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逆道宗一陣搖晃,山石滾落,萬林截斷,移道陣法淡藍色光幕,劇烈的搖動起來,從淡藍變成了白色,道道裂痕,清晰可見。


    “所有弟子,立即隨我一同釋放修為,加固陣法,為老祖等人爭取時間。”四代老祖臉色憋得通紅,咬破了他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噴薄而出,修為獲得了短暫充實,層層渾厚的修為之力,從他的五指間,瘋狂湧入移道陣。


    其他長老和弟子,見到老祖都如此拚命,也不再保留後手,凡是能想出的辦法,都用了出來。


    胖子見到身旁的其他人,都隨老祖一齊發力,他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咬破自己的舌尖,隨其他弟子,一同釋放修為。


    經過數百人的修為補充加固,移道陣法上的裂痕,慢慢的恢複起來,一層淡藍色的光幕,逐漸再次出現。


    立於半空的瘋魔子,皺了皺眉,這移道陣法,果然不同凡響,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強攻,還依舊未破,且在他的殺生一刀下,居然還沒有完全破碎,讓他一時棘手起來。


    “哼,老夫就不信破不了。”瘋魔子冷冷一笑,手上的刀再次舉起,向著下方一刀劈去。


    這一刀,是殺生二刀,是他還未完美的殺生道裏,第二式刀法,比第一刀的威力,要強上很多倍,每一刀的境界,都是都是成倍的翻漲,所以瘋魔子的刀,就好像跟他的人一樣,是瘋狂的。


    第二刀下去,半空裏的所有人紛紛避讓,就算是那些其他宗門的元嬰老者,都不敢在這一刀的餘威震蕩下,硬抗下去。


    因為在整個新水國修真界裏,除了逆道老祖,沒有人敢接下瘋魔子的刀!


    嘣!


    一聲悶響,不像人們所預想的那樣,會有驚天動地的響聲,隻是一聲沉悶的爆響,就跟是一塊數千丈的巨石,被人從半空裏丟入大海,所發出的的那種悶響一樣。


    這一刀下去,直接擊碎了逆道宗內宗的移道陣,這道以防禦著稱的陣法,在瘋魔子的第二刀下,不堪一擊的爆碎了。


    爆碎後的餘波,席卷下方,讓在下麵施法釋放修為的所有人,紛紛腳步倒退,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更是被震的一陣眩暈。


    胖子身材笨重,躲避不及之下,直接跌在地上,要不是因為他是宗使,身上懷有諸多防禦類的法寶,恐怕他在這些餘波下,直接被震暈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被破開的陣法,就猶如敞開的大門,將外麵的敵人,都給盡數放了進來。


    “快隨我退迴百丈山!”四代老祖身影閃爍,毫不猶豫的選擇退避,準備在百丈山處,做最後的拚死一搏。


    宗主龍淩休,是他安排胖子成為宗使的身份的,同時再加上胖子又是王宇的兄弟,所以在進行退避的時候,他一把拉過了胖子,直接以自己的強悍,腳踩白雲,帶著胖子往百丈山處迅疾遁走。


    四代老祖身影閃爍,與五六代老祖,一同施展元嬰境界的強悍術法,直接將一些修為較低,能力較差的弟子,全部卷入自己的法寶上,帶著直接閃爍疾飛。


    虛空裏的老嫗兩人,早已現出了身影,隻不過他們兩人,在現出的時候,是以長老的身份出現,所以也沒有引起人們太多的注意。並且人們的精力,也都是放在外麵,對自己宗內的諸人,沒有太多在意的念頭。


    所有有能力的長老,各自飛奔,也順道幫助一些受傷不能行動的弟子,儼然整個宗門,在這時成為了一場拉命的逃亡比賽。


    移道陣法已破,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瘋魔子等人的步伐。


    瘋魔子尖聲一笑,手提黑色大刀,甩下身後諸人,就連他的本命命寵,也都一同丟下,直接提著黑色大刀,往百丈山處遁去。


    別人不明白,他瘋魔子明白,這百丈山處有一道傳送陣法,他早已知曉。不管是不是真的去感悟仙機,又或者是去停什麽紫雨,反正都不能讓王宇,進入那個傳送陣,並被逆道宗的那群老家夥,給傳送出去,不然到時候天大地大,他上哪找去。


    眼神裏的貪婪愈發濃鬱,瘋魔子在後麵緊追,那些落在後麵的弟子,,他連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略過他們身旁,往百丈山趕去。


