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四門”一整天迴來的我們終於看到師父出現在大院裏了,那應該是表示他的書完稿了。我剛想發問,師叔亮著眼睛搶先道:“老小子,總算寫完了嗎?”


    師父笑著道:“已經交出版社了,大概一個多月後就可以麵市了。”


    師父這話一出,師叔吃晚飯也沒心思了,甚至連寶貝得比命還重的剛足二十年陳期的“掛花春風散”也沒喝。當然,這是他個人私事,輪不到我去管。但他“唿啦唿啦”扒完一碗就盯著我看,這就關係到我了不是?不知情的裘姨、師娘他們露出困惑的表情,連蔚丫頭也注意到了,馬上發問道:“倪爺爺,你今天怎麽了?我怎麽覺得怪怪的!”


    “沒什麽,沒什麽!因為老有人說我吃相難看,今個兒就吃快一些,看看還有誰比我更難看吃相的。”他順口胡扯著,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盯著我看。


    一句話就把他們逗笑了,蔚丫頭更是落井下石道:“倪爺爺真有眼光!”


    這不明擺著說我嗎?我馬上抗議道:“師叔,對我個人有意見可以提嘛!但含沙射影、指槐罵桑就不是大丈夫的行徑了吧?”不就為了早點迴師父小樓讓我交出神功寶典嘛!這幾天我心情好,要不先隨便念上一句“欲成神功,引刀自宮”就讓他……咦?對他而言這話威懾力不大呀!但他為盜秦陵隱忍了20年,為等師父寫完書也一等就是一年多,可為什麽現在連幾十分鍾的耐心都沒了?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怎麽?長輩說你一句就受不了?”他馬上擺起了長輩的架子,教訓道:“常言道‘坐如鍾、站如鬆,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你說你哪一樣不要學的?這坐要有坐相,吃也得有吃相!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在座的各位長輩,你就不覺得臉紅?就是小蔚都比你做得好得多!”


    包括師父、師娘都低著頭扒飯,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蔚丫頭更是看著我,用拿著筷子的手往眼皮一拉,笑著道:“倪爺爺說得真好!”


    算了,算了!咱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計較!我捧著飯碗低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道:“師叔教訓得好,師叔教訓得對!師叔一席話,抵得北大讀兩年!”


    他頜首微笑著看我,露出一副孺子可教、朽木可雕的模樣。這下連師父師娘也笑出聲來了,更提其他人了。這飯還怎麽吃?隻得匆匆扒完一碗了事。


    我們才在師父小樓的榻榻米上坐下,師叔就逼著我交出神功寶典。我看了師父一眼,正色道:“我這個情況很特殊,除了你們或者再加一個師伯,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說完我就等他們表態,這個最重要,我不想給自己任何的麻煩。


    師父緩緩點頭,師叔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想了想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們在這個內功心法上有什麽發現,以自己創造發明的方式讓他人知道就不在這個約定裏麵了!”


    我頓了頓繼續道:“我的精神特異來自一張破皮卷上的記載,可惜已經被火燒了,但運功的路徑圖我可以一絲不差把它畫出來。自從修練以後,我身體就慢慢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除了精神方麵,生理機能也大大加強了,這個師叔應該有些了解。”


    師父一臉注意的神色,聽到最後就目光一轉看向師叔。師叔興奮得老臉通紅,忙不跌地點著頭,他對我的根骨好壞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看著師叔激動的樣子,我忙警告道:“自從內功心法略有小成後,我的直覺就沒有錯過!但我現在有種很清晰的感覺,除了我這個已經成功的怪物,其他人肯定會走火入魔。就算我畫出來了,也隻是給你們作為參考之用,但千萬不能憑自己去練!不過現在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你們嚐試。”


    他們對望了一眼,但都沒有任何的異議。估計師父主要是相信自己的相人之法,但師叔卻是深有感觸了,在秦陵地宮要不是我憑直覺的一聲斷喝,那我們現在已經是另外一種的生命形式了。


    我接著道:“我用意識引導你們內氣親自體驗我的特殊運氣路徑,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異狀,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可我現在有兩個事情要事先說明:一是我的內氣經曆過一次爆炸,現在什麽也沒有剩下,並且再練也沒有用,希望師父師叔給我號號脈。其二是那次內氣爆炸在體內炸出了一條巨大的新經脈,到時可千萬不能因此吃驚分神。”


