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步法與劍法師叔隻說了句:遭到圍攻時可以保命!他還說蒼瀾迴風劍的威力遠不止如此,可惜心法失傳而大失光彩。老實說,這步法、劍法缺乏現實意義,遠不如陣法的奇幻莫測、園藝的融入自然般吸引我。這畢竟是個腦子解決事情的時代,而不是拳頭說話的年代,真要碰上流氓什麽的絕不如散打來得痛快淋漓,我總不會碰上自己被一大群武林高手圍攻的場麵吧?


    我倒是對劍法的來曆頗感興趣,因為這套劍法的蒼勁雄渾、氣勢磅礴卻又柔中帶剛的特性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怎麽都會有個深刻的來曆!還有那把寒氣逼人的青銅古劍以我看也不簡單,但他就是不肯說。我使了個手段通過蔚丫頭得到了答案,原來師叔有空也玩玩古墓猴影什麽的。對這種探險我極感興趣,但他翻著眼皮就是不理我的殷切期望,這師叔老猴子!


    暫時肯定是沒法學師父的“九品相人之法”了,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必急在一時。倒是師叔那裏有些麻煩,他的易容之術真有師父說的那麽神奇的話,那無論用什麽手段也得學到。可是他春節後又要雲遊天下去了,歸期難測,看來還得想個辦法。


    齊管家問我什麽時候迴去,說師父給我準備了一些特產帶迴去,怕我拿著麻煩讓給托運。我們南方也有這種相互贈送禮物的習俗,我說了日期也沒在意,就把具體的地址給了他。


    吃飯的時候師父讓齊管家給我訂機票,我馬上搖著手插入道:“我與老鄉一同迴去,火車票已經買好了。”


    師叔卻怪笑著接上話頭道:“男的女的?長得漂不漂亮?”


    師父、師娘聽得直樂,我卻眉頭微微一皺,師叔對這也有興趣?莫非……“一個女的老鄉而已,與她相貌何幹?”我有些不悅道。


    “怎麽沒相幹?沒有良好的審美觀,怎麽能搞出好的園林?你搞的園林都是些破玩藝兒,那豈不壞了我的名頭?”他侃侃而談,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都扯到什麽地方去了?我隻是替為照顧,她長相又關我審美什麽事?不過,聽來總算不是老變態之流的,我臉色就自然多了。“我也說不準,但應該不會弱了你的名頭!”我也胡餡著道,好像麗萍的長相真決定了我的審美觀與師叔的名頭似的。


    師父微笑著對齊管家道:“那就改為兩張!”


    啊?原來師父根本沒聽進我剛才的話。算了!如果一遍提出異議沒被師父采納,那麽再說都是徒勞,他這個性格我還是摸透的。再說咱工人的孩子對資本家有什麽好客氣的?最多算是把老爸老媽被榨取的剩餘價值收迴一點點而已不是?不過老爸老媽都是國營單位,這剩餘價值好像是被國家榨取的。


    下午齊管家就送來了機票,後天上午8:05的票子。看來借資本家師父的光,咱也得小資一把了。不過麗萍這頭撞南山不迴頭的驁牛性格,要不讓她出機票費還得想個辦法。當然,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咱以後怎麽成大人物?


    第二天上午我就去退了火車票,還臨時客串了一個“黃牛”的角色,從一個肥頭大耳的“將軍肚”那裏狠狠發了一筆。我用100元不到買的兩張學生票,這麽一轉手就升了近十倍,真是爽透了!看來到時做個職業“黃牛”也可以養家糊口,發財致富啊!當然,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迴校通知麗萍了。


    學校裏冷冷清清的,但還是稀稀拉拉可以看到一些不迴去的師生。透過小開的門縫我看見麗萍一個人正側著身子看一本《當代短篇愛情小說選》,我看得一愣,她看愛情小說?除了教科書、參考書外,她不是不看任何小說的嗎?真是令人驚訝!


    我敲門就進去了,她麵色清亮沒有一絲蒼白,床頭邊還放著一些零食,看來她身心已經完全恢複如初了。但我總覺得她眼中似乎少了點什麽,又多了點令我害怕的東西,而那本小說被她有意無意間翻轉著壓在了參考書下麵。


    她隨手拿過零食招待我,可我沒這種習慣。看著她臉上微微浮起的一絲紅暈我暗自警惕,這種孤男寡女的情形很容易發生些什麽事的,還是趕快辦完事溜之大吉為妙!


