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最近過的還好嗎?”電話那頭的男聲溫溫和和,聽起來是個老實的好人。


    隨著那頭的男聲響起,溫暖大腦中塵封的記憶終於被挖了出來。


    陳剛,男,32歲,某私企營銷部主管,陳父與溫母是老同學,得知兩孩子都是大齡單身青年,便卯足了勁要撮合他們,在家人的慫恿下,兩人在一起了。


    記憶中,這個陳剛除了有些大男子主義和膽子有點小以外沒別的不良嗜好,抽煙喝酒雖然都沾,但都很克製。與原身相處時,除了逼她放棄寫小說找份正經工作以外,其他時候對她也都挺好。


    溫暖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非常的不好,雖然當時情況危急,正常人都會驚慌失措,但是當時他在摩天輪裏嚇得快要尿褲子的樣子實在是太慫了,溫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對他的鄙視。


    “小暖?小暖你還在聽嗎?”那頭的陳剛見溫暖一直沒迴話便提高嗓音問道。


    “哦,在聽,你剛才說什麽?”溫暖從記憶中迴過神來。


    “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百貨大樓附近新開了一家海底撈,我們一起去吃吧?”陳剛邀請道。


    “今天就不去了,明天我請你吃吧。”溫暖在床上躺的全身的骨頭都懶了,再起床得多難受她不想去體驗,而且最後的晚餐,應該她請才對。


    “我已經到你樓下了。”陳剛好像沒聽出溫暖的拒絕一般,直徑把車開到樓下:“你快下來吧,我都定好位子了。”


    ...好吧,你這麽急著分手,那我就成全你。溫暖磨磨蹭蹭的從床上爬下去,手指靈巧的攏起頭發梳了個馬尾,從衣櫃裏隨手抽了一套休閑服換上便出門了。


    數日不見,陳剛比記憶中清瘦很多,大概是那日受驚過度生了大病的緣故,本來的圓臉瘦成了骨骼突出的方臉。


    “你瘦了不少。”溫暖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恩。”關於被嚇的生大病這件事陳剛不想多談,那天的事本來就讓他丟了不少麵子,之所以病好後他就立刻來找溫暖也是想重塑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溫暖知道陳剛不想談與那次炸彈事件相關的事情便不再說話,她輕輕靠在車窗上,目光注視著窗外的小區景色。


    突然,一個非常眼熟的人影在不遠處一閃而過,就在溫暖眨了眨眼睛想再看的仔細一點時,那個人影卻消失了。


    大概是她眼花了吧,溫暖揉了揉眼睛。就算白禮想逃獄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跑出來,畢竟經過上次的逃跑事件後,監獄對他的監控力度加大了很多,如果他想安全的跑出來,就需要仔細謀劃一陣子才行。


    “怎麽了?”陳剛注意到溫暖的動作後關心的問道。


    “沒事。”溫暖搖搖頭,沒有迴答。


    車子快速行駛到海底撈門口,從走下車開始,溫暖兩人就感受到了餐廳員工那無微不至的服務,不愧是傳說中的海底撈。


    “小姐,需要我幫您夾菜嗎?”帥氣的服務員恭敬的附身詢問。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溫暖連忙擺手拒絕。來這裏吃飯溫暖總有種自己是半身不遂的病人的感覺,被照顧的太細致了也很讓人不自在啊。


    這家新店還不錯,除了服務讓人有些不自在以外溫暖覺得其他都很好。兩人和諧的吃了一頓晚飯後,溫暖終於說起來今天來吃飯的主要目的。


    “陳剛,我們分手吧。”溫暖鄭重其事的說道。


    陳剛一愣,連忙詢問:“為什麽?我哪裏做錯了嗎!”


    “沒,你沒有錯。”溫暖笑著說道:“隻是我不喜歡你了而已。”她說的誠實直接,一點拐彎抹角,照顧別人情緒的意思都沒有。


    “是不是因為那天的事!”陳剛一下子就想到了炸彈事件那天,畢竟那天的事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了,而且那天他的表現確實很不盡人意。


    陳剛主動提起那天的事讓溫暖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他會羞於去提呢,畢竟被嚇得差點尿褲子這種事討論起來真的很丟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另一部分是因為我們不合適。”


    “我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怎麽突然就說不合適了?”陳剛還是很滿意這個女朋友的,長得漂亮又有錢,會做飯會家務,父母身體健康無病無災不會拖累孩子,這樣的女人真的很適合娶迴家。


    說到底就是她‘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了而已,但是這種理由說出去肯定又免不了爭吵,所以溫暖打算能用別的理由就用別的理由:“之前我想我們總會磨合好,可是現在我發現我們無法為對方改變什麽。”


    “我覺得我們磨合的很好啊!”陳剛忍不住激動起來。


    “關於工作的問題呢?”溫暖挑了挑眉。


    “寫小說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經職業,你這本火,下本說不定就無人問津,哪有找個正經工作收入穩定啊。”陳剛說著千篇一律的理由。


    “所以說,你還是去找一個正經工作的姑娘在一起吧。”被貶低了自己的職業溫暖也不生氣,反正就要分手了,以後再也不用聽這種論調了。


    “小暖...”陳剛想再說點什麽,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沒什麽可說的了,那些勸她找工作的話已經說了成百上千遍,再說一遍也沒什麽意義,她是不會聽的:“算了,我送你迴去吧,咱們都冷靜一下,這件事以後再說。”


    “我不想再拖了,陳剛,我現在很冷靜,分手吧。”拖拖拖,到最後還不是避而不談,溫暖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


    陳剛站起身拿起外套:“我送你迴去吧。”說著,他拿起溫暖的外套和包便往外走。


    溫暖:......