    師父一臉詫異,愣了!師叔更是驚奇得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也是!“內氣爆炸”、“新經脈”這些我自己編造的名詞,按他們反應來看,應該編得很威風了。我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心理活動,師父用凝重的神色確證道:“是不是真的?”然後兩雙眼睛就緊盯著我了。


    這還用問?我這百年老店的牌子還能砸了不成?看著師叔微微顫抖的身子,我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麽。是啊!如果我的情況是真的,那絕對是超越人類對生命認識的範疇,很可能關係到生命的奧秘,或者還有長壽的秘訣,他們能不凝重與激動嗎?


    我點頭,以少有的嚴肅語氣道:“多餘話就不說了,還是你們用內氣自己經曆吧!”


    師叔馬上搶著要求先試,但我看他激動的神色怎麽也不適合,好在師父也看出來了,要他先深唿吸平息狂亂的情緒。師叔果然有些能耐,閉上眼睛吐納了一會兒就一臉的安詳與平和了。我又囑咐他內氣隻能小部分緩緩傳來,那樣就算萬一有點什麽也可以控製在最小的程度。


    他把雙手交疊著抵住我命門,師父則旁邊神情嚴肅地給我們護法了。他的勞宮穴一貼上我的命門穴,我就清晰感覺到了他全身的經脈穴道,就像一幅打開的立體圖出現在我的意識裏,而尚盤橫在丹田的強大內氣更是逃不開我的注視。


    他悠長的內氣從經脈緩緩而來,穿過勞宮穴,進入我的命門穴。突然,我感覺命門穴無聲無息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並猛然向那進入的內氣一口咬去。同時,師叔雙手猛顫,內力狂湧而至。我大吃一驚,立馬用全部精神力控製師叔進入的內氣。


    師叔的內息馬上恢複了悠長而細的原樣,看來對我還真不是一般的信任!因為現在內氣完全由我控製,他根本不能有任何的感知,那就如把性命般寶貝的內氣送入一個萬丈深淵,不是極其信任的人能這樣?但想想我們秦陵地宮的生死患難,一切又釋然了。


    這下那無形的力量就無可奈何地靠邊站了,又如幽靈般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也馬上由控製改為引導,這下師叔又能感知了。我引導內氣由督脈進入氣海,又由氣海進入那個產生熱氣的路線。一進入這個路線,內氣溫度急劇上升,一下子就變得炙熱。好在我隻是感覺到這樣的溫度,身體卻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師叔隻有意識附在內氣上,當然不會有任何傷害,但一迴歸他體內還不把他燒焦?


    那就進入冷氣路線中和一下唄!趁著一個周天完成,我立馬引導已經炙熱的內氣進入產生寒氣的路線。有些不一樣!內氣外層是變得冰寒了,可我感知到中間還是炙熱,一出這個路線還不冰寒與炙熱交替著廝殺、搏鬥?


    果然,一出路線內氣立馬分裂成互不相容的寒熱兩股,曆史重演般又在我氣海糾纏、撕咬著拚殺了。不過,這次隻是小兒科,就像兩個頑皮的孩子在我體內玩耍、嬉戲,隻是程度稍微激烈點罷了!這個師叔能承受得了?看來解決的關鍵還是在那個巨無霸通道的路線了。


    在我意識的命令下,兩股氣團乖乖進入那個巨無霸的特造通道。咦!怎麽會這樣?一進入這個路徑,兩股內氣一下子被擠壓成一根絲線了,進入多少壓縮多少,但交替的寒熱好像一點沒變呀!這可怎麽辦?我也沒辦法讓它溫度降下來呀!


