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可以四處瞧瞧,但不許亂走啊!”


    剛剛才上了天墉城,沒想到排隊的人還不少,也不知是沒到時辰還是人手不足,偌大的天墉城,隻有幾名弟子在前,連個主事的都沒有,弟子們簡單問一下身世便讓他們自己瞧瞧。


    少恭覺得無聊,晴雪倒是歡喜,趁著沒人管拉著少恭往大殿上走去,看著殿前丈高的銅香爐和飄舞著的旌旗不住地驚訝,隻覺得天墉城果真氣派,後頭少恭看著,笑而不語。雖說是修仙之地,清氣集聚,大殿修得確實氣派非凡,但是比起天庭卻差的太多。可是對於凡人來說卻是驚奇的,所以他也就看著晴雪四處感歎。


    “新來的,幹嘛呢,迴來迴來!誰讓你們跑到那裏去了!”召集他們的就是剛才給他們登記名冊的天墉城弟子,似乎有些煩燥,直接衝著兩人吼了起來,晴雪聽了渾身一僵,麵色難看的瞧著少恭。


    “迴去吧。”少恭微微一笑,才來第一天就鬧事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晴雪撇撇嘴也隻得興致缺缺的迴去。少恭正打算轉身,卻看到自黃色銅香爐後露出一截紫色的衣擺,普通弟子不過穿著深紫色鑲邊的袍服,這種深色的衣擺當是品級較高的天墉城弟子才對。


    一時好奇也就慢了腳步,正欲上前,就看到不遠處年輕的女子撅著嘴巴一臉怒意的跑來,邊走還邊喊著,“二師兄你去哪兒了!”


    果然,一聽這身影銅香爐後麵悶悶一聲響。


    “嗯?”似乎是聽到了響聲,少女走到這邊,看到少恭直接問道,“你是新入門的弟子吧,有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子麽?穿著直係弟子的衣服?”少女正對著少恭,少恭越過女子肩膀可以看到銅香爐後麵露出一張臉來。


    十五六歲,幹淨雪白的臉,五官還算端正,隻是拚命的朝少恭擠著眼睛,右手伸出食指擋在唇前,分明是求他別說的意思。


    於是少恭露出恍然的表情,對著少女說道,“師姐,是不是跟你一樣穿著深紫色衣擺的少年男子?”


    “對對對!就是他!”一聽到少恭的形容,女子立刻笑了起來,“看到他在哪兒了麽?”


    聽到兩人的對話,香爐後的少年白眼一翻,身子就往銅香爐上一歪,一隻手就扒著銅香爐,似乎整個人都要滑下來。


    “方才在下無意間看到他往那邊去了。”少恭伸出手,指著芙蕖來的反方向。


    “哼,果然!”女子自鼻子裏哼出一聲,狠狠說道,“謝啦,我叫芙蕖,算是你的師姐,剛才你看到就是二師兄陵端,看我怎麽收拾他!”


    言罷已經氣勢洶洶的朝著少恭指的方向走去,香爐後的少年一手捂著胸口,一手對著少恭舉起大拇指,臉上全是讚賞。


    “對了!”芙蕖忽然轉過身來,陵端立刻往香爐後一縮,像隻老鼠般隻露出發髻朝著芙蕖的方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在下歐陽少恭,是新入門的弟子。”少恭微微一拱手,雖然不是來拜師學藝的,但是要裝總要裝得像一點,對著芙蕖行禮,自然也就錯過香爐後少年刹那間的錯愕表情。


    “少恭是吧,我記住了,一定叫二師兄要你!”芙蕖似乎心情很好,連步子都輕快了幾分,等少恭從芙蕖的背影上挪開眼睛,隻看到香爐後的陵端趴在香爐上狠命地揉著額頭,似乎非常苦惱。


    “怎麽,二師兄似乎很怕芙蕖師姐。”少恭看著陵端頭疼的樣子,莫名覺得心情不錯。


    “誰會怕她啊!”陵端從香爐後走出來,依舊揉著額頭,看著芙蕖離去的方向到,“我那是寵著她,照顧她是我師妹,我才不會怕她。”


    “是麽?”少恭的語氣裏三分諷刺七分笑意。


    果然,聽聞少恭所言,陵端看一眼少恭,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歐陽小師弟啊,你是還不知道,日後你就知道了,二師兄我絕對是天墉城上最善待師弟師妹的好師兄!”


    說道後麵愈發激昂起來,“少恭小師弟,你放心,就憑今日咱倆這交情,日後你就是我兄弟,我肯定照顧你!”


    少恭臉上笑意更盛,他大概是忘了方才是誰幫他躲過一劫……隻不過,這位天墉城的二師兄,看起來尚未成年,說是二弟子,年紀也小了些,再怎麽有天賦,不到年紀修為是上不去的,難道是天墉城無人,隻叫這些小弟子?


