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員們待要反抗,明中信衝他們使個眼色,眾人皆安然就縛。


    馬車行禮物品一應俱全,皆被巡檢司軍士拉了迴去。


    眾人一行來到一處院子,上書幾個大字,巡檢司。


    “老李,這是抓到大魚了啊!”同樣是隊長打扮的巡檢司軍士衝那李隊長打個眼色,笑道。


    “是老劉啊!什麽大魚啊!我是勞祿命,今晚又得通宵審問了!你這是要出去啊!”李隊長歎道。


    這畫風不對啊!明中信一皺眉,如果隻是想要這些琉璃製品,隻需暗中找個機會威逼利誘自己一番就好,絕對不會如此說話。


    “是,出去一趟。行,那李隊長,辛苦了,待你有所收獲之時,大家給你擺慶功宴!我先辦事去了!”那劉隊長笑笑道。


    “行,等著啊!”李隊長點頭道。


    見劉隊長出門而去。


    李隊長掉頭衝軍士們吩咐道,“將這些賊人送進牢房,分批審問!”


    明中信一皺眉,之前要說是想找個理由帶走,但現在居然如此定性,隻怕這是要將自己等人往死裏整了!但他也不說話,靜靜地隨著隊伍向牢房走去。


    “將這個主腦押到我房中,我親自審問!”李隊長一指明中信道。


    明中信心中一寬,看來,真是有得談了!想談就好!


    來到房中,明中信見房中隻有一張桌子,左右有兩把椅子,顯然不是為自己準備的。


    李隊長大刺刺坐到椅子之上,斜眼望著明中信。


    “李隊長,是否為我取把椅子?”明中信心平氣和地道。


    “當然,秀才有了資格在衙門大堂之上皆有座,我也不敢讓你站著,給咱們的明秀才拿把椅子。”李隊長陰陽怪氣地道。


    軍士們嘻嘻哈哈拿過一把椅子。


    明中信一皺眉,難道這椅子還有貓膩,神識一掃,沒有啊!


    心中雖奇怪,但明中信卻不會薄待了自己,有椅子當然得坐,反正,他也陰不了自己。


    明中信威然坐在椅子之上,緊盯著李隊長。


    “好了,咱們說正題。”李隊長神色一正,衝明中信道。


    “打開天窗說亮話,一人一百兩銀子贖迴你們的命!”


    謔,胃口這麽大?明中信心中為之詫異,這李隊長也太囂張了吧!這可是京師啊,如此明目張膽,難道就沒人治他嗎?


    而旁邊的兩位軍士卻麵不改色心不跳,顯然,這類場景肯定是見多了!否則不會如此鎮定!


    有意思!這李隊長有意思,這事兒更有意思!明中信玩味地望著李隊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李隊長一臉的理所當然道,“這一百兩銀子是買你們的命,但是,千萬不要以為付了銀子就會給你們開釋。”


    咦,這還有說道?明中信一臉的好奇。


    “放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得在這上麵畫押。”說著,李隊長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過來。


    一位軍士屁顛屁顛上前接過紙遞給明中信。


    明中信低眉一看,差點氣急而笑。


    這份紙張郝然是一張供狀。


    上麵居然讓明中信等人承認琉璃杯、琉璃瓶乃是盜自一劉姓大戶的贓物,而贓物轉移之前被逮,隨後,以銀錢贖罪獲得開釋。


    這就將明中信出去之後的後路找人迴來要迴場子這條路堵死了。


    而自己也留了案底,如果自己簽字畫押,隻怕是再也無法洗清這份汙染名了,而且自己的秀才身份也會被革,簡直就是斷自己的前途啊!


    想必之前也是如此做的,否則,豈會有此現成的供狀!受害者隻怕不少!


    明中信冷冷一笑,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構陷商旅,這些官吏真是太囂張了!


    自己初來乍到,如果你有所收斂,還則罷了,否則,隻怕會讓你們碰個頭破血流。


    見明中信如此,那李隊長明白,今日隻怕遇到個刺頭,看來,得上手段了。


    衝軍士們一使眼色,從後麵搬出一些刑具,擺放在明中信麵前。


    明中信麵不改色,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些刑具,一言不發。


    “秀才公,想必你這小身板熬不過這些大刑吧!我勸你還是早點招供畫押,不要受皮肉之苦!”李隊長一臉的悲天憫人。


    “李隊長,這些玻璃製品可以給你,銀錢也可以給你,但是,供狀畫押,絕對不行!還請三思!”明中信冷言道。


    “是嗎?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現在嘴硬,大刑一上,哭爹喊娘,讓招什麽招什麽!不要將你那秀才的功名看得多重要,在京城,秀才?屁都不是。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我勸你,還是簽字畫押吧!”


