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冒出頭來。它悄悄看了看尚在沉睡的世界,打了個哈欠,慢慢順著往自己的崗位上爬。


    福祿帶著幾個太監宮女侯在養心殿外殿,他支棱著耳朵,專心的挺著內寢殿的動靜,生怕錯過了自家主子的傳喚。


    “咳!”突然,內殿傳來一聲幹咳。


    福祿立馬上前一步,小聲詢問:“皇上,是否晨起?”


    “嗯,進來吧。”已經自己先換好裏衣的溫暖懶洋洋的坐在床邊。


    年輕的小太監連忙上前推開門,福祿迴頭給手下人遞了一個眼色,隨後帶著他們走了進去。


    “皇上。”眾人安安靜靜的跪地請安。


    “起來吧。”溫暖抬了抬手。


    大概是因為雷雲錚對進軍營這件事也很重視,昨晚他並沒有待太晚,在她把目前的名字告訴他之後,他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哦對了,臨走時還以朋友的名義求了一個抱抱。


    想到昨晚他死皮賴臉,誇張賣萌的樣子,溫暖不自覺的輕笑起來。


    “皇上看起來心情很好。”福祿遞上漱口的鹽水。


    “是啊。”溫暖笑著點點頭,她接過鹽水漱了幾次口,將漱口水全數吐到宮女手中的玉壺中後再次開口:“福祿,一會你便去宮門口等候。若是塔哈克使臣來求見,你便親自帶著他來勤政殿見朕。”


    “是,奴才遵旨。”福祿附身應道。


    塔哈克的內亂果然按照溫暖的設想發展到了一致對外這一步。雖然中間的過程有些脫軌,但是好在最後又重新迴到了正規。塔哈克國王不想看到手下兩個得力部落自相殘殺,於是憑著毒箭草這一點將所有的錯都甩到了覺羅國身上。


    ————


    在遙遠的西域,與溫暖睡了一個好覺不同,納木吉則是在桌前喝了一晚上的悶酒。


    “阿吉,你該休息了。”紫衣女人抬手按住納木吉端著酒碗的手。


    納木吉拂開紫衣女人的手,舉起碗一飲而盡。


    “我不明白王為什麽這麽偏袒帕塔,他能有這遼闊的疆域,都是我納木族幫他打下來的!”納木吉將碗狠狠砸在桌子上,瓷碗啪的一聲碎成了兩半。


    紫衣女人驚唿一聲,連忙抽出紗巾將納木吉留血的手包紮起來:“我去請聖者來。”


    “不用了。”納木吉拉住紫衣女人的手。


    “阿吉,你又不在乎那個哥哥,為什麽這麽執著的要討迴公道?”紫衣順勢坐會納木吉的身邊。


    “我就是為了爭這口氣!我要的不是王製裁帕塔,他就算訓斥他們幾句也好。可結果呢?他百般維護,後來得知納木塔死於毒箭草,更是樂的掩飾都不掩飾,迫不及待的把這事推到了覺羅人身上。”納木吉陰著臉說道:“好,我識趣,這事就算了。我也知道,這事既然推到覺羅身上,那就說明不會再討論了。可是他卻假仁假義的說一定替我討迴公道,然後昨天,又一臉‘你要為塔哈克想一想’的樣子要求我吃下這個悶虧。”


    “你還真指望王為了你的事去找覺羅麻煩?”紫衣女人好笑的看著納木吉。


    “前任王上可是為了我納木族跟覺羅開過戰!”


    本來是沒有那麽多事的,納木吉吃虧就吃了,他不是不懂時事的人。塔哈克王萬萬不該多此一舉的說要幫納木討迴公道,這讓納木吉想到了小時候被前任王保護寵信的輝煌時代。結果,沒兩天,塔哈克王卻態度翻轉,要求納木吉吃下這個悶虧。希冀被打破,連續吃虧的納木吉心裏開始扭曲了。


    “今時不同往日。”紫衣女人靠在納木吉身上:“我聽說,帕塔一直給王獻上各種各樣的稀罕玩意。還有各地弄來的美人,美酒,珠寶玉器。如此會討人歡心,也難怪王寵信帕塔。”


    “哼!酒色財氣樣樣都占,要不是他會投胎,怎麽可能當上王!”


    “噓”紫衣女人捂住納木吉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聽到了,王還不知道怎麽處置納木一族呢,到時候帕塔肯定也會添油加醋。”


    一聽到帕塔兩字,納木吉就壓不住火氣。他摟著紫衣女人,表情陰沉的看著前方空蕩蕩的帳篷。


    半晌,他開口道:“你去叫聖者過來,我有事問他。”


    ————


    東陸皇宮,養心殿。


    “皇上,早膳已經備好了。”就在溫暖剛收拾妥當,一個小太監適時的走進來說道。


    “嗯,那朕—”


    “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外麵一人朗聲說道。


    福祿皺起眉頭就要出去斥責那個打斷皇上說話的太監,溫暖搖頭示意沒事,抬頭喚道:“進來說話。”


    “是。”太監低著頭快步走進屋內,行了個禮後說道:“皇上,剛才宮門護軍前來稟報,塔哈克使臣求見。”


    “來的還挺早。”溫暖輕笑:“福祿,吩咐禦膳房,將朕的早膳原樣做幾份。然後由你,親自送過去給使臣品嚐。”中原美食他們是吃不了幾次了,不對,應該是人間的美食他們估計吃不了幾次了,她就大發慈悲可憐可憐他們。


