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傷痊愈後的我又感覺內力大勝從前,激動之餘想到在囂橫手下死裏逃生後內力第一次的長進,不由隱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蛇形劍”是我碰到過的唯一超級高手,實在很想打探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現在這種敏感時刻還是暫時壓下好奇心明智一些。倒是原先的佩刀已被充公沒收,這挑來挑去就是沒有覺得順手的,隻得隨便拿把精鋼腰刀湊合著了。


    城裏傳言已經呈現一片混亂,按傳言說的,那天下所有幫會都已經人手一份《造紙秘錄》了,但黑豹會獲得秘錄的說法還是絕對的主流,也表明人民群眾的眼睛還是亮堂的,還是能分辨一些事實真相的。因為黑豹會的“七天刑約”,已經人滿為患的城區還是有江湖人物的狂湧而入,一到夜幕降臨,燈火、篝火閃亮如天上的繁星,場麵實在是宏大。


    兀阿城已經是天下英豪雲集,相信隱在人群中“蛇形劍”一個級別的高手決不會是一個兩個,而什葉派的高手與核心人物更是肯定以各種身份集中在這裏了,這不就是說除了這裏其他任何地方的幫會實力都很空虛!看來實施下一步計劃的時機已經成熟,也該是精心泡製的《造紙秘錄》粉墨登場的時候了。


    為了這裏所有的好漢都能第一時間趕上真正的好戲,地點不宜選在太遠,那就托爾特克的克阿魯吧!克阿魯雖然地方幫會勢力很強,也帶有很強的排外性,但並沒有阻擋黑月幫滲透的腳步,那隻是一個收集資料的情報站,以買賣動物皮毛作為幌子。邊離複是從最近頻繁的人員調動中推算出來的,但具體情況不清楚。


    我屈指一算,該是帶著人馬上路的時候了,就驅馬直往大本營,才剛剛進入就眼睛一亮,亞秀!終於看到得大哥派人迴來了。這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半了,時間也實在太長了一些,讓我們特別是菲姐的一直的擔憂。


    “老大!”一身風塵的他激動轉身,給我一個標準軍禮。


    “快!快叫菲姐過來!”我哈哈一笑,看著他道:“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吧?”


    他們這才知道倒茶遞水,六七隻手一同伸向茶杯,可洗臉呢?唉!讓這樣一群爺們搞接待工作無異於叫張飛繡花,真是難為了他們!隨著歡叫聲,嗡嗡的丫頭們擁著一個氣質高貴的美婦人來了,才含笑打完招唿就拿毛巾的拿毛巾、打水的打水,讓傻站著的同誌們一陣汗顏。亞秀隨便在臉上抹了一把,就開始講述他們的情況。


    “什麽?得大哥做山大王了?”我聽著一陣驚訝,占山為王的山大王的特點實在太能名正言順掩飾我們目的了,也虧他想得出來,還真是絕了。


    “老大!是綠林好漢!”馬蕭風笑著糾正道。


    “對!是綠林好漢!”我笑道:“繼續!繼續!”


    才聽了兩句,我又是一驚道:“烏龍山?你們在烏龍山做綠林好漢?”


    “有什麽問題嗎?”亞秀奇道。


    “好地方!好地方!”我開玩笑道:“那是不是原先還有一幫土匪?”


    “這你也知道?”亞秀奇道,其他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著我。


    有烏龍山自然有土匪,要不怎麽有《烏龍山剿匪記》?我大笑道:“意外!意外!繼續往下講!”


    原來他們為拔掉烏龍山上原先的悍匪化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雖然有精良的武器與附近村民的幫助,用的又是偷襲與“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方法,但九人要搞定百多人馬的悍匪,其難度可想而知!好在硬骨終於還是順利給啃下來了,還取而代之成為新的烏龍山土匪了。當然,這土匪隻是掛個羊頭,因為沒有任何打家劫舍的舉動,深得附近村寨老百姓的擁護。


    他們靠著那筆巨款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第一批就招了108個,全部都是孤兒。因為有先前的經驗,訓練已經初步走上正軌了,但從無到有是一個艱辛努力的過程,而從淺薄到深厚更是還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既然訓練已經初步走上正軌,那得大哥怎麽還不迴來?不會是山大王做得上癮了吧!


