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蘇軒也在這個早晨醒來,經過一夜的的運轉氣息,身體已經可以正常走動了。


    但胸前的傷口隻是止血了,若是劇烈活動,還是會裂開。


    火堆早已經熄滅,衣物也已經熏幹。


    他穿好衣服,整理一下頭發,抓了些灰燼擦在臉上,把寒光劍背在身後,匕首隱藏在衣袖裏。


    又把剩餘的灰燼掩埋,鋪了一層幹葉,站在遠處看了看,瞧不出有人待過的樣子。


    整理好這一切,轉身逆著水流的方向進發。


    他要迴去尋找追風刀,這把神兵利器已經幫助他太多了,不能讓落入聖地的手中。


    而且追風刀已經成了他出行的必備兵器了。


    沿著河流走了一刻鍾。


    他看到有未燃盡的幹葉,猜測有人在這邊搜尋,不過看情況已經走了很久了。


    但蘇軒也變得更加小心一些,免得被人蹲守。


    蘇軒先警惕的感覺周圍是否有人,再選擇前進。


    溪流不深,若是有追風刀,就會反光,可他已經走了一裏路了,還沒有任何東西。


    他不禁在心裏問道:“不會已經被撿走了吧!”


    想著走著。


    突然,蘇軒感覺有人在自己附近,就立刻躲在一旁,收斂氣息。


    片刻後,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眼前,蘇軒嚇得差點直接跑路,他現在可沒力氣廝殺了,但看到來人的身形後,就徹底鬆了口氣。


    他笑著調侃道:“你可算來了,再不來,估計見到的就是屍體了。”


    來人是王府護衛癸。


    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殿下恕罪!”


    這次兩人確實沒想到會這樣,殺手神國的人,探查能力不是一般的厲害,而且有一點疑惑他們就會出手。


    蘇軒輕笑著說道:“確實大意了。”


    “這次是我小覷殺手神國了,吃一塹,長一智嗎!”


    “下次交手就不會這麽大意了。”


    “先去找追風刀吧!”


    癸直接道:“追風刀已經被殺手神國的人帶走了。”


    “我沒有去攔,找尋殿下要緊!”


    “這下怎麽也繞不過殺手神國了。”


    蘇軒歎了一口氣,道:“算了,先迴京城修養,追風刀的事,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癸麵無表情道:“隻能這樣了。”


    蘇軒又說道:“走吧!”


    “殺手神國不是一般勢力,與他們交手更要保證萬無一失,迴京後,先探尋殺手神國的消息吧!”


    說著又歎了口氣。


    這次買賣虧大了,還以為能賺個護甲,這下好了,連追風刀也搭進去了,還差點把命也搭進去。


    真是買賣有風險,賭博需謹慎啊!


    隨後癸帶著蘇軒快速飛躍,離開樹林,向著的大方向是京城。


    期間還看到河流的周圍一裏左右仍然有人在探查,他們也沒管。


    周圍的景象快速後退,大概奔行了一個時辰才出了這片樹林。


    蘇軒進來時還沒覺得有多大,現在看看隻覺得自己在這一片樹林裏很渺小啊!


    癸在出了樹林,有了人跡就放下了蘇軒。


    自己則隱與暗中,他隻會在必要時刻現身,平時都會在暗中觀察,或是探查消息。


    蘇軒站在地上,用力踩了幾下,感覺到還是站在地上安全啊!飛的太快也不好,絕不是羨慕嫉妒自在境的禦風能力。


    他這幾天一直在逃跑,或是廝殺,沒有多少放鬆時間。


    現在離開了是非之地,終於可以做個世家子遊曆了。


    不過臉上的灰燼不用清理掉,不然還是會被有心人注意到的。


    他奔行了很久,漸漸的看到了一座城牆,上麵寫著匯臨城。


    蘇軒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消息。


    匯臨城現任的縣令是陳乾良。


    他聽說過一些關於這座城的消息,匯是聚,武州,洛州,越州,三州匯聚之地。


    而臨有近京城的意思,也有人說是當年有皇帝在這裏臨幸過一位妃子。


    具體的是哪一種,蘇軒才不會關心的,他隻想找個酒館,喝酒,吃肉,找個大床好好休息。


    城池內,大街小巷都是叫賣聲,在這裏通商較多,江湖人也有,這裏的市井氣不比洛州城,但也不少。


    他讓守將看了一下路引,沒什麽問題,不過還是掏給守將幾兩碎銀。


    蘇軒進城後,就在大街上閑逛,想要找家酒館。


    在聽到賣糖葫蘆的聲音時,就屁顛屁顛的走過去,笑著喊了一聲,“大爺”。


    賣糖葫蘆的人,立即笑著問道:“公子來一串?”


