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炸彈一樣炸的大家錯愕不已,雷利不可思議的望向霍峻熙,在望向臉色頓時變得慘敗的唐蜜兒。


    盡管心下又驚又喜,他卻忍不住憐惜起她來。


    “霍先生,你是在開玩笑的吧。”雷利清了清喉嚨,受寵若驚的說。


    霍峻熙眯起眸子,生硬道:“我沒興致開玩笑,一句話,你要或不要?”


    “這,這——”雷利十分為難尷尬。


    唐蜜兒被霍峻熙無情殘忍的話傷得一顆心血流不止,她努力控製著自己別昏厥過去,不敢置信地凝視著他英後的臉龐。


    “你幹脆殺了我好了。”她不想落淚,卻偏偏止不住那奪眶而出的滾燙淚水,


    “我這個人讓你踐踏得還不夠嗎?”


    他一震,冷眸慍怒道:“你……”


    唐蜜兒的一顆心徹底被撕成碎片,她勉強吸著氣,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可是淚水依舊止不住地狂奔。


    “霍峻熙,你好殘忍……”她哽咽不成聲。


    “好殘忍……”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霍峻熙則是覺得他的整顆心像是被巨輪碾過一般,撕裂劇痛著。


    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允許自己脆弱,還是粗著聲音道:“該死,你——”


    她倏然抬頭,淒絕的眸子像快淌出血來。“是,我是該死,我早就應該死了,留著這條殘命在這世界上做什麽呢?我還有什麽好舍不得、放不下的?”


    話一說完,她倏然起身,痛苦地往外衝。


    霍峻熙一個箭步便趕上了她!


    就在他大手握住她手臂的同時,魏伊娜襯著機會尖刻地道:“唐蜜兒,你以為裝得可憐兮兮的,就能夠令霍峻熙為你神魂顛倒嗎?”


    縱然他有千般的柔情憐惜,也在魏伊娜的這幾句話裏被潑了盆冷水,霍峻熙的大手掐進了唐蜜兒的雪膚內,深得仿佛要烙下痕跡來。


    “沒有我的命令,你要走到哪裏去?”他沉聲威喝道。


    他幾乎忘了他是她的主人,不該受她任何情緒左右。


    唐蜜兒昂首望著他,淒苦地道:“你讓我走,讓我自行了斷……我已經不想再熬下去了。”


    她已經體完完膚了,再也受不住這紛雜而來的打擊和絕望。


    “你是我的人,生死由不得你決定。”她的話令霍峻熙的心震驚怞搐,可是他依舊沉聲低咒。


    “你給我迴來!”


    “何苦呢?留著我既不能曲意承歡,又不能令你開懷暢快。”她聲音破碎,“我留下,圖增兩個人痛苦,我走,卻是兩人解脫——”


    他惱怒的緊揪著她,死也不放開。“你是我霍某人的,就算玩好了扔掉,我也不讓你主動離開!”


    她愣怔了半響,珠淚猶自滑落著,一朵淒楚絕顫的笑容卻驀然躍上了唇角。


    “你錯了!”她幽幽地道:“我該離開的時候,就算權勢滔天的你,也不能留住我一分半秒。”


    他怔了怔,恨恨地道:“你在玩什麽把戲?”


    她低垂眼睫,掩住了止不住的心痛,“我——”唐蜜兒話語未盡,就被魏伊娜狠狠地摑了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你真以為你是黃金美玉雕成的美人兒,人人都得捧著你,聽著你嗎?”


    她的手勁力道十足,這一下便將唐蜜兒蒼白的臉蛋打成了紅腫的一片。


    唐蜜兒原本就虛弱得幾乎站不住腳了,有被魏伊娜突如其來的打了一巴掌,她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下去——


    霍峻熙睜大雙眸,呆呆地看著唐蜜兒暈厥在自己的臂彎——


    時間停頓了幾秒——


    “打電話快叫醫生!”他狂吼一聲,緊緊抱著唐蜜兒不省人事的纖軀。


    魏伊娜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霍峻熙居然眼角含淚,神色震驚恐懼,氣急敗壞的模樣好似害怕白唐蜜兒會消失一般!


    她心底隱約察覺到,自己似乎犯下滔天大罪了——而霍峻熙決不會放過她的!


    一陣忙亂過後,家庭醫生立刻趕來為唐蜜兒診治,直到確定她隻是因為壓力過大、身心交瘁造成的休克後,才讓霍峻熙長籲一口濁氣出來……


    然,迴到總舵處理堆積幫務的霍峻熙就是對她莫名的掛心,心中更是多了一份複雜說不出的狂躁——


    下意識他來迴踱著步子,英俊的眉宇微微蹙動著,從衣兜裏掏出一根香煙,剛要點燃卻又“啪”地扔在了桌上……


    見鬼了,就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放下幫務!他在心中冷冷一嗤。


    迴家後,房門一打開是一片黑暗,惟一的燈光是起居室落地窗外反射進來的月光及夜景。


    霍峻熙皺著眉打開兩側的開關,瞬間室內燈火通明。


    走進臥室,他打開柔和的夜燈。


    銳利的鷹眸略作審視,狹長的眸子不悅的半眯……


    他命人送來的東西皆原封不動的擱在床頭櫃上。


    走近床邊,他更是不悅的沉黑著俊顏——


    唐蜜兒仍一如他離開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


    正想暴烈地搖她,雪頰上幹涸的淚水卻讓他驀地抽迴手。


    媽的!為什麽這女人跟一開始完全不一樣了,他該拿她怎麽辦?


