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抹明亮的線劃破天空,如墨的天空漸漸退了顏色。早起的燕雀扇動著翅膀離開了鳥巢,家中嗷嗷待哺的幼鳥嘰嘰喳喳,等待著媽媽抓蟲子迴來。


    禦書房中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蠟燭下麵的盤子中接滿了滴落下來的蠟油。屋內的光線變暗了一些,隻靠著從窗外透過來的微弱光芒照亮。


    啊~雷雲錚無聲的打了個哈欠,他蹲坐在梁上,半眯著眼睛的看著下麵下棋下的酣暢淋漓的兩人。


    他們還真有精力啊,下了一夜棋居然一絲困意也沒有,他這一宿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還有小公子,明明生病了還不休息,非要贏這李海清一把才罷休。連他這個短暫相處的人都知道李海清又老狐狸之稱,他跟他相處了這麽久還不懂嗎想要贏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噠,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聲音。緊接著,一聲喪氣的哀歎聲響起。


    “又輸了。”溫暖有些鬱悶的盯著棋盤。


    李丞相捏著胡須笑嗬嗬的,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進步還是有的,不過想要贏我,你還得再練個幾十年。”


    溫暖看著對麵笑的得意洋洋的李丞相嘴角抽了抽。


    “天要亮了,休息一下準備上朝吧,老頭子我也要迴去休息了。”李丞相緩緩站起身:“今天太累了,早朝我就不來了。”


    “不行!”憑什麽啊!憑啥你能迴去補眠我還得上早朝:“今天早朝,我必須要見到你!”溫暖心裏不平衡的說道。


    “唉,人老了,耳朵都不靈光了。”這樣說著,李丞相自顧自的離開了禦書房。


    溫暖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示意下人收拾好棋盤,自己則迴養心殿爭分奪秒的休息去了。


    雷雲錚跟著溫暖迴到了養心殿,本來他想詢問一下他的身體狀況,誰知道迴到寢殿的小公子快速扒掉了外衣,一股腦鑽到床上便睡了過去,其速度之快,他都來不及有什麽反應。


    “唉”雷雲錚歎了口氣,坐在床邊仔細觀察溫暖的臉色。


    還是有些蒼白,唇幹幹的缺乏水分。伸手摸了摸額頭,不涼不熱,沒有發燒的跡象。他睡的很安穩,眉頭舒展,看起來並不痛苦。應該是沒多大事了吧,雷雲錚不確定的想著。一會小公子還要上早朝,他還是不要吵醒他了,等下朝後再找他吧。


    雷雲錚伸手摸了摸溫暖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柔軟甜蜜的感覺自相接的唇上流向心髒,他俯著身,戀戀不舍的在溫暖的唇上留戀。舌尖伸出輕輕舔了舔,仔仔細細的從唇角舔到另一邊,直到把它染濕後才罷休。


    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溫暖的睡顏,直到福祿帶人進入外殿叫起,雷雲錚才磨磨蹭蹭的離開了養心殿。


    ————


    本來夜潛皇宮想看看小公子怎麽樣了,誰知道李丞相半路插進來,跟小公子下了一宿的棋。做了一晚上梁上君子的雷雲錚無奈迴了家,匆匆洗漱,補了個覺,然後馬上去上了朝。


    初次上早朝,雷雲錚秉著沉默是金的原則選擇了全程圍觀。當皇帝的溫暖與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她坐在高位,氣勢十足而且深不可測,她輕笑不一定是高興,她皺眉不一定是生氣,沒有人能從她的表情猜中她的想法。


    還是平時的小公子比較可愛啊,雷雲錚心想。


    下了早朝,雷雲錚急匆匆的趕去了禦書房。每次下朝之後,小公子都會去禦書房處理奏折,這會他肯定在那。


    “大將軍。”正巧從禦書房中走出來的福祿見到來人連忙鞠躬行禮。


    “福祿公公,麻煩您通報一聲,雷雲錚有事求見。”雷雲錚恭敬的還了個禮。


    “大將軍來遲了一步,皇上有事出宮去了。”福祿笑著迴答道。


    出宮了?雷雲錚皺了皺眉,迴想起昨晚他聽到的小公子跟李丞相的對話,今天他是要去跟塔哈克的人見麵談判。沒想到約的時間這麽早


    撲了個空的雷雲錚歎氣搖頭,他這兩天的運氣不是很好啊,連續兩次找人失敗。


    揮別福祿,雷雲錚迴到了自己府邸。他換下朝服,洗了把臉恢複一下精神後便準備去醫館探望自己的老朋友。小公子他抓不著,老朋友他總該可以見到吧。


    阻止了想要跟隨的下人,雷雲錚獨自離開了府邸。老劉的醫館開在京城的繁華地段,與將軍府離的不遠不近。好在雷雲錚腳程快,不一會就已經到了醫館所在的這條街。


    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街邊的小攤販熱情的吆喝著,路兩邊的店鋪大場四開,大紅燈籠高高掛著,似乎在說著店鋪生意的紅火。