    蘇軒笑著問道:“大爺,一串幾文錢?”


    “兩文錢。”


    蘇軒在身上摸了摸,沒找到。


    隻有幾兩碎銀子,想了想還是作罷,轉身想要離開時,就聽到那人問道:“小公子,身上沒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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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軒笑著說道:“有,但是是銀子,你能找開嗎?”


    賣糖葫蘆的人聽到是銀子就搖了搖頭,小本營生,拿不起銀子的。


    蘇軒看到他搖了搖頭,隻能有點失望的離開,他沒有拿銀子當銅板的打算。


    隻聽那人又說道:“我看公子應該是信守承諾的人,要不公子你先拿著吧!”


    “等有了兩文錢,在送過來就是了,我一直在這裏賣的。”


    他從木棍上取下一串,遞了過去。


    蘇軒有點小驚喜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好的,大爺,有了零錢立馬給送過來。”


    伸手接過,還不忘喊了幾聲“謝謝大爺”。


    一個黑衣年輕人,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吃的卻是很高興。


    賣糖葫蘆的心裏很是疑惑,一串糖葫蘆能有這麽好吃?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不太理解這個公子。


    他當然不會知道蘇軒為何吃的這麽有滋味,因為這是蘇軒想他的母親了,他第一次吃就是在他母親的陪同下,那時的他……


    蘇軒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向身邊的人打聽最近的酒館在哪裏,問到地方後就快速走了過去。


    等他到了酒館時,糖葫蘆也正好吃完,就在自己的衣物上擦了擦手。


    剛進酒館,就有一個小二笑著迎了過來,問道:“客官來點什麽?”


    蘇軒看了一下裏麵,有幾人正在喝酒。


    他看到窗戶旁邊有個空桌就走進坐下,笑著說道:“來一盤花生米,一盤牛肉,再來一把壺小酒。”


    “客官稍等。”小二笑著說完就轉身走了。


    蘇軒就坐靜靜的在那裏,看著這片熱鬧的街道,想著這幾天的事,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擊著。


    若是不看臉上的灰燼,妥妥的世家美男子,身材勻稱,身上又帶點江湖氣和紈絝的痞性。


    片刻後小二把酒菜上來。


    蘇軒就慢慢的吃了起來。


    正這時,外麵不知為何亂哄哄的。


    “小二,小二。”


    兩聲喊叫吸引住了客棧裏的其他人,紛紛向外看去。


    小二聽到聲音就趕緊出去迎接外麵的人。


    沒一會,蘇軒就看到一個錦衣貂裘的富家公子,走進客棧,身邊跟著一個腰肢細軟,妖嬈嫵媚的女子。


    那女子濃妝淡抹,搔頭弄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而兩人後麵跟著幾個身穿扈從服飾的男子,身強體壯,但修為都隻是凡境之下。


    蘇軒也沒在意接著喝酒吃肉。


    客棧裏的人看到來人是誰後都戰戰兢兢,坐立不安。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裏被我包了。”


    蘇軒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無動於衷。


    其他客人都唯唯諾諾,明顯知道來人是誰,小聲嘀咕:“這是朱家的公子朱鴻貴。”


    “怎麽是這個煞星,完了完了!”


    “若是不小心惹怒了他,小命都難保啊!快走,快走!”


    裏麵的人都陸陸續續,不言不語的低頭離開,連抬頭看的膽子都沒有。


    客棧老板聞聲也早已出來,親自接待來人,他陪著笑臉,好像旁邊的公子才是老板似的。


    他隨是在匯臨城姚家的名下,但這是朱家大公子,尤其現在姚家式微。


    不一會,客棧就走的隻剩下蘇軒一個客人了。


    小二急忙微笑的走來,小聲:“這位公子,改天再來吧!”


    “朱公子把這裏包場了!”


    蘇軒絲毫不在意,微笑道:“等會,我吃完就自會離開!”


    小二一臉為難的勸道:“我說公子啊!你還是快離開吧!”


    “惹惱了朱家公子會有大禍的。”


    蘇軒依舊微笑道:“等我吃完!”


    他好不容易找個地方吃飯,竟然遇到這樣的事,不過不管怎樣酒菜還是要吃完的。


    小二看蘇軒仍舊一心吃酒,急得亂跺腳!這要是出點事,自家客棧脫不了幹係。


    “公子啊!你快離開吧!今天的酒菜錢不收就是了。”


    “我求求您了!”小二苦口婆心的勸告。


    蘇軒沒搭理他。


    小二歎了口氣,隻好跑迴去在老板的耳旁說了幾句話。


    老板頓時為難起來,他也知道惹怒身邊這人的後果,曝屍荒野都算輕的,要是連累家裏……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身邊被稱作朱鴻貴的公子等的不耐煩道:“怎麽了?那裏怎麽還有一人在?你的客棧還想不想開了?”


