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手段高明啊,先是把他的身份說了出來,讓他成為逆道宗所有長老和弟子眼中的外人,也就成了眾矢之的,讓他沒有了眾人的支持。


    然後再講逆道宗老祖的那一段往事,目的就是為了激發那些長老的血性,就如鐵虎長老和顏長老這樣的人,血氣方剛,容易受到刺激,一旦受到了點什麽刺激,就跟喝了雞血那樣,跳起來指鼻大罵,哪裏還會顧什麽後果。


    後麵的戲份,更為精彩,宗主大人故意裝傻和無知,目的就是想讓那兩位性情直率的長老,向李岩發難,逼他說出來到逆道宗的目的。


    這樣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還把眾人拉到了一塊,豈不是抱成了一團,到時候就算李家來人發難,也不會懼怕到連麵都不敢見的地步。”


    墨千傷低頭細語,在王宇的耳邊,細細說道,但為了避免誤會。他把聲音壓低了不少,生怕被其他長老知道,樣子看起來,有些小偷小摸的樣子。


    聽到墨千傷這麽一說,王宇心中存在的疑問,終於有了答案,雖然至始至終,他都沒怎麽說話,一直坐在那裏看著。


    俗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可是這句話,在王宇身上,就怎麽沒有體會出來呢,這讓他有些困惑,


    於是他忍不住的偷偷問道:“墨大哥,為什麽我就看不出來,反倒你能看出來了,。”


    墨千傷偷偷一笑,看著王宇的眼神,有著幾分怪異的說道:“你才多大啊,就想看明白這些心智如妖的老家夥。”


    王宇不滿的嘟嚷道:“你才小呢,我快十八歲了!”


    “十八歲?”墨千傷忍不住暗笑道:“你知道那些老家夥活了多久不,說出來嚇死你,他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鹽多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把鹽當飯吃?”王宇不信的搖頭,對這話充滿鄙夷說道:“要是能把鹽當飯吃,或許我還會相信你的話!”


    墨千傷覺得很無語,跟這麽一位看似文質彬彬的弟子說話,怎麽也沒想到,這弟子竟然這麽沒有智商,連他打個比方都沒看出來,真不知道他當初是怎麽看得出,寶術閣牌匾上,字體的劍意的!


    說道劍意,他終於想了起來,那天他還是故意以這為借口,騙王宇去跟他談話來著,結果酒醒之後,發現他推算的紫雨,竟是如期而至,才不得不將紫雨的秘密,告訴了王宇,倒把要討論的劍意,一時給忘了。


    今日一時想起了,他正要說道,結果就傳來了王宇冷冰冰的聲音。


    “墨大哥,上次你說要跟我談,寶術閣大字劍意的想法,是不是想找個借口接近我,然後再找個機會跟我說紫雨的秘密的?!”


    墨千傷一愣,露出啞然的表情,隨即嘿嘿一笑說道:“我發現,其實你很聰明的!”


    王宇也沒想到,墨千傷會這樣迴答他,但他也沒有興趣,繼續了解下去,這反正是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了解起來也沒有太大意義。


    因為大殿內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了,他想要看一看,這李岩究竟會有多慘。


    “ 賊子李岩,你還不快從實招來!”顏長老大聲喝道,對李岩的態度極為不滿,一張臉氣的鐵青。


    李岩心裏雖怕,但也不能表現出來,對方越是生氣大喝,他就越要冷靜下來,李家的臉麵,可不能再次砸在自己的手裏啊。


    李家勢力,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救生符,他冷靜看了顏長老一眼,淡淡說道:“我李家族人,昨日傳來消息,由一名元嬰長老帶隊,帶了數十名弟子,再加上歐陽家族,海神宗,司音峒,這幾大修真家族和宗門,的兩百多名長老和弟子,前來逆道宗,討要這名罪魁禍首,你們現在若是敢對我出手,想必離滅宗不遠了。”


    李岩說完話,冷冷的笑出聲來,還特意關照了王宇一眼,生怕王宇不知道他在說話一般。


    聽到李岩的話,王宇的臉色,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心裏突然覺得,自己太被人瞧得起了,對方居然出動了兩百多名長老和弟子,這陣容,簡直龐大的無法想象。


    還有,那個什麽的元嬰長老,到底是有多高的修為境界呢?


    他的心底裏,想的是這些東西,對自己的生死問題,早已置之度外,但別人也不要妄想,可以輕易從他這裏,奪走自己的性命。


    自己的命,是很值錢的,值錢的讓所有人,都出不了價錢,反正總得讓他們付出代價才行,不然妄為來到世上一趟。


    顏長老和鐵虎長老,簡直就是搭錯筋的主,聽到李岩的話,不僅不感到懼怕,反而更生氣了,隻見他倆怒吼道:“你們有元嬰長老,就敢欺負我逆道宗沒有,要不要我去把閉關的幾位老祖,也給請出來讓你看看!你們李家,都是一群軟貨,徒有虛名!”


