。”


    “也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冷冷道:“該是我知道想知道的時候了!”


    我腦筋一轉,馬上開口訴苦道:“稟仙子,小人本住蛤蟆村邊,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那囂橫,他蠻橫不留情,勾結官府目無天,占我大屋奪我田。我爺爺跟他來翻臉,慘被他一棍來打扁;我奶奶罵他欺善民,反被他捉進了囂府強奸一百遍,一百遍......”


    抬頭一瞥,她正兩眼瞪如鬥雞,眼珠子都差點掉落下來。我突然舌綻暴雷:“臨!”,同時左手一個反擒拿,右手一個切頸手刀。她渾身一震,居然驚而不亂,豎掌左擋,右手赫然也是一個反擒拿,抬腳更是一記歹毒的撩陰腿。我突然橫移三尺終於險險避過,左手金蛇纏絲終於奏得半功,看她滿空而來的鐵腿一步後滑,猛一個大鷹展翅淩空躍起。


    剛剛騰空而起就駭然發現她的左手搭上了劍柄,當機立斷右掌橫切,雙腿往她身上一張一合。她不得不引掌右擋,空中的身子根本無處借力,眼睜睜看著我兩腿向她身上合攏,一下子卡在了她腰身處,又如緊箍咒般極度收緊。在手勁交擊中“啪嗒”一聲掉落地上,立即感覺如坐沙發,她卻一聲悶哼,手腳一軟,被我趁機抓著手腕牢牢扣在地上。


    塵埃落定!隻見她鳳眸緊閉,滿臉陀紅,在蒙麵巾隨著觸目驚心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我嗅著滿鼻端的芳香,看著長長的睫毛微微聳動著,感覺著坐下渾厚的彈力,不由產生一種揭開蒙麵巾的衝動。


    “無恥!”耳朵突然傳來冷聲。


    我無恥?這才發覺自己已經有了男性的正常生理反應,不由略顯尷尬道:“絲大家閱人無數,應該知道沒有正常男人能如此坐懷而不亂。其實根本用不著打打殺殺的,其他人在下還能搪塞一番,但絲大家親自找上門來還能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一個女孩子家身手再好、背景再深也不能保證不出現差錯,絲大家此舉實是不智。”


    “放開我!”她說著一陣掙紮,但沒有絲毫現實意義。


    “我這人有兩個缺點,一是怕硬,一是服軟。”我嗬嗬笑著道:“絲大家或用騰龍係勢力威脅,或用胡一刀友情求情,那我倒很樂意放手。”


    她睜開眼睛定定看了我一會,馬上又掙紮著,但根本是......我突然感覺手指一叮,麻痹感迅速傳遍全身,透過沉重的眼皮看到一道複雜的目光,意識很快模糊、暗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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