    我清了清嗓子道:“麗萍!”


    “嗯?”她看著被子,聲音柔得象水。


    我嚇了一跳,我最害怕她的就是這個樣子,要是若藍這個樣子就爽了!雖然冷若冰霜時也讓我不舒服,但總比膽戰心驚好不是?我忙道:“假如我讓你給帶點零食什麽的,你會不會收我的錢?”


    “不會!”她毫不思考,語氣斬釘截鐵。


    “那好!我剛好也給你買了票。”看著她猶豫的神色,我語重心長道:“如果是朋友之間,那可不能搞雙重標準啊!”


    看她終於沒說出反對的話,那就是同意了。我又接著道:“不過,這次火車怕是乘不成了!”


    她果然露出詢問的表情,我道:“師父讓我退了車票,我隻得退了!”


    “你師父?”她終於問了出來,不過沒問到點子上,似乎對這個更感興趣。既然她問了,那我隻有簡單介紹了一下,卻也隻說以前讀書時拜的一個拳師,隻不過他家恰好在北京而已。她沒有像老媽般刨根究底,這怕也是她僅有的幾個優點之一了。


    她露出似有所悟的神色,心不在焉地道:“你不迴去了?”


    暈!真不知她在想什麽,我表達的是這種意思嗎?“怎麽不迴去?”我道:“過年不迴去,那就永遠迴不去了!”


    “嗯?”她奇道。


    “老媽都催好幾次了,不迴去那還有命在?”我胡扯道:“到時一進門就給她一腳踩扁,像踩死隻蟑螂般,毫不留情!”我邊說還裝出老媽咬牙切齒的神態示範這個動作。


    她終於露出了微笑,真有些像冬日裏臘梅的盛開。但我沒顧得上欣賞,馬上道:“明天早上7:10我來接你怎麽樣?”我始終沒把交通工具說出來,否則她還是不肯罷休的,我有預感。


    她一點頭,我馬上告退,她張了張嘴,但終於沒有說出什麽來。我一個轉身,推門就出來了,直到我合上門,才切斷後背那道異常的注視。依今天情形來看,“黑牡丹”透露的可不是空穴來風哪!我不由再次警告自己以後得有意識地保持距離,要不到時麻煩大了。


    兩天後我就迴家了,我來時那個背包早給蔚丫頭扔了,她換上的還會差的?看看自己一身打扮還真像個闊少爺。師父、師叔一定要親自送我上機,真讓我有些感動。我們7:03到學校,我進去幫麗萍拿東西,她兩手空空正背著一個小袋下樓,也就免去了我做苦力的悲慘遭遇。


    看到師父車子,她明顯一愣,看來官員家庭出身的她對這些識貨的很,不像當初“土包子”似的我。這種極品“紅旗”沒有放開市場,一般隻提供作為高層領導的專車,沒有良好的上層關係私人很難搞到一輛,所以與其說有錢,還不如說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我馬上給她介紹,她表現得體,這點我是估計到的,畢竟是大家閨秀出身。但她表現出來的親切,不禁讓我大掉眼鏡!這一下我卻是怎麽都沒料到。她看看師父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師叔,眼中滿是疑惑的神色。也難怪!師父、師叔沒有半點肌肉鼓鼓的拳師味道,倒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樣貌。


    師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在想些什麽事。師叔打一開始就以一種有色眼睛看著我,才介紹完就大大咧咧著道:“小子,眼光不錯嘛!”麗萍也一陣臉紅,雖然這種表情在她臉上百年都難得一見,但我清楚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信號,就馬上清楚地申明:我們隻是老鄉,最多再加同校同學。


    可恨的師叔連連怪笑著道:“是嗎?……哦!嗯?……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他知道個屁!這分明是在嘲笑我欲蓋彌彰。師父聽得滿臉笑意,我卻牙癢得恨恨的。麗萍起先就對我的介紹很不滿意,我這麽一申明,更是臉色冰冷了。我已經漸漸知道她這樣的原因了,不過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怕也隻能這樣了。


