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麽勤加苦練,內力沒有絲毫的深厚,好在靈活性大大提高了,神奇的力量也逐漸步恢複。在這個拳頭說話的世界自然是讓我激動萬分了,隻是大幅衰退的精神力卻讓我惋惜不已,可徒唿奈何?


    十三篇兵法很快就結束了,幾乎是同時《孫子兵法》就被裝訂成冊了,不過得大哥給定的名字是《星火兵法》,還真改得!同時出現的還有幾乎人人傳誦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辭,那已經成為事實上的“星火”精神支撐與最高理想。這是我們最核心的特級機密,現階段絕對不允許泄漏,不過有得大哥當寶貝似的親自保管也就用不著我提醒了。


    我心急如焚地又過了一個月,可女妖怪的鬼影也沒有出現,這可如何是好?到底要我在這裏傻等到猴年馬月?我在這裏苦苦等待,她不會就躺在什麽姘頭懷抱......咦!要不在孔許拉城?因為孔許拉是塔拉斯克中西部的大城市,而塔拉斯克與奧爾梅克相鄰,也就是說她很快就能夠看到從孔許拉的流出去的劃時代紙張,或者現正在那裏試探著尋找我了。唉!山不轉水轉,為了早日迴家我能不急著趕去嗎?即使這還僅僅是一個猜測。


    晚飯時我簡單說了自己的決定,嘴裏塞滿食物的月丫頭興奮地含糊著道:“老大,能不能帶我們一同去啊?”茜丫頭與空丫頭也露出向往的神色。雨姐飛快地瞄了得大哥一眼,一臉關注地看著我。得大哥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任何反對的話,隻是平靜道:“什麽時候迴來?”


    隻要找到女妖怪,一問清楚情況就立即趕迴來。我粗粗估算了一下,開口道:“最多半年!我準備七天後動身,尚未教完的這幾天時間裏全部結束。”說完轉首看著三丫頭又道:“你們跟著雨姐與叔叔好好學,不要老想著這兒那兒玩的!”


    飯後我把自己對“星火”現階段發展構思與得大哥交了個底,包括人員分流、因材施教,以及我們的勢力逐步侵入到各幫派與權力機構中去等等。我又把布匹嚴嚴實實包裹的宣紙給他看,想不到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我馬上道:“這個市價萬盾一張,出手時隻能分散,但也不要省,到時候要多少有多少,重要的是發展實力。”


    他突然轉頭看著我,劍芒般的目光極是刺眼!那應該表示清楚知道我們手中已經握著金山銀山了,可我怎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交待臨終遺言?最多不過離開半年時間,也用不著說這麽多吧!


    七天後,我懷揣十萬盾就出發了。臨行我對淚眼朦朧的丫頭們交待了幾句,當然是乖乖聽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類的老調調了。但看她們情深義重的樣子,不由難得地拍起胸脯保證到時給帶好玩的迴來。我當著送行的全體人員的麵對雨姐也說了一句:“雨姐,你除了照顧幾個丫頭,還得照顧好得大哥!”聽得她紅著臉直低頭,遺憾的是對方還是一副心如止水的禿驢模樣。


    一揚馬鞭,身後就變成一個模糊的背景了。我沿著官道日夜馳騁,穿過赤刃峽穀、日落森林,三天後終於到了一個叫“克阿魯”的城市,應該就是“麵目全非大叔”提到過的大城市了。看著口吐白沫,也就差沒有倒斃在地的所謂千裏馬,不由一歎,還是進城住一休吧!順便也打探一下消息,因為也有可能女妖怪趕著往兀阿城來。


    我穿行在街道的人流中,論商業氛圍這兒與貿易天堂的兀阿城比都無法比,但治安不知好了多少倍。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三天幹糧吃得我嘴巴都淡出鳥來了!這不,前麵不就是我眾裏尋他千百度的客棧了?有趣的是店名翻譯成中文恰恰就是“有間客棧”,讓我徒生一種中國文化的親切。


    我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叫“胡一刀”的武林豪客,還準備闖出點名號以備後用,就學著金庸武俠小說中的豪客把腰刀往桌上重重一放,粗聲粗氣道:“夥計,給爺將一壺酒來。”當然,我還得裝出三分皇者之氣,以免閑雜人等來打擾我雅興,也順帶著為將來的“天下第一刀”形象造造勢。


    小二一看如此高人光臨,立馬小跑著過來了,恭敬道:“客官還要些什麽菜?”