    “朱公子,實在抱歉啊!我們……我們已經勸過那位公子了。”


    “他……他說吃過就會離開的,您看能不能寬限一會。”


    “嗬,你們是真的不想幹下去了啊!”


    “朱公子,你別太過分了,這裏是姚家的地盤。”老板實在忍不住了,才沉聲道。


    姚家在匯臨城與朱家稍弱,但也不怕朱家,之前忍氣吞聲是不想惹麻煩。


    小二聽到後,嚇的瑟瑟發抖,跪伏在地上。


    “姚家的地盤?你讓姚家家主來這裏說還差不多,你一個狗而已亂吠什麽?”朱鴻貴滿不在意。


    他來這裏就是帶著目的的,激化矛盾,才能更好的餐食。


    “你……”老板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哪裏不知道朱鴻貴是故意的。


    朱鴻貴不再看向老板,轉頭望向蘇軒,心不在焉的叫道:“喂!那個吃飯的。”


    蘇軒扭頭看了看,沒搭理他。


    朱鴻貴趾高氣昂的俯視道:“對,就是你!快滾,不然要你小命。”


    蘇軒聽到要殺他後就笑眯眯的看著,還是沒有移動腳步,吃個飯都不讓人安生,都該打死。


    朱鴻貴怒氣衝衝的吼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快滾,不要擾亂我的心情!”


    蘇軒微笑道:“怎麽?不走你們就要殺人?那還有沒有王法了?”


    “哈哈,王法,那我就告訴你什麽是王法。”


    “你們去給我把他抓住,打斷兩條腿,扔到路邊!”


    “是,公子!”


    “朱鴻貴,你真不怕姚家與朱家兩敗俱傷?”老板再次怒視朱鴻貴。


    朱鴻貴獰笑著,一腳把客棧老板踢出去幾步,“你算老幾,敢管我的事。”


    老板雙手握著肚子,佝僂著腰,臉色慘白。


    而蘇軒瞄了一眼,微笑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朱鴻貴哈哈大笑起來,感覺到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似的。


    “什麽人?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


    “不用打斷腿了,直接殺了他。”他嬉笑過後變得狠厲起來,眼神如毒蛇。


    幾個扈從聽到命令就直接把蘇軒圍住了。


    蘇軒微笑道:“你們確定要這麽做?”


    扈從隻覺得有些好笑,在這匯臨城還有他們不敢做的?這怕不是個傻子吧!竟然連朱鴻貴都不知道,死了也不可惜。


    幾人都沒廢話直接伸手去拉扯蘇軒的衣領,準備提起蘇軒離開座位。


    而蘇軒在一隻手即將到衣領旁邊時,直接反手握住,另一隻用手刀做切,砍到了手臂上。


    啪嚓!嘭!


    手臂瞬間斷裂,整個人摔在了桌子上,桌子被砸的粉碎。


    蘇軒又站起身二話不說就接著用手刀幾個轉身,身影穿梭幾次,幾個眨眼砍暈了所有人。


    他現在雖有傷,但對付幾個不入流的扈從還是輕而易舉的。


    其他人被蘇軒的手段頓時驚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朱鴻貴更是被驚的連逃跑都忘了,不過他不怕,在這裏還不需要。


    老板和小二都沒見過這種敢在匯臨城公然叫板朱家大公子的場麵,瞠目結舌。


    蘇軒不以為意的笑眯眯道:“現在怎樣?”


    朱鴻貴迴神後,咽了咽口水,厲聲怒喝道:“你真是找死!匯臨城還沒有敢和朱家動手的,有種你就在這裏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放完狠話,頭也不迴的跑了,連那妖嬈女子都沒管。


    他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了,但在匯臨城還沒有人敢讓他朱鴻貴吃虧。


    蘇軒沒在意他的“豪言壯語”,徑直離開了客棧。


    他本不想惹麻煩的,奈何麻煩總是來找他。


    蘇軒又若無其事的和老板租了一匹馬。


    老板一句話都沒敢說,害怕惹禍上身,他指了指方向。


    蘇軒很輕易的牽來一匹馬,扔了幾兩銀子給老板,大搖大擺的騎著出城了。


    他沒去還錢,因為可能會牽連無辜之人。


    讓人看到他去了哪裏,朱鴻貴要想報仇也隻能找他。


    他沒在匯臨城過多逗留,身上有傷,被圍攻或是遇到修為比自己高的他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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