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也覺得李林說的有理!”黃麒英膽顫心驚地道。


    “是嗎?”李東陽此時麵沉似水。


    “不錯!”


    “如今呢?”


    “如今,看來,想必恩師絕不會與彌勒會餘孽有所牽扯。”黃麒英偷眼看看李東陽道。


    “看來?想必?”李東陽啪一聲,將手狠狠拍在桌上。


    黃麒英嚇得跳了起來,恭恭敬敬地站在當地。


    “你就是如此辦案的?我不會與彌勒會餘孽有所牽扯!你可知道,那明中信幫助錦衣衛抓了多少彌勒會教眾?你可知道?”李東陽又一次拍在了桌子上。


    “什麽?”黃麒英一聽之下,望著李東陽目瞪口呆。


    明中信居然抓住了彌勒會教眾?就憑他那文弱書生的身手?


    “你別不信,在濟南府,就是在明中信的幫助之下,錦衣衛才將彌勒會濟南府總壇連根拔起致使彌勒會教眾報複明家,圍攻明家,至今還不知有多少傷亡呢?”李東陽激動地滿地亂走。


    “如今,你們僅憑一麵之詞,就將他大刑伺候,你們還真是可以啊!”李東陽顫抖著手指著黃麒英道。


    噗嗵一聲,黃麒英跪在了當場。


    “恩師,還請保重身體,麒英在此任打任罰。”


    “罷了!”李東陽長歎一聲,跌坐在椅上。


    “恩師還請寬心,那明中信走時完好無損。”黃麒英看看李東陽,小心翼翼道。


    “完好無損?”李東陽看向黃麒英,都被他氣笑了,“如果你受了三樣酷刑,你是否會完好無損?”


    黃麒英無言以對。


    他心中雖然委屈,事是李林做的,與自己何幹?但麵對李東陽,卻無法說出口。


    “好了,起來吧!我知道,事是李林做的,與你無關。是我的錯,不該將他放在你那邊,明知道他的稟性如此,還讓你照顧於他。但是,你做為他的上官,就如此放縱他嗎?你那重情重義的性子該改改了,即使有我的人情在,你也不應該如此放縱他啊!”李東陽頹然道。


    黃麒英待要插話,李東陽一抬手製止了他。


    “過些時日,我會將李林收迴身邊,到時你也不必如此為難了!可知那明中信現在身在何處?”


    “這倒是知道,我派人跟著他們了,那明中信落腳在一處酒樓。”


    “酒樓?”李東陽一想,對呀,明中信說過的,與那張延齡要合夥開酒樓,這是已經買上酒樓了!


    “好,繼續盯著,隨時向我報告!”李東陽吩咐道。


    黃麒英低頭應是。


    “你迴去吧,先行約束住李林,不要再如此肆意妄為了。過些時日,我找機會把他調迴我身邊來!”


    黃麒英躬身退下。


    “唉,如果被老劉頭知道我的本家小輩如此對待中信,隻怕是要打上門吧!過些時日再告訴他吧!”李東陽頭痛地摸摸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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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頭痛啊!”明中信手摸頭顱坐起來。


    咦,手一抬,腿一伸,卻碰著了軟綿綿的東西。


    定睛望去,喲,卻見石文義、張采、李義三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塌上,相互壓著,那姿勢,那動作,簡直不要太汙了。


    明中信笑笑,看來昨夜盡皆酒醉了。


    悄悄站起身形,出了房門,令廚房準備醒酒湯,等待他們醒來一起喝。


    明中信端坐於桌前,細細思謀,隻怕今日就得行動了,否則怕是夜長夢多啊!


    “喲,中信,為何不叫醒我等?”石文義摸著頭顱走了出來。


    “這不是怕你們頭痛,準備先做好醒酒湯後,再叫你們嘛!”明中信笑道。


    “唉,你小子,太能喝了,我們三個都頂不過你一個!”張采從石文義身後轉出來,也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樣。


    明中信笑笑,不接話茬。


    “東家,請喝。”吳閣主端著托盤就上來了。


    “來,先喝點醒酒湯,咱們再吃點早點,待會兒,還有事!”


    “對了,你們幾位今日還有什麽安排嗎?”明中信向石文義問道。


    “我倒無事,可以和你一起去!”張采接話茬道。


    “嗯,沒問題,昨日我已經請了假,不用去點卯。”石文義點頭道。


    “那就好!”明中信點點頭,“來,喝湯吧!”


