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人都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周傅言領命走去,他們不太相信是假的,更願意相信,肖茵是在借機擺脫周公子。


    肖茵不知道周傅言與蘇軒之間發生了,所以很大方的給周傅言列開了一些距離。


    但仍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軒,她知道這個老道士就是自己在破廟劫掠的人且是故意來的洛州城給自己添堵。


    周傅言站在蘇軒麵前抱拳微笑道:“得罪了!”


    “老道相信這位公子的為人。”蘇軒微笑著,泰然處之。


    兩人相距很近,好巧不巧的擋住了其餘人的視線,這也給了蘇軒有機可乘,他不動聲色的快速眨動幾下眼睛。


    周傅言先是茫然一下而後似是明白了一些,也隨即眨了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然後,所有人都盯著周傅言,伸手觸摸蘇軒的胡子,又輕輕拔了拔,道:“這胡子是真的。”


    蘇軒微笑點頭,得意洋洋的撇了一眼某個女子。


    “怎麽可能?”


    肖茵一臉錯愕的看著,自己真的認錯了?不可能啊!另一個人就在,難道他們分開了?


    同樣懵的還有趙世明,他茫然望著。


    他們什麽時候苟同在一起了?不是隻說過幾句客套話嗎?


    周公子聽到鬆了口氣,他真害怕自己遇到一個年紀這般大的情敵,那自己也太瞎眼了。


    蘇軒嘴角帶著笑意,淡定道:“周公子,肖姑娘,天色不早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迴去了。”


    “再會!”他又看向周傅言微笑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慢著。”突然肖茵又出聲說話了。


    蘇軒腳步一頓,微笑著坦然看向她:“肖姑娘,還有事嗎?”


    肖茵立馬裝出犯了錯的模樣,歉意道:“是小女子認錯了,既然道長身處洛州城,自當一盡地主之誼,向道長賠罪。”


    蘇軒麵色和善道:“姑娘言重了,老道隻是一方遊士,擔不起邀請與賠罪。”


    肖茵眯著雙眼意味深長道:“道長看不起洛州城城主府?”


    “姑娘……”


    蘇軒剛想要迴絕,周公子就抬手打斷不耐煩道:“肖姑娘既然如此邀請了,你敢不給麵子?”


    蘇軒麵色僵硬,自己要是去了城主府這個處處危險的地方……他抬頭看向周傅言,見他點點頭。


    蘇軒鬆了口氣道:“既然姑娘盛情邀約,老道自當遵從,隻是我這弟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就別讓他去了,免得惹怒了各位。”


    肖茵剛想說話,周公子早就等到不耐煩了,催促道:“行,讓他快滾,你跟著。”


    肖茵深深的看了一眼蘇軒,而後也不再過分要求,扭頭大踏步走了。


    周公子看到肖茵走了,也快步跟上,討好的走在一側。


    蘇軒伸手微笑道:“各位先請,老道與弟子交代幾句,隨後就到。”


    剩餘的幾人陸續跟著,隻有周傅言安靜等在一旁。


    他覺得,不論是老道士還是年輕公子,有此等學識,自己應該結交一番。


    蘇軒走到趙世明身旁,低聲道:“你拿著包裹先離開洛州城,去城外等著。”


    趙世明苦澀求饒道:“大哥,你放了我成嗎?”


    蘇軒眼睛一瞪,正義凜然


    道:“怎麽?你也想去城主府蹭吃蹭喝?”


    赤裸裸的威脅啊!


    趙世明覺得上輩子自己一定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不然不會讓一個“正常人”來到他的身邊。


    但凡正常點,都不會在洛州城主的眼皮子底下,戲弄人家的女兒。


    趙世明有苦說不出,最終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走了。


    蘇軒微笑點頭,這才像話嗎,然後走向周傅言,“多謝周兄台出手相助。”


    他說的是周兄台而不是周公子,但周傅言還是多此一舉的問道:“先生是公子還是……”


    蘇軒微笑道:“周兄台不是猜出來了嗎?”


    他四處打量一番,然後抬手揭下一撇胡子,又快速貼好。


    周傅言點點頭,看向已經走遠的幾人,“公子與肖小姐是……”


    蘇軒微笑道:“周兄台幫了在下,就與你實話實說了,我與肖小姐隻見過一次麵,她……”


    蘇軒簡單說了破廟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到洛州城賺錢順便幫一幫她的姻緣。


    周傅言聽完就笑了起來,“沒想到,公子還是性情中人,如此有趣。”


    蘇軒也是微笑道:“在下蘇不行,能與周兄台這樣不一般的世家公子相識也是緣分。”


    周傅言聽懂了話裏的意思,搖搖頭道:“蘇兄台繆讚了,主要是家裏長輩看的緊,閑來無事就多看了些書,倒是蘇兄台的詩,讓在下由衷佩服。”


    “那位公子是?”蘇軒微笑轉移話題問道。


    “那是在下的表兄周誌彥。”


    蘇軒點點頭,抱拳道:“到了城主府,還望兄台多多關照。”