    師父方向盤一轉往國際機場而去,她馬上轉頭看我,我無奈點頭。她更加不滿意了,但總算知道場合,還識點大體。到了機場,師父示意有話要對我說,麗萍識趣走開一些,遠遠看著我們。


    “你這個老鄉天生自閉,應該是精神上的絕症,奇怪的是心門留有一個非正常的小窟窿。”師父道。


    窟窿?我不禁迴頭看了她一眼,難道是第一次見麵時為取得她信任而用目光刺入她心門的那一下?難道這就是她變化的原因?或者我可以就此幫她一把,不過細節還得考慮成熟,並征得她首肯。照這麽看來師父的精神力修為也不低,否則絕對感覺不到這些,如果這正是“九品識人之法”,那這個本領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學的。


    “這個容後再說。師父你能不能早點寫好書?我有重要東西交給你。”我對師父說了句,然後目光一轉道:“到時師叔最好有空來一下。”


    師父露出疑惑神色,師叔著翻著怪眼道:“什麽破玩藝兒,還搞得寶貝似的!”


    我微笑著,手一頂眼鏡用上了十分之一的精神力,一道鋒利的目光倏地射出。幾乎是同時,他兩眼暴起耀眼的亮光,眼神在空中一接觸就爆炸開來。一刹那,我感覺到他僅剩的微弱精神向我入侵而至,同時我精神力不受控製地往上急竄。他一個顫抖,主動權立馬換手,我忙放開了對視。這種純精神的較量遠比真刀實槍的廝殺兇險上百倍,這點我清楚得很。


    通過僅有的幾次我基本弄清了這種純精神接觸的作用與後果,如果對方沒有敵意,那麽都是按我主觀的傳遞給對方,一切也都在我控製之下。但如對方帶有敵意,那麽我的精神力就會不受控製變得充滿攻擊性。這種攻擊隻要十幾秒就可以讓一個正常人變成白癡,象剛才急竄的攻擊性精神力就是有個幾秒都會給師叔造成永難磨滅的精神傷害。


    師叔隻知道呆呆地看著我,但應該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師父也是同一個模樣,或者是那個實在太驚人了!因為修練真氣在這個世界已經是鳳毛麟角了,而純精神的修練幾乎就是空白,我估計師父、師叔在這方麵的造詣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代表了都不一定。我以前練的到底是什麽功法?那張皮卷又到底是怎麽迴事?目前的狀態是不是達到了最高境界?真是令我費解!


    我放下眼鏡,微笑著道:“到時來不來,師叔你看著辦吧!”然後向師父揮手告別。


    看我走近,麗萍低聲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樣子。


    還在考慮這個?不過肯說話已經與以前有千差萬別了,而臉色沒有冰凍三尺更是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


    “沒經過你同意,我怎麽敢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口不對心道。


    “可也沒必要三番五次申明啊!”她聲音一下子輕柔了許多:“對了,那機票費一定要給你,我……”


    我一口打斷,強硬道:“說來說去,我們還不是朋友!算了,那你看什麽時候方便就給我吧!”


    這下她低著頭不吱聲了,要照以前,就憑我這個態度不拂袖而去才怪!相反她臉色還好多了,我讓她檢票登機也沒有反對。


    平生還是第一次坐飛機,很是有些新奇。令我詫異的是飛機上輕輕奏響的正是我那曲《夕陽下的楓樹灣》,害得麗萍時不時看看我,讓我渾身都不舒服。隨著巨大的轟鳴,飛機拔地而起,那種超重的感覺雖然有點難受,但也不怎麽樣啊!可麗萍就緊緊抓著我的手臂,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怎麽也不像裝的,估計生理對超重有敏感。


    看著下麵的景物急速後退、縮小,一忽兒功夫就變成一塊色斑了,真讓人有些“天地蒼茫,誰主沉浮?”的感想。飛機穿過雲層扶搖直上,上麵是碧藍碧藍的藍天,下麵是柔若棉絮的團團白雲,真有一種夢幻般的美麗,看得我不由耳目一新。


    中餐是機上吃的,起先我還以為要自己付錢呢,還是麗萍旁邊輕輕提醒我的。空姐的服務不錯,長相也不賴,如論外貌那與旁邊的麗萍還是差了一大截。唉!要是麗萍性格有個若藍的一半,那……咦!我都想到哪去了?這是我考慮的問題嗎?


