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歌抱歉地看著劉亞靜,劉亞靜接收到這一眼神的時候,她說:“你對我沒有什麽可抱歉的,倒是他,雖然以前的事情有不對的地方,二十多年來他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哪怕他和你才相認短暫的一周,你有心,用心去體會,他有多愛你這個女兒。”


    她沉默,肩上突然多了馮正霖的手,似做安慰,確實,此時陸歡歌心裏不怎麽好受。


    劉亞靜有些怪她,隻是沒有將意思表露得那樣清楚,在劉亞靜看來,她對梁甫是有芥蒂的,介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沒有用對方法,然後害了朱念,劉亞靜一眼就能看穿,卻不會輕易揭露讓她和梁甫難堪。


    這點上,梁甫和劉亞靜一樣,心知肚明,不然,不會在南鑼鼓巷的時候,她同樣寬慰梁甫,說‘既然她會來找你,就不恨你了’,陸歡歌不是朱念,恨不恨也不由她說了算,梁甫也歎氣似信不信地迴道‘但願吧’蹂。


    梁甫知道她隻是同情一個後悔不堪有著難以言喻心傷的男人,同時又很清楚她這個女兒對他當年對朱念做的事情,很不讚同,以至於她會叫鍾語奶奶,從不喊他一聲爸爸,梁甫在等。


    “我……”


    陸歡歌說不出後文,此時,梁甫緩緩地睜開眼睛,病態:“好吵。”


    劉亞靜立馬安靜,陸歡歌甚至覺得,她唿吸都不敢太大,梁甫是覺得劉亞靜吵該?


    梁甫又開口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地休息一下。”


    照他這麽說,是聽到了劉亞靜和她的對話,他心裏不悅的不是有聲音,而是劉亞靜將那些情況告訴了她。


    按照以往梁甫在頭疼住院,休息一般睡得沉,以她們的音量吵不醒他,劉亞靜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替梁甫撚好薄毯的一角,起身。


    劉亞靜叮囑梁甫:“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看了一眼陸歡歌,她接著說,“我們。”


    梁甫按著腦側,輕微的點點頭。


    當他們三個陸續要離開病房的時候,走在陸歡歌後麵的馮正霖,被梁甫叫住。


    “你是,馮繼的兒子?”


    剛走出病房的劉亞靜聞聲,又轉身反頭看,這個男人是馮繼的兒子?難怪,陸歡歌和他關係看上去,不錯,陸歡歌病的時候,是住在馮繼家。


    陸歡歌不訝異梁甫認識馮正霖,梁甫對她的過去,都知道。


    而且,馮繼在馮正霖讀書期間,發的國際消息,也是鬧得轟動。誰都知道馮家的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失蹤了近半個月,馮董事長沒有辦法,刊登了照片出此下招。


    刊不刊登照片都沒有關係,馮正霖喜歡玩facebook,和朋友各種玩的照片時常被他曬在上麵,要什麽樣子的都有,正臉、側臉、上臉、下臉……有的人在下麵留言:好看的五官,都被你這個馮少展覽膩歪了。


    可見,那張臉,在馮正霖那幾年消耗時光不務正業,練就得多有辨識度。


    馮正霖收起了不正經的模樣,點點頭,禮貌地道一聲:“梁董事長好。”


    這樣的馮正霖,少見,所以,多怪。


    劉亞靜離開了,沒有留下來聽,她在陸歡歌看來,也是一個怪人,看不懂她愛梁甫的方式。


    梁甫溫和地說:“不用這麽客氣,那兩年,多虧了你對她的照顧。”


    陸歡歌霍然抬頭看向梁甫,他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替她向馮正霖道謝。


    “應該的。”


    沒有誰對誰的好是應該的,馮正霖這麽說,陸歡歌還真不知道以後要用什麽來迴報他。


    梁甫臉上很平和,或許是血脈相連,心靈相通,除此,陸歡歌找不出一個所以然的原因來解釋,此時,她覺得梁甫心裏和臉上的表現不相稱。


    “看到你主頁上的那些照片,你對她很好,也把她照顧的很好,以後,也會一直好下去吧,友誼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陸歡歌的直覺是,梁甫話裏有話,可是什麽意思呢,想不出來,也許又是自己多心了不是。