    我一臉高興地聽著,問道:“如果走了得大哥,阿拖雷與你能不能勝任?”


    “訓練應該沒什麽問題,隻是附近還有幾股土匪還沒有肅清,沒有經驗豐富的統領壓陣,我怕......”亞秀有些擔憂道。


    “水清則無魚!”我語重心長道:“把這句話與下麵這個故事帶給得大哥!”說著又講了著名的“鯰魚效應”。


    看他們若有所思的樣子,或者能夠從中琢磨出一點什麽來,奇怪的是茜丫頭居然聽得津津有味,不由開玩笑道:“茜丫頭,想到些什麽好吃的?說來聽聽!”


    一陣哄笑,她急著分辨道:“不是吃的啦!我隻是想到好人派好用場,壞蛋也能派壞用場嘛!”


    壞蛋派壞用場?我馬上想到了利用土匪進行實戰訓練,那樣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培養出富有經驗的老兵,並且相對安全得多,絕對不可能碰上“蛇形劍”這種致命的超級高手。


    “有壓力才有動力!壞蛋確實能為我們訓練派上點用場,給你十六字......”我微笑看著亞秀,一頓道:“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統領也有這個想法!”他眼睛頓時一亮,激動道:“太好了!這四句話實在太好了!”


    烏龍山革命根據地?我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名詞,不由一拍桌子,一錘定音道:“你們試著在烏龍山建立一個根據地看看!”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又補充道:“謹慎從事,一切看實際情況定!”


    “我得把這些記錄下來!”菲姐說著突然起身,看來已經初步具備秘書應有的素質了。


    這遊擊戰爭原則、鯰魚效應故事等都是經過大浪淘沙留存的精華,是被事實證明的真理,也確實應該記錄下來成為指導“星火”的思想武器。問題是現在實在沒有幾個能字的,那讓菲姐編製的小學生認字教材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了,準備在三丫頭學會後搞個掃盲班,讓他們利用晚上時間自願參加。


    亞秀帶上大筆金錢趕迴去複命了,我翻開泥土把羊皮紙取了出來,在用刷子小心刷去上麵的泥巴鏽斑之後,一份古老的秘錄驚心動魄地出現了。隻見破舊的羊皮上布滿著斑駁的銅綠鐵鏽,一看就知道是長期與兵刃接觸的結果,那已經滲入皮層的墨更是證明至少也有百年的曆史了,並且上麵的火痕很清楚地看出是僥幸才得以殘存,從外表分析,這份《造紙秘錄》絕對是真品無疑。


    仔細看了一下,雖然有幾個字已經不能分辨,但內容還是很完整保存了下來,成功生產出紙張肯定沒問題。我讓菲姐用皮繩紮牢後一把揣入懷中,然後帶著馬蕭風等13號人馬悄悄出發去克阿魯了。米律等固守大本營,並且暫時停止造紙,唯一目的就是防守。


    五天後,一隊小商客就出現在克阿魯,並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下來。我讓他們拿著那些不值錢的皮貨沿街叫賣,除了熟悉地形找到什葉派在這裏的堂口,重點是調查黑月幫的皮貨行,因為我隻得到“規模並不大”這麽一個線索。我獨自去探察“雅典”的情況,那是阿斯婷告訴我的聯絡點,在托爾特克每個大城市都有。


    我還以為“雅典”是什麽來著,原來是一個典當鋪,雖然店麵並不大,但看進進出出的人就知道生意很是興隆。我隨手一易容,手拿幾張稍微貴重的皮毛,裝著囊中羞澀的樣子癟入典當鋪。入目就是一組高高的櫃台,足有1.5米,上麵還用密集的拇指粗鐵枝隔開,隻留出一個可以容納一隻手進出的小孔,活象動物園裏的大鐵籠子。透過鐵籠我首先注意到一個手持煙鬥正低頭看著賬本的半老頭,那應該是掌櫃了,旁邊有三個夥計在忙碌著。


