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涼爽幹燥,洞壁是岩石,沒有了那些腐臭的味道陵端簡直難以相信,高離你不光長了腦子連生活習慣都變了?


    “往前走。”


    聽到貓妖說話,陵端一低頭,前麵竟然是岔路,有一處下坡,而且是看不到路的下坡。於是轉身,朝洞口走去。


    “喂喂喂,你不救你師弟了?”貓妖隻以為陵端要跑,沒想到陵端是在門口剪了幹柴雜草。迴來點了火往下一丟,照亮了前麵的路是個很陡的下坡,而且地麵的泥土有些潮濕。陵端走上去幾步,察覺到寒涼濕潤的空氣撲上麵頰。


    剛剛說完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又要去這濕噠噠的鬼地方,不用說,下麵的味道肯定不好問。


    陵端把手頭剩下的柴草往外一丟,順帶將裹著手掌的布帛一並丟出去,這才拎著小貓兒繼續往下走。


    越往下越是黑,好在陵端的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雖然看不真切,但是走路總是沒什麽問題。又聽到下方傳來一陣陣鳥鳴怒罵,估計是到地方了,手中的小貓兒掙紮得格外很,陵端手一提,還是捏住小貓兒後頸,原本撲騰的貓兒頓時僵硬了。


    走到最後看到火光,也就知道是到了地方,走進去地方不小人倒是不多,也就是十幾隻鐵雀飛鵠在旁邊,蠱惑鳥隻有一隻,原來是跑到地下來了,難怪今年幾迴清理都沒看到人。


    大鵬鳥一看陵端,立刻尖笑起來,倒是坐在他旁邊的女人咦了一聲,對大鵬鳥說到,“這就是陵端?”


    “怎麽了,蛇母有什麽要說的麽?”大鵬鳥似乎很敬重蛇母,竟然在旁看著蛇母起身遊到陵端身旁,的確是人身蛇尾,下半身粗大的蛇尾拖出好長一段,陵端看見黑黃相間的鱗片相互摩擦著,蛇尾蠕動,蛇母整個人就靠了過來。


    雖然看著有些詭異,蛇母身上倒是沒什麽味道,一定要說就是女孩子家擦得脂粉香味,蛇母湊近陵端,用鼻子在他臉上嗅著,陵端渾身僵硬,卻不敢動。


    誰料蛇母竟然抓住他受傷的手,尾巴伸過來一挑,挑開了那隻貓妖,小貓蹭蹭的跑迴高離身後,蛇母卻是用尾巴纏住他的手腕,湊近用舌頭在傷口上舔了一下。


    陵端立刻縮迴手,卻被蛇母伸手一抱,柔軟有力的雙臂箍住陵端的身子,蛇母的腦袋就搭在自己肩膀上,唿吸間濕漉漉的氣息撩撥在而後,蛇母抱著陵端,就連尾巴也纏住了雙腳,好在沒有太用力,隻是封住了他全部的動作,陵端微微一扭頭,“你想做什麽。”


    “嗯哼,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你挺可愛的。”抱著陵端還有手臂在他身上摸著,摸得陵端一身雞皮疙瘩,向高離看去,高離也是臭著一張臉,喝道,“木樨,你難道喜歡這個臭道士?”


    “他可不臭。”豐滿的身軀直接貼在陵端是身上,全然不顧陵端手心冒出冷汗,貼在陵端的耳朵說道,“他身上的味道,我可是十分喜歡喲。”說完不忘在陵端臉上舔一口,陵端已經有些胃疼了。


    “哼,你喜不喜歡都好,其他的幾個我可以送給你,這個我一定要弄死!”高離捏著酒杯說話,說完直接把就被捏到炸,裏麵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


    “就這麽一個有用的,你還要殺?”蛇母仍是雙臂抱著陵端,放開了他的腿,把人往前一帶,陵端不想摔倒隻能跟著走,在蛇母手中居然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麽,隻是看高離的意思是要把陵川幾人交給她處理。


    “自然。”


    “嘖嘖嘖嘖,真是浪費。”蛇母咂了好幾下嘴,“當初他可是放了你一條命,現在你卻要殺他,也不怕被人笑話。”


    “哼,笑話,讓他活在世上才是笑話!”被一個凡人重傷,這件事傳出去已經顏麵盡失,好不容易有個可以挽迴的機會,他怎麽會放棄。


    “我給你出個主意,保準你揚眉吐氣,還能把天墉城踩在腳下,怎麽樣?”蛇母終於放開了陵端,又迴到高離身邊坐下。


    蛇母離開後,陵端腦子一陣眩暈,勉強站穩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力氣,低頭一看自己身上到處是蛇母留下的粘液,粘糊糊的裹了一聲,真氣法力半分提不上來。


    “你有什麽辦法?”高離看著蛇母,話裏也有幾分動搖。


    “你要是能收服陵端,叫他從今往後奉你為主,給你跑腿。那麵子,不是大了去了?比起直接殺了他,傳出去也好聽多了,就說這天墉城的弟子,傷過你,但是你大人有大量,不光饒了他一條命,還收留了他。”


    陵端聽了隻想笑,叫他給高離跑腿?


    高離也不信,“他會甘願給我當手下?”