    “有什麽好吃的盡管上來!”我充著財主冷冷吩咐道:“再給我一間上房。”


    小二點頭哈腰著立即去了,酒菜也果真很快上來了。我是很想痛快淋漓些來個風卷殘雲,但餓死鬼投胎的吃相與我表現的高人樣貌實在不合,也隻得作罷!但既然是武林豪客,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總還是可以的。唉!三天不知肉味,這肥肉咬在嘴裏真是香甜嫩滑、油溢滿唇,而玉米陳酒喝在胃中更是爽透全身、神聚天頂。我一個人吃得興高采烈,忘乎所以。


    突然,一陣急遽的馬蹄聲從不遠處迅速傳來,在我皺眉側首間就停在了大門外。風塵仆仆的七個精壯漢子翻身下馬,直往店內走來。帶頭的是一個麻臉,緊跟著是長著三角眼的......咦!那不是兀阿城競拍宣紙時站在“毒煞”舍幺旁給出主意的那小子嗎?這世界還真是小了,剛出家門就路遇熟人了。不過,我知道“黑月幫”實在沒一個好人,估計麵前的就是流竄殺人犯了。


    剛才的馬蹄聲已經先聲奪人了,這下自然是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現在隻有我才獨踞一桌,並且我這副樣貌實在太年輕了點,這三分皇者之氣也不一定......咦!我心虛什麽?難道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敢以眾欺寡?真要這樣,那就是一炮打響“風雲一刀”名號的時候了,大不了走為上策!


    麻臉眼睛一掃,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我,這就是自私冷漠的大眾心理。果然,七個滿臉橫肉的“康大叔”從魯迅筆下走出,徑直朝我走來,我的腦瓜子立即高速運轉起來。看他們風塵仆仆、行色匆匆,還臉色沉重的樣子,應該是去執行重要任務了,而既然到這種普通飯館用飯,那應該表示他們在這個城市也是無權無勢。一搞清楚這兩個要點,胸口的竹筍立即長成參天毛竹,心裏自然是踏踏實實了。


    首先走到麵前的“麻臉”一掌拍在桌上,冷冷道:“這張桌子我要了!”


    氣焰這麽囂張!桌上的腰刀好歹也表示我是個武林人物不是?看來年少總是讓人輕看,還是一點一點豐滿這個豪放威嚴的高人形象吧!我麵目含煞,冷冷一瞥,道:“閣下對誰說話?”


    我的鎮定自若令他們一陣意外,強狠的臉上立即兇光畢露了,麻臉更是雙目發出淩厲的電光直罩下來,看來精神修為不弱。可惜我現在的精神力所剩無幾,要是以前,我保證給他們一個驚喜。看來他們也不願動手,那是最好!畢竟我勢單力薄,並且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高招,那就相互玩玩心理戰術吧!


    雖然他們氣勢如泰山壓頂,我暗捏不動明王印,隻當清風拂麵。“麻臉”兇光大盛,但就是看不透我的深淺,臉色一沉,突然道:“請兄弟行個方便!”


    兄弟?就這幫流竄殺人犯?呸!我猛一口喝掉酒,杯子在桌上重重一頓,沉聲道:“我胡某今天不想行方便,隻想看看黑月幫到底有多少能耐!”