    梁甫認識馮正霖,兩個人見麵是第一次,說話不就是表麵的意思。


    陸歡歌以為馮正霖會立馬應聲,他對她的好,蒼天可鑒,當然,當著梁甫的麵馮正霖哪裏能哀嚎。


    馮正霖的表情有些微妙,一把拉過陸歡歌,她措手不及,瞪了一眼馮正霖,又尷尬地看了一眼梁甫。


    就知道他這個人,正兒八經都是裝出來的,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


    看著他一手勾摟住自己的頸脖,像哥們似的勾法,陸歡歌還想警告他,放手,也不好好看看當著誰的麵。


    梁甫沒有吭聲讓馮正霖放開,而是淡然地看著,似乎在等待馮正霖接下來會做什麽或者說什麽。


    她的手貼著他的腰際,掐了一點他的肉,馮正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精瘦的身材,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倍棒兒’,兩指之間掐住的肉太少,越發疼得厲害。


    清晰的疼戾感


    傳來,馮正霖條件反射,彈跳開,和她保持一點距離,旁若無人地衝她說:“你想要我命啊,平時掐顧青遠也用這招?”


    陸歡歌臉色差了幾分,平白無故,他提顧青遠做什麽。


    馮正霖像孩子討乖,和梁甫道:“瞧瞧,我一直是受.虐方,一直好,是好不了,我盡我最大的能力讓著她吧。”


    不就是掐他一下,怎麽一下子成受.虐,他要是不動手動腳,她會學樣,自作自受。


    馮正霖臉上意味深長和梁甫臉上滿意一閃而過的表情,陸歡歌看得一清二楚,是她長時間養成快速捕捉別人微表情的成果。


    哪裏不對勁,說不清道不明。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是去而複返的劉亞靜。


    她手裏拿著電話,一進來就遞過來,陸歡歌接過擺在眼前的手機。


    疑惑地看著劉亞靜,陸歡歌看見她的口型是:顧青遠。


    他還知道打電話過來,還知道處理完易代的事情,他的妻子之前打電話找過他。


    顧青遠看著餐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拿在手裏的文件不自覺地捏緊,放下,拿起一雙筷子,就要夾盤裏的菜。


    “喂,你找我。”


    顧青遠將筷子架在盤子上:“你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


    一頓不吃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沒事的話,先這樣吧。”她不耐。


    之前去幹嘛了,非要他自己的事情成功,才記起她,什麽時候開始,他做事不是以她為先了呢,甚至連聽她說讓他迴來送她去一個地方的原因都不聽,還以為她是特意打個電話攪亂他和易代的局。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攪亂,可她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她原本可以按照陸紀年出的主意,困頓住顧青遠,不要讓他有接觸易代的機會,但是她沒有那樣做,顧青遠究竟要做什麽,沒有一個結果,她就是那樣死心眼,不到最後一個刻,不死心。


    說來說去,她還是輕易放不下這個男人。


    明知道坐以待斃,顧青遠隻會變本加厲,她還抱有一絲希望,或許說不定他就為了她收手了。


    哪怕他來和她說,我不要廣毅的股份,不幹涉在廣毅職責之外的一切,你也不要聽陸紀年的話和依照自己錯亂的心,一心想著顧家不得好死,兩個人都平平常常,正正常常地過夫妻該有的生活,那些恩怨與傷痛,都讓時間來愈合。


    想象可以天花亂墜,順著自己的意去任意做假設,現實相反,讓她不得不接受,又難以接受。


    若不是,因為肚子裏,有了小不點,她早就因為這種糾結導致的心累,放棄顧青遠了,放棄愛一個人的能力了。


    “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送不來,接倒是積極。


    梁甫和馮正霖,還有劉亞靜都在看著她,陸歡歌不想和顧青遠鬧不愉快展現在別人麵前,家醜外揚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陸歡歌在他們的注視之下,除了病房,沒好氣地對那邊的人說:“恭喜你,拿下了易代,現在覺得你們顧家是不是萬分安全。”


    顧青遠今天晚上急成這樣,在明天之前就拿下易代,就是怕發布會之後就晚了一步吧,陸紀年和顧青遠在較勁,看誰早一步,而她陸歡歌就是兩塊餅幹的夾心,被這兩個人越擠越扁,想脫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沒有必要這麽急拿下易代手中的股份,因為梁甫這麽恰巧不巧的在發布會前一晚上住院了,連發布會的消息還來不及發布出去,明天的發布會是一個未知數。


    劉亞靜也不肯讓梁甫帶病出席,就算劉亞靜不說,陸歡歌自己也不會同意梁甫病沒好就出院。


    “歡歌,我討厭你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很陌生,根本就不像夫妻。


    他討厭她的語氣,那她討厭的他又知不知道:“我也好討厭這樣的你,明明說愛我,可我感覺不到。”