    瘋魔子心急,司空河同樣也很心急,他知道移道陣已破,瘋魔子正在急速趕來,目的就是為了王宇。如果王宇落到了瘋魔子的手裏,那就全部功虧一簣,逆道宗將永無崛起之日。


    王宇此時此刻,正盤膝坐在石像下方,石像的下方,畫著眾多晦澀,複雜難懂的壁紋,深深足有一指的溝紋,被勾勒在腳下的石壁上,仔細觀察之下,這些壁紋組成的圖案,仿佛是兩條小魚,在相互交叉著,魚頭對魚尾,兩條魚就這般交叉著。


    在這兩條魚的周旁,是一條蛟龍,這條蛟龍頭生兩角,胡須微動輕拂,身上刻畫著諸多龍鱗,與兩雙龍爪配在一起,頗有氣勢。


    蛟龍環於兩魚之旁,形成一個圓圈,蛟龍在外,雙魚在內,這兩種不同種類的搭配,讓人望去並不覺得不妥,反倒覺得增添了許多生氣。


    讓人為之側目的,還不單單隻是這一張圖案,更讓人驚訝的,是一座以靈石修築成的陣法,這道陣法璀璨奪目,光輝閃耀,一眼望去,就不是凡品。


    王宇所坐的石像下方,正好是在這道靈石陣法內,他坐在陣法裏,緊閉雙目,心神沉入識海,在心中默默的念口訣,默念那道墨千傷給他的口訣。


    這樣的心無旁騖,是因為他緊緊抓著那根稻草!


    瘋魔子人未到,刀已先來,這把刀就跟他的人一樣,瘋狂且無情。


    散出詭異黑芒的殺生刀,以破天斷河的威勢,淩空而下,對著王宇所在的陣法,劈出一刀。


    刀氣凜然,勢不可擋,鋒利且狂暴的刀意,刮起陣陣狂風,掀起萬滴紫雨,倒射飛滾,直臨王宇所在。


    司空河冷目相對,一把紫色長劍,自他手中儼然生出,衝天一刺。


    “一劍破長天!”


    一道紫色劍光,從他刺出的紫色長劍裏麵,爆發出來,劍意威勢淩厲,戰意滔天,紫色劍意與殺生刀刀意,以極快的速度,碰到了一起,


    劍意與刀意的對撞,就猶如是天空裏的兩顆驕陽,在以極快的速度,相互碰撞,掀起驚天轟鳴,餘波飛卷。


    佇立觀看的那些弟子,驚得目瞪口呆,從未見過的強者之戰,竟能激起如此大的餘波。


    當所有人都在震驚和愕然的時候,餘波威勢下,掀起的紫雨,裹挾著劍意與刀意的殺意,從天而降,落到人們的身上,可以輕易刮出一道傷口,那是刀意和劍意刮出的傷口。


    滴滴的鮮血流出又止,在這紫雨之下,仿佛麵對的不是紫雨,而是數萬把刀,和數萬把劍。


    所有人都駭然起來,紛紛施展術法,去抵抗這帶有刀意和劍意的紫雨,也有的快速閃退,避開這劍意與刀意的餘波區。


    一劍之勢化解一刀之威,看似輕鬆容易,且有瀟灑飄然之感,實則用劍的人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擋住了這一刀,從而避免了陣法被破壞。


    司空河右手掌劍,拄於地麵,用來支撐他自己,微微顫抖的身軀。瘋魔子的刀意太過狂暴,世上絕無僅有,當年除了逆道老祖逆道子,能夠輕鬆接下他一刀以外,新水國境內,再無第二人能夠輕鬆接得下他的一刀!


    所以刺出一劍,抵擋瘋魔子殺生刀的司空河,傷勢可想而知!


    “司空河,沒想到你小子修為遠勝當年啊。”瘋魔子冷聲一笑,他自然看出了司空河接下他這一刀的吃力,並且為此受傷。


    但能接下他一刀而不倒下者,也著實能夠讓他誇讚一下了。


    司空河冷聲一哼,沒有理會瘋魔子的話,而是緩緩舉起了劍道:“瘋魔子,你是否還認得這把劍,還認不認識你眼前的這座石像?”


    瘋魔子臉色一僵,這把紫色的劍,當年曾以一劍之威,就輕易破了他的殺生刀,讓他顏麵掃地,更可恨的是,被破了的刀意,始終存有紕漏,而造成他的殺生道始終無法圓滿,終年止步在元嬰巔峰,讓他憤恨不已。


    這座百丈高的石像,是他的仇人,是那個當年曾用一劍,阻礙了他的殺生道,無法圓滿的罪魁禍首。


    石像上的男子,手握長劍,與司空河裏的紫色長劍,模樣有些相似,仔細一看,根本就是同一把劍!


