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嘴角高高翹起,雙手緩緩伸向空沉亮的有些反光的頭,就在手指快要接近他的頭頂時,一隻胳膊突然伸出來擋在了溫暖的手和自己的頭之間。


    溫暖表情不變,本來直奔空沉的頭去的手換了目標,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胳膊好細啊。”她毫不顧忌的在他胳膊上這摸摸那捏捏。


    除了師傅以外從沒被人觸碰過身子的空沉在溫暖捏上自己的手臂時便全身僵硬了,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嘴,準備起身躲開身邊這個女人的騷擾。


    溫暖見著空沉的小動作就知道他打算幹什麽了,她伸出雙臂緊緊的圈住他的胳膊,側頭依靠在他的肩頭:“我困了,要睡覺。”


    “放開。”空沉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得到的是溫暖更加用力的抱緊。


    “你不要吵我,我要是睡不著就會吵醒所有人跟我一起熬夜。”溫暖笑著開口威脅。


    空沉垂了垂眸,微微動了動手指。


    “不要想著點我穴道,不然一有機會我就告訴天下人你非禮我。”溫暖瞥了一眼空沉的手指。就算點住她的啞穴也沒用,因為等到了京城後,她還要接受正派武林的會審,到時候她肯定是要說話的。


    少林聖僧雖然崇拜者很多,但是嫉妒他年紀輕輕就盛名在外的人也有不少,他們巴不得空沉出點什麽事,也巴不得少林出點什麽事。如果溫暖真的將這句話宣揚出去,不管此時是不是真的,有心人都會把它傳播的有理有據。


    “我又不會吃了你,隻不過借你的肩膀當枕頭靠一靠而已。”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溫暖收迴手,放開了空沉的胳膊:“我真的有點累了,空沉聖僧,讓我靠一下好不好?”她一臉疲憊的看著他,眼中有著化不開的困倦。


    靠著自己的溫熱身子突然離開,涼氣瞬間襲上了身體,空沉閉了閉眼,將目光移向對邊的幹草堆上。


    幹黃的硬草杆在地板上鋪了薄薄的一層,之前溫暖便是一直坐在那裏。


    “那裏我睡不著,又冷又硬。”溫暖委屈的嘟了嘟嘴:“聖僧,出家人慈悲為懷,你不會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在那種又冷又硬的地方睡覺吧。”


    慈悲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空沉淡淡的瞥了溫暖一眼,沒有說話。


    “我保證不再動手動腳,隻是純睡覺。”溫暖豎起三根手指頭:“我發誓。”


    空沉重新閉上眼睛,這舉動似乎是默認同意了溫暖的請求。


    “謝謝。”溫暖笑著道了聲謝,重新側頭靠在了空沉的肩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放心的閉上了眼睛。老實放在身邊的手動了動,緩緩蹭到空沉身邊,手指撥了撥他腰側的布料,最後將袈.裟偷偷捏在手裏。


    濃密上翹的睫毛顫了顫,空沉垂眸看了看腰側捏著自己的袈.裟的手。嫩白的手指緊緊攥著一小塊紅色的布料,紅與白相互輝映,紅的更加豔麗,白的則是晶瑩剔透。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囚犯的身份,對他這個敵人警惕性非常的低,總是表現出一副對他無比信賴的親昵樣子。起初空沉懷疑過溫暖接近他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短暫的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完全沒有要逃跑的心思,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玩樂上。她覺得他很有趣,所以總是親近他,如果現在出現一個更有意思的人,空沉相信她絕對會立刻拋開他,轉而奔向另一個人的身邊。


    這確實很符合她魔教妖女的身份,開放自由,快樂至上,一切隨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不在乎目前的處境,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好像有些許羨慕...空沉表情平淡的垂下眸子,修長的手指摸了摸落在自己僧袍上的長發。


    ......


    柳靜涵在床鋪上翻來覆去跟烙燒餅一般怎麽也安靜不下來,腦子裏關於空沉和溫暖互動的畫麵跟幻燈片一般一張張閃過,慢慢的,出現的畫麵就不隻是之前所發生過的那些了。


    一男一女均一身紅色,相依相靠,親密無間,兩張同樣漂亮的臉蛋越來越近,直到嘴唇相貼。


    不行!柳靜涵從床上猛地跳起來,不能讓那兩個人單獨相處!那個對空沉圖謀不軌的妖女指不定會使出什麽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人呢!想到這裏,柳靜涵心裏更加著急了,她匆匆穿好衣服,跑到劉長清的臥房要來了柴房的鑰匙後便著急忙慌的跑過去了。