    陸歡歌看不見顧青遠早已經離開餐桌,在她道賀的時候,徐媽放完幹淨的衣服,從外麵進來,就看見地上有紙張卸了一地,淩亂不堪,不過一堆紙上麵還是安穩地躺著一份整齊的合同。


    具體是什麽,徐媽也沒有看清,隻是顧青遠一邊在打電話,一邊死死地低頭看著合同,嘴呡成一條線。


    “我以為你懂我。”


    可她,不懂。


    誰不懂誰?她也以為他同樣懂她啊,可他,不懂,真別扭。


    誰都不要怪誰:“誰都不懂誰。”


    顧青遠額上的青筋清晰閃現:“你的手機沒電了吧,半個小時後我過來。”


    他要是不想談一件事情,就會立馬轉移她的思緒,說另外的事情,手機向來用到沒電她才會充,之前來醫院的時候,還有百分之十一的電,已經自動關機。


    梁甫住院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動,一直封鎖,顧青遠的消息也靈通,就知道了,然後打不通她的電話,打了劉亞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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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今晚待在醫院。”她拒絕,來醫院就打算在病床旁照顧梁甫的,梁甫需要,雖然還有劉亞靜。


    顧青遠不太同意:“你是不是在醫院照顧人,照顧出習慣了。”


    她知道他講肖雲安住院的時候情況聯係在一起,那個時候,她不是還沒有愛上他,也還放不下肖雲安麽,喬博森就更別提了,完全是譚諾曉在照顧,有一晚,隻是她為了陪譚諾曉和譚池。


    “他在,是不是剛好襯了你的意。”


    顧青遠還知道她和馮正霖在一起,還真是像有一雙眼睛掛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我如果要迴去,會讓他送我,你就好好整理你今晚的成果,不對,長久以來的成果。”


    她沒掛電話,顧青遠先她一步將電話掛了,八成是被她的話激怒。


    陸歡歌還要進病房,馮正霖和劉亞靜卻出來了,她把手機還給劉亞靜,馮正霖手裏拿著車鑰匙。


    她也不好耽誤馮正霖太多的時間,他來送她已經很感激,怎麽能讓他在醫院陪她呢。


    “我送你到門口吧。”她對馮正霖說。


    馮正霖旁的劉亞靜開口:“讓他送你迴去。”


    她還來不及說不用,馮正霖解釋:“董事長睡下了,讓我送你早些迴去休息。”


    “迴去吧,這裏有我。”劉亞靜又在一邊說了一句。


    馮正霖已經上前去取車,她對劉亞靜說:“可……”


    劉亞靜見馮正霖走遠,不大的聲音:“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顧,能幫上什麽忙,都是快當媽媽的人,別任性。”


    陸歡歌極其錯愕地睜大眼睛看著劉亞靜,她怎麽會知道,除了醫生,還有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你……我……”說話都不利索,語言一時組織不出來。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你的,爸爸。”


    她沒有開口叫過梁甫爸爸,不過劉亞靜打算讓梁甫接她迴梁家的那一刻起,劉亞靜就將她當做梁甫的女兒。


    懷孕這種事情,用眼睛看也可以看得這麽準嗎?


    “你現在的樣子,無精打采,他說你像極了當年朱念懷孕的時候,時不時地會輕蹙兩眉,然後舒展又輕蹙,兩手還會不經意地放在肚腹上……”劉亞靜後來說了很多,她隻聽了前半部分,劉亞靜就像是在說一個故事,一點情緒也沒有,哪怕是梁甫提到朱念。


    梁甫觀察得如此細致,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讓陸歡歌長籲一口氣的是,劉亞靜接著說:“不過你放心,他沒有說你懷孕,隻是覺得你像,主要是突出你需要休息這一點,我原本隻是想逗一逗你,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是真的。”


    “他對朱念所有的樣子,記得真清楚。”劉亞靜美麗的眼睛,黯然失色,隻有這一刻,陸歡歌才在她的臉上看到一個正常的女人該有的嫉妒之心。


    劉亞靜立馬調整自己的心情,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告訴顧青遠這個好消息?”


