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暗了下來,我所在的院子生火做飯一片熱鬧,但隔壁的院落卻沒有任何動靜。看著烏雲過處的天空繁星點點,仿佛來自時空之外一雙雙關注的眼睛,心中一沉立即打斷了胡亂聯想,盤腿


    清心靜坐,隻用耳朵監聽附近的任何動靜。我越來越不想記起以前的一切,因為那隻能帶給我負麵的情緒,對我的處境與努力沒有一點的好處。


    夜很快就深了,萬籟俱寂,柴堆陰暗處有一個老僧入定。遠處傳來敲三更的聲音,那應該是全身感官處於最弱點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衣服在風中劇烈拂動的聲響,一個、兩個、三個......默


    數個數的我猛一驚,連忙睜眼起身,因為聲音徑直往這裏飛來。我如幽靈般探出腦袋,入目就是屋頂上快速接近的道道黑影,馬上縮迴頭靜觀其變。


    怎麽不進入?一聽還有往後麵去的聲音,我就知道苦頭陀有麻煩了。突然,一道蒙麵黑影無聲撲到我麵前的圍牆,還沒容我任何思考另一道黑影也附上牆了。我雖然冷靜看著他們彎弓搭箭,但手


    按刀柄不敢稍有動彈,連唿吸也控製起來。距離實在太近了!近得伸手就可以夠著,隻要他們一扭頭,保準能清清楚楚看到陰暗處的我。


    咦!苦頭陀的心跳一下子變得很微弱,應該是察覺到外麵的異樣了。連心跳也可以控製?果然有道行!我就沒有......我立即想到令我想起就心驚肉跳的“蛇形劍”,黑暗中還能如附骨之蛆準確


    追殺,追蹤的應該就是我的心跳了。呀!左邊那個的側麵輪廓很像剛才魚貫而出的其中一個,我至少有七成以上把握,被我眼睛照見過的很少能混蒙過關的。


    突然,門窗破裂聲暴響,瓦碎椽斷聲、弓弦裂帛聲與箭矢破空聲也幾乎是同時響起。我仰頭看到繁星點點的背景中憑空竄起一個人影,赫然就是苦頭陀,在密集的“叮叮當當”聲中硬生生給壓迴


    屋頂。


    “交出神佩,免你一死!”頭頂突然響起一聲冷喝。


    這麽悄無聲息就出現在我頭頂?不由頭皮一陣發麻,緩緩抬頭,隻見頭頂屋脊處鐵槍般插著一個高大的黑影。我們之間最多隻有四、五米的垂直距離,他眼睛隨便往下一掃,我還能有所遁形?縮


    起身子如一片樹葉貼上柴堆,心中才稍定,暗想冷靜的還是這裏的居民,這麽大的聲響居然沒有一戶有任何動靜。


    “何人口出狂言?”苦頭陀沉聲道。


    “能告訴你我還蒙麵嗎?”蒙麵首領冷笑著重複道:“交出神佩,免你一死!”


    浮屠尊者冷哼一聲,身子突旋,外衣頓時化成一朵蓮花綻放開來,勁箭一觸就消失於無痕,真是看著都令人驚訝。他如一朵烏雲般一躍往北,隨著慘叫與怒喝聲,頭頂的黑影突然消失,麵前的蒙


    麵人也馬上一按牆沿,飛躍著急追而去。我無聲露出頭來,環目一顧,大鳥般飛起,兩個起落就看到了倒掛在屋簷處的屍體,手一動長弓就到背上了,隨手還扯了根蒙麵巾。


    我學著樣很快就跟在了後麵,其中一個還迴頭看了我一眼,但就是沒發現破綻。還沒進入林子就響起連續的金屬交擊聲,我跟著接近,原來是蒙麵首領指揮著手下進行車輪戰,隨著慘叫死掉一個


    補充一個,真是有夠謹慎,有夠無恥的!


    “你!”蒙麵首領突然看著我把劍一揮。我?心一陣狂跳,正想拔刀發難,稍前的一個突然竄了上去。我馬上如青煙般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背靠牆角默默數著慘叫聲一個個響起。


    “停!”蒙麵首領突然一聲暴喝,沉聲道:“神佩隻會帶來詛咒與死亡,浮屠尊者何不放下禍端,安然離去!”