    “對!就在那裏摁手印!”、“要當就這個數,要不你找別家去!”、“當初我化了200盾才買到,至少也給我當50盾吧?”、“這個價值小於10盾,我們這裏不能當。”、“給!這是25盾,過期當死!”......裏麵如小菜場般熱鬧,但三個夥計老辣的語氣似乎是絕對的權威。


    一個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的三十左右青年匆匆進來了,踉蹌著腳步撲到掌櫃麵前的鐵護欄,問道:“隆掌櫃,近來我這手頭吃緊,你看......”


    “我這裏是當鋪,不是救濟處!”隆掌櫃頭也不抬,不緊不慢道。


    “隆掌櫃你就生生好心幫幫忙吧!”那青年狗一樣低聲央求道:“我實在需要這筆錢,你看我身上還有什麽可以當的?”


    “你身上沒有,但我看你那婆娘夠有風騷,倒很是值幾個錢!”隆掌櫃掌嘿嘿淫笑著抬起猥瑣的老臉,露出黑黃的牙齒,真讓人有種惡形惡貌的感覺。那青年竟然沒有任何的怒氣,隻是盯著掌櫃,突然一咬牙轉身就走。不會真把老婆來典當吧?否則那還是人嗎!


    “這個不值錢,不能當!”隨著冷冷一聲,最裏麵的小洞丟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在櫃台上一彈掉落地上,朝著我滾來。我隨手撿起,原來是一個木疙瘩,大大小小刻了幾十條相互纏繞的毒蛇,我看刀法老辣、雕功深厚,每一個細節都表現得很到位,奇怪的是好像剛剛才雕刻完成的。要是我有誌於造假事業,那肯定又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了。


    “嗚嗚!”一個低低的哭泣聲響起,不由抬頭。隻見一個大概十五六歲樣子的黑瘦少年郎背靠著櫃台坐倒在地上,眼淚正順著突出的顴骨直掉下來。我手中的肯定是寄托著救命希望的東西了,與剛才酒色之徒的急需酒資嫖資完全不同。唉!雖然天下可憐人觸目皆是,但既然碰上了,力所能及的還是幫上一把吧!


    “嘿呀!這個值錢啊!”我沙啞著聲調一聲低唿,馬上贏得少年郎抬起掛滿淚水的臉,眼睛中露出絕處逢生的激動,就招手道:“這個賣不賣?”


    “賣!賣!”少年郎連聲叫著,一骨碌起身過來了,連淚水也沒顧得上擦掉。


    “你想賣多少?”我掂著木疙瘩問道。


    少年郎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三...三百盾。”


    300盾?這對普通人家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可這木疙瘩能有這個價值嗎?太誇張也不好,畢竟還有七、八雙眼睛在看著。


    “值不得這麽多!”我搖頭道。


    “老爺要什麽就讓爹給刻什麽,這樣可好?”少年郎突然眼睛一陣發亮,提議道。


    自己刻的?這麽精細、老辣的刀功!我心中突然一動,露出點意外道:“真是你爹親手刻的?”


    “真的!真的!”少年郎一看有戲,急著道:“爹可以當場刻給老爺看!”


    要真這樣那就是撿著寶了,反正虛實已經摸清楚,我索性毛皮也不典當了,道:“帶我去看看你爹的手藝!”


    少年郎馬上敏捷地走到前麵,恭敬道:“老爺這邊走!”


    我們跨出“雅典”往城西走,他擔憂地看了我一眼,患得患失道:“爹生著病,全身沒有力氣,大一點的刻不了。”


    我道:“300盾就是用來治病的?”


