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兇起來真可怕。


    我忽然有點兒同情那個黃毛了,一個大男人居然被寶寶這個瘦弱女子揍成了豬頭。


    我將寶寶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黃毛氣得牙咯噔咯噔的咬著,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雷橫也傻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們走!”


    寶寶這一頓狂揍已經給我出了餓氣,這家小旅店又破又爛,這老板還這種樣子,隻要不是有神經病的話,都不會選擇住在這裏的。


    在外麵找棵大樹躺在樹下睡一晚上也比這裏要好上很多。


    我拉著寶寶正要往外走。


    在小旅館的裏麵又傳出來一個聲音。


    那是一陣女人笑聲。


    那笑聲浪蕩無比,如同一排排水浪從遠處唿嘯著向著我的小心髒拍打而來。


    見鬼了?


    這是我聽到這笑聲的第一反應,一般正常的女人哪裏會這麽笑。就連站在洗頭房前拉客的小姐也不會這般笑吧?


    旅館遠處的一盞燈忽然打開了。


    我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


    我猜得沒錯,那的確是一個女人,並且還是一個超級超級超級大的大美女。


    美女裹著一件寬鬆的睡衣,睡衣微微有些粉紅,又有那麽一點兒透明。她的頭發散亂著,披在臉頰的兩邊,全身透著一陣慵懶之氣,卻是別有風味的美麗。


    美女身材豐腴,向我走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搔首弄姿,看得我好生心熱。


    這樣的一個小村子,這樣的一個破旅館中,居然有這樣的一個大美女,簡直難以令人置信。


    事情反常必有妖。


    這麽多天的經曆,我的心已經異常的敏感了。


    當我把視線從那美女的胸前移開的時候,我清醒地警惕起來。


    金錢誠可貴,美女價更高。若為性命顧,二者皆可拋。


    搞不清楚這女人是人是鬼,是敵是友。我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拽著寶寶的手,旋即繼續向外走,並且加快了步伐,生怕被這個女人給攔住。


    可這個女人還是攔住了我。


    我也沒看清楚她是如何擋在我前麵的。反正她這時已經站在我的前麵,擋住了我的去路。


    “來者都是客,進來坐一坐。”風騷女人的一隻手輕輕推了一下我的肩膀,一陣濃濃的玫瑰花香彌漫在了我的周圍。


    我咬了咬牙,盡量保持了清醒。


    “老子沒有空!”我一點兒也不客氣的迴道。


    這個女人出現的如此古怪,一定要再氣勢上先壓倒她。


    “長夜漫漫風雨多,公子難道不寂寞?”


    “老子沒有空!”


    “萬水千山總是情,公子坐坐行不行?”


    “老子沒有空。”


    “花開一年又一年,公子可否住一晚?”


    “老子沒有空!”


    “長江後浪推前浪,公子不要再逞強!”


    “老子沒有空。”


    “日出江花紅勝火,我看你是不想活!”


    “老子......”


    我還想再重複這句話,但是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眼睛。


    那個女人的眼睛並沒有像寶寶那樣變色,可也變得十分嚇人。在那個女人的眼睛裏盡是殺氣,濃濃的殺氣,恨不得把我一巴掌扇死的殺氣。


    一個大美女居然有這樣的眼神,讓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夜風吹過,微冷。


    我抖擻了一下身子,強裝鎮定。


    “幹爹,我冷。”寶寶又說道。


    我其實很想對寶寶說我也冷,可這種情況下,不能輸了男子漢的氣概。


    我是男人,對,我是男人。


    我一個男人怎麽能讓女人給嚇倒?


    “老子沒.....有空!”


    我攥緊了雙手,終於又喊了出來。


    “哼。”那女人哼了一聲,一隻手輕輕抬了起來。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讓我不寒而栗。


    我突然意識到,寶寶的冷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會兒我也冷得厲害。


    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老子沒有空,但是進去坐坐還是可以的!”