    我剛想再次進入循環,但有一種清晰的感覺:這樣做內氣肯定會被我收服,就沒有師叔的份了!並且這外來的不同本源內氣估計還會給我帶來害處。那就是說這個溫度隻能讓師叔自己去消受了?畢竟不是單方麵的炙熱或者冰寒,而且隻有這麽一小點,師叔應該能夠搞定吧?何況還有師父!我馬上把內氣導向督脈,又從命門傳出。


    咦!不肯迴去?在我地盤還有敢違抗我命令的?就憑這麽一丁點的內氣?我一腳就把它揣出命門,飛向師叔的勞宮穴。這內氣一進入師叔體內,他雙手就一陣顫抖,馬上就離開了我的身體。同時,我在他體內的意識破碎成千萬碎片,消失了。


    我睜開眼睛,轉身看師叔的情況。他一臉的青紅皂白變動,額頭正冒著細密的汗珠,看來正在和冰與火共存的內氣搏鬥。師父正雙手緊貼他的命門,助他一臂之力。我知道問題應該不大,因為經過我改造的畢竟隻是極少量,而這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內氣!並且我還清楚感覺到一點:降伏了它對師叔好處是大大的!雖然並不知道是怎樣的好處。


    我沒有絲毫的內氣,也就不能幫上任何的忙了,隻得旁邊觀望。好一會兒,師父才如釋重負地放下手掌,緩緩睜開眼睛,示意我到樓下說話。我們輕手輕腳退了出來,還沒落座,師父就急著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沉聲道:“那進入我體內的內氣好像被我改造了,變得炙熱與冰寒共存,體積壓縮了幾十倍。現在應該是與師叔沒改造過的內氣融合的階段,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具體的怕也隻有等師叔自己“醒”過來才能告訴我們了。”


    “炙熱與冰寒共存?體積壓縮了幾十倍?”師父驚訝道,那詫異的眼神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我的情況很特殊!”我點頭道。


    師父沉聲道:“你把如何獲得那個皮卷,又如何修練的詳細說一遍。”


    我隻得把來龍去脈講了遍,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全刪除了,譬如皮卷的自燃、手臂上的圖案、意識中的唿聲等等。他聽著聽著就陷入了深思,好一會才抬頭道:“你先迴去吧!明天一早再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師父的小樓了,我也想知道師叔收服了它沒有,畢竟隻是那麽一丁點嘛!師父、師叔都在下麵的客廳,師父一臉的凝重,師叔卻裂牙呲嘴一副怪相,臉上青紅不定。那就是還沒收服了,這經脈裏一團冰與火在四處流竄,不痛苦才怪!但麻煩在於這個東西隻能師叔自己去收服,旁人最多隻能輔助。


    一看到我,師叔就深皺著眉上下打量著我道:“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是合理的!你到底把我內氣怎麽了?我輸過去那麽多,迴來的怎麽隻有這麽一丁丁?還一下子熱得我頭上冒煙,一忽兒又冷得我牙齒直抖……抖……”這個抖字才出口,他牙齒還真打起冷戰起來。


    師父馬上道:“你師叔體內兩股內氣正在融合,那冷熱交替的力量正在逐步增加中,我怕到時壓不住它,看來也隻有你師伯才能解決了!”頓了頓又道:“你迴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發去武當山。”


    我們匆匆扒了口早飯就乘車出發了,小車直往郊外開,很快就穿入一個防守嚴密的軍營區,卻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遠遠就看到一架軍用直升機正在停機坪上待命,已經在發動了,因為上麵的葉片開始轉動起來。入軍營如入無人之境?調用軍用飛機簡直如用自己私家車般方便?看來師父還真不是一般人物。


    我們的車子離開直升機十幾米就停下了,這時直升機已經是振翅欲飛了。機艙打開,跳下一個中校軍銜的軍官,他向師父敬了個軍禮,然後相互一握手,轉身就走。連中校都這麽大清早像呆頭鳥般來等著?還畢恭畢敬給師父敬禮?但想到師父在軍隊傳奇般的經曆,也就釋然了。


    我們一上機,馬上就起飛了。駕駛員也有中尉的軍銜,但他根本就不說話,如同機器人一般。我們隨飛機拔地而起,軍營很快消失在視線裏,整個地麵就變成了一幅地圖。我看到萬裏長城像一條盤旋的巨龍延綿千裏而沒有窮盡,令人豪氣頓生,不禁有種想仰天長嘯的衝動。


    我們飛過城市,飛過森林、飛過山川、河流、湖泊……整個視野如同一幅巨大的水彩山水長卷。我是一身輕鬆地欣賞美景,但旁邊的師叔絕不是這樣了!按我來看他受這麽一點罪,應該是大大占了便宜,雖然我一點也不清楚這便宜到底占在哪裏。


    這路程還真是夠長的!我們6:17上的飛機,10:42才看到巍巍群山中的武當山。遠看峰頂灰色帶黃的建築群,有如一片枯死的野草,我實在不能想象這就是久負盛名的武當。或者是角度的關係吧?“橫看成嶺側成峰”,不同的視角產生不同的風景,或者不同的利益角度也決定了我們不同的想法與觀念吧!