    “嗯!”他重重一點頭,充滿信心道:“大夫說隻要吃100盾一根的蟲草三根就可以好了!”


    我隨著少年郎穿過三條街,彎入一個弄堂,越走房屋越破舊,又拐進入一條又黑又長的小弄堂,看到的到處都是即將倒塌的矮房子了。他突然一彎,走進一個破落的小院,我馬上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阿鑿!有沒有當了點錢?”已經傾斜的破小屋子傳來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同時傳來的還有連續的幾聲咳嗽。不會得的是肺結核吧?那就麻煩了!


    “娘!”少年郎興奮的聲音響起:“有大老爺要買爹的東西!”


    細碎的腳步聲立即傳來,一個瘦弱的婦人就出現在門前,看到手拿毛皮的我就連聲道:“老爺裏麵坐!裏麵坐!”


    裏麵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破床隻有一個桌子兩根凳子。她尷尬看了我一眼,馬上倒茶遞水了。床上毛巾覆額的瘦男子一臉的蒼白,萎靡不振,還不時咳嗽著,看到我就強打起精神,嘶啞道:“老爺需要小民...咳!咳!咳...要小民刻些什麽?”


    這凳子還湊合著可以坐,但這茶絕對不敢喝,因為他聲音嘶啞、兩顴發紅、幹咳時起,痰盂中又是略帶血絲,這是典型的肺結核症狀,也就是癆病。這病主要是在人體抵抗力降低的情況下,因感染結核杆菌而發病,還會通過唿吸道傳染,奇怪的是母子倆還沒有被感染。


    我馬上就清楚那300盾隻是天良喪盡的黑醫騙錢行為,因為這病想靠中藥根除基本是不可能,用人血饅頭更是一個笑話了,但壓製倒還比較容易,記得《本草綱目》中說黃芩、白芍、射幹、黃連、魚腥草、地骨皮、石榴皮等都很有效果,黑醫開出的蟲草倒也正是其中一種。個人認為:既然是因為身體免疫力降低引起,說不定用內功心法增強體質可以根除它。當然,我首先得確定是不是值得這樣化大本錢下去。


    “好友曾經委托我找一個好雕手!”我舉起手中的木疙瘩,道:“這個是你雕的?”


    “小民隻有這點手藝,倒...咳!咳!咳...倒是不假。”他咳嗽著道。


    “我記得他說要雕刻一些字,你認字嗎?”我問道。


    “小民從小隨家父學雕刻,也經常雕文字,所以略通一些。”他謙虛道。這麽長一句中間倒沒有插上“咳!咳!咳!”,真是意外。


    那就是識字了。我又道:“你最小的字能雕到多小?”


    “一般半粒米...咳!咳!咳...複雜的一粒半米。”他答道。


    “這個木疙瘩值50盾!”我摸出金幣道:“如果你想靠手藝賺錢,最好還是買塊硬木雕刻些字,後天上午送到龍門客棧交給一個馬蕭風的人。”說著一頓,道:“如果真有水平,估計你這病也不用愁了。”說完轉身就走,母子倆馬上陪了出來,那少年郎更是一直送我到街上。


    第二天中午,地形都是熟悉了,但剩下的五家皮貨行就是判斷不出到底哪個才是黑月幫的情報站,不過我有辦法對付。我最喜歡在傍晚時分行動,就一直養精蓄銳到“雅典”差不多打烊,才頭戴鬥笠,一身青衣,一臉冷峻,赫然就是胡一刀,可惜認識我這張麵孔的人也實在不多。


    我低垂著頭冷然踏入,裏麵三兩兩還有幾個人在磨蹭著,其中兩個一看就知道是幫會小羅羅,不知搶到了什麽值錢的,正興奮地央求夥計把價格再開得高些。


    我走到態度最差的夥計小洞口,冷冷道:“我找掌櫃!”


    他抬眼一看我罩住臉的鬥笠,道:“後麵忙著呢!拿給我看也一樣。”


    態度比昨天好多了,估計是我這副打扮夠“酷”的緣故!我冷冷道:“你不夠資格!”