    “神的事豈是庸人能理解!”浮屠尊者冷冷道:“佩在人在,佩失人亡!”


    談判不成自然用武力解決了,入耳又是一陣的兵刃交擊聲,殺氣如月光般彌散在夜色裏。我偷偷從牆角張望出兩隻眼睛,隻見晃動的人影間密集的火星濺如天上的點點繁星。突然,一團霧氣中間


    散發開來,“天魔解體!”隨著一聲驚叫,浮屠尊者的杖影猛然變得如驚濤狂瀾一般,一時刀劍崩裂、肢斷骨碎與慘叫聲不斷響起。


    蒙麵首領轉首一看,馬上揮劍加入圍攻,陣勢頓時被牢牢壓住。我這在才敢大著膽子伸出頭來,隻見頭陀披散的頭發甩如舞魔,狂猛的杖影在刀光劍影中遊刃有餘,可怎麽也逃不出蒙麵高手的圍


    攻。我悄悄放鬆了搭弓的手,卻看到杖影變得厚實而沉穩,厲電般的刀劍一接觸就立即飛彈開去。“嘣”一聲金屬崩斷聲帶著一聲慘叫,一個身影軟倒下去,杖影稍微一滯,馬上又飛旋如悟空的


    金箍棒。


    又是一聲慘叫,圍攻的隻剩下蒙麵首領與最後兩個得力手下,但三道劍網之下的杖影如困入蛛網的昆蟲,隨著沉悶的金屬交擊聲一點點萎縮下去。我的手又悄悄抓緊了長弓,卻見浮屠尊者口中突


    然竄出一股血劍,一個蒙麵人沒能避開,瞬間就響起頭顱破碎的聲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命奔黃泉。


    隨著月光下崩顯的血光,浮屠尊者猛然變得狂若鬥牛,杖影如暴風遽雨撒下,銳不可擋,兩道劍網頓時被逼得黯淡無光、步步萎縮。我暗暗心驚,“天魔解體”的威力竟然這樣狂猛!雖然不知道


    為什麽會這樣,但如此極度透支體能肯定得付出沉重的代價,這樣連續二次透支體能就是能熬過今天而不死,那也得脫層皮。


    啊!我突然看到杖影一下子落在蒙麵人腰上,對方頓時如紙張被對折起來。幾乎是同時蒙麵首領的劍準確穿入浮屠尊者的右肩,血光標射而出,但他仿佛沒有感覺一般迴手就是雷霆一杖。“叮”


    一聲,蒙麵首領終於沒能完全擋住,響起輕微的骨折聲,卻一個錯身改成左手劍,立即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浮屠尊者雖然穩占了上風,但幾次想脫身而去都被劍光逼落後一下子變得狀似瘋魔,在蒙麵首領步步後退中猛地旋身躍起。劍光瞬間一沉,撩地飛起,半空中的圓桶影突然暴出一個杖頭,如疾雷


    般劈下。“叮”一聲暴響,劍杖接觸處濺出火光一片,劍如釣魚鉤般彎曲起來,蒙麵首領“噔噔噔”連續後退著,我卻看到堅實的石板上一個個寸深的鞋印。


    浮屠尊者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奪路而逃,竄若已被扒皮的瘋狗。蒙麵首領用劍一支刹住後退,青石板頓如蛛網般無聲裂開,隻見他猛吸一口氣,彈身而起,緊追而去。我剛一彎弓,馬上又凝神靜


    立不動,看著他們起落的身影在濃密的樹梢間一閃而沒,又環首一顧飛身疾追。


    我飛身撲入黝黑的林中,靈貓般穿梭著往前。他們的速度真是快,我這樣的視聽與輕功都逐漸拉開了距離,忙咬牙力挺才得以繼續微弱的感應。蒙麵首領應該是追失了目標,在樹梢間一陣停頓,


    我避開著追攝而去,現在是我這個漁人得利的時候了,不用再前怕狼後怕虎的。


    我追了有近半個時辰,已經在遠離的荒山野嶺,可笑的居然彎到我們來兀阿城的路上了。浮屠尊者逃竄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很快就停止了運動,應該是“天魔解體”的時效過之前在附近找到


    合適的藏身地點了。我緩慢移動著在一塊裸露的大山岩上坐了下來,沒有猴急著前去,而是安心等他精神完全進入恢複狀態,否則狗急跳牆我就得不償了。


    同樣是看著夜空的繁星點點,但心境與剛才簡直是天壤之別,東方閃若牛眼的啟明星......對了!那也叫做太白金星,是瑪雅人天神的象征,也就是威脅逼迫、連哄帶騙把我弄到這裏來的無恥老


    家夥。想起他就一陣心煩,就算其他的過往不究,但有什麽話當麵說清不是更好?搞什麽“天神命佩”嘛!來個托夢,來個天上突然有大聲之類的不是更簡單明嘹?


