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但我總不能聽取一麵之詞!還請伯爺見諒,還是將他們帶迴千戶所一一問清楚再說吧!張伯爺如果能夠見證再好不過,不如也請去千戶所坐坐,如何?”總旗一拱手道。


    “什麽?”張延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小的總旗居然敢與自己叫板,這讓他的麵子往哪兒擱,更何況,現在還有明中信在場,如果被他小瞧,自己今後如何與之相處?


    張延齡就待發火。


    明中信連忙製止了他!他看到,那總旗眼中好似有一絲陰險的閃光,似乎很希望張延齡發火,這可不對,如果張延齡也被帶走,自己可就真的孤立無援了,這個跟頭可就栽定了。


    明中信抓住張延齡的胳膊,低聲道,“這總旗不簡單,你還是迴去請示一下候爺吧!”


    “好,我這就與你前去!”明中信眨眨眼睛,轉身向總旗道。


    “你!”張延齡望著明中信,心中就是一團火在燃燒。


    “張伯爺沒有看到什麽,還是不要摻和此事了!”明中信擠擠眼睛。


    張延齡一臉的憋屈,此前還向明中信吹自己在京城一進無兩,如今遇到一個小小的總旗就沒招了,真真是太丟臉了!


    一甩袖,怒氣衝衝地出了酒樓。


    那總旗眼中閃過一絲遺撼,被明中信看在眼中,心中更是明了,隻怕自己隻是一隻小鳥,受了池魚之殃,人家真正想要打擊的是這張延齡,甚至可能是壽寧候吧!


    怪不得還未開張,今日就有人前來生事,真是太巧了!


    一行人在錦衣衛的押解之下,出了酒樓,向千戶所進發。


    一路之上,旁邊圍觀百姓,紛紛交頭接耳。


    “看,這牛大膽子又害人了!”


    “唉,不知什麽時候能夠除了這一害!”


    “這家酒樓也太倒黴了吧!還未開張,就被如此陷害,唉!”


    這一切明中信神識一掃,盡在心中,看來,實在不行,今日隻好大鬧千戶所了!


    唯有鬧大,自己才能令得李東陽知道,救援自己啊!


    明中信下定決心,自是不再擔心,瀟灑地走在隊伍當中。


    而那本想看看明中信惶恐不安的牛大膽子是恨得牙癢癢,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辦法。


    “大哥,進了千戶所,咱再讓曹大哥收拾他!”瘦皮猴在牛大膽子耳邊安慰道。


    也好,隻能如此了!牛大膽子恨恨地收迴在明中信身上的目光。


    對此,明中信自是心知肚明,心道,大爺絕對不會給你機會的,一進千戶所,就會大鬧起來,到時,你小子隻怕吃不了兜著走了!


    “不要交頭接耳!”總旗大聲喝道。


    一時間,隊伍靜悄悄向前走去。


    遠遠的,千戶所在望。


    牛大膽子摩拳擦掌,望著明中信雙眼放光。


    明中信自是不會將他看在眼中,也實在是初至京城,不了解情勢,否則他早已將這牛大膽子收拾得服服貼貼了。


    神識一掃那總旗,卻見他波瀾不驚,隻是邁步向前。


    嗯,這家夥城府極深,隻怕很難對付,否則現在不會如此平靜。


    “你等在此等候,我向千戶報備一下。”說著,總旗向大堂走去。


    明中信神識掃向大堂,看看這大堂之上究竟是何許人也?


    咦,原來是他!明中信心中一驚,接著麵上堆滿了笑容。看來,今日不用破釜沉舟了!


    總旗向那千戶報備一下,千戶遠遠地望了一眼這群人,不再理會,點點頭,看起了公文!


    隨後,總旗帶著眾人來到了後院之中,迴過身來。


    “你,你,還有你,你們進來,其餘人等,在外等著!”總旗率先進了一間房中。


    明中信信步進了房中,無一絲一毫的害怕。


    牛大膽子看著明中信牙關緊咬,小子,到了如今,你還如此故作無事,呆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大爺的手段。


    緊隨明中信,牛大膽子進了房中。


    瘦皮猴眉飛色舞地跟了進去,卻不知,這一去,得了個雞飛蛋打,皮開肉綻。


    明中信一進門,隻見房間之中,刑具擺了一地,什麽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刷洗、油煎等等十八樣。


    而總旗站於當中,真如兇神惡煞一般。


    而牛大膽子屁顛顛上前,“姐夫,你看如此整治這小子?”


    哦,原來是有這層關係,我說呢,這堂堂總旗怎會為這小小的街頭潑皮出頭?明中信恍然大悟。


    那總旗一皺眉,“不說話能死啊!”