    兩人說笑間,踏著清涼的夜色走向城主府。


    洛州城主府是洛州城甚至是整個洛州最氣派的殿閣樓宇,因為洛州城掌管洛州,又在江湖占據一定的威望。


    正門上三個赫然大字“城主府”,據說還是皇帝親自提筆書名,以此彰顯洛州的重要。


    進入正門,院內花香四溢,玲瓏精致的亭子,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以及假山瀑布,花團錦簇。


    蘇軒背著寒光劍跟著周傅言走在蜿蜒綿長的廊道,遠遠就聽到了殿內,絲竹管弦,嫋嫋餘音。


    不久,兩人來到了大殿門口,裏麵正在歌舞升平,言笑晏晏,倒是無人注意到他們。


    兩人挑了個靠近門口的位子悄悄坐下,他們不是主客,不需要稟告什麽的。


    蘇軒瞄了一眼主位上的城主肖楚湘,以及坐在他旁邊麵無表情的肖茵,和賠著笑臉的周誌彥,便收迴了目光,轉向其他人。


    畢竟城主是一名自在境,稍有不慎就會被看出虛實。


    突然,蘇軒眼睛一凝,停在了三人身上,因為他看到了三個“熟人”。


    三個曾圍殺過他的人,依稀記得用劍的伍培,用拳的鄧毅辰以及擅使雙刀的亦炘。


    蘇軒片刻就看出了些端倪,三人都圍坐在肖茵的不遠處,明顯對她有心意,這是都想當城主?


    有意思!


    蘇軒不再去瞧殿內的其他人,舉杯和周傅言共飲。


    而自從蘇軒進入大殿就有一雙不善的眼睛盯著他。


    正是肖茵。


    現在又看他如此悠閑自在的飲酒,吃的盡興,心裏的怒氣一處不打一處來。


    她好不容易逃出城主府,避開周誌彥,在外麵瀟灑自如,玩的不亦樂乎,心情也從提親的煩惱變成暢快。


    結果,千算萬算還是沒有躲過,她在迴洛州城前還特意讓肖叔打聽了一下周誌彥離開沒。


    傳給她的消息是今天上午時分離開,她就興高采烈的等到黃昏左右迴城。


    哪知周誌彥就在城主府等著,守株待兔一般,見到了自己那眼神就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帶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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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先以為是肖叔得到了她爹的命令,在故意騙她迴城,還暗自埋怨了她爹一番。


    而她看到周誌彥在自己跟前討好的東奔西走,獻殷勤就越發的肯定事情蹊蹺。


    就在她不理睬周誌彥,準備去質問她爹時,周誌彥才好心好意的告訴了她經過。


    她也才知道原來真是有小人從中作梗,不過不是她爹,是一個什麽算姻緣的道士。


    她又了解到道士還在城中的某個街道旁的樹下,頓時惱火得很,便怒氣衝衝的去了,心情糟糕透頂。


    此時她看到蘇軒在自己家中悠哉遊哉的飲酒,就覺得惡心,仿佛是在看她笑話,故意羞辱她。


    又想到是自己讓他來的更加的煩心,沒有意識到手中的酒杯被捏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暴碎一般,另一隻手握緊拳頭捶打地板。


    然後忍不住低頭詢問肖叔,“肖叔,你再仔細看看那個人是不是在破廟的其中一人?”


    雖然他已經否認過了,但肖茵始終認為就是其中一個,此時也想要更加確認,免得誤傷。


    肖叔悄悄的觀察了片刻,“不確定,當時他躺在地上,我就沒有仔細探查。”


    肖茵低頭沉思。


    她此時的不悅,周誌彥知道原因,但他不敢做的太多,畢竟不是他的地盤,


    他們幾人身份特殊到隻有城主肖楚湘一人知曉,不太適合太過出頭,引人注意。


    而且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向肖茵提親,第一次如願以償見到了,以後來日方長。


    若是第一次就引得她太過反感,導致以後的聯姻失敗,迴到家族中估計地位會一落千丈,再不受重視。


    而肖茵的悶悶不樂不隻被周誌彥一人看在眼裏,還有伍培三人,以及城主肖楚湘。


    伍培三人在上午以為周誌彥會離開,不再糾纏肖茵了,誰知後來又不走了,他們也很納悶,為何不走了?


    後來經過了解才得知有人給他算了姻緣,讓他們又好氣又好笑,就準備出手教訓一下老道士,隻不過還未等到他們出手肖茵迴來了。


    三人目光逼人的望著來此的蘇軒,各自打量,已經在想如何趁機懲戒一番。


    城主肖楚湘知曉所有的事情,但他沒有過問,端著酒杯與旁邊的人聊著事情。


    順其自然。


    很快,三人中鄧毅辰按耐不住,端著酒杯走向蘇軒。


    氛圍頓時有些古怪,殿內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心裏也是冷笑不已,一個遊方道士,也敢招惹洛州城城主府?真是不知死活。


    大小姐可是城主的掌上明珠,更是一些人是看著長大的,如今受了委屈,若不是顧念身份,不屑出手,肯定會有人先把老道士抓起來,吊打一頓出出氣,再隨便安上個罪名,送進牢房。


    此時看到鄧毅辰走向老道士,都興致勃勃的看了過去。


    好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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