    “人嘛,都是嘴硬。你還缺叫人聽話的手段?”蛇母嗬嗬笑著往高離身上一歪,一臉看好戲的笑容,“我可是幫你把他一聲修為都封住了,後麵,可就要看你的了。”


    陵端試了試,體內真氣依然不能運行,看著身上已經有些幹涸現象的粘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可是眼下提不上法力,隻能用手去掉,誰知伸手一抓,居然滿手都是,拉出好長的絲來……陵端看的胃裏直翻滾,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看著陵端動作蛇母笑得更開心,一旁高離遞來酒盞,“果然是蛇母,這麽輕易的就叫他繳械。”


    “方才,你是不是怪我來著?”蛇母這下又不願意了,跟他算起帳來,高離忙哄到,“不過是幾句玩笑話,蛇母怎的當真了?”


    “哎,可惜這小子細皮嫩肉,倒是真對我胃口,不過呢,我也不跟你搶,都幫你封住他行動了,再要搞不定,以後可別說自己是什麽大鵬鳥了。”


    “自然,自然。”高離看出來蛇母是有意要看好戲,立刻一招手,兩旁自有小妖上前,將陵端兩手往後一被,押著他跪下來,陵端身上正發軟,稍稍一掙紮抵不住受力,被壓得雙膝著地。


    “你看,他不是跪下來了?”高離帶著幾分邀功的笑容對蛇母說道。


    “還有呢?”蛇母一抬眼反問到。


    “陵端,你要是以後乖乖我的話,做我的手下,我今天就饒你一命。”高離話裏話外帶著鄙夷。


    “我師弟他們呢?”陵端翻出眼白,隻是關心陵川他們幾個,進來後一直沒看到他們的身形。


    “啊哈哈哈,你以為我不記得了麽?當年你率人攻打我向陽山上的府邸,也有他們幾個!”高離說道這裏,怒意更甚,臉上的短毛幾乎炸開來,指著陵端罵道,“你一個人將我拖住,讓他們去山頂布陣,將我苦心經營的黨羽悉數除去!你以為我會忘得了他們?”


    “你眼睛瞎了麽,三年前布陣的根本就不是他們幾個。”至少陵川和肇安當時都不在。


    “反正都是你天墉城弟子!”高離一揚手將桌上的杯盞砸了個幹淨,旁邊的蛇母已經捂著嘴咯咯的笑了,看樣子高離除了自己根本沒記住其他人的樣子,陵川他們幾個都是連蒙帶猜,結果被自己蒙住了大發脾氣。


    “你笑什麽,他們人都長得差不多,除了這個陵端長得最難看,其他幾個都一樣!”高離被蛇母笑得難堪,直接衝蛇母吼著。


    “可我怎麽覺得他長得最俊啊?”蛇母笑嗬嗬的繼續刺激。


    果然高離一聽,火燒心頭,手上拿著琉璃盞直接朝陵端砸過來,陵端想躲,但是肩膀被人緊緊扣著,隻是略微一偏頭,還是在額頭上蹭掉了一塊皮,登時血糊了下來。


    傷在左邊額頭上,血一流陵端隻好閉上左眼,睜著的右眼就看到蛇母在座位上笑得直拍手掌,左搖右晃的看著他,一旁的高離也笑了起來,“你不是說他長得俊麽?現在他破相了,你還笑?”


    “他這個樣子,不好笑麽?”蛇母笑還未停,指著陵端對高離說道,“不過,不把他那幾個師弟拉出來,他恐怕不會像你低頭。”


    “這個是自然,他要是不說,我險些忘了。”高離抬高雙手拍拍手掌,立刻有鳥獸嘶鳴,幾人被從後麵丟出來,全部都是鼻青臉腫的落在地上,估計也是受了不少罪。


    高離見了,還故作惋惜的說道,“叫你們招唿客人,怎麽都招唿成這樣?”


    陵羽和陵霄還有些意識,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陵端看著幾人在眼前,低低“噓”了一聲,幾個人立刻又趴了下去。


    “陵端,你要是聽我的,我就放了他們幾個,不然我就在你麵前,把他們一個個剁碎!”


    “我聽你的,你要我怎麽做?”陵端也不著急,也不生氣,看著高離直接答應下來。


    “好,你也幹脆,我要你自散功力,跟我簽下本命契。”


    “自散功力就是廢人了,你要一個廢人怎麽玩?”陵端未出聲,蛇母先把高離一搖,高離笑著說道,“蛇母,這就是你不知道了,他就算聽我的也肯定是敷衍我,現在聽我的日後也肯定會反抗,廢了他的功力,以後反抗起來也好收拾。”


    “不是還有本命契麽?”妖怪之間流行的本命契,陵端若是簽了,以後生死就掌握在高離手上,自然是不用擔心什麽。


    “哼,他要是豁出一條命,還是會給我搗亂,我就要他作為一個廢人在我手下求生。”怒瞪著眼睛分明是想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個什麽功力都沒有的普通人收拾起來自然是要輕鬆地多,也好控製的多。


    陵羽聽了這話已經抬起頭不住的看著陵端,陵端隻睜著一隻眼微微搖頭。


    蛇母仍舊是笑,“可是他們天墉城好像不答應啊。”


    陵端隻覺得背上一輕,就感到手臂已經被放開,抬手抹掉眼睛上的血漬,竟然是執劍長老站在他身後,陵端心中“咯噔”一下,連執劍長老都出來了,這迴看樣子天墉城也是傾巢出動,手一撐地,想要站起來但是搖搖擺擺差點直接摔倒,還好紫胤真人伸手拉了一把,這才勉強站起來。


    看見支援來了,陵羽陵霄連忙拉著另外兩個往迴跑,旁邊小妖紛紛圍過來,卻被一柄柄飛劍攔住。


    陵端鬆口氣,你們總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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