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後麵來不及說就被拉過去。


    “你跑過來幹什麽!你不知道被抓到就會被感染麽?”


    “我沒事啊,藥人的毒傷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會讓他們碰到的。”都對付藥人這麽多迴了,藥人隻是追逐著人氣而動,自身並沒有什麽意識,用劍梗著,他們最多也就胡亂地抓著,伸出來的雙手還套著麻袋,就算真的被撓到了,有無心花的靈力在,也不會有事,但是瞧著少恭一臉擔憂的神色,心中也是一暖,任由他拉到一旁。


    “少恭,別說這個,我們把這些處理掉吧。”一開始衝進來救人的早看著藥人被少恭一袖子甩開的間隙踉蹌逃走,估計今天也被嚇得不輕。


    “你先過來讓我看看。”也不管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藥人,抓起陵端的雙手就檢查起來,看了手上沒傷還不放心的把袖子一擼,確定了手臂上也沒有傷口才指揮著那些弟子把藥人給關迴去。


    “少恭,我真的沒事,這些藥人就這麽關著麽?”一邊放下袖子,一邊看著牢房裏哇哇大叫的藥人,耳朵都被吵得聽不清了。


    “等到傍晚再拿出去處理,現在就焚化他們,會嚇到普通百姓的。”又看著陵端道,“之前一直都是這樣。”


    “哦。”陵端點點頭,“你們都是晚上處理掉這些不能救的人麽,也是畫個陣法燒掉麽?”


    “直接用柴草就好。”青玉壇弟子大多不曾修煉過,自然也不會蜀山天墉城那些陣法,但是隻要燃起火來,就能燒掉這些藥人。


    陵端聽了又點點頭,反正你們能處理掉就行,具體方式他也懶得操心,藥人這事總算告一段落,後麵的事情,就等著景天他們了,少恭反正是找到了阻止感染的藥,也就不用擔心藥人太多無法控製。


    藥人遣走,事情也就解決了大半,隻等天黑把剩下的處理掉就可以了,大部分青玉壇弟子仍舊值守在後院,防止有些不死心的家屬過來偷偷放掉藥人,陵端倒是無所謂,就算他們想放,隻要走近了一看,估計也就沒有放人的勇氣了。


    忙完這一陣子又是晚飯時間,陵端捧著碗,想著天黑後的事情,偏頭看著少恭坐在自己身邊,也在張嘴吃飯,咬著筷子在旁看著。


    “怎麽,你不吃麽?”少恭迴過頭來,陵端一直咬著筷子,自己的碗裏卻還沒怎麽動,聽到少恭的問話,低頭看一眼,扒兩口飯說道,“吃啊,隻是想看看。”


    “以後有的是機會。”少恭隻是笑。


    陵端聽了,反而更沉默,以後的事情,再說吧,又道,“是不是吃了飯,你都要去處理那些藥人,好像晚上都要出去。”


    “這些藥人都叫他們去,有些不放心罷了,也隻有端兒醉酒的那晚沒去。”果然,提起這個陵端的臉又是一僵,隨機哼了一聲。


    “還不是你胡說八道,說什麽喝點酒有好處。”自己居然還真信了,也不知道最後怎麽收場的,就記得第二天頭疼要死,然後又被狠狠刷了一迴。


    “的確是有好處。”笑笑也不答話,陵端可能不記得了,他卻記住那夜少年的哭泣。


    “話說……後麵甜甜的米酒還有麽?”真的很好喝啊。


    少恭瞟一眼,糯米酒都醉成那樣,現在還想喝啊?


    陵端努努嘴,不喝就不喝咯。


    “等我迴來再給你。”自己不再,他一個人喝醉了也是擔心,誰料陵端卻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好。”在自己眼前總是放心些,也不知道陵端每天都在外麵晃悠什麽,隻是唐家堡的人如果還在,恐怕早就盯上了他,到哪兒都在攪人好夢。


    也不知道都喂了藥人什麽,原本張牙舞爪的藥人在天黑後居然一個個都安靜了下來,腦袋上一起套著麻袋,看不到臉還真像普通百姓,陵端看著竟然有些不忍,問起少恭,“少恭,是你給他們喂了藥麽?”


    “嗯,叫他們安靜一點,如果像白天那麽跑,青玉壇弟子燒起來也會很麻煩,之前也有在焚燒過程中被傷到的弟子。”


    “那你能不能直接毒死他們?直接燒屍體也許更好些。”


    “毒不死,這些藥人已經不是活人了,便是切除內髒也不會死,隻有見血封喉叫血液凝固的毒能阻止他們,但是這種藥我身邊並沒有許多,隻能先把他們藥倒再燒。”


    原來是在離客棧不遠的一條河邊,雙河鎮,顧名思義就是兩條河,不過有一條幹涸已久,隻是名字就這麽叫了下來,為了不汙染水源,特地選的下遊,在一片豐茂的草木間騰出來的一片空地,從車上搬下幹柴堆好,再將那些手和臉都套著麻袋的人架到幹柴上。陵端一低頭就看到滿地燒焦的痕跡。