    前方不遠處精致的樓宇十分引人注意,尤其是那門口站著的幾位姑娘,一個個嬌俏柔媚,揮舞著手中的手帕勾搭著一個個路過的人。


    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姑娘們的身上時,雷雲錚的目光卻全落了一道長身玉立的白色身影上了。


    他怎麽在這裏?不是要跟塔哈克談判嗎?雷雲錚看著那熟悉的身影皺眉,怎麽選在這種地方談判!他臉色漸漸轉黑,幾乎要跟鍋底媲美了。


    溫暖抬手拍了拍衣袍,步履穩健的走進了春風樓這個京城有名的煙花之地。


    “哎喲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觀察著客人的著裝,注意到來人打扮絕非普通人家後老鴇便笑眯眯的親自上前接待了客人。


    “我找金月姑娘。”溫暖遞給了老鴇一錠金子。


    “好好好,這位公子隨我來!”老鴇兩眼放光的接過金子,然後熱情的帶著溫暖上樓去找金月。


    金月是春風樓內的頭牌花魁,不僅人長得是國色天香,技藝也比樓內其他姑娘強很多。她雖淪落煙花之地卻是賣藝不賣身,一身的冰清玉潔,有很多人為了見她一麵而一擲千金。


    溫暖在老鴇嘿嘿嘿的笑容中踏進金月的房間,入目的是滿眼的名人字畫,布置的分外雅致。雕花木門在身後輕輕的關上,溫暖迴頭看了一眼,確認老鴇離開後才往裏麵走去。


    “公子。”輕柔好聽的女聲飄入耳中,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衣宛如仙女一般的美麗女子邁著娉婷步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十五,好久不見。”溫暖輕撩衣袍,坐在椅子上。


    金月微微一笑,翩翩走到溫暖身邊給她斟茶:“是,一別已有兩年,十五還以為公子已經忘記十五了呢。”


    “怎麽可能。”溫暖淺淺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這個給你,是你最喜歡的醉雨閣的胭脂。”


    金月高興的接過胭脂盒:“謝謝公子。”她快步走到梳妝台,從首飾盒的底部抽出了一個信封:“這是公子要的所有趙乾餘黨的資料。”


    “幹得不錯。”溫暖翻看著資料笑著誇獎道。


    “我幹的也很不錯啊!”突然,一個妖媚的女聲在房間內響起。紫色的身影閃來,親親膩膩的靠在溫暖身上:“主子,你都不誇誇我!”紫衣女人不滿的嘟嘴。


    “十六,你怎麽過來了?”溫暖皺眉:“納木吉呢?”


    “他正跟他的屬下們商量從主子這裏討要什麽好處呢。”十六膩在溫暖身上,表情滿是對納木吉的不屑。


    “你要注意別被發現身份,要是被納木吉揭穿抓起來,我們可不會救你。”金月坐在溫暖的另一邊,笑望著膩在溫暖身上撒嬌討賞的十六。


    “我才不用你們,主子會來救我的,對不對?”十六瞪大眼睛希冀的望著溫暖。


    “對。”溫暖柔和了眉眼,笑盈盈的點點頭。她的這群暗衛真的跟一般中那種木頭般的暗衛不同,一個個性格迥異非常可愛,他們的相同點則是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主子最好了!”十六笑的見牙不見眼。


    嘭!客房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緊接著嗖嗖兩聲,有什麽東西破空而來。


    溫暖快速摟住十六,另一隻手拉著金月一躍而起,身子騰空旋轉,輕飄飄的落在了不遠處。


    啪啪兩聲,木屑飛濺,溫暖定睛一看,兩塊碧翠欲滴的玉佩深深嵌入木桌之中。


    “好巧啊。”雷雲錚燦爛一笑,黑眸冷冰冰的瞄了金月和十六一眼。


    “你這是幹什麽?行刺嗎?”溫暖看了看插在木桌上的玉佩。


    “這是我從邊疆錦城帶迴來的,送給你做禮物。”雷雲錚笑著說道。


    有你這麽送禮的嗎溫暖扶著身邊的兩個妹子站好,然後鬆開手走到前麵將兩人擋住:“你怎麽在這裏?”


