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有七八個藥人陸陸續續的出現在前方晃悠,也不知都是誰放出來的。


    陵端看著那些藥人還未走開,隻當是剛剛才放出來,可惜今天來晚了,沒能看到究竟是誰放出來的。


    三人隱蔽身形,靜靜地看著藥人晃蕩,神智不清的藥人就一直在慢慢悠悠的四處遊走。不一會兒蜀山弟子和雲霆都有些不耐煩,陵端卻還是看著。


    “我們難道就這麽一直等下去?”還是雲霆耐不住性子,率先發問。


    “嗯。”陵端壓低聲音輕輕嗯了一下。


    “要等到什麽時候?”


    “應該實在子時以前,這裏距離我們平日發現藥人的地方有三裏路,而藥人走路的速度比平常人還要慢些,加之城中道路較為複雜,算下到達主幹道的大約要半個時辰,現在已經是亥時,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有人給藥人下命令。”


    “命令,什麽命令?”雲霆和蜀山弟子聽得雲裏霧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沒注意的?


    “這些藥人明顯毫無意識,現在隻是漫無目的的走,但是前幾日來看,他們是有意進城,並且在城中尋找活人,那麽就一定有什麽命令,讓他們行動起來。”他放幾天也是觀察,觀察到了一點東西才開始出城查。


    雲霆和蜀山弟子對視一眼,他們怎麽沒想到?


    忽而響起一聲短哨,藥人身形一頓。


    短哨又響了三次,藥人忽然一齊轉向城中,陵端暗叫不好,按照慣例,這些藥人會進城,而他們三人就在進程的路途上,雖然隱蔽於屋宇之間,但是藥人會衝著活人的氣息尋來,萬一碰上,必將一齊攻過來,有他和蜀山弟子在,抵禦攻擊不是問題,但是這樣一定會讓對方警覺,線索也會至此終斷,如果是自己和蜀山弟子兩人,分開行動就是,但是現在,他也不放心讓常和一個人保護雲霆,無法分開行動,可能就要失去機會。


    眼看著藥人行動起來,有些已經走到附近,幾人借著牆壁雜物躲避,卻看著他們經過的時候這邊撞著,撞塌了一堆雜物仍舊是不停。


    常和意欲拔劍,被陵端攔下,不到最後他還不想暴露。


    短哨再次響起,原本執著撞擊的藥人竟放棄了向幾人撲來,繼續向城中走去,看來這短哨便是控製他們的信號,看來對方一直在看著。


    聽了幾次哨聲,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然城牆上有人手中拿著哨子,含在口中,一直遙遙看著,似乎一直盯著這些藥人,隻是他們在藥人出現以後才來,會不會已經被發現,如果已經被發現了,為什麽對方又要藥人離開了此處不對他們進行攻擊?


    七八個藥人慢慢悠悠往前走,等到最後一人也走過三人身邊,陵端總算是鬆了口氣,打個手勢叫常和防護周邊,便開始盯著城牆上那人。


    夜色茫茫,陵端縱是修為不低也隻能勉強看到對方一身暗色短打,身上隻有除了那隻短哨並無兵器,藥人運來此處,必有車馬工具,而此人空著雙手在此,就應該是還有同夥在。


    忽而想起藥人的嘶吼,陵端迴頭看一眼,城中有火光衝出,立刻朝著身邊常和喊道,“你照顧雲霆!”言罷便化作飛劍直去城牆之上。


    “怎麽迴事?”看著城中一行人舉著火吧出來,再看離去的陵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雲霆看向常和,對方嘿嘿一笑,“雲公子,你夜裏跟我們一起,陵端師兄不太放心,叫人去通知了刺史大人,看樣子是刺史大人過來了。”


    雲霆聽了一想,自己一直跟陵端在一起,也就是他跟蜀山弟子匯合的時候用禦劍術時不在自己身邊,那時候就商量好了?表麵上答應自己跟著來,實際上早就派人去通知老爹了?


    看著雲霆氣得直瞪眼,蜀山常和賠著笑,“陵端師兄也是擔心你,隻是叫我們去知會刺史大人一聲,刺史大人也是愛子心切才會過來接你……”


    雲霆已經跑向來人,蜀山弟子還在迷糊,就聽到雲霆說,“快去救我爹啊,那些藥人不能碰。”


    “放新,我們肯定有師兄弟跟著過來……”後麵的話也不知雲霆有沒有聽,等到趕過去,才發現完全是自己多慮,城中的衛隊和蜀山弟子來了不少,一舉將藥人格殺,雲垂野看到雲霆確認人沒事之後,抬手就開始訓。


    “爹啊,先別說這個,陵端呢?”剛才說一聲人就跑了,現在幾個人看過去,也不知道人去哪兒了。


    “你還有心思想他?人家好歹是天墉城弟子,你一個沒有法力靈力的跑過來幹嘛?”