    “哈哈哈哈,你們要是這麽想,就大錯特錯了,這次來的元嬰修為強者,不僅隻有我李家一人,還有歐陽家和海神宗,司音峒的六名元嬰強者,一共加起來,有七名元嬰強者!”


    李岩冷冷大笑,覺得兩位長老的話,真是有點滑稽,也不用腦去想一想,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隻會有一名元嬰長老呢,在大笑的時候,他還不忘的補充道:“對了,聽說歐陽家的那名瘋魔子老祖,也一起過來了!”


    瘋魔子!


    這個名字,就似一麵雷鼓,深深的在諸位長老的耳朵裏,炸了開來,一時間都在念叨這個名字。


    一直在品茶,故作雅靜的宗主龍淩休,手裏的茶杯也不由得頓了一下,眼神裏閃過凝重,鶴大長老也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都睜開了眼,雙眼裏閃爍著怪異的神采,但從他的臉色上看,並不很愉悅,反而有些沉重。


    顏長老和鐵虎長老,就算性情再怎麽耿直,脾氣再怎麽差,也都臉色白了一下,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第一次沒有搭上李岩的話,也沒有衝他發脾氣,就連要動手的心思,仿佛都忘了。


    當所有人,都寂靜無聲,心裏暗暗心驚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王宇,雖然不了解瘋魔子是何人,但從他們的表情和神態裏,多少看出點,這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人物,是一個讓這裏所有人,都感到忌憚的人物。


    但他是將死之人,一個光腳的人,還會怕穿鞋的嗎?


    當所有人都駭然的時候,他笑了出來,並言辭嘲諷的說道:“瘋魔子,我看這個人一定就是個瘋子,而是還是個白癡!”


    墨千傷默默一笑,接著道:“我說了,你很聰明的,你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不僅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白癡。”


    王宇一聽,雖然有些意外,但厚著臉皮道:“我隻是隨便一說,誰知道他真的是個白癡!”


    “白癡?哼,正因為他是白癡,所以殺起人來,眉頭都不眨一下。”李岩嘲諷王宇,認為這小子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居然還敢口出惡言,也不想想這裏,還有歐陽家族的花婆子在場。


    他哼了一聲,冷冷問道:“花婆子,你說是不是?”


    花婆子麵無表情,雙目盯著王宇,看不出有絲毫情感,就仿佛是一條冷血的毒蛇,在捕食獵物的時候,總是冷酷毫無情感的。


    她盯著王宇,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師叔是瘋子,正因為他屠殺過一個宗門,一共七百人口,雞犬不留。當他瘋的時候,就跟一個白癡一樣,隻想著殺人,誰也攔不住,就算是我族裏的歐陽老祖,拿他也沒有辦法!”


    “所以修真界送給他一個道號---名為瘋魔子!!”


    “你聽清楚了嗎?!”


    瘋魔子!


    此時再如一道旋風,在眾人耳邊刮過!讓人感到耳膜生疼冷冽。


    王宇淡淡一笑,他再怎麽厲害,也關不了他的事,還用怕他作甚。


    隻見王宇輕橫雨傘,放在手中把玩起來,玩味的說道:“我對瘋子不感情趣,也不對白癡感興趣,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元嬰的那位長老,他修為到底有多高,能不能一拳打死一頭牤牛。”


    “一頭牤牛?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了。”墨千傷猛翻白眼,做出一副鄙夷的樣子,覺得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可愛了,說道:“這麽跟你說吧,他可以一拳打死一千頭牤牛,而你連一隻都打不死!”


    王宇雙目一瞪,他關心的不是他打不死牤牛這字眼,而是被人喊做小子,覺得特別不舒服,於是他生氣的說道:“我不是小子,我快要十八了!”


    墨千傷一愣,嘿嘿一笑,沒有接過話去,心裏認為跟這種毛頭小子扯什麽小子的東西,簡直是白費力氣,倒不如多省些力氣,或者多喝幾口酒,才是正事!


    當大殿裏,被這兩人無著頭的對話,充斥時,山門外麵,數十艘巨大的飛船,浩浩蕩蕩的,穿越紫色的雨幕,來到落陽峰,猶如虎狼之師,蔚為壯觀!


    而在戰船的前方,是七名老者,腳踩祥雲或者法寶,立於飛船前方,負手而立,睥睨下方,神色倨傲。


    但這七人裏,唯一不同的,是一名頭發灰白,衣著襤褸的老者,他腳下不踩祥雲,也不踏法寶,而是乘坐一條千丈蜈蚣,飛立於半空之間。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蠻荒裏走出的野人,破敗而野蠻,但仔細看起來,又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麵容滄桑,眼神呆滯,可是偏偏的,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比之在身旁的其他六人,都要恐怖許多,甚至根本無法比較。


    那六人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似乎就像是主仆一樣,仆人恭敬站著,然後低頭彎腰聽從主人的訓斥,雖然他們與仆人有所不同,但也沒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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