    ————


    車子穩穩的停在溫暖家樓下,陳剛對著收拾東西準備下車的溫暖笑道:“明天是周末,一起去度假山莊玩啊。”


    “不去。”溫暖果斷拒絕,她下了車,隨後關上車門:“我們分手了,我也沒有分手後做朋友的愛好,所以陳剛,再見吧。”說完,她便揮揮手轉身走進了樓內。


    “等等,小暖!”陳剛手忙腳亂的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然後跳下車追了進去。


    溫暖獨自站在電梯內盯著門一邊的顯示板,紅色的肩頭不斷向上滾動,與之同色的數字接連變動,最終在6停住。溫暖走出電梯,一邊在包裏翻著鑰匙,一邊靠近門邊。


    叮!電梯開門聲再次響起,陳剛從另一邊的電梯內跑了出來。


    “小暖,你聽我說!”眼看著溫暖打開門往裏走,陳剛三座並做兩步的衝到了門前。


    溫暖皺起眉頭,聲音微微發冷:“抱歉,我不想聽,你迴去吧。”


    “小暖!”


    “她說讓你離開。”低沉磁性的男聲從門內傳來,下一秒,一隻白皙的手搭在了溫暖的肩膀上:“你聽不到嗎?”家門被拉開了一些,原本藏在門後的俊美男人完全顯出了身形。


    身後的家裏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溫暖被嚇得全身都僵住了,她呆滯了好一會才勉強迴過神來,身邊人身上熟悉的問道讓她知道來這是誰,隻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這麽快就又越獄了!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小暖家裏!”陳剛指著白禮:“哦我知道了!溫暖你根本就是有了小三才想分手的對不對!”


    是的,溫暖在心裏迴答:“我跟他是朋友。”


    “朋友會大半夜出現在你家,你當我傻嗎!”陳剛一臉氣憤。


    “你好吵。”白禮一臉嫌棄的掏了掏耳朵:“你再不離開,我就要趕你離開了。”


    “好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走啊!”陳剛完全看不起白禮那消瘦的身材,這種人他一圈就能把他打飛。


    “打?”白禮輕笑著搖搖頭,他怎麽可能做那麽沒有水準的事!這樣想著,白禮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然後兩指從盒子中捏出一根黑色棍裝物體,他手指在紅色的頂端蹭了蹭,然後快速而用力的擲向陳剛腳邊。


    啪!火花在陳剛皮鞋邊炸開驚得他跳了起來:“這是什麽!”


    白禮沒有解釋,隻是笑著又扔了一根。


    啪!火花緊緊追隨者皮鞋移動。


    接二連三的火花在樓道裏炸開,不一會,這片區域便出現來一些火藥味。陳剛好像踢踏舞者一般在樓道裏左蹦右跳,到最後實在是扛不住了便轉身跑了。


    “你...”溫暖望著白禮開口。


    “想問我怎麽又逃獄了?”白禮笑著說道。


    “不,我是想問,你剛才弄得那是什麽高科技?”溫暖從來沒見過那種炸彈,原小說中也從來沒寫過白禮做出過這種炸彈。


    白禮被溫暖的問題逗的笑出聲:“這不是高科技。”說著,他將手中的紙盒遞到她麵前。


    隻見硬紙盒上印著花花綠綠的小花和卡通人物,打開蓋子看裏麵,一排排黑色小棍子整齊排列在盒子中。


    沒想到剛才那麽炫酷的炸彈居然是童年時期玩的摔炮!


    “你真有童心。”溫暖嘴角抽了抽。


    “謝謝誇獎。”白禮開心的笑道。


    溫暖帶著白禮進入自己的家,屋裏的擺設還是跟離開時一樣,看來自覺地沒有翻看過她的東西。


    “你跑出來不躲幾天總來找我幹什麽。”溫暖看著坐在對麵沙發上安穩喝茶的白禮。估計警察已經在趕往她家的路上了,白禮那麽聰明也應該知道他再不走就危險了,可是他現在卻穩如泰山,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難道他真想再三進宮?


    “找你討債啊。”白禮放下手中的茶杯。


    “現在可不是弄死我的最佳時機。”溫暖雙手環胸,防備的向後靠了靠。


    “我說的不是這個。”淺色的薄唇輕輕勾起,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對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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