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天閣中,涵素神情嚴肅,說起近來除妖事宜,又想起陵端,對著涵究問道,“你那徒兒,下山就不知道迴來了,這都一個多月了!”


    “嗯,我家端兒當初就應該跟陵越一起迴來,還費什麽力氣去雙河鎮找解藥,身上帶著寒毒也不知道趕快迴天墉城養著。”戒律長老翻了個白眼,你家寶貝女兒都是我家端兒救得命,還在這裏嫌棄他迴來晚了?


    果然,一說到解藥,涵素臉色一陣發白,換上笑臉,“我這也是擔心,陵端他辦事素來認真,這一迴要徹查藥人,隻怕他太過勞累。”


    迴頭等人散了,涵素冷著一張臉,一個多月不歸天墉城,外麵的妖怪都在鬧騰,不知道從哪兒聽說陵端不在沒人管他們。無奈下隻好叫陵越帶人去收拾,要是陵端在哪有這麽多事。


    凝丹長老隻以為涵素是被涵究搶了話心裏不痛快,和起稀泥來,“涵究他一直護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較什麽真,端兒他當兒子養了十幾年,能不心疼嗎?”


    “我知道陵端做事沒的說,也知道他心疼陵端,可是他心疼就不讓人說了?”提起這事涵素也是不耐煩,“當初一聽陵端生病,他一個戒律長老直接帶人跑到雷州去了我都沒說什麽,這天墉城自有史以來,有長老跑出幾千裏地就為接徒弟的麽?”


    “陵端的病你還不知道?他那寶貝徒兒細皮嫩肉,平日裏還好,一旦毒發被人看上了……”凝丹說道這裏搖搖頭,自家那小子就是看上了才鬧出的幺蛾子,“他本來今年已經去過翠微峰,不該發病才是。”


    “我知道,他也是為了芙蕖。”涵素說到這裏悠悠望天,用無心花壓下妖毒,確實是難為他了,再去找到解藥,長歎一聲隻道,“早知道歐陽少恭醫術那麽高,當初就應該留下他,叫他跟著你,陵嵐走了,你一直沒個得力的助手。”


    “此事不提也罷。”再提,戒律又要發飆了,當年隻叫陵嵐下山,沒有廢去一身修為已經是兩人一起求情的結果。


    “也不知道陵端什麽時候能迴來。”


    “應該快了吧,這事叫他一人,我也不太放心。”


    “陵端的話,應該自有分寸。”


    “呔!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天墉城!”長劍在前,大有橫掃千軍之勢,陵端往後一折,重新起來隻有一句,“肇臨你眼睛瞎了麽?”


    “呃……二……二師兄!”肇臨聽出陵端的聲音,把劍一丟,整個人撲上來抱個滿懷。“嗚哇……二師兄你可算是迴來了!!!”


    “二師兄迴來了,快去通知掌教!”守衛的弟子認出來人,連忙跑去通知,陵端無力的看了看天,這都大半夜了,你們這麽鬧騰掌教的真不會拍死你們麽?


    事實上涵素確實很想拍死他,拍死這一群人,可是身為掌教,還是嚴肅著臉把長老們弟子召集起來開會。戒律長老一聽自家徒兒迴來了,二話不說,浮塵一甩把人拉到眼前,探著脈搏都已無恙才慢悠悠帶人走到大廳,半路芙蕖又跑出來,學著肇臨把陵端抱了個滿懷。


    “二師兄,幸好你沒事!我都擔心死了。”迴到天墉城這麽多天,陵端一個人在外,她著實害怕。


    “我能有什麽事。”陵端笑笑,查不出來他就不查了唄。


    “好了,都過來。”人是齊了,但是全都堵在一起嘰嘰呱呱像什麽樣子,拿出掌教真人的威嚴,看著陵端問到,“馳援雷州辛苦你了,可有什麽結果?”


    “弟子已經查明此事為唐家堡所為,妖毒一旦發作非五毒獸不能解除,現在蜀山長弟子徐長卿已經帶人去井尋找靈珠,一並尋找五毒獸,而山下疫情業已穩定。”陵端拱手迴答著。


    “這樣說來,陵越走後一個多月,你也沒查出來什麽?”和當時陵越說的沒什麽區別。


    “爹,你怎麽這麽說,二師兄他不是找到解藥了麽?”聽到話裏有問責的意思,芙蕖第一個不幹,好歹也是救了自己兩迴,你還怪人家,有這麽辦事的麽。


    “芙蕖啊,我跟你陵端師兄說話,別插嘴。”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涵素總覺得有些怪異,以往陵端出去,從來沒用過這麽多時間,況且中間還收到了兩封書信,叫他沒法放心。


    “哼!”芙蕖百分百不給麵子的哼了一聲。


    陵端想笑又不太好意思,憋得臉都紅了,一旁的師弟們沒這麽多顧慮,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等到笑意終於壓下去,陵端才開口,“稟告掌教真人,待大師兄離去後,弟子倒也查明了幾樣事情。”