    “這兩位姑娘是你的紅顏知己?”雷雲錚沒有迴答溫暖的問題,而是自己提出了疑問。


    “你來春風樓喝花酒?”溫暖也沒迴答雷雲錚,自己繼續問道。


    “豔福不淺啊。”雷雲錚語氣陰冷的說道。


    “你興致也不錯啊。”溫暖語氣平淡的迴敬。


    客房的氣氛漸漸凝固,站在溫暖身後的金月和十六麵麵相視,默默的後退幾步縮在了角落。這兩人不太對勁啊,對話怎麽像是一對小情人在吃對方的醋


    “我剛才路過春風樓看到你來,所以跟進來找你。”雷雲錚最先繃不住的解釋道。


    溫暖點點頭:“哦。”


    哦??然後呢!我解釋了自己的事,你是不是也該解釋一下後麵那兩個女人的身份啊!雷雲錚心裏一堵,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這兩位姑娘,是你的紅顏知己嗎?”雷雲錚咬牙切齒的問。


    溫暖從桌子上拔出兩塊玉佩,觸手生涼,自帶一股冷香:“恩,好玉。”


    “”雷雲錚默默的握住腰間短刃的柄,果然,他幹脆殺了她們了事,還問什麽身份啊。


    溫暖眼睛瞥見雷雲錚的動作,連忙一本正經的開口:“她們是我的暗衛,十五,十六。”她指著角落的兩個妹子介紹道。


    暗衛?雷雲錚全身一鬆。原來是她們啊,挑撥塔哈克和覺羅的主力。


    “我以為你出宮是來約見納木吉的。”下朝後連休息都不休息就馬不停蹄的出宮,雷雲錚還以為是為了談判呢。


    “談判時間是在晚上。”溫暖答道:“這會來是為了拿趙乾餘黨的資料。”


    “這種事你讓暗衛給你送進皇宮不就好了。”雷雲錚邁步走近溫暖:“生病了就別亂走動。”


    不提生病還好,一提生病,溫暖就覺得小腹一陣墜痛,拉扯的好像要把腸子扯斷一般。她臉色一白,手忙腳亂的端起熱茶幾口灌了進去。


    “你怎麽了?”雷雲錚見溫暖神色有異連忙扶住她的身子:“哪裏不舒服?”


    “肚子”溫暖咬了咬牙。


    “我這就帶你去醫館!”雷雲錚接過金月遞來的帕子遮在溫暖的臉上,然後抱起她飛快的衝了出去。


    ————


    用最快的速度飛奔至醫館,雷雲錚跟店內的小徒弟打了聲招唿便衝進了內院。


    “老劉!老劉!”他有些慌的叫道。


    “幹什麽,叫魂呢啊!”老劉不耐煩的抓著亂糟糟的頭發從藥房內走了出來。


    “快給他看看!”雷雲錚衝進藥房,將溫暖小心的放在軟榻上:“他又肚子疼了,你上次給的藥不管用啊,根本沒治好!”


    老劉懵了一下:“什麽上次的藥?”他沒治好?怎麽可能!他治過的病就沒有不好得!


    “別囉嗦了,快給他看看!”雷雲錚推搡著老劉。


    “好好,別推我。”老劉走到溫暖身邊,抬手搭了搭脈。突然,他瞪大眼睛,抬頭看了看蒙著麵的溫暖:“她”


    “怎麽樣?”雷雲錚心髒立刻提了起來。


    難怪說他治不好,原來是她啊!數年前讓雷雲錚半夜跑來求藥的那個不知名姑娘。迴憶起來的老劉嗬嗬一笑:“不懂就別瞎說,汙蔑我的醫術。這姑娘的病是治不好的,隻能用藥緩解。”


    雷雲錚愣了愣:“你說什麽?”


    “我說你別汙蔑我的醫術,這姑娘肚子疼的毛病本來就是治不好的,隻能用藥來緩解疼痛。”老劉表情嚴肅的重複了一遍:“我娘子跟她一樣,每次來月信時都會疼痛難忍,我曾經翻閱古書醫典,也曾尋放過其他大夫,都沒有根治的方法。所以,不是我的醫術不行,你明白了嗎!”在醫術這方麵,他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懷疑他的!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姑娘跟他娘子一樣疼痛難忍月信


    深知老友不會在治病這方麵隨口胡說的雷雲錚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原地,表情除了懵逼就隻剩下懵逼了。


    小公子他他真的是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菊花的病,菊花應該是內分泌失調的病,姨媽不正常,常伴吾身快一個月了不願理離菊花而去。醫院做了b超,說是右附件有囊性迴聲【不懂啥意思,可能是囊腫?】開了一堆藥,每天一堆一堆的吃。目前沒有見效果,姨媽還是對菊花戀戀不舍。【在這裏叮囑諸位小可愛,千萬不要熬夜,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然,我就是個活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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