    “我不是來幫忙麽?”


    “你能幫什麽忙?不給人家添亂就不錯了,膽子倒是大,瞞著我就跑過來了。”


    “哎喲,爹,這時候別說這些了。”陵端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陵端師兄迴來了。”蜀山弟子裏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隻看一道青光落在身旁,陵端恢複人形,手中還拎著個人,那人手裏還拿著個短哨。


    “哇,這麽快……”雲霆也嚇了一跳,一轉眼的功夫就把人抓迴來了。


    誰知道陵端黑著臉把人往這裏一推,“你們把人看好,你們三個跟我走。”順手就點了三個蜀山弟子,拉著一起走。雲霆隻看著四柄飛劍重新越過城牆,便再看不清。


    迴頭看這拿著短哨的人,三十許的漢子,生的短小,衣服不過是普通的麻布短打,一看就是最底層的。


    “你是何人,姓甚名誰?”雲垂野雖然來得晚,但是經蜀山弟子一番提示,也就明白了大致,當即拿出刺史官威來審問此人。


    “啊……啊嗚……”那人張開嘴,竟然全是嗚咽,指著自己的嘴巴擺著手,竟然是個啞巴,雲霆終於明白為何陵端下來時臉色那麽差。


    向上看去已望不見陵端的身形,這邊的啞巴支吾著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想也問不出來什麽。


    蜀山弟子忙著處理藥人,而雲霆被自家父親一聲訓斥,也隻得收迴視線,看著威嚴非凡的父親,仍舊是靜不下來心,“爹啊,他一個啞巴,你能問出來什麽?”


    雲垂野瞪了一眼,雲霆立刻閉嘴,雷州城同來的侍衛分在兩旁站好,隻等刺史大人發話。


    “本官問話,如果是你就點點頭,如果不是就搖頭,如敢隱瞞,大刑伺候,你可知道?”


    雲垂野冷著臉一發問,啞巴立刻點頭。


    雲霆這才醒悟過來,隻是啞了,卻不是聽不懂不會想問題。


    “這些藥人,都是你放出來的?”藥人已經被製服的差不多,有些掙紮厲害的已經直接被斬去頭顱,雖然還是掙紮,卻已經不能傷人。


    啞巴再次點點頭。


    “你是如何控製他們的?”


    啞巴伸手舉著短哨。


    “怎麽叫他們都停下來?”仍舊有兩三個藥人在掙紮。


    啞巴吹了一聲急促的哨音又加了一聲稍長的哨音,停頓片刻,複又吹了一次,原本掙紮的藥人竟然紛紛束手。


    “你每天放他們出來,都叫他們去雷州城裏?”


    啞巴點點頭。


    “是唐家堡的人叫你做的?”


    啞巴搖搖頭。


    “不是唐家堡?”


    仍舊是搖頭。


    “爹啊……他這是什麽意思啊?”說是唐家堡搖頭,說不是唐家堡也搖頭。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上司是誰?”雲垂野沒理會自家孩子,複又發問,啞巴聽了點點頭。


    這下子麻煩了,這啞巴估計是個普通的雜役,連自己上麵是不是唐家堡的人都不知道。


    藥人一但平靜下來,眾蜀山弟子也得空圍到了兩人身邊,紛紛議論著,但是此人不能言語,又是最低等的雜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蜀山弟子隻說現在也隻能等陵端他們迴來,誰料幾人一去便看不到蹤跡,雲垂野隻留下幾名蜀山弟子做接應,仍舊帶著雲霆和眾人迴城。


    “爹,我還是在這兒等吧。”陵端沒迴來,他還是有些擔心。


    “你別人家添麻煩就不錯,你在這兒他還得分神照顧你,還不快跟我迴去!”雲垂野對於雲霆的請求根本不予理會。


    “我怎麽讓他分心了,我還能幫忙!”雲霆話一出口,就看到蜀山弟子想笑不敢笑得表情,好吧,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了靈力,不比當初還能給人幫忙,再看自家父親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也不再說話,乖乖跟著迴去了。


    留在原地負責接應的蜀山弟子看著離去的隊伍,相互商量起來,“你們說這人都抓到了,陵端師兄帶著常和他們去幹什麽啊?”


    “這不是很明顯麽,雷州城周圍早沒人了,一個啞巴,怎麽能把這麽多藥人帶過來,肯定有同夥啊。”


    “都鬧出這麽大動靜,同夥還不早跑了!”


    “說不定陵端師兄有什麽辦法呢。”


    “你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帶人追過去了。”迴了一個白眼。


    “那現在怎麽辦?”


    “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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