    被觸了逆鱗的瘋魔子,笑聲陰森,手起刀落,向著百丈山上的百丈石像,一刀劈去。


    “以我刀破你神像,再毀你宗門,方能解我心頭之恨!”瘋魔子的刀,連揮出三下,這是他的第三刀,第三刀揮三下,也可以說是揮出了三道刀意!


    司空河麵色陰冷,瘋魔子用刀破他的老祖石像,這跟要了他的命有什麽兩樣,老祖是他心目中的神明,也是他心中的逆鱗。


    如果說瘋魔子的逆鱗是逆道老祖,那麽司空河的逆鱗則也是逆道老祖,既然兩者的逆鱗都是逆道宗老祖,那就會有兩個區別。


    隻不過一個是殺,一個則是守護!


    被提及的逆道老祖讓瘋魔子恨意滔天,被瘋魔子連揮三刀劈向石像的刀意,則讓司空河憤怒異常。


    司空河臨空而起,手舉紫色長劍,怒喝一聲:“長風破浪!”


    劍本無風,劍也不可能破浪,但劍揮出的劍意,它能起風,它能以劍意劃破巨浪,刺出溝壑。


    被司空河揮出的劍意,淩厲一閃,一道紫色劍意,劃破長空,與天空的紫雨,相伴相成,似乎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那道紫色的劍意,它比紫雨更有殺意許多。


    司空河的劍,以極快的速度,直臨三刀,帶起一陣狂風,以風為劍,破萬道,這是這道劍意的含義,能夠使出這等劍意的司空河,必定是在後麵下了許多功夫。


    能被逆道老祖看上的劍,豈會是凡物,劍意又怎會弱到哪去,但最為關鍵的,還是要看那個用劍的人。


    司空河永遠比不上逆道老祖,他也不是逆道老祖,所以這一劍的劍意,並沒有多麽強大,隻能說他是領悟了那道劍意的含義而已。


    瘋魔子的三刀,與司空河的劍意,碰到一起,嗡鳴一聲,三刀被破其二,紫色劍意完全消散,剩下一刀,則是繼續落向百丈石像。


    叮地一聲,那最後的刀意,砍在那個石像身上,但是居然沒有砍裂石像的身軀,隻是在石像上麵,留下一道黑漆漆的刀痕。


    見到石像無礙,司空河總算長舒口氣,隻要石像沒有被破壞,那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硬抗瘋魔子的三刀,讓他的修為,有些枯竭,體內更有傷勢產生,從外表看去的時候,看似並無大礙,但其實內府裏麵,已經受到震傷!


    瘋魔子的臉色,愈發難看,這一刀竟然沒砍裂石像,與他判斷的相去甚遠,況且現在最主要,是王宇那裏,似乎有些異變了!


    “哼... ...老夫今日必將屠你宗門。”瘋魔子冷冷一喝,身後趕來的其他元嬰強者,紛紛對這裏愕然,才短短的數十息的時間,這裏就已經掀起了兩次廝殺,而且這兩次廝殺,可謂是驚天動地。


    “殺!”


    也不知是哪個宗門的元嬰長老,驀然一喝,從瘋魔子的身邊,淩空飛出,帶領身後的弟子,直撲過去。


    逆道宗的四代老祖,冷冷一喝,戰意凜然,不再退避,也帶領其他長老和弟子,衝殺上前。


    宗主龍淩休和鶴大長老,施展天龍雙劍,兩把長劍自他兩人手中嗡鳴出鞘,發出的聲音猶如穀中龍鳴,聲音嘯厲,響徹雲霄。


    “不愧是天龍雙劍!。”李家長老大加讚賞,一個腳步踏了出去,施展法寶,與龍淩休和鶴大長老的天龍雙劍,戰到了一起,一時間嗡鳴爆響,劍意亂舞,紫雨飛濺。


    其他的各宗各族長老,哪會觀看,紛紛衝入廝殺,一時之間,雙方都混戰到一團,各種法寶和術法,漫天飛舞,廝殺喊天,慘唿不斷。


    在場中唯一不動的兩人,一個是瘋魔子,另一個則是三代老祖司空河,以他們的這種身份,自然不會參與到這等低級的廝殺裏麵去,因為在他們眼裏的,隻有是彼此!。


    瘋魔子的目標是王宇,司空河的目標是瘋魔子,一個握刀,一個掌劍,誰勝誰負,鹿死誰手,全憑誰的刀意最狠,誰的劍意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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