    話才出口就聽到此起彼伏起身離桌,甚至還有碗翻盞倒的聲音,這是膽小怕事的大眾心理!素質差的肯定想趁機賴酒菜錢了,掌櫃與小二急得在門口直攔,但哪能擋住洶湧的人流?也隻有靠窗的一個青色長衫中年人,猶在那裏喝著水酒欣賞窗外的風景。


    麻臉硬是一愕,眼中兇光暴閃,卻抬手一拱道:“兄弟哪條道上的?怎麽稱唿?”而“三角眼”與其他人手按刀劍,那惡狠狠的表情看得我一陣好笑,離開地盤的地頭蛇隻能算爬爬蟲!現在身份已經被揭破,還是多留意仇人吧!


    我渾身散發著霸氣,冷冷道:“就是舍幺看見我也得畢恭畢敬,你也配問?”說著又冷哼一聲,命令道:“都給我滾!”霸道的口氣中有一種不容違背的威嚴與力量。


    “唰”一聲,六把明晃晃的刀劍同時出鞘,狠不得把我剁成肉醬,也隻等一聲令下了。“三角眼”眯成了一條縫,“麻臉”更是白麻皮變成了黑麻皮,腦門上青筋宛如遊蛇,眼中的怒火簡直可以讓整個瑪雅灰飛煙滅了。惡形惡貌的人渣還不自動消失?


    我皮笑肉不笑著一字一頓道:“立即給我眼前消失!”冷冷的語調中自有一種不言而喻的殘酷與威懾。


    “麻臉”一雙死魚眼睛死死盯著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但就是不敢動手。突然猛力空中一揮,怒吼道:“走!”


    我聽得差點一個巴掌扇過去,做縮頭烏龜還吼呀吼的?那勝者的我這樣該怎麽著了?就在歹毒目光消失的同時,窗外就傳來器皿墜地破碎的聲響。一側首,中年人手中的酒杯已然不見。


    隻見他長身哈哈而笑道:“小兄弟好膽色!天下聞名的黑月幫“離”字組竟連對方名號也不知道就被嚇得抱頭鼠竄,不是親眼看到隻怕沒人會相信!”


    隻見他清瘦的麵龐中透著爾雅氣度,可眉目中難掩的是精明幹練,想剛才坐得穩穩當當,應該不是泛泛之輩。既然人家有結交意思,我也沒必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不是?再說順路結交四方豪客也是此行一個目的,如果從中得到一點女妖怪的資料那就值了。不過,他這樣說敢情是讓我自報家門。


    我就抱拳道:“謬讚,謬讚!小弟胡一刀,敢問大俠怎麽稱唿?”


    “久仰,久仰!”他抬手一拱道:“胡小弟果然英雄出少年!我是什葉派的阿斯汀。”


    聽著他嘴裏的“久仰”,我心中直想笑。阿斯汀是誰我不清楚,但作為托爾特克地方幫會的什葉派還是聽說過的,那仰總還得仰幾下吧?於是抱拳也“久仰”起來。


    “胡小弟還是初次行走江湖吧?”他看著我突然道。


    眼光這麽毒辣?我裝出的架勢應該是老江湖啊!哪裏露出破綻了?這個問題一定得搞清楚,要到時可能把小命斷送在這個細節上。我故作一驚,馬上大笑了起來,道:“大俠眼光果然犀利!還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他笑著熱情建議道:“如果胡小弟不介意,不如找個清靜點的地方一敘如何?”


    我豪爽點頭道:“大俠所言極是!”說著隨手丟出十幾個金幣在桌上,向畏畏縮縮的掌櫃道:“走掉的都算我帳上了!”


    我知道所有的酒菜也隻值幾個金幣,此舉主要是表達自己身份的高貴。他那已經放入懷中的手隻得縮了迴來,倒也沒有客氣,一揚手道:“請!”


    我們往繁華的大街走,既然有地頭蛇帶路,我就隻顧欣賞異國風情了。他突然拐入了一個大院,我一抬頭,立時一愕:“迎春樓”!耳中馬上傳來老女人的嬌嗲:“汀官人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丫頭們可想死你了!”


    我隻覺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剛剛吃下的直逼喉頭,忙皺眉苦苦壓抑著。我現在對女人是感興趣,但僅僅是因為女妖怪的身份,就算把我當色狼,也不用選檔次這麽低的妓院吧?