    看駕駛員熟門熟路的樣子,看來還不是一次兩次來這裏。隨著飛機的接近,山上景物盡收眼底,看來整個建築群的設計充分利用了原始地形地貌,用規模宏大、布局巧妙來形容實是不為過。飛機很快接近中,我都看到“太元紫霄宮”的額匾了,當然還有駐足觀看的遊客。


    我們越過龍虎殿、十方殿與紫霄殿,最後降落在父母殿旁的一片空地上。或者道士們知道是誰來了,因為已經有一老一小兩個道士迎接在那裏了。我估計那個清瘦的老道應該很有一些修行,否則50多歲的人斷不可能那麽超乎年齡的生命能!師父介紹了他是虛伏道長,馬上就提出了要立刻見師伯。他露出為難的神色,說師伯正在靜修,師父馬上打斷道:“我們有重要事情,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他看了看師叔青紅交替、變幻莫測的臉,一咬牙道:“那好!我馬上去。”又吩咐那個小道士帶我們去用齋,然後就匆匆往後山去了。我知道紫霄宮後山嶴中有天然洞穴,名“太子岩”,為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師伯應該在那裏靜修吧?


    不過,這樣去打擾師伯他老人家絕對是件苦差事!師叔說過師伯是武當碩果僅存的“清字輩”長老,雖從不管俗事,但他說話連掌門人也隻有聽的份。但問題是師父、師叔也絕對不能得罪,按照他們之間的關係,估計與師伯親臨也沒什麽大的區別吧!


    齋當然是素齋,對於大魚大肉吃膩了的我還真是感覺別有一番風味,但不知這個姓鍾的中尉覺得如何?因為他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很快就用完了飯,站起來對師父敬了個軍禮,轉身離去,一如那個中校般冷酷!為什麽與軍訓時碰到的軍人完全不同?我一驚,難道是特種兵?按我推測,師父還真有可能曾任特種兵武藝教練。


    我們也很快用完了飯,但就是不見師伯出現。不是說隻是靜坐嗎?既然不是坐關,那打擾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吧?對了,大白天的打什麽坐嘛!可不要告訴我這也會上癮!雖然我也聽說過對打坐慣了的老頭而言,其嗜好程度如同色狼對美女。


    就在我耐心快被消磨殆盡的時候,師伯與虛伏道長終於出現了。他一看到師叔就一驚,我馬上上前行禮,他隻是淡淡點頭,算是迴應了。交待了虛伏道長幾句後,他就帶我們往後山而去。這裏古樹參天,山花雜綴,野鳥爭鳴,真是修煉悟道的好地方,看來成為七十二福地之一也不是沒有道理啊!


    我們沿著綠蔭掩隱的古棧道前行,繞過一個彎,麵前就豁然開朗了,隻見陡峭的雲梯蹬道上仰天挺起一座山門,真是氣勢非凡!穿過山門再前行百來米就有塊大山岩擋住去路,整個岩體幾乎全被厚厚的青苔與長長的藤蔓所覆蓋。飄垂的藤蔓足有十幾米長,在山風中顯得那麽的輕盈而飄逸,特別是末端源源不斷滴落著的水珠,把山岩打扮得美麗生動、充滿靈性。


    透過藤蔓的垂簾我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洞口,因為裏麵有亮光閃動。師伯手一撐藤蔓,一個高約10米,寬15米洞口就完全顯露在眼前了。厚厚的石門半開著,裏麵燃燒著一圈鬆脂明燈,把整個石室照得一片光亮,奇怪的是石壁上到處都有點點閃光,難道是水流?