    “什麽人!”感覺到有人接近,少林弟子警惕的看著不遠處快速接近的粉紅色身影,夜色掩蓋下,來人的相貌有些模糊不清。


    “是我。”柳靜涵快步走近。


    “柳施主,你怎麽過來了?”來人走近後少林弟子才看清是誰,他們禮貌的微微頷首行禮,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關於明天迴程的計劃,我還有些細節要跟空沉聖僧商議一下。”柳靜涵拿出鑰匙在少林弟子們麵前晃了晃,以表示自己此行是經過劉長清同意的。


    聽到柳靜涵的話,幾位弟子麵麵相視了一會後便給柳靜涵讓開了道路:“大師兄就在裏麵。”


    “好,幾位小師傅辛苦了。”柳靜涵笑著點點頭,快步走到門口開鎖。


    屋裏的空沉早在柳靜涵接近柴房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她的存在了,為了防止被別人誤會什麽,他動了動身子,打算把自己的胳膊從溫暖的懷裏抽出來。


    “恩~?”懷裏的胳膊突然動了動,本來就沒睡著的溫暖裝出一副被吵醒的樣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怎麽了?”她語氣微弱,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


    “有人來了,放開吧。”空沉見溫暖醒了,便開口示意她放開他。


    “人?什麽人?”溫暖看了看空蕩蕩的柴房:“那裏有人啊,你想騙我放開你對不對?說好了讓我靠一會,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用力抱住空沉的胳膊,死活都不鬆手。


    空沉看了看門口,眉頭輕輕皺起:“真的有人。”


    “我沒聽到有人。”溫暖重新依靠在空沉肩膀處,全身放鬆的將重量都壓向他。誰讓空沉封了她全部的內力,她感覺不到周圍人的氣息是很正常的事,溫暖埋在空沉頸項處偷笑。


    空沉感覺外麵那人的氣息已經到了門口,似乎下一秒就要推門而入了,他低頭看了看一點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的溫暖,抬手想要強行將她推開。


    “別動!”溫暖突然低聲開口:“我現在可經不起你這一推。”


    失去了渾厚內力的加持,溫暖現在的身體素質也就比平常人家的姑娘好一點點而已。此時她正用力抱著空沉,如果空沉想推開她就需要用一點力氣,而且這力氣要用多大誰都不知道,萬一他失了力道弄傷她...


    也就是空沉被溫暖的話影響了動作的這幾秒,柳靜涵便已經快速打開了門鎖,推門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什麽!”柳靜涵驚怒的指著曖昧的擠在一起的溫暖兩人。


    溫暖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往空沉身上湊了湊。


    “妖女!看劍!”柳靜涵氣的秀美倒豎,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她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劍直接向溫暖刺了過去。


    溫暖害怕的摟住空沉的脖子慌張大叫:“小和尚救我!”


    寬大的白色僧袍輕輕一揮將柴房的門大力關上,空沉伸出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一躍而起,帶著懷中的人離開了原地。


    柳靜涵一擊未中,立刻施展了第二招,滿含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趴在空沉懷裏的溫暖一刻不放。


    空沉握住溫暖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脖子上拿下來,內力聚集到手上,僧袍一抖,將她卷到幹草堆上。


    溫暖順從的跟著空沉的動作,隻感覺身子一輕,下一秒便已經不痛不癢的落在了草堆上。


    柳靜涵眼睛跟著溫暖的身影移動,見她坐在草堆上,便轉身執劍而上。


    閃著凜凜寒光的利劍直衝自己的門麵而來,溫暖眨眨眼睛,突然對死瞪著自己的柳靜涵挑釁一笑,下一秒,豔紅色的袈裟在空中飄蕩,白色的僧袍疊在裏麵交相輝映,高大挺拔的身軀從容的擋在了溫暖的身前。


    “聖僧你—”柳靜涵勉強收住劍勢,臉上有些驚訝的看著空沉。


    “柳施主,請冷靜。”空沉淡淡的說道。


    被人攔住了動作,此時柳靜涵也找迴了理智,現在確實不是動溫暖的時候,正派武林還需要溫暖的證詞來得到清白,如果她現在死了,他們不久後也會跟著去陪葬的。


    想明白這點之後,柳靜涵深唿吸閉了閉眼睛:“我...”


    指尖塗抹著豔紅的素手輕輕搭在了空沉的肩膀上,長發披肩的溫暖緩緩從他的肩膀處探出頭來,含情帶笑的眸子中裝滿了對柳靜涵的炫耀和挑釁,不抹自紅的薄唇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你!”本來冷靜下來的柳靜涵再次被溫暖激出了一肚子的火,她目光惡狠狠的瞪著她,好像要將她吃掉一般。


    空沉似乎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睛,迴頭看了看溫暖:“別鬧了。”


    “恩?”溫暖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迴望他。


    空沉不再理會溫暖的裝模作樣,他扭迴頭,對眼裏冒火好像要再次拔劍的柳靜涵開口道:“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柳施主快迴去休息吧。”


    “不用了。”柳靜涵在柴房內尋摸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反正一會就天亮了,我跟你一起守著她吧。”絕對不能再讓他們單獨相處,絕對!