    天很快就亮了,我高高興興打扮成獵人的模樣去撿迴撞個半死的“兔子”。咦!感應到神佩明明就在附近,可怎麽就找不到?我改用鼻子搜索著血腥味,終於在橫七豎八、錯根盤節的板根縫隙間


    看到一快深藍色的麻布,在那樣的黑夜裏順利找到這樣一個隱秘的藏身之處夠是為難他的了!


    我知道極強之後肯定是極弱,雖然腳步聲沒能打擾他,但並不是說任何聲音都不能給他造成幹擾。我露出一個惡魔般的微笑,突然驚恐地尖叫道:“鬼......鬼......有鬼啊!”隻見他渾身一抖


    ,身子馬上軟倒下來,斜靠在板根上,應該是精神錯亂、半身癱瘓、下身不舉的走火入魔了吧!


    “是人!”我自言自語著道:“不要給狗熊咬成碎片了才好!”說著就把手深入縫隙,接觸到一隻浮軟的手臂,一下子拉了出來。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滿身血汙、滿頭白發的糟老頭,那臉上的


    皺紋簡直可以夾死蒼蠅。我大吃一驚,這就是白天看到的中年苦頭陀?知道剛才的尖叫破了他的魔功,但怎麽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模樣!


    他全身僵硬著睜開一雙失神的眼睛,這分明是一個垂死的老人。唉!我是為了迴家,他又是為了什麽,信仰嗎?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睛裏突然透出一種妖邪與迷幻之色,一下子升騰起來。我心中


    一陣發毛,正在這時,他嘴巴一張,堅定的語調道:“你的眼睛開始疲倦起來了......你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我馬上感應到精神壓力,不由渾身一震,這不是催眠常用的方法嗎?立即將計


    就計著露出一陣迷茫與疲憊之色。


    耳中傳來妖異的聲音道:“你全身越來越沉重,頭腦越來越模糊了......你就要瞌睡了......睡把......熟睡吧......”我裝著眼皮沉重的樣子,在他清晰的語調中緩緩合上眼瞼,意思是他的催


    眠成功了。


    他“唿哧!唿哧!”喘了兩口,又振作精神道:“拿著我的令牌往阿茲台克,經過鐵血塢、聖血祭、日照城,把它交給太陽城特納尤切神廟的阿古曆大祭司。”說著緩了口氣命令道:“用你的生


    命保護玉佩!用你的生命保護玉佩!”這死老頭原來是想讓我送迴神佩,但到時那個阿古曆還會不殺我滅口?


    他停了好一會,才用疲竭的聲音繼續道:“把看到的都忘掉......醒來......醒來吧......”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心裏卻盤算著自己到底該怎樣才能繼續演下去,但既然他的眼神那麽邪氣妖異,估計被催眠後的也不會是什麽好鳥。我裝著身子猛一震,眼裏露出邪光,看著他喝道:“老頭


    !你是誰?”他一陣驚訝,卻沒有任何表示。


    我突然不懷好意地哈哈一笑,道:“大清早出來沒套到大家夥,總該拿什麽充數一下!”說著伸手向他懷裏一陣摸索,立即感覺到那僵硬的身子,原來已經癱瘓了,估計可動的隻有頭上的五官了


    。


    一個小袋落入手中,手忙腳亂著打開,一塊刻著神像的小鐵牌立即顯露眼前,應該就是他的身份牌了。我馬上就看到旁邊呈扇麵型的一塊平滑如鏡、晶瑩剔透的佩玉,麵積大概五六平方厘米,厚


    度約一厘米,靠近小頭處還有個食指大小的繩洞。我一把抓起,咦!那根本不是什麽玉,而是鑽石......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手一抖,神佩掉落地上。