    “笑話!”他冷笑著道:“經過我六六通手的東西,還從沒走眼過!”


    按正常的應該要出示阿斯汀那小鐵牌了,但現在我巴不得這樣,就冷哼一聲,抬手拋出秘錄。他鄙夷一笑,動手解上麵的皮繩,可菲姐紮得實在很緊,一下子沒能解開,就不屑道:“什麽破玩意兒,還紮得這樣緊!”


    他終於解了開來,我的手也就按上了新配的精鋼腰刀,按照秘錄應有的機密程度,他一打開就注定了被滅口的命運。他故意搖頭晃腦,陰陽怪氣地大聲讀道:“造紙秘錄......”應該是報我剛才“你不夠資格”的一箭之仇了。


    一讀出這四字,他才意識到東西的重要性,不由駭然抬頭,卻看到我腰刀帶著弧光橫著鐵遮攔一刀劃過。“嚓”一聲巨響,拇指粗的鐵枝在我內勁急催的刀下如豆腐一般被割裂,那夥計鬥大的人頭衝天而起,嘴裏還來不及發出任何的聲音。


    翻天的巨響中,隆掌櫃的怒聲後麵傳來:“阿通!你們造反啦?”


    沒人迴答,兩個夥計是呆了,他們畢竟不是打打殺殺的江湖人物。我轉首一看,一個鳥影也不見了,還正是機靈,要不也沒機會活命了。唉!這雖然大大省去我一番手腳,但精心設計的情節浪費掉更是可惜。


    “殺...殺...殺人了!”一個顫聲大叫起來,掌櫃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屏風前,半眯著眼睛盯著我。我沒有抬頭,手指一彈,小鐵牌就翻滾著往他飛去。隻見他眼睛突然一亮,空中翻滾就看出拋過去的是什麽東西了?手指一伸更是立即夾住了鐵牌,低頭翻看兩下,手一摸,恭敬道:“前輩什麽吩咐?什葉派一定完成!”


    “東西在不識輕重的畜生手中!”我冷冷道:“告訴牌主人,欠我胡某一個人情!”說著冷酷轉身走出注定風雨滿城的當鋪,馬上就感覺有異樣的目光落在身上了,這幫派辦事效率還正是高,怪不得強橫的黑月幫在這裏也隻能轉入地下。


    我大步流星走向,手一按鬥笠遮住麵孔,飛速迴頭一瞥,隻見一個人影匆匆走出店鋪,迅速消失在屋子後。拐了個彎,進入一個生意清淡的茶館,趁著視線被牆擋住一個虎躍翻入後麵的民宅,打開院門就踏身小弄了,那青衣鬥笠就變成恢複原形的我手中一個青色包袱了。


    我特意經過“雅典”往客棧去,還看到有幾個江湖人物迅速竄入裏麵。隆掌櫃隻要活著把秘錄帶到重量級人物麵前,那他就是幫派第一功臣,升官發財、美女金錢要什麽有什麽!當然,如果本身地位不高,那完全可能被滅口,可以絕對肯定的是另外兩個夥計已被滅口,盡管風聲已經大大走漏。這下什葉派還能獨自善身?馬蜂窩算是捅了,現在重點是把黑月幫也扯進去。


    我一迴到客棧,馬上吩咐養精蓄銳的人馬兩個一對去那五個皮貨行門前匆匆經過,還得“無意”中說出“隆掌櫃帶著《造紙秘錄》正往堂口趕去!”這麽一句,然後迴頭監視,我就不信找不出黑月幫的人馬。這次行動由馬蕭風負責,我還是美美睡上一覺吧!因為交給他們的任務是處理掉黑月幫一部分人,而在這裏什葉派即使有高手,那今夜唯一的任務也是保住秘錄,此去碰上的隻能是小羅羅。如果這還有什麽差錯,那自己買塊豆腐撞撞死算了,否則也是被我眼睛活活白死!