    隻聽到阿斯汀冷冷道:“你自己忙去吧!”那語調中居然也有幾分威嚴。


    濃妝豔抹得鬼似的老妖婆突然側首,拋了一個媚眼,我隻覺得西伯利亞的寒風猛然刮過,不由全身一顫。她得意地大笑著轉身而去,天哪!那不停扭動著的碩大肥屁股簡直就是強奸我的眼睛!


    是入鄉隨俗?還是怒揮清袖?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猛撞在一起,一撞就撞出了火花:腐化墮落與否的關鍵在於人的本質,而不是外在的糖衣炮彈!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把腐敗歸罪於行賄是不道德的。好在我有金鍾罩、鐵布衫,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漣而不妖的自信,那還怕個啥?進!為啥不進?也進去開開眼界!不由欣然而入。


    大白天的當然是少有客人了,多在屋外百無聊賴地透風乘涼。我們才進入院子,一個個就搔首弄姿、媚眼亂飛著作出各種挑逗動作,令我大開眼界。勾欄處突然傳來一聲嬌笑:“小心肝,來姐姐這裏吧!包你爽翻天!”然後就是一陣咯咯大笑,真是放浪形骸之極。我知道這些都是下等腳色,這個阿斯汀的品味不會如此低下吧?


    果然!我們去的是後院。穿過拱門,沿著走廊,迎麵就是幾顆高大的墨西哥落羽杉,三幢各自獨立的精致小樓隱約出現在其中,仿若含羞遮麵的少女。庭院中散亂地開著一簇簇潔白花朵的韭蓮,散發的幽幽清香不禁讓人感覺一陣心曠神怡。


    一個身材嫋娜的淡妝少婦含笑迎了出來,很讓我有種高級賓館公關小姐的錯覺。這後院與前院就是不一樣,除了隔絕嘈雜、喧鬧與淫言穢語,一看園林布置與老鴇長相打扮就知道格調的不同。前院應該是招待赤裸裸的畜生,後院則是為披著人皮的......咦!這不是說我自己嗎?咱醉翁之意不在酒,例外,例外!


    她看了阿斯汀一眼,笑著道:“兩位客官是清吟、問茶,還是彈唱?”


    “叫阿秀陪茶!”阿斯汀說了一句,背著雙手徑直往中間那幢小樓走,老鴇連忙移步跟上。


    一間上房,窗明幾淨,牆上是素雅的花紋,厚實柔軟的織花地毯上一字排開擺放著三張矮幾與幾個蒲團,讓我有種迴到師父“悟道軒”的錯覺。我們還沒坐下就進來兩個拎水壺、端茶具的丫鬟,手腳麻利地把矮幾擺成了三角形,還饒有興趣地偷看了我幾眼,安置妥當馬上又匆匆去了。


    我看著窗外輕輕搖曳多姿的樹葉,又有縷縷幽香隨著微風在鼻尖浮動,不由心神一爽。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素妝淡雅,眉月彎彎的古典美女就出現在了眼前。隻見她碎步輕移,盈盈一禮道:“奴家紅秀,兩位大爺請入座。”後麵跟著的兩丫鬟輕輕合上門,各自站到了左右牆角。


    我看她明眸麗質沒有一點殘花敗柳之色,不由一陣惋惜,卿本佳人,奈何做妓!麵前的怎麽也該是這煙花之地的紅人了,也就是說招待規格很高了,不知是不是有什麽企圖。我們各自占一張矮幾盤坐蒲團上,她跪著開始燃起爐頭煮茶表演茶藝了。


    阿斯汀看著我感慨道:“胡小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這話入在耳朵裏怎麽那麽刺耳?是不是說我魯莽?可是沒有金剛鑽,哪敢攬瓷器活?天下聞名的“黑風二十四煞”給我滅了兩煞這是事實,而有了易容神術我還用怕事後報複?不過,現在還是塑造第二形象要緊,就露出錚錚鐵骨的樣子,豪氣幹雲道:“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


    我擲地有聲的豪言壯語立即引得一陣注目,紅秀飛快地抬眼看了我一下。阿斯汀擊掌讚道:“好個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大丈夫!想不到胡小弟竟有如此見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我剛要謙虛作秀一番,他似笑未笑道:“胡小弟知道一些黑月幫的勢力情況嗎?”