    “哎,日後你就信了,今天多謝,我走了~”看著少恭臉上全是不信,陵端也不多說,招招手就打算走,可是沒走幾步,從後麵躥出幾個人影,竟然是剛開始負責招新的幾名天墉城弟子,一起撲在陵端身上,把人攔住。


    “快來!我抓住二師兄了!”帶頭的喊了一句。


    “二師兄,這迴你可千萬別跑,不然師父會責罰的!”年輕師弟聲音都要哭了叫出來。


    “這是掌教下的令啊,二師兄!”又一位要哭的。


    “二師兄,別怪我們,你總該為我們考慮。”總算來了個正常點的,隻不過……


    “等下,肇臨你拿繩子幹什麽!”這次換成陵端在喊了,“不就是招個新人,有必要把我捆起來麽!”


    “二師兄,你要知道我這是情非得已,芙蕖師姐都拿你沒辦法,我們隻能這樣了。”不顧陵端的掙紮往他身上套著繩子。


    “好了!行了!”陵端揚手間帶著幾絲劍氣,將不知是何材質的繩子砍成幾段,拍了拍衣袖,“不就招個新人麽,我去不就行了,用得著這麽大排場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麽事。”


    看樣子雖然調皮了些,道行還是有的,隨手揮出劍氣。少恭也收斂了笑意,默默迴到新人隊伍裏去。


    “二師兄,給,這是花名冊。”方才要綁陵端的肇臨已經將登記好眾人姓名生辰的花名冊雙手捧著恭恭敬敬遞給陵端。


    “不用了,直接叫他們都站好了。”陵端一揮手,徑自走上前去,留下幾個剛才撲向他的弟子竊竊私語。


    “二師兄今年怎麽了,居然沒看花名冊就開始□□新人?”


    “誰知道呢,興許這幾天吃錯藥了。”


    “別胡說,這事能亂說?”


    “可是真的很奇怪啊,二師兄哪年不是要死要活的非要仔仔細細看了花名冊才肯管新人,今年也是躲得連芙蕖師姐都找不到,為這都給掌教罰了幾迴,今年怎麽就直接管了。”


    “說不準二師兄性子改……”話說到一般看到慢悠悠跟在後麵的歐陽少恭,立刻聲音提高了指著歐陽少恭道,“新人還不快過去,沒看到二師兄都去了麽,快去到隊伍裏站好!”


    本來打算跟在後麵聽些天墉城的故事,畢竟也是天墉城的二師兄,不過好像這幾人不太願意自己這個新入門的來聽他的故事,也就微微一笑自覺走到了隊伍裏,陵端站在正前,背著雙手看著這些新弟子,與方才不同,臉色嚴肅,似乎有些陰沉,惹得新人一個個都不敢說話。


    陵端站得很直,如鬆柏立地,不似方才玩笑的臉色,人也顯得高大不少,縱然是年紀輕輕的臉也叫人不可小覷,方才落後他的幾名天墉城弟子,已經開始打開花名冊,一一點名。


    聽到風晴雪與歐陽少恭的名字,陵端嚴肅的臉上,嘴角微微一彎,立刻又壓了下去,真是,好一出曠世奇譚,本來是有意避免,看樣子有些事真是,逃避不得。


    等點名完畢,陵端掃了一眼眾人到,“各位既然有意入我天墉城,那便要按照我天墉城的規矩,接受入門測試。在測試之前,有幾件事要告訴大家。”


    眾人也看出來眼前人在天墉城地位不低,都靜靜地聽著。


    “其一,我是天墉城十二代的二弟子,名喚陵端,你們叫我二師兄即可;其二,不論你們來天墉城之前是何種身份,既然要入天墉城,必要將真實身份稟告,如若心懷不軌,另有目的,我斷不會輕饒!”


    說道最後竟然冷眼一掃眾人,頓時犀利起來的眼神叫眾人心中一寒,陵端身後的諸弟子對對眼神,怎麽覺得今年的二師兄殺氣格外重。


    “入門第一場測試在晚上,現在大家可以休息片刻,稍後去飯堂吃飯,記得不要吃太多,吃了飯會有人帶你們去測試地點。”說道這裏臉上也慢慢浮出笑意,特別是說道吃飯,眼睛幾乎要冒出光來,看的台下眾人不知該說些什麽。


    後麵的陵羽陵川肇臨不禁搖頭扶額,自家二師兄就算再怎麽裝正經,一碰到吃的,也還是那副德行。


    陵端自然是看到了這些師弟的交流,卻也不在乎,打著哈欠轉身就要往迴走,可是沒走幾步方才離去的芙蕖就已經堵了上來。


    陵端一臉被麻煩找上門的無奈看著芙蕖,“幹什麽?招新我都解決了。”


    芙蕖臉上撤去怒意,換上笑容,也不知對陵端輕聲說了些什麽,隻間剛才還很正常的陵端一聲吼道,“他來幹什麽!誰叫他來的!”


    芙蕖急得連忙做出噤聲的動作對把陵端拉倒了一旁,新人隻看到兩人都走了,天墉城弟子一邊張望著,一邊趕著新人去了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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