    飛了二個多小時就到了,真是快得不得了!火車可要兩天兩夜呢,看來有錢真不是一件壞事!既然穿得這麽派頭,兜裏還有那麽幾個小錢,那幾元的“打的”費就不用省了吧?


    我一進家門就發現弟弟這老人家正親自動手在燒菜,真是勤勞得一塌糊塗。沒去小舅家?那該是過年去了。他一看見我就張著嘴有點傻傻道:“老哥你打劫銀行啦?”


    我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了,我這一身穿著打扮在這個家實在太“跳”了,弟弟接受能力算是強的了,但一時還是適應不了。我邊從背包中翻出一個微型遙控飛機,邊問道:“那這個航模不知有沒有人要過問過問是否是打劫銀行髒款購得?”那是我花了1200多在北京一個航模專賣店買的,要讓老爸老媽知道不一腳踩死我才怪,可我有自己的想法:一個人的夢想比金錢重要得多!


    “啊!”弟弟兩眼放光,一把搶過,跳起來就是一聲怪叫。他可是識貨的,除了學習他就愛好這個,市場上包括仿冒廠家生產的他都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這麽忘我的一跳,一下子就把旁邊的醋瓶給碰倒了。我眼疾手快,突前一步一把扶住了,但還是有一部分倒在了鍋中,“嗤!”的一聲冒起一陣煙。


    我連忙道:“你燒菜,你燒菜!待會再跟你講。”說著就往自己臥室去。臥室還是老樣子,不過條件好像有所提高,書桌旁放著新購置的電暖器,熒光燈與台燈都給換了。不過,看來弟弟也真的很用功,就看參考書也知道個了大概。


    “哥,你不是說晚上才到嗎?”弟弟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我怎麽知道飛機……”我順口而出,一出口就知道不妙。


    弟弟馬上就接上了:“哥,你乘飛機啦?”他從廚房探出頭疑惑道,馬上又恍然大悟著道:“哦!借了‘千年冰山’的光不是?怪不得老媽說你和她一同迴來。哥,你不會泡上了‘千年冰山’吧?”


    我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我不過就說了句乘飛機來的,他就想當然地推理出這麽多!這東西說又說不清楚,但不說就更不清楚了不是?我馬上警告他道:“沒事不要亂扯舌頭,否則某些人會迴收某些東西的。”


    他忍著笑連聲道:“俺省得,俺省得!”


    聽他口氣根本就是認定這個事實了,我也懶得理他。老爸老媽很快就迴來了,老媽一迴來馬上對我進行突擊審問,老爸陪審,弟弟旁聽,還好不是關入小房間嚴刑拷打。首先當然是師父的事,我基本沒有什麽隱瞞不報的,可老媽就是有些不相信。我說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交換了個眼神卻沒再堅持。


    我道:“老媽你記不記得暑假時我用竹葉吹的那個曲子,就是你說象知了叫的那個啦!”


    弟弟眼睛一亮興奮道:“哥,莫非你就是那個‘九翔’?怪不得媽說你也會這個曲子。”


    “你也知道?”我有些懷疑道。


    “哈~”他大笑著道:“迴來的路上你沒聽到過這個曲子?街上到處都播放著這個曲子,很多同學都買了,我從老板那裏預約了好幾天才買到一盒。市裏迎春晚會的主題曲就是《夕陽下的楓樹灣》,晚報說那個曲子就是描寫我們山區那個叫楓樹灣的地方,還專門介紹了那個地方。學校組織的秋遊去的就是那裏,美確實是很美,就是房子太破爛了點,特別是那個學校。”


    啊?我驚訝得合不上嘴,想不到在這裏都掀起了這麽高的狂瀾。“沒料到,真沒料到!”我感歎著伸手拿出一張活期存折道:“那麽這個就很能夠理解了!”