    我恭敬著道:“略有所知,願聞其詳!”


    他哈哈一笑,馬上露出嚴肅神色,道:“由於排外與組織嚴密,很少人知道內部情況!甚至連下麵的小頭目也僅僅知道龍頭老大的一個代號!但他們的勢力已經成功滲入阿茲台克的貴族階層,並逐步控製了國家命脈,可以說國王度哭有些事情還得求著他們。”說著一頓,看著我到:“就算其他國家的很多城市也都分布有他們的爪牙,按他們一貫的有怨必報的作風,胡小弟獨自行走江湖可不能不小心哪!”


    我暗自心驚,這一下得罪的還不是幾個人,而是一個帝國了!不過,聽他把“獨自”兩字加重的語氣,就稍微摸出了點明堂。看來我在飯館表現的威嚴霸道的氣質、覆雨翻雲的手腕與從容不迫的風度,加上初出茅廬的清白身份,再聯想他幫派的背景與毒辣的眼光,那一切就容易理解了。


    我卻裝著遲鈍道:“謝大俠提醒,小弟在此謝過!不過,大俠是怎麽看出小弟才行走江湖的?”


    他微皺著眉道:“我看你的目光清澈如水,沒有沾染任何的風塵,就作此推測。”


    原來如此!師叔老早就提醒過我,眼神是最容易暴露身份的,怎麽給忘了?他也能從這點推測,倒是我始料不及的,也可算是高人了。我剛謝過指點,他就微笑道:“聽你口音怎麽也分辨不出是哪裏人,莫非是兀阿城的?”


    查戶口?我知道很多時候判斷一個人國籍的標準就是看使用的語言、口音與習慣,但兀阿城是一個特殊。既然他想知道,就把那個經得起推敲備查身份報上吧!滾瓜爛熟的內容我用毫不猶豫的口氣念出,還根據他剛剛提醒的特別注意了眼神。就在我滔滔不絕講得口幹舌躁、喉嚨冒煙的當兒,紅秀終於給我們沏上了茶,我一口潑進大嘴,“咕咚”一聲就下肚了。這是渴時的暴飲,沒覺出什麽味道,隻覺得唾沫星子靈活多了。


    阿斯汀微微點著頭,看似無意隨口道:“胡小弟準備往哪裏去啊?”


    看來是打探消息的時候了,我有點尷尬道:“我準備去塔拉斯克找一個人。”


    “隻要他在我們國家,我就有辦法幫你找出來,但遠在塔拉斯克就鞭長莫及了!”他為難道。


    聽來還是個大幫派啊!在兀阿城怎會沒怎麽聽說過?不是阿斯汀吹牛就是辦事很低調了。我想報上女妖怪的資料,卻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想想迴家的大業就一咬牙道:“我找一個操奧爾梅克語言的女人,她也不一定在塔拉斯克,不知道名字。”


    唉!我聽著連自己也感覺別扭,看來要別人不往其他方麵想也難了。這不,一眼瞥到角落上兩丫鬟彎著眉月,捂著嘴巴拚命忍著笑。麵前的美女低著頭吃吃地笑了,雖然沒笑出聲來,但這個表情像話嗎?唉!想我易翔什麽都被人當過,白癡、精神病人、惡魔......但還從來沒讓人把我當癡情少男!這臉丟大了,要是讓幾個丫頭知道,那還怎麽在瑪雅混?


    這個可惡的阿斯汀更好,火上添油著哈哈笑道:“原來胡小弟也是多情之人啊!”