    “是,是!”在總旗麵前,牛大膽子如今變成了沒膽子,唯唯諾諾,無一絲骨氣。


    那瘦皮猴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我這妻弟腦子有些笨,你且說說,這東家與那張延齡究竟有何聯係?”總旗和顏悅色地衝瘦皮猴道。


    瘦皮猴受寵若驚,戰戰兢兢道,“迴大人,我們去那酒樓鬧事之時,這東家不在,我們叫罵半天,不見他,隨後將聲勢擴大,這東家才隻身前來,那張延齡是在百姓散了之後才來的!”


    哦,看來自己還真的猜對了!這總旗真的是針對的張延齡。這是有預謀的啊!明中信暗自點頭。


    但這錦衣衛又與那張延齡有何仇怨,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地針對於他?這卻是明中信想不通的。


    那總旗聞聽此言,就知道,今日從牛大膽子與瘦皮猴這兒真心問不出什麽來!轉向明中信。


    “想必你是聽出來了,我們不是針對於你,而是針對的張延齡,你究竟與他是何關係,請一一道來,好免受皮肉之苦。”


    “對了,不要以為你那秀才身份有多厲害,在我眼中,它一文不值。”總旗補充道。


    “大人,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麽?”明中信不慌不忙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大人問你話,你就好好迴答,否則大刑之下,你盡早是要說的!”瘦皮猴狐假虎威道。


    明中信不屑地一笑,根本不理會這小人得誌的潑皮。


    “好了,不要以為那張延齡能夠請來壽寧候就可以高枕無憂,其實就算壽寧候來了,他也無法幹涉錦衣衛辦案。”


    “大人,不知小人犯了何法?”明中信望著總旗道。


    “重要的不是你犯了何罪,而是我要你犯何罪!”總旗笑道。


    “如此說來,總旗大人是想屈打成招了?”明中信俏皮地道。


    “不錯,看來,張候爺此次選中的合作者還真的有幾分膽識,沒看錯人。”


    “不敢擔大人的讚譽,但我真的與張候爺沒任何關係!”


    “還真是嘴硬,看來,不上刑不行了,我實在不願啊!”總旗徽徽歎息道。


    “你可知道,無罪屈打秀才功名之人,是何罪?”明中信笑問。


    “我說過,既然進了錦衣衛,秀才功名給不了你任何保障!”


    明中信笑笑,不再言語。


    “來人!”總旗見明中信油鹽不進,麵色一沉叫道。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兩位錦衣衛小校。


    “將他拿下,為其上刑,一樣樣,讓他嚐遍十八種刑罰再行說話。”總旗一指明中信。


    “是!”錦衣衛小校齊聲應道。


    明中信看著兩位錦衣衛小校走向自己。


    “最後說一聲,如果你屈打成招,後果自負!”明中信衝總旗道。


    總旗不屑地望望明中信,根本不理會他。


    牛大擔子、瘦皮猴則一臉的看好戲的樣子。


    唉!明中信心中歎息一聲,看來,不得不動武了,也罷,就當見麵禮了!


    明中信手掐印訣,發動養神大法,然而,二位小校僅僅隻是行動微一遲滯,並無多大影響,依舊向他走來。


    唉,看來,這養神大法對身有官職之人並無多大用處!還好自己還有壓箱底的功夫。


    明中信身形一閃,居然從兩位小校中間穿了過去。


    咦!兩位小校一愣神,迅速反應過來,馬上迴身,卻見明中信已經去到了刑具前。


    順手拿起了腦箍,一晃身,來到了瘦皮猴麵前。


    謔,瘦皮猴嚇了一跳,待要跳開,然而,已經遲了,卻見明中信一揮手,腦箍箍在了他的頭上,明中信順手一擰。


    啊!瘦皮猴慘叫一聲,雙手抱頭,跌倒在地。


    明中信身形再閃,來到刑具麵前,一揚手,一瓢開水直澆在了瘦皮猴身上。


    啊!瘦皮猴連聲慘叫。


    牛大膽子此時變成了無膽之人,嚇得躲往牆角處。


    而總旗卻怒不可遏,一揚手,嗆啷一聲,將繡春刀拿在手中,撲向明中信。


    而兩位小校則左右包抄,圍向明中信。


    謔,來真的啊!明中信一看形勢不妙,看來,還是早早脫身為妙。


    一晃身,撲向門口。


    “想逃,妄想!”總旗怒氣衝天,大喝一聲,揮刀撲向門口。


    兩位小校緊隨其後,撲向明中信。


    然而,明中信一晃身,躲向了右麵的窗戶,飛身撞向窗戶。


    噗,窗戶一撞即開,明中信已經身在窗外。


    啊!總旗無比抓狂,自己這些武人,居然被一個文弱書生逃出刑室,如果被同僚知道,隻怕會被笑掉大牙吧!


    和身撞向房門,居然一下撞倒了房門,衝了房間。


    此時,房間外,錦衣衛、無賴們瞠目結舌地望著一身狼狽的總旗。


    “那小子在何處?”總旗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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