    老媽隔手奪過,一看,驚喜之情溢於臉色,這可是老媽一年的收入啊!“想不到隨便吹吹竹葉子也能賺錢!阿翔,你每天給我吹幾曲,讓他們發表發表。”老媽激動地命令道。


    我聽得差點暈倒,還是老爸穩重,不動聲色問道:“真是你吹的?”


    既然是老爸發問,那就不能打馬虎眼了,我嚴肅著點頭,但還是補充道:“你們想聽我可以吹一遍,但他人麵前我是不會承認的,要不麻煩大了。”


    弟弟馬上起哄著要聽,看老爸、老媽神色也是想聽聽。看來隻得吹一迴了,一時找不到竹葉,就在院中隨手拉過一片替用。雖然竹葉是最合用的,但經過空餘時間的不斷捉摸,現在早不局限在竹葉了,但我還是最喜歡用竹葉。


    我試吹了幾個音,很快就摸清了葉片的情況。不過,他們三人那麽近還眼睛瞪得賊亮地看著我,還真讓我有點不自在,但那個熟悉的曲子一響起,我精神馬上就融入到了那景那情,還深深沉醉在其中。


    一曲終了,他們三個還是呆坐著,臉上一片柔情如水。特別是老爸,不苟言笑的他那種表情真是難得一見。老媽支著頭的手一滑,馬上就驚醒過來了。“哥,你真厲害!比盒帶中的還好聽。”弟弟一臉激動道。


    老媽又來了,又讓我“每天來幾曲,讓他們發表發表”什麽的。我耐著性子費盡口舌才把情況解釋清楚,真夠累的!看來有些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妙!


    因為我的到來,中午特別加菜,還讓弟弟去買了個板鴨,老爸還特別買了幾瓶啤酒。對喝酒我隻喝氛圍,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但老爸說了讓我喝一點,誰還會有其它的聲音?


    我們正興奮地邊吃邊談著,一個戴鴨嘴帽青色胡渣的中年人敲著大院的門問:“這裏是易翔家嗎?”


    “師傅有什麽事嗎?”我放下碗,邊走邊問道。


    “我是北京四通縱橫物流有限公司的”他道:“有東西要他簽收。”


    原來是師父讓給托運的東西,我把身份證遞給他。他從口袋裏掏出單子仔細核對了一遍道:“在這裏簽名。”


    老媽遠遠看著我問:“阿翔,什麽事?”


    “師父送我的一些特產到了。”我邊簽名邊答道。


    “一些?你師父還真夠大方的!”送貨的師傅驚奇著道:“東西在外麵車上,你自己看看。”


    我接過幾張單子,走出大門,一看我就一呆,不是說一些嗎?可外麵滿滿裝了兩大貨車的能叫一些?這也太誇張了吧!一個小單位發的年貨還沒有這麽多。我知道他有錢,還大方,但這已經遠不是親戚朋友間的相互贈送禮物增進感情的性質了,而是赤裸裸的行賄與受賄!不過這麽定性好像也不是很妥當,雖然我估計自己將來是大人物,但現在還是一芥平民啊!可就算是普通的贈送禮物,但讓我怎麽迴贈?好在我估計師父本來的意思也僅是讓我迴家威風威風,過個好年的。


    “放哪裏?”他看了一眼車上的搬運工人,問我道。


    “就院子裏好了!”我迴神馬上道。


    他指揮著四個搬運工搬運貨物,又對我道:“你自己清點一下。”


    我翻到後麵的附單一看:“北京烤鴨20箱、桂花陳酒20箱、大磨盤柿20箱、六必居醬菜20箱、茯苓夾餅20箱……”後麵密密麻麻跟了一大串,真是誇張!


    弟弟捧著飯碗先走了出來,看著車子張大著嘴一動不動了,還好碗沒掉。老爸老媽馬上也跟出來了,老媽指指車上的東西,又指指我,但張開的嘴就是沒發出任何的聲音來,還是老爸疑惑著道:“這是你師父送的?”