    “哦,你且說來聽聽。”


    “其一,妖毒一旦發作,非五毒獸不可解,但是在毒發之前,感染者尚有意識的時候是可以救治的,便如芙蕖。”


    “你是說歐陽少恭給的藥?”肇臨帶迴來的時候也說了。


    “是,青玉壇已經研製出了部分解藥,後續百姓救治工作,他們已經接手,隻要沒有理智全失徹底變成藥人,都可以解救。”


    涵素聽了點點頭,“不錯,還有呢。”


    “其二,此次藥人不僅是唐家堡刻意製作,他們甚至對藥人進行了訓練,經過訓練的藥人可以聽從命令,執行簡單的命令。”


    “什麽?”如果說是散步疫情,本身就是重罪,可是訓練藥人……所圖必然不簡單,甚至有將普通百姓刻意感染成藥人,然後訓練為兵器的可能,如此一來……


    “掌教請放心,我已經搗毀了訓練藥人的地方。”陵端說道這裏,戒律揚起了笑容。


    “我去雷州城的時候,已經聽那些蜀山弟子說了,你帶著人去雙河鎮,已經將殘餘的藥人和訓練藥人的地方一並摧毀。”說到這裏臉上滿是得意,涵素看一眼,又在得瑟。


    “那之後……”


    “之後弟子一直在觀察,既沒有新的藥人出現,後續感染者也逐步得到了救治,因為此事涉及唐家堡,弟子不便出手。”其實後來被少恭拐迴青玉壇之後,他什麽都不知道,不過在雙河鎮事情就差不多了,後麵的內容靠想象力胡謅一把蒙過去就好,畢竟唐家堡也是一大勢力,天墉城沒必要與他為敵。


    “說的也是,不管有沒有證據,唐家堡之事天墉城都不便插手。”唐家堡和天墉城無甚糾葛,甚至曾經有過往來,現而今,隻憑著唐雪見一人之言,沒有證據佐證,的確不便插手。“你在摧毀藥人訓練基地之時,可有什麽收獲?”


    提到這裏陵端微微一驚,掌教的居然還惦記著這個。“迴稟真人,弟子與蜀山弟子先是在雷州城中尋找線索,等趕到藥人訓練處時,負責訓練藥人的人基本已經離去,不過弟子將抓到的人員已經提交雷州刺史雲垂野雲大人處置。”


    “如此甚好。”涵素點點頭,本就是雲垂野發書要求協助,如今將人交給雲垂野處理再合適不過,也免得天墉城直接出麵與唐家堡產生衝突,戒律在旁更是笑得開懷,當初去雷州城,雲垂野在他跟前把陵端狠狠誇了一頓,迴來還帶著雲垂野的致謝辭。


    陵端看著涵素已經問完話才退迴去,芙蕖連忙拉著陵端問到,“二師兄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當然是趕路啊。”真的是趕路,離開少恭候化作飛劍,沒有直接迴天墉城,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覺,結果一不小心睡到了午後,急急忙忙吃了點東西就趕迴來了,“倒是你們,特別是陵羽,我叫你們去支援,結果過了五天都看不到人影,一直叫人家蜀山弟子幫忙。”


    “二師兄,冤枉啊!”一被點名,陵羽立刻喊冤,“我們可是接到了你的話立刻就跟著戒律長老一起啟程了。”


    “二師兄,這事都怨我,路上我受不得風,大師兄沒辦法一直帶我禦劍飛行,又不肯一個人先迴來,帶著我走走停停,這才耗費了時日,叫二師兄一個人在雷州城受累了。”


    “哦,是你就沒關係。”陵端就是擔心芙蕖的病才會叫他們直接迴來,如果是為了芙蕖路上耽誤了功夫,確實沒什麽關係。


    “二師兄,你不能這麽偏心!”陵羽和肇臨齊喊冤,是芙蕖就沒事,是他們就要教訓,二師兄你太偏心了!


    “好了,你們沒事各自迴去吧,陵端你也早點去休息。”


    “唉……真是……好久不見了。”終於解放了的陵端在踏出臨天閣的時候感慨不已,一旁肇臨見了,隻問到,“二師兄你這麽想我們麽?沒事,你都迴來了,以後我還跟著你一起除妖。”


    “誰說你了?”陵端翻一個白眼,“我說我的床,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給我曬被子啊?”


    “二師兄,你還是不要迴來了。”倍受打擊的肇臨表示他要去二師兄房角裏種蘑菇,種滿了蘑菇鋪滿陵端的床不給他睡覺。


    “對了,大師兄呢,一直沒看到他。”


    “你不在,掌教真人讓大師兄去教訓天墉城周邊的小妖了。”


    “是麽?”


    “二師兄你要不要去幫忙?”


    “不,我要迴去睡覺,好好睡一覺慶祝一下。”自己也有看著天墉城邊上妖怪猖獗不需要出動的時候。


    “真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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