    啊!果真是水流!隻見整個石洞除了方石鋪就的地麵全是密如蛛網般的水絲,但就是沒有一滴掉落地麵。我眼睛一亮,一種融入自然的感覺湧上心頭!如果這都不是神仙福地,那什麽地方才是?就是咱這麽一個大俗人進入,估計多少也長命個十年八載的吧?


    原來洞頂是斜向上的,而地麵靠岩壁有一圈石鑿的導流渠,但就是不見明顯的出水孔,那就表示有很多細小的洞孔通往岩外了?怪不得垂藤都一副蓮花帶淚的模樣!這也應該就是石室充滿著新鮮空氣的原因了吧?雖然洞內到處都是水,但地麵卻很是幹燥。真是巧奪天工,令人歎為觀止!


    師伯緩緩合上石門,石室就成了一個完全隔絕人世的寂靜空間,到處閃爍的微弱反光讓我很有一種神秘的味道。我這才注意其他的,洞室大概有百多平米,正中還有個玲瓏別致的小型石殿,很是惹人喜愛!但那個不知什麽的太子童年塑像就倒胃口了,大凡不管阿狗阿貓,有一點權力的都是神仙,什麽真武大帝、真文上仙的簡直比荒年的叫化子還多。


    四個蒲團,我們席地而坐。師叔微閉眼睛,應該是在默用內氣消化那團被我改造過的微小氣團吧?“調皮搗蛋”的他這一路上來安靜得隻有“難以置信”四字可以形容。不過,那個氣團已經不再是原來意義上的氣團了,因為被我巨無霸通道壓縮後差不多呈實質化了。


    剛坐定師伯就雙手貼上師叔的命門開始號脈,師父一臉緊張地看著。我不可能幫上任何忙,自然隻能呆頭鳥般等著了。突然,師伯全身一震,清白的臉上紅光爆開。我一陣毫毛倒豎,這種情況下還這樣分神?不走火入魔才怪!幸虧師父火光電閃間雙手就貼上了師伯的命門。


    不會吧?功力遜他很多的師父也能稍加壓製,就算功力最弱的師叔也能堅持那麽多時間而沒事不是?看來絕對不是功力問題,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驚人的秘密,否則心如千年古井的他能如此分神?看著師父凝重的神色緩緩舒展,同時師叔臉上的紅色也緩緩褪去了,我就知道這一劫算是過去了。


    師父放下雙手,籲出一口長氣。師伯也雙手離開師叔,但剛睜開雙眼就一臉激動地向收功的師叔喜叫著道:“小弟,你修得內丹啦!”


    我看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還真沒料到師伯還會有這種表情,但這種為親人發自肺腑的高興還真令我一陣的感動!內丹?很厲害嗎?我一臉的茫然,但師父與師叔一下子驚得跳了起來,還是師父小心翼翼問道:“大哥,你可不能騙我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們?”師伯不悅道。


    “那麽這是真的了?”師叔看了我一眼沉聲道。


    “千真萬確!我絕對肯定!”師伯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絲毫懷疑。


    師父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師叔更是原地翻著跟鬥,十足的一隻老猴子!連冰火內氣帶給他的痛苦也忘了。我呆呆地看著他們,不會都瘋掉了吧?突然,師父停下笑聲,對著師伯道:“我們都會修得內丹!”


    剛有些平靜下來的師伯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讓他們的內氣在我體內運行一遍就是內丹了,那對我根本是舉手之勞之事!不過,那內丹很重要嗎?還有,我這個特殊情況隻能他們三個知道。


    師父咳嗽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道:“小弟他是內氣經過阿翔的經脈就變成這樣的。”


    剛迴過神的師伯又是一震,轉首看我,那驚奇、詫異與懷疑真是有如刻在臉上。我疑惑著道:“師伯,內丹很厲害嗎?”他沒有迴答,還是呆呆地看著我。師父與師叔也慢慢平靜了下來,但臉上都發著炫目的光芒,估計也隻有金榜題名時或者洞房花燭夜才有這種興奮吧!