    “是。”福祿領旨。


    ————


    皇宮靠近宮門的某處屋子,幾個身著奇異服裝的男子圍著木桌而坐。他們粗狂的臉上一片凝重,手指緊張的敲打著桌麵。


    “大人,您說東陸王會同意和親嗎?”這個滿頭小辮子的使官說著塔哈克獨有的奇怪語言。


    “如果我王確實封鎖了消息,那麽憑著不和親就聯手覺羅開戰的威脅,東陸王同意的可能行很大。”說到這裏,使臣的臉色也沒變好。


    目前塔哈克族民隻知道戰神納木吉的哥哥被人殺了,死因是什麽,兇手是誰,他們都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憑著他們對戰神一族的崇拜和維護,他們肯定會仇視覺羅人,甚至可能會出現互相傷害的事。


    要是東陸王知道這個消息,他一定會把它散播出去。到時候塔哈克和覺羅的關係肯定惡化,他們一惡化,聯手開戰的威脅便是個笑話。


    沒了威脅,和親便不會存在,不和親,他們怎麽討要物資和貿易許可!雖然塔哈克王已經把這事壓了下來,但是大家都相信天下沒走不透風的牆這句話,為了國家的利益,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們必須在消息走露之前拿下和親!


    咚咚咚,外麵的敲門聲讓陷入沉思的幾個外邦使臣一驚。他們對視一眼,由領頭的使臣開口詢問。


    “是誰?”


    “奴才福祿,是侍監司總管。”福祿恭敬的迴答道。


    總管,皇上身邊的紅人!比較了解的使臣連忙起身去開門。


    “福祿總管,是不是皇上要見我們了?”使臣小心問道。


    “使臣大人莫要太急躁,清早便來拜見,想必幾位大人還沒用早膳。”福祿側身抬手,一個個太監宮女端著盤盤碟碟走進屋內:“皇上體恤幾位大臣辛苦,特命禦膳房按照皇上的早膳原樣做了幾份,然後讓奴才立即送了過來。”


    “謝皇上賜早膳,有勞總管親自送來了。”東陸王這麽客氣,是不是他要答應和親了?幾個使臣互相對視幾眼。


    “幾位大人慢用。”福祿微微附身行了個禮,然後帶著人出了屋子。


    “這意思,是不是有戲了?”有使臣問。


    “不知道。”有人歎息迴答。


    東陸國目前除了災後重建與和親這兩件事以外並沒有發生別的不好的事,溫暖在朝堂上跟大臣們討論了一下賑災的事,好在國庫不虛,開倉放糧,開庫撥銀,安排忠臣負責重建計劃。等一切都討論完後,上午已經過了一多半,溫暖喝了口茶,眼神示意小太監去把塔哈克使臣叫來了。


    “皇上。”大殿兩邊的大臣炙熱的目光下,塔哈克使臣老老實實的行了禮。


    “請起。”溫暖抬手示意:“宮中的早膳可合幾位的胃口?”


    “中原美食本就是幾國之最,皇宮內的食物更甚。”使臣迴答道。


    寒暄了幾句,溫暖便進入了正題:“關於和親一事,朕是想答應的。”


    使臣們兩眼放光的看著溫暖。


    “可是。”溫暖抬手,福祿很懂的往自家主子掌心放了一杯茶。溫暖捏住杯蓋撥了撥杯中的茶葉,又輕輕吹了吹熱氣,然後在使臣急死的目光中小心的抿了一口。


    使臣心焦的看著品茶的溫暖,心裏好像開了鍋的水一般咕嚕咕嚕的直泛花。可是什麽!到底可是什麽啊!他該不會知道了什麽吧!不可能啊,剛砌起的牆還沒多長時間怎麽就漏風了!


    “可是朕聽說,貴國有一喪心病狂的匪徒,膽大到居然敢向國家戰神,納木吉的親人下手。”溫暖一臉擔憂:“這個匪徒到現在還沒找到,要朕的皇姐嫁去貴國,朕實在是不放心。”


    聽到東陸王不是知道了什麽,使臣心裏鬆了口氣:“皇上請放心,塔哈克部落堅如鐵桶,匪徒闖不進去的。”


    “朕雖未出過宮,但是不代表朕什麽也不知道。”溫暖表情微冷:“死去的納木塔武功極高,可以殺死他的人,武功更應該是深不可測。貴國王室部落不像我東陸皇宮這樣銅牆鐵壁,你要朕如何相信你們能保護好朕的皇姐。”


    納木塔是被偷襲中毒而死啊!絕對不是正麵肛的!然而此時不能說的使臣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


    “你迴去向塔哈克王轉達朕的意思,和親一事待貴國抓到殺人兇手後再談。”溫暖不容拒絕的說道。


    和親一事沒談成,迴去就是死!使臣咬咬牙,大著膽子開口道:“皇上,怕是我王沒耐心再拖延啊。”


    “這耐心,他不得不有。”溫暖意味深長的看了使臣一眼。


    使臣心裏一驚,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來人!”溫暖高聲喚道。


    “屬下在!”一身軟甲的護軍大步走進殿內。


    “護送塔哈克使臣,直到他安全離開東陸國邊疆。”溫暖說道。


    “是!”


    使臣:他們完了


    溫暖:迴去受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走走國家大事的劇情,男主不會下線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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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詞指路——第31章作者有話說【小可愛請前往31章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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