    幾人喝了醒酒湯,吃了早點,圍坐房中。


    “中信,你說說,到底如何做?”石文義向明中信請教道,畢竟,昨日張采隻是說了個大概,具體如何操作,卻待商榷。


    “石大哥,此事,你們不能出麵,而且必須迅速與環采閣撇清關係。”明中信正色道。


    “這是為何?”石文義不解。


    “一則,昨日咱們的行蹤已經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如果日後環采閣與你們牽扯太深的話,必然會有人通過今日之事查到我的頭上,我就暴露了。”


    “二則,我與壽寧候的關係已經撇不清了,如果再與你們有關,隻怕就會令得有心人警覺倚紅樓倒閉與壽寧候有關。與我們的初衷不符。”


    “三則,為了更好的隱蔽地打擊倚紅樓,還是不要暴露你們的目的為好。”


    石文義、張采頻頻點頭,確實,昨日才知道,倚紅樓後麵居然還有人,這得好好查查,明中信的這些擔心確非無的放矢。


    “咱們此事必須隱秘,你們先去環采閣選擇一個信得過的人,讓她出麵,到時各項事宜盡數是她在明麵上周旋,再為其找個明麵上的靠山,到時,我們就可以實施計劃了。”


    石文義與張采若有所思,細細思謀。


    “石大哥就扮做我的隨從,咱們一同前去壽寧候府消除誤會,再合計今後的合作。”


    “好,就依中信。”石文義拍板定案。


    一番安排,一位假石文義與張采、李義離酒樓而去。


    明中信與石文義再行合計與壽寧候如何消除誤會,待得過午,二人假扮主仆前往壽寧候府。


    說也奇怪,半天了張延齡居然未曾露麵,真是奇哉怪也。


    二人來到候府,一通通稟,張延齡飛身出來,將他們迎進了府中。


    來到大廳,卻見壽寧候大馬金刀地坐在堂上,麵無表情地望著明中信。


    “見過候爺!”明中信上前施禮。


    “嗯!”壽寧候盯著明中信,眼神怪異。


    “今日特來解釋昨日之事,還望候爺讓我講述。”明中信一躬身道。


    “解釋?”壽寧候看看明中信身邊不卑不亢站立的石文義道,“這是哪位大人,你不給我解釋解釋?”


    “壽寧候真是目光銳利,佩服佩服!”石文義一低頭,再抬頭時已經於瞬間恢複了原貌。


    壽寧候雖然心中驚異,但麵上卻無變化,隻是譏笑道,“石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皆因石文義之前根本就是一張平凡的臉龐,一低頭間,居然變迴了原貌,真真是神奇啊!


    “候爺錯了,此乃是中信的手段,與我無關!”


    壽寧候看看明中信,心中暗道,這小子層出不窮的手段真是太多了,而且他又何時認識了石文義,真是出人意料啊!


    “候爺不必驚疑,石某乃是在濟南府的時候認識的中信,而且虧得中信多次相助,才將彌勒會濟南府總壇餘孽一網打盡,而且明兄弟曾經救過石某一命,故而惺惺相惜才有了這過命的交情。”石文義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壽寧候怪異地看看明中信,這小子,命還真好!那石文義聽說就是因為剿滅彌勒會餘孽才得以升遷,卻原來與明中信還有關,這就怪不得他在那張采的千戶所無所畏懼了!


    “不瞞候爺,今日石某前來,正是因為那倚紅樓之事!”石文義開門見山道。


    什麽?壽寧候麵色一沉,這明中信怎會將如此隱秘之事相托?


    “候爺,這其中另有隱情,請恕中信無信。”明中信連忙解釋,“而且,此事還非得石大人幫忙不可!”


    壽寧候麵色稍稍緩和,看著石文義,再看看明中信,等候他的解釋。


    “此處是否隱秘?”明中信看看四周。


    壽寧候會意,站起身形,“隨我來!”當先向後堂行去。


    幾人在壽寧候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密室。


    石文義、明中信、張延齡三人坐定。


    “候爺,我已經找到了中介之人!”明中信一拱手道。


    “就是石大人吧!”壽寧候淡淡然看一看石文義道。


    “候爺錯了!並非石大人!”明中信搖頭道。


    “不是?你耍我?”壽寧候麵色一沉,緊緊盯著明中信。他心中暗道,既然不是這石文義,那為何將他帶到這兒,還將如此隱秘之事告之於他,這是嫌本候死的不快嗎?


    如此想著,壽寧候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候爺,請聽我說完,雖然不是石大人,但卻也與石大人緊密相關,而且這離不了石大人的幫忙。如此才能更加穩妥地辦好此事!”


    “是嗎?”壽寧候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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