    雖然遠遠傳來兵刃交接的聲響,我卻枕著頭漸漸進入夢鄉。什麽人把房門敲得咚咚響的?什麽,馬蕭風?唉!現在都已經半夜了,老大我早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情不可以明天再匯報嗎?明天天可還會亮啊!既然美夢已經被打擾,那進來就進來吧!


    哦!原來黑月幫在這裏總共有27人,還全體出洞了,倒也積極。呀!給處理得隻剩下三個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樣濫殺無辜會犯嗔念的,其實通風報信隻要一個人就夠了。嗯!看到軍隊開始插手就迅速撤退了,倒也機靈。


    第三天上午,什葉派堂口已經被重劍長矛的軍隊重重包圍,要不是撤離得早,事情就麻煩了。我不知道秘錄還在不在隆掌櫃手中,但如果沒有“蛇形劍”檔次的派內高手及時趕到,那應該是總督羅蘭親王升官發財的時候了,要是暗中抄錄一份偷偷發展實力,說不定一有機會還能問鼎江山呢!


    那少年郎果然如約找來,我看著馬蕭風遞上的書頁大小紫檀木,上麵密密麻麻刻滿了米粒大小的字。字有陰文也有陽文,有手寫體也有規範體,雖然小,但個個絲毫畢露,精細無比,內容居然是有關羽蛇神的傳說。看那滿板的刻意表現,那思路倒是清晰!想如此短的時間,又是有氣無力的癆病中,還是鐵般堅硬的紫檀木,那付出的艱辛可想而知。


    木頭上刻字是一迴事,在鐵條上刻字又是另一迴事情,這......反正這個雕工的技術是完全達到要求的,那就去一趟吧!我叫帶來少年郎問是誰讓把木塊帶給我的,他如此這般一番說,我就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又耐心問了些七七八八的事情,最後當然是決定親自去看看了。


    我看到那叫楊如意的雕手與上次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樣子,上次還可以說是個人,現在隻能說是一具活著的屍體了,看到我隻能用疲憊的眼睛示意,僅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這才知道他為雕刻那些文字付出的,但應該是勞有所及了,想這麽一個癆病鬼,治好的幾率幾乎為零,還帶有傳染性,要不是實在太有價值能讓我下定決心帶上?


    在我神奇的易容術下,他們一家根本沒能分辨前後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也沒能從上次刻意改為沙啞的聲音中認出來。我看著婦人平靜道:“是不是胸部隱痛、手足心熱、全身乏力、舌紅脈細、口幹盜汗,兩顴發紅午後更甚。”


    三雙眼睛驚奇詫異的眼睛頓時盯牢了我,那就是說確確實實是肺癆了。


    “我略通醫藥,這病很難根治,但要壓製並不難!”我淡淡說了一句,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口道:“你這小兒會雕刻嗎?”


    “我七歲就跟爹學了,不重要的都是我刻的!”叫楊鑿的少年郎道。


    我“哦”了一聲,又道:“認字嗎?”


    看他點頭,我就用手指敲擊著桌子,似乎是在思考下決心中。一屋子人都靜靜等著我的決定,我更是聽到婦人屏息的聲音,這對已經山窮水盡的他們一家來說,那絕對是有決定性意義的事,能不緊張嗎?


    我突然開口道:“我看你們這裏也實在破舊,我要雕刻的東西又很多,要是你們覺得行,那就全家跟我迴去。包吃、包住、包穿、包治病,年薪暫定一千盾。”說著一頓,補充道:“醜話說在前頭,我的要求不低!”


    楊鑿一聽就激動得跳了起來,夫妻倆也是興奮得臉色放光,眼睛一對道:“成!”


    我轉身看了一眼馬蕭風,吩咐道:“派幾個人幫他們一下,半個小時候後出發!”


    他們根本沒有什麽可帶的,除了一包雕刀隻有幾件破舊的衣服,趁著全城目光集中在什葉派的堂口,我們施施然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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