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你給我吃的不可能是毒藥,對不對?”


    李子孝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羽蝶的神情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不是不怕死嗎?為什麽我說到給你喝的是毒藥的時候你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人,要想得到別人的信任首先要說服自己的心。”


    羽蝶臉上掛起鄙夷之色,走到一塊大石頭前慵懶的靠在了上麵。


    李子孝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前麵做的鋪墊全部煙消雲散,本來就對自己不感冒的羽蝶現在臉上的厭惡更添了幾分。


    “怎麽樣?”


    “嗯?什麽怎麽樣?”


    “我是問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要不要原路返迴,順便再看一眼夜崖?”


    李子孝看了看天色,說道,“你認為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原路返迴的話估計走不到一半兒天就會黑,這樹林潮濕再加上夏天蚊蟲一定少不了……”


    羽蝶伸手打斷了李子孝,“如果你想原路返迴我可以用輕功帶你出去,保證在天黑之前給你送到山腳下。”


    “離迷惘之村還有多久的路程?”


    “嗯……”羽蝶用右手食指抵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也就是說天黑之前能趕到迷惘之村,那我為什麽要選擇天黑之前迴到起點呢?”


    “你問我幹什麽?你該問問你自己!死鴨子嘴硬,嘴上說自己不害怕心裏卻怕的要死,如果我要是你早就原路返迴了!”


    不得不承認羽蝶沒有說錯,但是害怕是人本能的反應,他之所以害怕那是因為他渴望活著,也可以說是人為了求生而表現的一種本能。


    不論是人還是其他的動物都會有求生的本能,世界萬物樹木為了能活下去都可以破出水泥汲取水分,更何況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


    縱使李子孝做好了死前的準備,但是他的身體始終是歸大腦管理的,“司令”讓你活下去難道你還打算奮不顧身的去送死?就算你願意,你的大腦也不會同意。


    “繼續趕路吧,再磨蹭下去蚊蟲就該出現了。”李子孝沒有辯解,他也懶得解釋,女人的不講理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對滿嘴大道理又能堵的你無法反駁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不與其爭執。


    李子孝的話令羽蝶非常滿意但是這還不足以消除她心中的怒火,她還要更多更多李子孝的軟話。


    “你為什麽不解釋?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你在山腳那裏堵的我說不出話,那副神氣的樣子哪去了?”


    “我的時間不是很多,但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等我去做,所以請原諒我剛才的傲慢不羈,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氣了那麽你就當被一個神經病騷擾了。”


    李子孝一時的服軟竟然令羽蝶非常的不適應,可是又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刁難他,而且心中火氣也慢慢的消散,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


    說完她離開了那塊依靠著的岩石繼續向前走,而跟在她身後的李子孝臉上卻寫滿了憂鬱。


    正是他剛才的一番話使得內心十分有感觸,他的時間可以說有很多也可以說少的可憐,他有大把的時間卻不能自己隨意使用,每一次發生的事情都會或多或少的樹立敵人,他無暇顧及自己每次都是將時間浪費在敵人身上。


    “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很奇怪誒,時不時的就默不作聲了,一說話吧就沒完沒了,咱們這還有一段路程你說說話解解悶也好。”


    這羽蝶肚子裏的火全撒出去了,神經也就變得大條起來。


    也許是天意,這個時候李子孝的心情猶如變了天,怎麽也好不起來,導致他聳拉著臉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


    “你什麽意思?不願意和我說話就不說,你黑著個臉是給誰看?記住了,我不欠你什麽,不要把你在外麵的情緒帶進我的世界,我不接受!”


    李子孝還是沒有說話,這一下羽蝶有些慌了,她不知道李子孝出什麽問題了,但是一直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突然她腦袋裏閃現出一道光……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意我剛才給你喝的那個毒藥?放心好了,我是騙你的,那個根本不是什麽毒藥,那是凝晨露。”


    羽蝶剛說完李子孝就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羽蝶問道,“你剛才說你給我喝的是凝晨露?你和老頭是什麽關係?”


    “老頭?什麽老頭?”羽蝶一頭霧水不知道李子孝話裏的意思。


    “天葬!你一定認識天葬對不對?”


    “天葬是誰?我知道土葬,火葬還有水葬。”


    “那你知道凝晨香嗎?”


    “知道啊!那可是強身健體的好東西,不過市麵上很難買到真品。”


    “買?”李子孝好像明白了什麽,“你這凝晨露也是買的?”


    羽蝶搖搖頭,“不是,這是別人送的。你放心好了,這凝晨露可比凝晨香好上十倍,我自己都沒舍得喝全給你了,雖然有點浪費不過我也不能看你死在這個地方。”


    一句話就把自己出賣的幹幹淨淨,表麵上把自己說的很冷血,其實內心是個爛好人,要不然她也不會把如此珍貴的凝晨露給李子孝喝。


    “不過……”羽蝶看著李子孝欲言又止。


    “什麽?”