    “他隻說是一些,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麽多!”我搔著頭皮道。


    “你們家開自選商場啦?”路過的封大爺問老媽,老媽連連搖頭,可就是沒說話。


    堆好的貨占據了幾乎整個院子,就隻留出一個進出的過道,簡直就像座小山。他們怎麽也不相信,非得要我電話證實不可,弟弟還連連問我是不是打劫了自選商場。不得已我隻得撥通了師父的手機,老媽拿著並聯的電話監聽。


    “師父你好!我是阿翔。”我道。


    “你到家嗎,一路還順利吧?”師父問道。


    “本來是順利的,可現在就不順利了,我正在被老媽嚴刑逼供貨物的來曆,你不是說才……”我道。老媽聽我這麽說,狠狠盯了我一眼。


    他一口打斷我,笑道:“都是一些小禮物,不用介意!可是你把我給害慘了。”


    “怎麽啦?”我奇怪道。


    “你師叔現在二十四小時逼著我寫書,我連上廁所……”他才說了半句,馬上就被旁邊師叔不滿的聲音打斷了:“好你老小子,我還沒轉身就開始說我壞話了?我這是為你好,你這麽大年紀……”


    原來如此!我笑著道:“師父,這個忙我估計是幫不上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我話聲剛落,師叔的聲音就傳來了:“你師父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寫書,沒有事情請不要打擾!”又“啪”一聲掛斷了電話。


    老媽聽得莫明其妙,但那些東西是師父送的倒是清清楚楚知道了的。“原來真傍上大款了!”弟弟興奮道。老媽馬上全部心思都到院裏小山似的北京特產去了。“真想見見你師父!”老爸感慨著,突然道:“不要忘恩!”我隻得唯唯諾諾答應著。


    那麽多自己絕對是用不了的,那當然是送親戚以及要好的街坊鄰居了。老媽一副心痛的樣子,但我和老爸堅持這個大的原則。最後確定自己留每樣5份,給小舅家3份、姥姥家2份、阿姨家2份,大舅家當然是省略了。媽板著手指突然微笑著似乎是自言自語道:“那個叫什麽藍的可是個好姑娘,不知給留一些好呢還是不留。”


    弟弟馬上笑著起哄道:“不留,不留!我們自己要了。”我紅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是透過茶色鏡片他還是嚇了一跳,馬上就安靜多了。“那就給留3份啦!”老媽笑道。其他就送朋友同事、街坊鄰居了。


    送貨的事本來老媽交代一下自己同事就可以了,可東西實在太多,就是兩份都已經是手拉車滿滿的兩車了,那隻得委屈我們暫且充當一迴裝貨工人了。


    老媽當然是第一個通知小舅媽了,至於阿姨通知她自己來拿。若藍那一份明天早上帶過去,但之前我還得給若藍電話。我給舊書店的張伯伯送了一箱桂花陳酒過去,我知道他愛這個,笑得他山羊胡子直抖。舊書店出來我在旁邊的小店裏撥了劉家村的電話,我可沒那麽笨:把所有的錢都交上,兜裏還有幾千塊哪!


    她功課全是優秀,還真是夠用功的。對於我的年貨,她隻輕輕說了聲謝謝,但音調有些不對了。這種場麵我最把握不了,我馬上道:“那好,明天早上的公交車司機會帶過來的,不過東西很重,最好讓你爸爸、若紅一同過去。好啦!開學前我再給你電話。”然後就掛了電話,免得她又怎麽怎麽樣的。


    過年還是老樣子,團團轉了個圈,不過為了搞些“商場買不到卻又美味異常的特產”還真傷了些腦筋。一個是海青菜,小舅送我們一瓶過,那種獨特的清香味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還很清口解油膩,聽小舅說一般還作為齋食用的。我記得是他以前的同學寄給他的,應該通過他能搞到一些。還有就是紹興自製的梅幹菜,不是市場上賣的那種。我不知道具體的工藝,但老媽的一個同事迴老家卻帶來過,瘦肉隻剩下幾根勁,肥肉入嘴即化的那種,很是美味,但對不對她們胃口就不知道了,但願到時她們不要笑我寒酸才好!


    才上班沒幾天,老媽迴來就興奮著道:“好事,好事!哈哈~”我們奇怪看著她,她自個笑了好一會才接著道:“我被任命為辦公室主任了!”看來是麗萍的功勞了,我微歎了口氣,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啊!以後絕對要保持一種距離,最多隻能停留在普通朋友這條線上。我可不想自己一生的幸福斷送在一個沒有多少價值的“辦公室主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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