    她纖弱的不似當初他以為的女人,本以為他厭惡這樣的性子,但她潛藏的一點點勇敢又令他不得不注意起她,從見她至今,她害怕、顫鬥,但自始至終不曾在他麵前掉過一滴淚,光是這點傲氣,就夠令他側目的。


    霍峻熙是恩怨分明的人,生存在人吃人的嘿道上,他靠的是一股冷厲與不相上下的手段踩上頂端,他不欠人,也不容人虧欠他,要了她是必然的索討。


    當初是她先招惹他的,他要她,要的理所當然,要的問心無愧,隻是這會兒乍看她兩行淚痕,困擾他一整個上午的煩躁又冒出頭。


    歎了口氣,他伸出食指指背輕觸她柔滑的臉頰,想了一會兒,他脫掉上半身的衣服,便變身抱起赤倮的她走進浴室。


    唐蜜兒昏沉沉的恍若跌入溫暖的陽光中,陽光如潮水般輕輕的拍打,幾乎驅走了她體內的冰冷。


    “冷……好冷……”她喃喃的低語,眉心緊擰。


    霍峻熙皺著眉心,飛快的以熱水衝掉她身上的泡沫,拿起浴巾為她擦幹身子後,他將她裏緊,攬近身子再度邁大步走迴臥房。


    她的身子好燙,卻又呢喃著喊冷,霍峻熙擔心她怕是受了風寒,發燒了。


    早知道要了這女人這麽麻煩,會造成自己這麽多情緒,他當初絕不會受她招惹。


    撥了內線,霍峻熙喚人送上易入口的食物及熱湯,又命人去請來醫師。


    不一會兒,小吳送來餐點,在臥室門外恭敬道:“熙哥,那個……家庭醫生他……他說明天還會過來,但有開一些退燒藥,我先送過來了。”


    “嗯,放著,你可以下去了。”手上拿著給她擦傷口用的涼膏,霍峻熙坐在床沿,有一下、沒一下卷著手中黑緞般的柔軟發絲,眼中閃著若有所思。


    床上的人兒動了一下,痛苦的嚶嚀一聲,攢緊著好看的黛眉,將身子縮的更緊,蜷曲成一個小球。


    歎了口氣,他打開藥蓋,拉下她蜷曲的雙腿,跪坐在她腿間,略微施力的撥開她的雙腿,唐蜜兒因不適而申吟了一聲,但沒有醒來。


    霍峻熙先是塗抹她顯而易見的紅腫,然後又挖了更多藥膏在指尖,借著涼膏的潤滑探進她的體內,唐蜜兒眉頭攢的更緊,口中發出吃痛的尖銳喘熄,開始低低的啜泣起來。


    夢中的她仿佛又感受被那男人侵犯。


    好疼!她低低的哭了起來,也隻有在夢中,她才會允許自己哭泣。


    “噓,別哭,一會兒就好。”大掌壓住她躁動的腰腹,他口中呢喃著他生平從沒說過的溫語,專在於手中的工作,霍峻熙亦沒查覺自己撫慰的柔聲。


    他再度挖下更多的藥膏,堅定的手指尋到她每一處燒灼的疼痛,為她覆上冰涼的藥膏。


    她的疼痛漸緩,燒灼的痛處被冰涼拂去,啜泣聲漸漸淡了——


    霍峻熙麵無表情為她蓋上絲被,她無意識的鎖著眉心,將自己埋入絲被中,抖著因生病而畏冷的身子,再度蜷縮成一團。


    他抿著薄唇看著她冷冷的顫動著,低咒了聲,他滑入絲被中,扳正她的手腳,將她摟近懷裏,沒多久,懷中被動的身子已自動的圈住他的身體,偎進溫暖的熱源。


    難得的惻隱之心,霍峻熙瞪著天花板悶悶的躺正,身上纏著火燙的柔軟身子,他腦子裏千頭萬緒,惟一清楚的竟隻有——


    到了半夜再喚她起來吃藥吧。


    天殺的!這種情緒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夜色籠罩的房內,迴蕩著他冷冷又含著微微躁亂的咒聲……


    霍峻熙想讓唐蜜兒躺好,發現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他本想拉開她的手,但她的囈語及蹙緊的柳眉讓他放棄這念頭。唉,他微歎一口氣,小心的脫下襯衫。


    “……笑,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笑……你笑起來像個孩子……”


    唐蜜兒的囈語要是不仔細聽絕對會忽略,但霍峻熙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心中霎時浮現一股柔情。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一點一滴的進駐他從未開啟的心裏,並烙印下她的倩影。她就像隻淘氣的小貓咪玩亂毛線球般,然後在主人憤怒之下,又適時顯露出柔順與嬌嗔,讓人舍不得斥責。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寵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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