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南城,匯集了很多三無產品的黑暗作坊,四處可見的平房和舊樓。這裏龍蛇混雜,人心叵測,是昆明違法亂紀的集中地。


    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下,卻有著一處供人娛樂的籃球場。不過這不是普通的籃球場,是一個地下黑場,走上球場的人,多數是為金錢而發愁。把籃球當作一種賭博的方式。


    這裏也是昆明最大的地下盤口,這裏什麽都可以賭,不管是老婆兒女,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匯聚在這裏的人,都想碰碰運氣,奢望能夠一下子改變自己現狀的生活。


    劈裏啪啦……一陣機車的迴油聲響起。邱天開機車,載著沈小風,緩緩駛進了這個毫無法治的地方。


    邱天熟門熟路,拐了幾個彎後,就來到了那個球場。


    那個籃球場的三個麵被鐵絲網圍著,而這三麵鐵絲網破破爛爛、鏽跡斑斑,還歪倒了一半。籃球場的旁邊,堆放廢棄、又大又長的水泥管道。


    管道上麵坐著不少人,不斷朝著戰況激烈的球場呐喊、吆喝。而球場的四周圍滿了人,當中還有不少是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青少年,他們手臂上或多或少都帶有紋身,而且不少人的耳朵上麵還打著閃閃亮亮的大鋼釘。邱天在這裏很有歸屬感,放眼看去都是他的同類。


    邱天將車停在那些爆改摩托車的旁邊,跟著沈小風走進那個球場。沈小風隻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並沒有感到懼怕,按他的家族背景來說,他多少都算是流氓混混的一份子。


    而且打架、群毆的事情,他兩年前就已經見多了,所以麵對這樣的環境,他很坦然,並不害怕道上的麻煩事。


    沈小風找到了一處位置,走了過去,在那裏有很好的視野空間。邱天跟在沈小風的身後,看著對黑場頗有興致的沈小風,他無奈地舔了舔舌頭。


    星期天的時候,沈小風硬要去附中逛一逛。邱天為了勸其改變主意,脫口而出,說要帶沈小風來逛一逛這個地下黑場,目的就是想讓沈小風圖新鮮,放棄去附中的想法。


    他不能讓沈小風和楊睿這個天才橫溢的球員相遇,擔心他們兩人見麵之後會約戰。高處不勝寒,站在巔峰的人,難免寂寞,沒有對手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而沈小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和楊睿較量,因為楊睿不是普通人,他是極道培養出來的天才球員,是一個擁有國青金章的猛人。


    這個地下黑場,邱天來過幾迴,沒有什麽高手,都是一些瞎鬧騰的比賽。他不擔心沈小風會在這裏遇到什麽起眼的高手。


    沈小風站在球場的旁邊,細心地欣賞起球場上的戰況。球場上正在進行的是一場單挑鬥牛比拚,那是兩名染著紅發的青少年,他們麵目猙獰,都想置對方於死地,身體接觸時,都會發出砰砰的碰撞聲。


    而四周的圍觀者都為比賽而叫喊著,他們可是下了血汗錢的,都期盼著自己壓賭的一方可以贏。


    沈小風看著看著,就覺得沒意思,打起嗬欠來,他對邱天埋怨道:“這球技太粗糙了,沒法看下去。以後你想來這樣的地方,不用找我陪,多無聊啊!”


    “怎麽會無聊呢?老大,你看看他們那可愛的麵容,再看看他們渴望求勝的眼神。”邱天指了四周的人一圈,說道。


    沈小風順著邱天所指,環視一周,他隻看到那些人渴望鈔票的眼神。可這時,沈小風的目光卻停留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的年紀不少,和沈小風年齡相仿。他沒有參和球場上的賭博,而是落魄地倚在牆邊,手上戴著一副手套,一副光滑靚麗的黑手套,劉海披散地遮蓋著他的眼眸,劉海下麵遮擋住的是對這個世界漠不關心的眼神。


    他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進水不犯河水。


    “老大,在看什麽呢?”邱天注意到心不在球場的沈小風,他順著沈小風注視的目光望去,赫然看到了那個倚在牆角的人。


    “炎宇?他怎麽會在這裏?”邱天看著那個劉海遮眼的人,狐疑地呢喃著。


    沈小風扭頭看著邱天,有些好奇,問道:“你認識他?”


    邱天迴答道:“認識。在皇朝讀高二呢。大家私底下都叫他白骨閻王,沒有人喜歡和他打交道,聽說他比閻王還要冷。”


    對於在皇朝名號響當當的炎宇,邱天多少都了解,不過他倒是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一切隻是道聽途說。


    沈小風聽著邱天的話語,目光再度望向那個氣質拒人的炎宇。


    一會兒,從球場邊的平房裏麵,走出一個滿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那名中年男子抬腳徑直走向倚在牆角的炎宇。


    與世不入的炎宇,注意到了來人,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表情冷漠,不願意動彈分毫。


    那中年男子站在炎宇五米之外,毫不客氣地朝炎宇叫道:“嘿。華哥找你。”那男子將話傳達之後,也不管炎宇的反應如何,轉身就走了。好像這裏的人,沒有誰願意跟炎宇打交道。


    遠離閻王,是世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


    表情冷峻的炎宇,緩緩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跟著那名中年男子走去。當炎宇從那些圍觀球場的人身邊走過的時候,那些人都不由自主地退避了些許。