    有了外人在場,空沉是肯定不會再讓她靠近了,溫暖看了看坐靠在牆角處的柳靜涵,又看了看坐在一邊閉眼冥想的空沉,心裏對突然冒出來的電燈泡有些微微的無奈。好不容易有些進展了,結果還沒高興多久就被人打斷了,唉...


    溫暖伸手戳了戳空沉的胳膊:“小和尚...”


    空沉不為所動,閉起的雙眼連睫毛都沒顫動過。


    “聖僧...”溫暖換了個稱唿,繼續戳著他的胳膊。


    “聖僧在冥想,沒空搭理你,你老實點!”柳靜涵厲聲喝道。


    溫暖好像沒聽見柳靜涵的嗬斥,她捏住空沉的衣袖用力拉了拉:“空沉空沉...”


    一直被騷擾的空沉終還是緩緩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我有點冷。”從被抓住到現在溫暖就沒有換過衣服,身上除了那間臨時穿上的紅色長袍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衣物,裏麵全部真空,就連腳都是光裸的:“你把你的袈.裟給我穿吧。”


    “聖僧的袈.裟豈是你這種妖女能穿的!”柳靜涵立刻開口。


    “我真的有點冷,不騙你。”溫暖伸手碰了碰空沉的手。


    柔軟的指尖在手背上一觸即離,冰涼的溫度還在皮膚上留戀著,空沉看了看溫暖輕薄的打扮,又垂眸瞄了一眼她有些泛紅的腳。


    “聖僧不用麻煩了,我這裏有多餘的衣服可以給她穿!”眼看著空沉似乎真的想脫下身上的袈裟給溫暖,柳靜涵連忙開口阻止。


    “我不穿你的衣服。”溫暖終於正視了柳靜涵的存在。


    “那你就凍著!”柳靜涵說道。


    “小和尚...”溫暖拉著空沉的衣袖,滿臉委屈的望著他。


    “柳施主有多餘的衣服。”空沉淡淡的開口。


    “我不穿她的衣服,我不喜歡她!”溫暖滿臉都是對柳靜涵毫不掩飾的嫌棄。


    “我還不喜歡你呢!”柳靜涵氣憤的迴嘴。


    “空沉,我要冷死了。”溫暖眼淚汪汪的看著空沉。


    空沉無奈起身,脫下身上的紅色袈.裟遞給溫暖。


    “謝謝。”溫暖眉開眼笑的接過袈.裟裹在自己身上:“小和尚的衣服比某些人的衣服漂亮多了。”她輕笑著瞥了臉色黑如鍋底的柳靜涵一眼。


    “你!”柳靜涵看著溫暖存心想吵架的表情心裏更加氣憤了,她看了看空沉,咬咬牙忍下了心中的不快。


    哼,反正這妖女也活不了多久了,等到了京城看她還敢不敢這麽嘚瑟!心裏這樣想著,柳靜涵的怒火漸漸消去了大半,她嘲諷的看了溫暖一眼,不再搭理她的挑釁。


    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天就要亮了,到時候收拾收拾估計就要啟程前往北京接受審判了,溫暖得到了空沉袈.裟後便歇下了鬧騰的心,她躺在幹草堆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


    按照之前的原身的調查,這波討伐魔教的隊伍人數不多,貪生怕死的人倒是不少。這次帶她迴京城,那群貪生怕死之徒害怕被魔教殘留的人員圍堵肯定會找借口離開隊伍,失去了一部分戰鬥力,剩下來的人肯定會為了能安全帶她迴京城認罪伏法而想一個最有利的辦法,比如化整為零...


    相比較一群武林人士浩浩蕩蕩的趕路,拆分成幾人一組分散離開則更隱蔽一些,如果再計劃周詳一點,他們可以找一些與她體型相差無幾的人假扮她。每組人帶一個她這種扮相的人離開,虛虛實實,讓那群魔教殘留教徒分不清那組真那組假。一旦魔教的戰鬥力分散了,他們的安全度也就相對提高了。


    如果真有人提出了這個辦法,那麽她最有可能被分到空沉那一組,因為空沉是這群人裏武功最高,意誌力最堅定的人,不會輕易被魔教教徒打敗,也不容易被她勾引,由他來護送溫暖所有人都放心。


    從這裏到京城最快也要一個半月,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雖然不可能一舉拿下空沉這個人的身心,最起碼簡單的曖昧關係還是可以有的。


    到底要不要在路上用一把狗血春.藥梗呢...溫暖閉著眼睛認真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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