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在靜默的宴會廳中,白九酒欣喜的聲音異常顯眼。她跑向白夜。像從前一樣對著他展開雙臂。


    白夜動作自然地要將她摟抱起來,結果白九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硬是扭開身體躲開了白夜的動作。


    白九酒:“等等,不行。這不是我的身體,我不要白夜抱別的女人!”


    白夜:“......”


    其他人:“......”


    煙魅:“這確實是有些尷尬。”


    白夜看著白九酒,眼神裏露出些許無奈。他翻了翻手腕,一個透明的水晶營養倉憑空出現在白九酒麵前。


    廳內眾人的眼神移向了水晶營養倉。透過剔透的營養倉外壁可以看見裏麵躺著的美麗少女。她穿著與白夜相似的衣袍,層層疊疊的布料和周圍布置的叢叢鮮花襯得她更加較小,若非她的胸口沒有起伏,她看起來就像是陷入沉睡的精靈。


    白九酒本來就因為身體和靈魂不匹配,沒能抱到白夜的原因暗自生悶氣,這下一看自己的原身體,更鬱悶了,她噘著嘴不滿道:“誰給我擺成這樣的,放棺材裏開追悼會嗎?”


    白夜聞言,眼神裏透出淡淡的無奈。他看中了這個營養倉的質量卻沒想到白九酒的槽點在這裏。邊上營養倉的設計者校準法一聽,不幹了,跳起來道:“這可是我設計的最高端營養倉。”


    白九酒轉頭看了他一眼:“你除了造房子居然還會造別的?”


    校準法:“那當然。”


    孔明燈無視了兩人的話題,對著被白夜鎮住的聯邦眾人道:“不知道貴方對於謀害我方主祭的事情有什麽交代?如果沒有滿意答複,我方不介意發動一場戰場來為主祭討迴公道。”


    “等等——”又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聯邦的首相帶著幾個沒出席歡迎宴的議員腳下生風地走了進來。


    宴會廳變成了談判現場,雙方談判人員進入小廳,不夠資格旁聽的人則留在主廳。


    白夜並沒有進入小廳,他懶得應付聯邦眾人,也沒興趣聽他們講話,在白夜這裏,事情非常明確,要麽聽我的,要麽被打到聽我的。事實上,王耀帝國眾人幾乎都是這個想法,不過孔明燈向來喜歡在開戰前恐嚇一下敵人,為了帝國宰相的惡趣味,好戰分子們隻好克製一下自己。不過,打一個武力值比較弱的國家也沒多大意思就是了。


    白夜站在白九酒身後,看著她繞著自己的身體來來迴迴地踱步,一臉煩躁的樣子,莫名的有些手癢,特別有一種向上去順毛的衝動,不過想到白九酒的醋點,他隻好忍了下來。


    白九酒:“孔明燈敢不敢快點啦,我想迴我原來的身體啊。”


    星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別急,在煙魅他們走後,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的情況是因為離魂卷軸發生的。你所在的這個身體原主人使用了離魂卷軸,也被稱為互換卷軸,從原本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會和你靈魂互換的,但是你的靈魂強度碾壓於她,加上使用之後並不能馬上進入對方靈魂,你的軀體很快被放進了隔離水晶倉,徹底隔絕了她侵入的可能性。阿爾法星係的人靈魂強度根本無法和我們比較,在世紀星係長時間遊蕩的情況下早就魂飛魄散了,也就是說你現在使用的是一具本就死亡的軀體。”


    “......”白九酒看了自己現在的身體一眼:“我居然是進入了兇手的身體麽?這感覺,很不好。”


    煙魅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我的天呢,兇手是怎麽獲得九酒的互換卷軸的?不,到底是誰製作了這種卷軸又流通出去?”


    “就前兩年被打的哭爹喊娘的逆厷組織。不知道哪裏弄到了九酒的頭發絲製作了這個卷軸。其實不止九酒的,我們的都有,隻是九酒最倒黴,第一次就中招。這種禁忌卷軸的成功幾率很坑爹的。”非早(不撿肥皂)講解道。


    白九酒聞言,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突然很想念幸運歐皇卡卡怎麽辦?“這麽危險的東西,都收迴了嗎?”


    “嗯,菲爾斯已經帶人去圍剿了。”白夜道:“想遠程指揮嗎?”