    好一會兒,師伯才一臉嚴肅緩緩道:“內丹是傳說中的道家至寶!練得內丹就表示漫長的修世已經結束,也即是修真的開始!雖然自稱練得內丹的不計其數,但事實上隻有魏晉的葛洪才是真正修得內丹,他的《神仙傳》詳細地介紹了他練得內丹的過程,但後人卻從沒因此成功過。”


    他頓了頓接著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究竟,但那很可能意味著靈魂可以不死,甚至連肉體超脫死亡都不一定!”他看著我,但目光焦點已經在無窮遠處了。


    “肉……肉……肉體……可以……超脫生死?”我驚訝得說不完整一句話,又馬上想到了若藍、老爸老媽、弟弟等,要是每個人親人都成為不死的神仙,那……


    師伯打斷我的思考道:“不過,這個內氣非常奇怪,要是功力稍微差一點,那麽很可能肉體直接被那個怪異內丹煉化,成為一具幹屍或者僵屍。”


    一聽到這話,我馬上打消了那個念頭。原來這樣!怪不得他們那麽激動的。那我呢?我一定會死的!因為我會有危險的感覺,如果肉體是不死的,那危險不危險有什麽區別?


    師叔一臉痛苦著插話道:“大哥,我差不多已經成為一具幹屍或者僵屍了!”


    師伯迴道:“要壓製它,我估計我們兩人助你也要好幾天的時間。”又轉首問我道:“阿翔,你要去外麵走走,還是這裏打坐陪我們?”


    大白天陪著三個糟老頭打坐?師伯還真想得出來!我忙答外麵走走。“我出去給阿翔安排一下,馬上迴來。”師伯說著就起身帶我出來。這裏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怪不得虛伏道長叫師伯叫了那麽久!看來也隻有通過敲擊石門才能喚醒裏麵打坐的師伯,但輕了聽不到,重了又怕驚嚇而走火入魔,還真是難為了他。


    師伯找的還是虛伏道長,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就返身迴去了。道長這次對我真是熱情無比了,問我喜歡什麽?需要些什麽等等。那就先到處走走吧!大好風光,不好好欣賞,豈不可惜?


    原來虛伏道長就是紫霄宮的主持,還是師伯的弟子,怪不得一直要我平輩論交。有他帶路還會有幾個地方不能進去的?我們紫霄宮、遇真宮、複真宮、金殿等一個個看過去,走哪就那騙吃騙喝,當然有時還騙住。


    武當還真是一個道教文化沉澱深厚的風水寶地,那些殿堂樓宇或雄渾蒼勁、深沉凝重,或清麗優雅、飄逸瀟灑各有特色。而鱗次櫛毗、重簷九脊、翠瓦丹牆的細節更讓我流連忘返。當然,除了令我有些反感的神仙塑像。道長幾乎是寸步不離跟著我,連主持的日常事務也不處理了?我幾乎懷疑是師伯讓他監視我的。


    第五天我們正在複真宮玩,有道士找來,讓我們迴去。師叔已經沒事,能夠單獨處理自己的問題了,那接下來就是師父了,當然師伯護法並助一臂之力。結果當然同樣輕鬆搞定,憑師父實力再師伯輔助也大概要10天的時間才能壓製住,我迴頭又是遊玩。


    這裏能夠讓我感興趣的東西還真是不少,除了欣賞建築與自然風光,我還讓虛伏道長陪著拜訪了幾個劍術高手。因為武當劍在武俠小說中是劍術的祖宗,怎麽都有些特別的造詣吧?我很是學了一些劍法,但遺憾的是沒有赫赫有名的武當七星劍陣,說是很久以前就失傳了。


    對了,不知怎麽著的,自從給師叔煉得內丹後腦海那個聲音有頻繁來臨的趨勢,給師父同樣來一下後就更明顯了。以前隻有打盹或睡覺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隻要腦子沒有在想什麽,偶爾也會出現,雖然暫時不會給我造成什麽麻煩,但要再嚴重下去事情就堪慮了!


    這一玩就是9天,師伯才讓人找到我,我當然拍馬獻殷勤著主動要求幫他搞定內丹什麽的,自然是令他老懷大慰。解決了師伯,我就按著他的交待獨自迴北京了,因為師父、師叔要幾個月的坐關才能把內丹變成能夠完全自控。虛伏道長非得親自送我下武當山不可,我能不讓他送?估計是師伯的命令吧!下了武當山,我乘車到老河口機場,然後坐機迴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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