    我連忙改口,笑著說道。


    那女人抬起得手又放了下去。


    然後,她也笑了笑。


    “山外青山樓外樓,公子請你這邊走。”


    美女又說了一句,帶著我向旅館裏麵走去。


    這個女人說話十分奇怪。那個黃毛說起話來那麽粗魯,可這個女人開口閉口都弄一句有點兒押韻的詩句,這也太奇葩了。


    人在屋簷下,還是得低頭。


    我隻好拽著寶寶跟那個女人走了進去。


    到了小旅館的裏麵,我突然發現雷橫那個小子不見了。


    “雷橫呢?”我問道。


    “枯藤老樹昏鴉,雷橫已經迴家。”那女人又吟了一首她自創的詩句。


    這樣不倫不類的詩句讓我覺得好笑,又別扭。


    “古道西風瘦馬,我也該迴家啦。”我也學著她的樣子說道。


    “小荷才露尖尖角,公子來了休想跑。”


    “映日荷花別樣紅,好好說話行不行?”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女人的破詩句了,隻好說道。


    “真想到,公子也是一位詩人。”那女人終於說了一句正常人說得話,隻不過這話讓我聽起來還是那麽肉麻。


    詩人?


    詩你個大頭鬼啊!


    你他媽的把老子請你進來就是為了作詩麽?


    有病,絕對有病!


    “不敢當,不敢當。”我哼了一聲,“敢為姑娘芳名?”


    “小女子芳名阿蛛,是黃署的二姐,也是這旅館的老板。”那女人說道。


    “黃署?”我疑問道。“黃署是誰?”


    “就是老子我!”


    那個黃毛咧著嘴,忽然叫了一聲,這一聲很叫得很大,嚇我一跳。


    “黃署!”阿蛛厲喝一聲,轉頭向著黃署瞪了一下眼睛。


    黃署怯懦地向後退了退,不敢再說話了。


    “小弟沒有教養,公子莫要責怪。”阿蛛又衝著我嫵媚的一笑,口中說道。


    “不責怪,不責怪。”我打了一個哈欠,“我從來不責怪沒教養的狗東西。”


    “嗬嗬,可惜他連狗東西都不如啊。”出乎我的意料,叫阿朱的豐腴美女居然順著我的話罵起那黃署來。


    那不是她的弟弟麽?連她的弟弟都罵?還罵著這麽徹底?這簡直是太怪了。


    更怪得是黃署聽了這話愣是一句話也沒有反駁,站在那裏低著頭,好像是默認了一般。這樣窩囊的男人難怪會被寶寶打,活該啊!


    “公子來此處所謂何事?”那阿朱紅唇輕啟,媚聲衝著我問道。


    我盡量離她遠了些,硬著頭皮迴道:“來旅館肯定是要住下了。”


    “我是問公子來雷村所謂何事?”阿蛛又重複了一遍她的問話。


    “走親戚。”我迴答道。


    “哦,哪家的親戚?”阿蛛繼續追問道。


    “我阿姨!”寶寶呆在我身後忍不住了,插了一句話。


    “誰?”阿珠問道。


    “你管得著麽?”寶寶說起話來一點兒也不客氣。


    “咯咯。”阿蛛怪笑了一聲,她的笑聲一直都讓我聽後很是不舒服。


    “還有事麽?沒事兒,我們走了啊。”我趁機起身,拽起寶寶又要走。


    阿蛛拉住了我。


    “公子不是要住店麽?”阿蛛衝著我問道。


    “剛才是要的,不過這會兒想起了一件事情,辦完事兒我們再迴來住。”


    我連忙衝著阿珠說道。不過,我估計我說得這些話阿珠肯定不會信得,除非她是個傻子,但她不是。


    “公子還是坐下來吧,我們可以好好聊聊。”阿蛛冷冷地說道。


    “聊什麽?”我轉頭問道。


    “公子是從紅山來吧?”阿蛛又問道。


    “是紅山市。”我點了點頭,承認道。


    “公子遇到麻煩了吧?”阿蛛又衝著我問道。


    麻煩?


    我還真遇到了麻煩,而且是大麻煩。可是這個女人和我素不相識她是如何知道我遇上麻煩了?難道是猜得?可這也猜得太準點兒了吧。


    “嗬嗬,哪裏有什麽麻煩。”我這個時候一定不會對她實話實說的。


    “哦?”她玩味地看了我一眼。


    “真沒什麽麻煩。”我心虛地又強調了一句。


    “咯咯!女鬼也不算是麻煩麽?看來公子很厲害啊!”阿蛛咯咯笑著說了一句話。


    她的這一句話頓時令我愣住了。


    我有麻煩可能是她瞎猜中的。但是遇到女鬼這事她居然都知道,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到底是什麽人?神仙?妖怪?還是算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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