    我看都沒看地上的神佩,隻顧捏著袋角狠抖幹癟的小袋,十幾枚大額的金幣就掉落下來。裝著雙眼放光的我哈哈笑著一把納入懷中,心中卻一陣好笑,佛門的頭陀是一種修行方式,以勘破物相、


    舍卻自我為修行目標而苦行天下,還必須放棄一切尊嚴以乞食為生。這對地位崇高的神使來說簡直是一個笑話!就是麵前道行深厚的尊者也不能例外,我奇怪倒的是老家夥怎麽會傳下這麽一個不


    合時宜的教條。


    我把鐵牌順手一拋,口中罵罵咧咧道:“什麽破玩意兒!”提腿往神佩一腳蹬去。


    “不要!不要!”他驚駭地大叫起來,好像是被踏著尾巴的老鼠。


    我驚疑地收迴腳,道:“老頭!這個很值錢?”


    “值錢!值錢!”他慌亂說著,卻一臉的驚訝、奇怪之色,道:“隻要把玉佩交給特納尤切神廟的阿古曆大祭司,那就什麽金錢、美女都有了!”


    我露出極度貪婪地樣子,卻馬上皺眉露出記起什麽的樣子,喃喃道:“玉佩......特納尤切神廟......阿古曆大祭司......”他露出狂喜之色,仿佛抓著稻草的落水者。


    “把玉佩交給阿古曆......”他妖邪魔力的聲音剛剛耳邊響起,隨著喉嚨“咯咯”兩聲,血頓時從七竅狂湧而出,裸露的軀體皮膚變得漆黑一片,仿佛地獄惡鬼顯身,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老頭!你可不要嚇我......”我說著伸手一探鼻息,又凝神細聽,不由緩緩搖頭,一代高手就這樣命喪黃泉,真是可惜了!剛撿起神佩,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一放入那個牛皮製成的小袋就


    沒有了。我聽著遠處低低的狼嚎,動手把屍體推入那個狹小的板根縫隙,也算尊重他的選擇吧!


    我很快來到了大山岩處,拿出天神命佩仔細研究起來。打磨得確實精致異常,沒有一絲人工的痕跡,包括那個繩洞,仿佛是天然形成。我知道鑽石是自然界最硬的物質,人工打磨根本行不通,要


    鑽出這麽粗一個繩洞絕對不可能。可一想到發生自己身上的那麽多不可思議,想到肯定真實存在過的瑪雅天神,也就釋然了。


    既然叫“天神命佩”肯定有它的道理,不應該隻是宗教的一種象征,譬如釋迦牟尼的指骨。我對著陽光一陣鼓搗,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但裏麵肯定儲藏著能量,否則我絕不可能感應到,奇怪的


    是它不像那六塊石頭一樣釋放出來。它不主動釋放能量,我就不能輸入點試試?


    我馬上把它放入掌心,內氣如電流般竄入神佩,沒有異象?一雙惡毒的眼睛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不由一陣的心驚肉跳,忙驚恐地縮手,用皮袋接住下掉的神佩。怎麽迴事?難道是老家夥的眼睛?


    我看著陽光下閃著誘人光亮的鑽石佩一陣的發愣。咦!那用來試探的內息呢?呀!這才發覺自己對神佩的感應大大增強了。


    我帶著神佩離去,可身後總感覺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猛然想到蒙麵首領說的“神佩隻會帶來詛咒與死亡”,忙折身迴大石岩。我先挖取與石岩接觸的一塊泥土,然後用“新月一文字”由下至


    上掏了個洞,再中間橫向一鑽,藏寶洞就完成了。我滿意地看著不留痕跡的山岩,拍拍手就轉身離去,那種討厭的感覺果真消失無影。


    我還沒走多遠就聽到有疾馳而來的聲音,忙躲入板根重疊處,三道人影飛身而過,瞬息遠去。這種高手不去搶奪《造紙秘錄》,來這種荒山野嶺幹什麽?總不會是......咦!怎麽往我藏玉洞直奔


    而去?我小心地潛伏著遠遠跟了上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三人絕對不可能看到我剛才的藏寶,要是真看見,那我這條命估計已經跟隨浮屠尊者往閻王殿報到了。可他們怎麽會莫名其妙敲起山岩?難道還有其他人能感應那能量