    我暗暗一歎,這下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連人家姓名也不知道就不遠萬裏追了去,這甚至已經超出癡情的範疇,可以說是花癡了。可我能說真相?心中這窩囊啊......這筆帳就暫且記在女妖怪頭上,到時連本帶利收迴來!我有且隻有搔著頭皮尷尬地笑著,但臉上已經感覺火辣辣的了。


    阿斯汀終於放棄了我怎麽看都是又淫又賤的笑容,正色道:“奧爾梅克是盛產美女的國家,因為戰亂等原因流落到其他國家的女人少說也有幾十萬,就是在我們國家至少也該有幾萬吧!”


    我一想,道:“她是自由之身,未婚,應該是有名的美女。”


    “哦!”他又露出淫賤的笑容道:“這點不妨聽聽我們的秀美女怎麽說。”


    我一陣訝異,要知道藝妓還是妓女,如果不是自由之身就根本沒有人格、尊嚴可言,隻是取悅人的工具。他這樣高明手腕,再答應一點什麽什麽的,還會不順利收買人心的?高層次的消息也就源源不斷了。這個道理他不應該不懂!這麽一推算,紅秀是他的人無疑了。


    紅秀抬起頭,含笑道:“在奧爾梅克符合條件的實在太多,但身在其他國家的倒不多。最有名的當數才女鳳雛,今年20歲,未婚,不過聽說追隨者都超過我們這個城的人口了,現應該在塔拉斯克首府圖蘭朵給國王賀壽。藝妓梅露絲、采語雁,歌妓蘭瓦娜多等賣藝不賣身也該符合條件,卻不知現在流落哪個異國他鄉。”說到這裏聲音就低了下來,卻道:“這些都是天下聞名的,其他小有名氣的就恕我孤陋寡聞了!”


    我不由眼前一亮,三大名女之一的鳳雛符合條件我知道,但每次聽到的都是身無定蹤,想不到去圖蘭朵了。我關心的是誰會出現在孔許拉,又對“宣紙”這個劃時代的信號特別感興趣,誰就最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正思索間,隻聽到阿斯汀含笑道:“你最好盡快找到她,因為近來阿茲台克在薩波特克邊境頻頻挑起戰爭,實力壯大很快,有跡象表明大亂將生......”他說著突然停下,盯著我問道:“胡小弟以為如何善身?”


    看來這段時間隻顧著培植“星火”與打探女妖怪的了,天下局勢倒是忽略了,迴去還得盡快建立自己的情報網,要知己不知彼的,到時肯定吃虧無疑!不過,這會不會是危言聳聽?按記載的瑪雅曆史至少還有十來年時間才會天下大亂,而現在與阿茲台克接壤的東、西瑪雅與托爾特克國力都相差不大,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應該不會很快發動大規模戰爭的。


    我知道他想趁機點化我,這收買的意思已經很是赤裸裸了,但隻表現這麽一點實力怎麽讓我心甘情願投靠?我頭一仰頭喝掉茶水,霸氣頓生,道:“一刀在手,快意恩仇!我胡一刀怕過誰來著!”


    他果然微微皺起了眉頭,我就裝著一拍腦門道:“找到她後,再跟隨汀大俠一般的英雄人物,然後轟轟烈烈幹一場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英雄所見略同!”他哈哈大笑起來:“不過,男子漢大丈夫以天下為己任,又豈能婆婆媽媽的!”


    我冷冷一揮手道:“我分得清輕重!”


    他一陣苦笑,道:“我給你引見一位真正的英雄人物如何?”說著一頓,盯著我道:“不過還要等三天!”


    原來主角還另有他人,看阿斯汀如此能耐也對那個英雄人物充滿了期待,怎麽也該是個梟雄了,但要等就不值了。我剛露出喜色,馬上就遺憾著道:“明早我必須上路,早一天找到我想找的才能早一天考慮其他的。”


    他皺著眉,苦笑著連連搖頭道:“胡小弟此情天地可表,老哥我也不強求了,但無論怎樣,到時一定來克阿魯找我!”說著拿出一塊小鐵牌道:“這是我派信物,在江湖上也有一點薄麵,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不妨出示這個。”


    我看著牌上三片相互纏裹的葉片,心中不禁有點得意,就哈哈笑著道:“謝汀大哥美意!”