    “那些是之前焚燒留下來的燒了之後留下的灰燼就地掩埋,所以留下這些。”少恭看著陵端望著那些焦土,也就跟著解釋。


    “你們燒了不少啊。”都已經連成了一大片。


    “還好,前麵幾天隻有一兩個。”還是還在拿著試藥,後來發現沒有五毒獸根本無法解毒的時候才換成焚燒的方式。


    火焰起來的時候那些藥人竟然也會掙紮,隻是因為手腳在被燒之前都已捆綁,所以掙紮的幅度也不大,隻是麻袋被燒掉後,露出扭曲的一張臉,還有自喉間發出的嗚咽聲。


    唐家堡做下如此冤孽,天庭要如何懲戒唐泰?協同者又該以何罪論罰?


    “怎麽了?”忽見陵端望天,少恭也是不解。


    “沒什麽,我看看天氣怎麽樣,我們是後天走對吧?”


    “嗯,後天一早出發,端兒你有什麽要準備的麽?”


    “沒……”你準備好就行。


    “那你迴去好好休息,後天要坐一天的車。”估計陵端沒怎麽坐過車,天墉城弟子到哪兒都是禦劍術,一個受傷了另外一個背著還是禦劍術。


    “嗯嗯。”陵端也不在乎,隻覺得好玩,他還沒怎麽坐過馬車。等到那些東西都燒完,弟子們負責掩埋,陵端已經不住地在拽少恭衣袖,少恭不明所以,卻看到陵端笑吟吟的一雙眼睛。


    “少恭,那個甜甜的酒……”


    原來還記得這茬,“放心吧,糯米酒哪兒都能買到,晚上你少喝一點,到了青玉壇那邊,再給你。”摸摸陵端的頭,陵端居然無比的配合,更是把腦袋望他身上蹭蹭。


    看著已經差不多,收尾工作交代給普通弟子,就帶著陵端先行離去,好在沽酒的鋪子尚未關門,但是大晚上的來就為了買一斤米酒,老板也是嗬嗬直笑。


    拎著酒水把陵端的肩膀一摟走人,老板隻當是家裏嚴管出來偷酒喝的兄弟,也沒太注意。隻是陵端轉過身沒走兩步抬頭就在少恭臉上吧唧一口,親得少恭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反應過來陵端已經雙手抱著酒壺嘻嘻哈哈的笑著。


    看著親完就跑的陵端,少恭看一眼街上沒人,又把小家夥摟進懷裏一頓啃,陵端也不在乎,抬手擦掉口水就問,“少恭,你不要麽?”


    “我明天還有事,而且,你醉了我要照顧。”


    “哈哈,不會的,上迴都是你那一口烈酒鬧得。”要不是先喝了那辣死人的酒水,單憑這種甜糯的米酒他肯定不會醉,不過想起來上一迴是直接嘴對嘴喂著喝下去的情況,臉上又是一熱。撫著肩膀,就是沒說還有一口是你主動搶著喝的。


    陵端抱著酒壺一直傻笑,路都有點走不穩,好在被自己拉拉扯扯帶迴客棧,還沒開封就有幾分醉了的模樣。


    等迴到房間更是碗都不要,捧著酒壺對嘴就灌了一大口。


    “慢點,你這樣喝容易醉。”把人抱到自己膝上坐著,陵端竟然也就一屁股坐下來,紅著臉說沒關係。


    還沒關係,都紅到了耳根。把酒壺拿過來,雙手離了酒壺,陵端嘴巴一撅,竟然直接抱住了少恭的脖頸,紅著臉就往少恭身上蹭。不去理會半醉的陵端,徑直往壺裏到著藥,少年迷離的雙眼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藥倒下去,等到少恭把藥搖勻了再遞迴來,又是笑嗬嗬的接過,順帶在少恭身上蹭著,仰頭又是一口。


    少恭拍拍陵端也是無奈,就知道在自己懷裏點火,要是真的吃起來立馬又哭得瑟瑟發抖。


    迴迴都是,一摸到後麵渾身一個機靈,然後身體僵的跟中毒一樣,怎麽哄都放鬆不了,又怕一狠心直接把人傷到,天天抱著摟著就是沒吃到嘴,少恭也是心累。


    “少恭啊……我說沒事的,你看我一點都沒醉。”一邊翻扣著酒壺,一邊在少恭身上搖搖晃晃的說著,看著壺嘴裏隻滴出了幾滴清液,估計也是空了,從陵端手上接過來放迴桌子上。陵端的手空出來,又把少恭抱著,一邊笑著一邊伏在少恭耳邊說道,“你看吧,我真的沒有醉。”


    “嗯嗯。”少恭口中應著,話都說不清楚了,還說沒醉,明顯是有些受不住,站起來沒走兩步歪歪斜斜就往少恭身上一靠,又吵著說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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