    “想哦。”白九酒一屁股坐在水晶倉上:“可是更想迴身體裏去,我不管了,我要在這裏製造一具屍體。”


    白夜當然是縱容白九酒的選擇,當即打開了營養倉,星光配合地拿出引魂香,聯邦在場的人們當然不會讓白九酒就這麽直接迴到身體,盡管仍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有腦子的都能看得出,真是因為這位王耀主祭目前呆在一個聯邦公民的身體裏才讓他們有所顧忌,一旦對方迴歸,天知道迎接他們的是什麽。


    然而沒有外置武裝配備的聯邦人戰鬥力實在“太弱了”,盡管在場不少軍校出生的經驗已經戰場上下來的傑出將領,麵對著王耀眾人神奇的攻擊方式,他們半點便宜都占不到。連動都沒法動,更別提近身了。


    這些突然出現的兇殘生物是什麽?(王耀:魔寵啊)藍紫色的電網又是那種武器發出的?為什麽沒看見瞄準?(北願:我是一個暴力的雷係法師。)為什麽他們不受自己控製?(煙魅:哦,我是擅長控場的樂師職業。)


    於是沒有什麽天崩地裂的大場麵,也沒什麽酷炫的機甲戰鬥,更沒有什麽喊打喊殺的衝鋒。在十分詭異的靜默中,在聯邦眾人的膽顫心驚中,白九酒順利地接受引魂香的指引,靈魂離開了這具軀體。


    靈魂狀態的白九酒先是繞著白夜打了個轉,後者透過半透明的靈體撫上她的臉頰,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白夜下巴上偷親了一下,而後一躍進入了自己的原身。


    眼前黑暗了幾秒鍾,白九酒重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軀體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雙眸是翠綠色的,在徹底睜開的一瞬間,那澄明的瞳孔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流光。


    白夜向她伸出手,牽著她緩緩坐起。白九酒揚起嘴角,給了白夜一個甜美的笑容。此時此刻,她的眼中隻有白夜一人。


    菲羅斯站在角落裏,他分明從她的眼中看見了燦爛的星河,可是整片星河中卻隻有一人的倒影,而那個人不是他。菲羅斯說不清對白九酒是什麽感覺,愛情嗎?不,應該還談不上,但不可否認,幾天來的相處,白九酒與他而言是一個特殊的人。他的目光會不由自主地追尋著她,開始時是因為那獨特的氣質,後來呢?是性格、行為,還是她這個人本身?不對,她根本不是艾德琳,她隻是進入艾德琳身體的靈魂。菲羅斯不得不承認,也許他永遠也忘不掉這個靈魂。


    看著王耀帝國的皇帝將白九酒抱進懷中,看著白九酒依賴地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湊近了他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麽。菲羅斯心底突然湧出幾分不甘,他忽然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地舉動。在聯邦人震驚的表情中,在王耀人奇怪的帶著點八卦的表情中,他向著白九酒走了過去。


    白夜一早注意到了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個看向白九酒的視線。菲羅斯無疑是個優秀的年輕人,無論家世,能力在聯邦中都是佼佼者。但他麵對的是白夜,是王耀帝國的皇帝,是世紀星係的殺星,是王耀人心中的不敗戰神。


    菲羅斯直直地看著兩人,白夜的視線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讓菲羅斯渾身緊繃,那一瞬間被人盯上的感覺,非常可怕。


    幸好,隻是一瞬間,白夜又轉開了視線,他單手抱著白九酒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手順著一縷白九酒胸前的長發。沉默的白夜讓白九酒有一點小小的心虛,不過馬上她的注意力放到了白夜的金冠上,她驚喜地發現白夜今天戴著的金冠是狐狸圖案的。


    “雲狐冠,瑪法做出來了啊。那我的頭飾也完工了?”


    白夜點頭,仍然不說話。


    菲羅斯見白九酒的注意力全在白夜身上,不禁有些失落。他開口道:“王耀的主祭大人,也許您還記得前幾天答應我的邀請。”話一出口,菲羅斯恍然發現,對方搖身一變成了帝國高貴的主祭,而他還是一個軍校學生。


    白夜看著白九酒,後者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原主魂飛魄散了,答應邀請的是她,就算迴到了身體,沒有第二個艾德琳,也就沒有人能代替她完成邀請。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也許他們可以從學校裏再找一個?白九酒這樣想,然而看到菲羅斯堅定的雙眼,白九酒突然不好意思開口了。想想配合訓練後提高了質量的夥食,還有她之前是不是為了忽悠菲羅斯帶她過來說了世界和平?


    白九酒苦著一張臉,真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哭著也要兌現。


    “你放心,我說過世界和平,所以就不會打起來。”白九酒道:“不過集訓的話......我能不能派個人給你_(:3ゝ∠)_”


    菲羅斯堅定地搖頭。


    白九酒:qaq


    白夜忽然間勾起了嘴角,王耀眾人一臉驚恐。麻麻救命,感覺要世界末日了。


    白夜看了一眼菲羅斯,打開了通訊對著孔明燈道:“告訴對方,實訓變成和平演練。”


    孔明燈聞言對著聯邦的談判人員聳聳肩:“如諸位所見,我國皇帝陛下想要進行一個和平演練。以及......”他輕笑了一聲:“隻有雙方實力相當的時候才叫談判,而現在,諸位應當感謝我國主祭的仁慈。願,世界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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