    ?我想了想很快否定了猜想,原因僅是脫胎換骨時那清晰的獨一無二感覺。


    “果然!”一個男聲喜道。


    “立即迴程,免得夜長夢多!”一個沉悶的男聲道。


    “那小子呢?”一個冷酷的女聲問道。


    “平安護送神佩要緊!”沉悶的男聲道。


    我一身冷汗,感覺能量飛速移動著徑直往兀阿城而去。肯定是那雙惡毒的眼睛,怪不得一直有被窺視的感覺!要是自己還執意把神佩帶在身上,那現在就麻煩透頂了。可好不容易奪得的東西,怎


    麽能那麽容易就拱手送人?雖然我一時找不到其中的竅門,但應該是注定對我意義深刻的東西,怎麽也得掌控在自己手中。這麽遠距離還能有所感應?看來實施遠距離追蹤行得通!馬上就決定跟


    蹤下去,還準備弄清楚它的來龍去脈。


    我換了個臉,匆匆買匹馬就感應著北上東瑪雅。他們不辭辛勞的日夜馳騁,我也就馬不停蹄,問題是我的馬耐力不濟,中途重金換馬才沒有失去感應。七天後我們就到了土庫紮伊,號稱瑪雅第一


    強國的城市果然不同凡響,那堅固厚實的城牆與把守的重兵也隻有托爾特克的都城高加索才能比擬,城裏麵的布置倒不是很講究,凸現著鮮明的邊城特點。


    我趁著用飯的機會才看清三個目標的真麵目,他們都是清一色的普通武士打扮,麵色陰翳的鷹鉤鼻中年人估計就是首領了,一個是麵目清秀的青年。那個冷酷的女人還女扮男妝,雖然這樣打扮很


    有幾分男色,但瞄那平坦如飛機場的胸脯,應該不會有多少女人味......突然,“飛機場”頭一側,寒光暴閃。我心驚肉跳地避開目光,心中卻直罵:男人看女人天經地義!


    我匆匆用完飯又換了匹馬,他們也很快就上路了,就以看不見對方為距離跟著繼續北上。十三天後卻向東進入奧爾梅克境內,那應該是瑪雅文明發源地的國家了,想來還應該是老家夥第一落腳的


    國家。奧爾梅克的意思就是橡膠之鄉,看到成片的橡膠林也就不覺得那麽驚奇了,但其中辛勤勞作卻沒有任何期望的奴隸卻讓我感觸良多。


    三天後的午後,終於到達一個叫特奧蒂的城市,他們終於沒能擋住連續日夜馳騁的疲憊,馬上住了客棧。我晃悠著在繁華的大街上隨便溜達,眼前突然一亮,隻見一個臉色蒼白的花花公子正從妓


    院出來,迎麵一個擦肩而過,手中就多了塊盾形的小銅牌。“公亥正”?那我就是叫公亥正的小貴族子弟了


    奧爾梅克果然不愧為最古老的國家,那恢宏而充滿藝術氣息的宮殿讓我一陣的歎為觀止。但最吸引我的還是那些造型奇特的雕像,它們不僅體積巨大,而且栩栩如生,現代城市雕塑很少能達到這


    樣的造詣。我終於在這裏看到了奧爾梅克人發明的磚,奇怪的是沒有被用到很多地方,也沒看見流傳到其他國家,應該是沒能像石塊一般永垂不朽吧!


    十天後,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金字塔,它們刺破林莽的密網,在絢爛的熱帶陽光下遙遙相對,熠熠生輝。我就知道自己接近了傳說中古瑪雅最神秘的千塔林,不由遊目四顧,尋找著金


    字塔中的皇者——截斷式金字塔,一種隻有一麵有階梯的獨特金字塔。


    當疲憊的馬匹爬上一道山脊後,崇山峻嶺間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高塔,上麵還雄踞著一座壯麗的神殿,如巨人擎起的一把利劍,在太陽下閃耀著攝人的光芒。那應該是奧爾梅克象征的芒卡神


    廟了,也就是說麵前的就是他們的都城卡欣,號稱美洲最古老的城市了。果然!我馬上注意到丘陵上延綿著巍峨如長城的城牆。


    記得四大古代文明都在大河流域的孕育下滋長:埃及有尼羅河,中國有黃河和長江,印度有恆河與印度河,巴比倫有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裏斯河;瑪雅文明卻是崛起在如此貧瘠的火山高地和茂密的