    “有什麽大刑隻管上,我是不會畫押的!”明中信一手將供狀撕了個粉碎。


    “你!”李隊長坐直身形,就要發怒。


    “隊長,息怒,犯不著跟這些家夥動氣。我看這家夥嘴硬,隻怕不會開口,不如上大刑吧”旁邊一位軍士上前向李隊長建議道。


    “也好,不動大刑,今日隻怕不行了。上刑!”


    “慢著!”明中信見軍士們要給他上刑,喝道。


    “咦,想通了!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我省了事,你免了受罪,一舉兩得,太好了!”李隊長滿臉喜色,鼓掌道。


    “不,我還是不會畫押,但是我有一句話奉勸李隊長!”明中信冷冷一笑。


    “喲,什麽話?我還真未聽說臨刑之前給我奉勸的,這得聽聽!”李隊長滿麵春風地道。


    “我奉勸你,將銀錢與琉璃杯拿走,放我們離開,這樣,我也不會追究,隻當付了個買路錢,否則?”明中信哼了一聲。


    “喲,還威脅爺們!哈哈哈!”李隊長左右看了一下軍士們,哈哈大笑。


    “是啊,真是太可笑了,在這通州地界還有人敢威脅爺您,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旁邊軍士附和道。


    “上刑!”李隊長的笑聲戛然而止,滿麵寒霜地道。


    軍士們哄然應是。


    上前就要將明中信放倒。


    “你們敢!”明中信厲聲喝道。


    嗡一聲,三人耳中仿佛聽到了一聲虎吼,腦中震蕩,居然產生了眩暈之感。


    隨即反應過來,卻見李隊長麵色蒼白,滿眼驚懼,但卻神智清明,呆呆望著明中信,而其他兩位軍士卻跌坐在地,暈厥過去。


    明中信也是異常驚訝,這是怎麽迴事?自己的養神搜魂奪魄大法居然對這李隊長無用?


    “來人!”李隊長大喝道。


    “慢!”明中信又是一聲斷喝。


    卻見那李隊長眼神瞬間呆滯,但卻沒有如明中信所想般進入幻境,稍稍呆滯片刻,就反應過來。


    “來人!”又是一聲大喝。


    這是怎麽迴事?明中信驚疑不已,難道自己的養神大法失效了?但為何那兩位軍士暈厥過去?而這李隊長卻隻是暈眩呆滯?是何道理?


    明中信百思不得其解。


    咣當一聲,一隊軍士衝了進來。


    “將他綁了!”李隊長驚懼地指向明中信。


    軍士們瞬間衝向明中信。


    此時,明中信卻無法再行反抗,如果自己反抗,勢必要將這些軍士一網打盡,但如此這般的話,豈不是相當於殺官造反!


    如果隻是自己的話,倒也無所謂,但要知道,自己如今可是帶著一幹人等,總不能也讓他們背上殺官造反的名聲吧!


    無奈,隻好束手就縛。


    好在,自己的後手應該快到了!就指望他了!


    李隊長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明中信,終於反應過來。


    上前一腳踏在明中信的身上,俯身向明中信問道,“說,你是何人?用了何種妖法,居然令得這兩位軍士暈厥?還令得我至今頭痛無比?”


    明中信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李隊長看到明中信並不掙紮,放下心來。


    “快,將他們二人救醒。”李隊長指著暈厥的兩位軍士,吩咐道。


    一碗涼水澆下去,兩位軍士激靈靈打個冷顫,醒轉過來。


    然而,他們搖搖頭,目光迷離,顯然依舊未曾從養神大法中恢複過來。


    “你二人還好吧?”李隊長問道。


    二位軍士搖搖頭,緩緩神,抬頭看看李隊長,再看看明中信,終於目光恢複清明,站起身形,但依舊是左搖右晃,顯然未曾完全恢複。


    “好了,你們下去吧!”李隊長指示道。


    眾軍士看看明中信再看看李隊長,抱著懷疑的目光退了出去。


    顯然,他們不解為何屋內變成這般場景。


    “說,你是不是彌勒會餘孽?”那李隊長見眾軍士退出去,問道。


    “彌勒會餘孽?你怎知道?”明中信也是一驚,要知道,這彌勒會可是高層的禁忌,絕對不是巡檢司一個小小的隊長能夠接觸的秘密,為何他會知道?難道這家夥是潛伏在官吏當中的錦衣衛?


    “說,你是不是?”李隊長滿麵猙獰地問道。


    “不是!”明中信當然是絕不承認。


    這次真的是大意了,養神大法居然會失效,這可是自己的最大依仗啊!為何會如此呢?


    “那你剛才為何會如此詭異?不要不承認!老子可是見多識廣,將你交給錦衣衛,那可是大功一件啊!”李隊長笑道。


    “說,你究竟份屬濟南府哪個總壇?身份為何?此番來京城到底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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