    我巧妙地用了一個“汀大哥”的稱唿,他馬上就感覺出來了,大笑著道:“小事,小事!”卻長身而起,道:“阿秀替我招唿一下客人!”


    奇怪的是兩個丫鬟也跟著一同去了,莫非上廁所也有女人伺候?我突然也似乎也感覺有了一些尿意。不知道阿斯汀出去時的一眼到底表達了多少的意思,剛才還溫柔可人的美女馬上就變得熱情起來,挨近的柔軟身子體香撲鼻,還語帶雙關讓人浮想連連,特別是想到可以任由采摘這一點,更是一陣莫名的興奮。


    親身體會之下,感覺“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實在有些道理,看來反腐這個話題真是任重道遠哪!阿斯汀肯定想用美色綁住我的心,但我的心已經留在時空之外。一想到若藍,所有色心、色膽、色念立即化為當頭澆落的冷水,頓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真義!我有如出塵般聖潔與淡泊的眼光一掃,她一愕間所有的挑逗都煙消雲散,卻緩緩垂下頭去,還全身微微顫抖著,有一種動人的楚楚可憐。


    在害怕什麽?我不由對阿斯汀又多了一層認識,但這個忙我實在幫不得。這家夥撒泡尿不會掉到茅廁裏麵去吧?好在過道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偷聽?果然!聲響在門外停住了。我就看著有如天鵝般的美麗頭頸道:“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迴來?要不我先走了!”


    她一聽急了,立即抬起淚花滾動的臉,真是我見尤憐!我一臉平靜道:“汀大哥心胸不會如此狹窄,我也沒有小氣量的朋友!不過,你這樣子可讓人看見就不太好了,就算沒有人,隔窗、隔門恐怕還有眼睛、耳朵呢!”話聲剛落,躡手躡腳的偷聽就溜走了。


    她看了看我,又黯然地低下頭,用衣袖拭著淚水,卻輕輕念道:“幾度春秋幾度客,雲薄風淡。紅顏易老心亦老,夢啼闌幹。殘月如勾,高樓望斷,天涯何處是歸鴻......”


    我聽著她的內心之言不由滿心沉重,自然想起了白居易的《琵琶行》。她期待一個好歸宿,我又何嚐不是?區別僅是我已經有努力的方向,她卻還在尋覓而已!這個忙我是怎麽也......心中突然一動,就學著佛陀微微一笑,用安詳有如天籟的聲調緩緩道:“人世萬物皆有緣,無緣對麵不相逢,有緣千裏來相會。緣分到時要珍惜,緣分過處空奈何!”


    她抬起頭來傻傻地看著我,眼珠子竟是定住了,好在外麵傳來了已經熟悉的腳步聲,可直到門聲響起才令她悚然驚醒。推門進來的阿斯汀看到我這個新形象也是一愕,掃了旁邊低頭的美女一眼才抱拳賠禮道:“招待不周,還望胡小弟諒解!”


    我還是一副出世之人的樣貌,無喜無憂道:“世上本無物,何處惹塵埃!”


    一句話馬上把氣氛帶入了玄之又玄的佛法世界,雖然被世塵蒙蔽心眼的他不可能體會其中的真義,但一瞬間也不由一愣,卻馬上肅穆稽首道:“胡小弟是不是師從正德上師?”


    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正德上師也會這一套?也真是奇怪了!不過,這個路邊的響名頭可不能不撿來利用一下,馬上含糊著道:“不提也罷!汀大哥請!”他這才“知道”我的身份是多麽高貴,這下態度就恭敬多了,隻是我自己有狐假虎威的可笑感,知道留我不住,隻得放行。


    第二天清晨,有人送來包裹一個,我知道是阿斯汀收買人心的貨色,估計是不會輕的。反正他收買的是叫胡一刀的,與我易翔易老人家沒有半點幹係不是?那就笑納著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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