    熱帶雨林之中,卻培育出了世界文明之苑中如此耀眼的一朵奇葩,想來老家夥的功勞還實在不小。


    第二天正午我才進入都城,這裏卻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進出的城市,靠的就是懷中的貴族身份牌。他們直奔芒卡神廟而去,我卻犯難了,裏麵應該都是些高手之中的高手,憑我這點能耐隨便闖


    進去就是送死,就是偷偷混進去也得趁天黑,這樣豔陽高照的讓我怎麽辦?再說我雖然已經試了無數次,雖然也有那麽一點效果,但不可能控製心跳,遇到“蛇形劍”這種高手根本無所遁形。


    我知道他們的國家主祭就是國王禮積可哈,得大哥給他統治下國家的批是:權貴專情禮儀享樂、武士獨好街頭鬥狠、祭司沉迷天文曆法,這麽想來或者可以從後宮入手,那裏總不會再是高手如雲


    了吧!


    半個時辰後兩個男的出來了,鷹勾鼻身上的神佩被留在了神廟。他們雖然都是臉帶喜色,奇怪的是那個帥小夥眉宇間似乎還有那麽點不開心,就趁著他們各自分頭走路遠遠跟上了。帥小夥有些心


    神不寧地走過一段長長的大道,進入一個莊園,我隻得附近監視著等天黑,可夕陽還在西山上他又出來了,就繼續跟蹤。


    啊!我一陣訝異,他的腳步居然邁進了一個豪華的妓院“駐鳳樓”,想著懷裏的身份牌又不由一陣好笑:公亥正這花花公子還正是走哪裏“花”那裏!我露出貴族的派頭一腳跨入妓院,揮袖拂開


    幾隻龜公跟著上了二樓。哈!果然也不是完完全全的淫邪之地,我就看到有幾個男子在飲茶低語的。


    帥小夥低聲與老鴇一陣耳語,我馬上從紛雜的噪音中捕捉到了,原來他是來找一個叫青青的妓女。風韻猶存的老鴇狐媚一笑,手指一勾,扭動腰肢沿著走廊往東麵去。我裝著識途老馬的樣子,大


    搖大擺跟著前去。


    老鴇在一扇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道:“青青!候三爺來了!”說著飛了個媚眼,往我看來,含笑道:“客官有相識的姑娘嗎?”


    我冷冷往隔壁的房間一指,推門就進入,隻見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獨自坐在床沿,驚訝地看著我迎了上來。我才關上門就聽到隔壁一個輕柔的聲音道:“三爺,你來了!”


    “不要叫我三爺!”帥小夥柔聲無奈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名字!”聽來似乎是古瑪雅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我看著麵前的小美人微微一笑,命令道:“坐著說話!”看她就乖乖先坐了迴去,又道:“我看你這樣坐著最美!”說著掏出一枚大額金幣,接著道:“我就喜歡這樣看美人!”一句話就把她搞


    定,免得婆婆媽媽。她詫異莫名地看著我,很快在我咄咄目光下垂下頭去。


    “三天後我又得離開了!”帥小夥歎了口氣道。


    “隻要你迴來了記得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女音柔聲道。


    “什麽天神命佩、天神諾佩,我看就破玉......”抱怨聲突然中止,嚴肅的女聲立即接上道:“不要對神靈不敬!那會使你靈魂上不了天堂的!”


    什麽?我一驚,還有天神諾佩?眼前不由一亮,突然記起天神命佩呈現的剛好是120的弧度,這不表示總共有三塊神佩組成一塊圓佩?怪不得!怪不得注入內力也不會發生任何異象,原來前提條件


    是三佩合一。這下我倒不急了!憑著感應現在他們隻有一塊神佩合,就是三佩合一他們也是束手無策,因為鑰匙肯定是我的內勁,而讓他們幫我收集完成三塊神佩不是更妙?哈哈!原來咱這個漁


    夫實在趕得早了一些。


    他們一陣地卿卿我我,應該沒有可能再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就抬頭讚道:“美!果然美!怪不得古人說真正的美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啊!”說著哈哈一笑,抬腳走出房間走出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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