    “可能是我想多了,凝晨露實在是太過珍貴你怎麽可能會在市麵上買到除非……”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你以前喝過凝晨露!”


    “哈?”李子孝差點沒笑出來,“這個你放心好了,我以前根本沒有喝過什麽凝晨露。”


    “那就奇怪了,你頭發的變化明明就是喝過凝晨露。”


    “我頭發的變化?”李子孝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後掏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當他看見屏幕上的自己時呆住了。


    “我頭發的顏色竟然變迴來了!”李子孝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看見手機屏裏自己的頭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迴白色。


    “這是怎麽迴事?”李子孝看著羽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羽蝶皺起了眉毛似乎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搖著頭對李子孝說道,“走吧,再耽誤時間在天黑之前就趕不到迷惘之村了。”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呢!”李子孝指著自己的頭發又蹦又跳的跟在羽蝶身後。


    羽蝶走在前麵但是她的眼睛卻瞟向身後的李子孝,她的臉上寫滿了心事但又沒人知道她想的什麽。


    就這樣伴隨著李子孝詢問個不停羽蝶卻不厭其煩的聽著,不知不覺兩個人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奇怪了,這大夏天的怎麽還起霧了呢?”


    “你可要跟緊我,要是在這裏迷路了你就一輩子也別想出去。”


    李子孝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他能感覺到羽蝶的腳步開始變得謹慎起來。雖然知道羽蝶最後肯定能帶著自己走出這片迷霧陣,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一直在他腦海裏盤旋。


    越走霧越大,沒多大會兒李子孝就失去了方向感,手更是不自覺的抓住了羽蝶的衣服。


    羽蝶也沒有在意李子孝抓自己的衣服,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這一片白茫茫的霧上,小眼睛不停的左右巡視,似乎這些霧中有別人所看不見的路標。


    李子孝與羽蝶的距離不足半米,越是深入能見度越小,最後李子孝連在這半米的距離中都不看見羽蝶的背影,要不是手上能感覺到抓住的衣服他真以為自己迷路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終於霧變小了,能見度也越來越高。


    “你可以鬆開手了。”


    羽蝶用平淡的語氣對李子孝說道。


    李子孝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緊緊抓住羽蝶衣服的手,“不好意思,剛才有些緊張。”說完李子孝鬆開了抓住衣服的手,繼續說道,“咱們這是到了迷惘之村了吧?”


    “馬上就到了。”羽蝶的語氣依舊很平淡甚至有些陌生。


    “哦,那就好那就好。對了!這麽大的霧你是怎麽辨別方向的?”


    李子孝剛問完一隻通體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蝴蝶撞進他的眼球,“誒!這隻蝴蝶真漂亮啊!竟然還有這種顏色的蝴蝶。”


    蝴蝶慢慢的從李子孝身邊飛過然後落在了羽蝶的右肩膀上,一時間李子孝不知道該怎麽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它,它怎麽會不害怕你?”說完,李子孝嚐試著去抓它,卻被羽蝶製止了。


    “這就是你要找的鳴蝶。”


    “這蝴蝶就是鳴蝶?那我要的鳴蝶血是……”


    “鳴蝶被迷惘之村的人視為不祥之物,鳴蝶以前的名字叫冥蝶,有通往冥界的引路者的稱謂,後來因為忌諱才將冥改成了鳴。”


    “通往冥界的引路者……那不就是相當於黑白無常,牛頭馬麵了麽。這種蝴蝶真的有這麽可怕嗎?”李子孝充滿了好奇,他認為如此好看的蝴蝶不可能是什麽不祥之物,一定是有人造謠故意毀壞這種蝴蝶的名聲。


    “真正可怕的不是無辜的動物而是人心,人類可以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其他事物或人,鳴蝶體內的液體是醫用價值特別高的藥物,如你所見蝴蝶就這麽大點兒,一隻鳴蝶能提取不足0.1毫克的醫用藥物。


    物以稀為貴,懂得行情的人為了盡可能多的捕殺鳴蝶所以他們散布謠言,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隻要從兩個人以上嘴裏說出來的事情就一定會當真。


    知道的人明著製造詆毀鳴蝶的名聲,暗地裏卻無止境的捕殺它們,不知道的人當然是避而遠之。現在鳴蝶剩下的數量不足百隻且都在迷惘之村棲息,不過再過一兩年可能鳴蝶就真的會絕跡。”


    “既然它們這麽珍貴你為什麽還要讓我看見它。”李子孝指著羽蝶肩膀上的鳴蝶問道。


    這個女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這種蝴蝶真的這麽珍貴?要是淩月在就好了,她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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