    對於旁人的反應,炎宇漠視。他來到那個平房門前,戴著黑手套的手掌推開了那半掩住的門。


    霎時間,從裏麵衝出一大陣濃煙。濃煙中,除了香煙的味道,還有著刺鼻的酒氣。


    炎宇沒有猶豫,他打開門,一步跨進去,順手還把門給帶上了。


    平房裏麵,聲音吵雜,話語聲,吆喝聲,混在一起,很喧鬧。平房裏麵的地方很大,聚集了一百多個人在此,有的人在搓麻將,有的人在玩牌九,有的人在玩撲克,凡是有關乎賭博的活動都有。大大小小的桌子,十來張。


    而門口直去的角落處,擺放著三張沙發,上麵坐著幾個人,正在吞雲吐霧地吸著香煙。而居上座的是一位穿著牛仔褲、休閑西裝外套的中年男子,打底的白襯衣敞開著衣領,脖子上掛著一條*的金項鏈。


    濃眉暴戾的他,懷裏正摟著一位搔首弄姿的女人。那個女人妝容精致,穿金戴銀,衣著暴露,胸前堪比巨無霸,看得四周的男人不斷吞咽口水。


    那妖豔的女人,看到炎宇進來後,不停向炎宇拋媚眼,好像對炎宇十分感興趣。


    炎宇來到那位戴著粗金項鏈的男子麵前,眼神漠然地看著那名叫華哥的人,一聲不響。


    華哥並沒有理會到來的炎宇,鼻子湊到他懷中豔女的耳邊,極為享受地吸聞著那豔女散發的體香。


    下一刻,華哥從包裏抽出一疊鈔票,扔在桌麵上,對炎宇說道:“這裏五萬塊。今晚有個貴客來,想要挑場子。輸得好看一點,別露出破綻,得罪了我的貴客,你就別想在這裏混了。”


    炎宇好像沒有聽到華哥的話,沒有作任何的迴應,他隻是走上前,拿起那五萬塊錢,確認數目沒錯後,拿著錢轉身不緊不慢地走出了這個平房。


    待炎宇走出平房之後,華哥跟前的一個小弟,很是不忿,說道:“老大,這王八蛋最近的胃口越來越大的,不就是叫他配合一下,輸一場球,居然要價五萬塊錢。”


    “對啊!這王八真的不是人!”


    “什麽時候我們給點顏色他看看?”


    華哥的小弟七嘴八舌地說道,他們對炎宇怨氣極大,恨不得將炎宇撕成肉絲。


    華哥貪婪地吸聞了一下那妖豔女人的體香,轉過頭來,破口大罵:“一群飯桶,你們跟了我多久?他來這裏多久了?他幫我賺的錢,比你們加起來的都要多。”


    那幾名小弟被華哥數落得慚愧地低下了腦袋。


    “炎宇這條狗,隻要好好養著,還是有用的。”華哥也很不屑炎宇這種人,視他為土狗。


    華哥細想之下,說道:“他肯定知道今晚要來的人是誰,不然輸一場球不會向我要五萬塊錢。這小子狡猾了。你們都給我盯好他,不要毀了我的財路。”


    聽到老大的教誨,華哥那群小弟不斷點頭應諾。


    沈小風左瞧右看,覺得沒什麽意思,心頭剛剛萌生離開的念頭。突然一陣汽車引擎聲響起,很是洪亮、高亢,吸引得在場的人們都尋著聲源看去。


    隻見一輛電鍍藍色的蘭博基尼大牛緩緩開了進來。


    霍承冠將車停好,扭頭看著心緒不寧的顧茗語,問道:“是不是為剛剛的事情發愁?放心,沈小風這個懦夫不敢將事情揚出去的,否則我不會放過他的。”


    見顧茗語擔憂沒拿錢的沈小風,會將車禍的事情爆給媒體,霍承冠則出言安慰。


    “好了,不想了。”顧茗語甩了甩頭,看看四周,有些疑惑,問道:“這是什麽地方?”她看得出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龍蛇混雜,她不想牽扯過多這樣的事物。


    霍承冠盯著麵容絕美的顧茗語,燦爛一笑,說道:“你不是拍過一部以籃球為主題的電視劇嗎?。”


    “你是說和少堂一起拍的那部戲。”顧茗語說到這裏,也來勁了,有點懷念地說道:“挺懷念那段時光的。和他也有很久沒見,聽說他都在忙國青的訓練。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看見顧茗語提起另一個男生那麽來勁,霍承冠心中甚是不爽,可是他不能過分地表達出來。


    內心酸溜溜的霍承冠,搶道:“身為籃球女神的你,當然要了解各種各樣的賽場。這裏是昆明的地下籃球黑場。所以帶你來見識見識一下。”


    顧茗語愣一下,說道:“聽說地下黑場,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我們還是走吧!萬一出事怎麽辦?”


    看見顧茗語一下子慌張了,霍承冠趁機握著她的玉手,情深款款地望著顧茗語,說道:“不是有我嗎?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隨即,霍承冠下車,為顧茗語打開車門,優雅地牽著顧茗語下車。


    將顧茗語牽下車的霍承冠,並沒有鬆開牽著顧茗語的手。不管顧茗語怎麽掙紮,就是不肯放手。最後,顧茗語也放棄了掙紮,她知道霍承冠是為她好,正保護著她。


    沈小風看著走近球場的霍承冠和顧茗語,眼眸一凝,劍眉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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