    她不知道,去孚城接陸紀年出獄迴來後,她就想告訴他,一下子,太多事情發生,她就保持了沉默,而且她在心裏給過顧青遠早點知道的機會。


    記得,那個時候,她是這麽想的,如果顧青遠能對她誠實一點,那麽她也會告訴他一個秘密,就是孩子。


    肚子會一天一天大起來,很奇妙,她每一天都好像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裏的成長。遲早會現原形,就像陸紀年不是她爸爸的事情,還有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顧青遠也清楚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可就是不開口說,要說也是等到實在瞞不住的時候,才招了。


    有了這樣的例子,她也像顧青遠學了。


    孩子,對於別家的父母來說,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可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不愛這個孩子,而是不合時宜,父母之間很多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沒有處理好,關係也不夠融洽。


    當初她還想過,要是有了孩子,能讓顧青遠顧及他們這個家多一點,那孩子的到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連她那晚都那樣和他說了,放手一切,她和他出國,什麽都不管,顧青遠還讓她等七天,才過七天裏麵的幾天,顧青遠還是要完成他的計劃。


    而她,也將陸紀年氣得半死,陸紀年一邊對她的動搖軍心怒不可支,一邊又要依附於她,隻能勸說她記住仇恨不要動惻隱之心。


    “我暫時還不想說,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時機。”哪有懷孕不和丈夫分享的,那就是關係不好,畢竟她不想讓劉亞靜知道她和顧青遠鬧不愉快傳到梁甫的耳中,於是陸歡歌撒了一個小謊,“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你會替我保密吧。”


    陸歡歌之所以試探劉亞靜,是真的怕她會主動去告訴顧青遠,顧青遠剛剛打電話過來她以為是顧青遠打不通她的電話,打了劉亞靜的,在掛電話後,上麵的通話記錄,可以看出,是從劉亞靜的電話撥過給顧青遠的。


    劉亞靜和顧青遠關係不差,這個認知,讓陸歡歌


    起了提防,劉亞靜打電話告訴了顧青遠梁甫生病,還說了她和馮正霖一起過來的,不然顧青遠知道梁甫生病,怎麽還知道她和馮正霖在一起。


    劉亞靜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是在探她的口風:“等你想告訴他的時候,自己去說吧。”


    這樣的迴答,已經很明顯,陸歡歌安下心,不過思緒又放在劉亞靜的這句話裏。


    ‘等你想告訴他的時候’,劉亞靜知道她有意瞞著顧青遠?


    “在下麵等你,見你還沒下來。”馮正霖上來了,還有沒有攏身,就遠遠地開口說,看見牆上禁止大聲喧嘩的標語,又放低音量,“可以走了麽?”


    陸歡歌點點頭,然後朝劉亞靜擺擺手:“我走了。”


    劉亞靜對馮正霖說:“天色晚,慢點開,路上注意安全。”


    坐在車上的陸歡歌,來的時候也沒有對馮正霖的車很敏感,迴去的時候,感覺就不一樣。


    兩次坐馮正霖的車,都沒有心思靜下來,看看夜景,尤其是這一次,陸歡歌打起精神看著前方,偶爾看看後方。


    她很怕,顧青遠什麽時候像上次一樣,突然開著車子竄出來,不顧危險地將馮正霖的車攔截在路上。


    這個,很有可能,都說顧青遠做事冷靜,可是,她怎麽總覺得,他做事不顧後果,有些瘋狂呢。


    所以說,要真正地了解一個人,還是要和他近一些,不然隻能看到表麵。


    馮正霖開了音樂,說:“神經兮兮的,弄得我心裏毛.毛地,怪怪地。”


    “開你的車吧。”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怕的。


    馮正霖心情不錯,因為他放的歌很嗨。


    “又是maroon5的歌。”她無語道。


    和馮正霖在一起,十次就有九次,他很嗨皮,放的歌曲,無一例外是魔力紅樂隊的歌,耳朵都要起繭子。


    以至於,她心情不好,都要被音樂帶入氛圍,釋.放了心中的不快。


    顧青遠和他不一樣,每次放的都是她喜好的歌,多數情感細膩,哪像馮正霖,管你愛不愛聽,他就嗨皮他自個兒的,還會與不得不和他一起聽的她探討,哪首最好聽。


    他做什麽都有理由:“轉移轉移你的注意力,他們的歌不是每次都會將調節到另一個狀態麽。”


    得,還好魔力紅樂隊的歌曲不錯,不然,哪裏是在調節人的狀態,壓根是他要折騰別人。


    “你出來不叫你家那位,叫我,這種思想太正確了,保持。”馮正霖誇她,陸歡歌拿起手上的包包砸到他的肩上,她隻是沒有告訴他,之前找過顧青遠,但是馮正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找他肯定是顧青遠來不了。


    他就是喜歡圖嘴巴上的快樂,而她,總是連這點快樂也不給他,這不他包包砸得吃痛。


    “你就砸吧,也就你這麽對我。”他還沒個完,“別人都把我當寶,你總是把我當棵草,陸歡歌,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陸歡歌也不生氣,說她沒良心又不是第一次。


    一路迴去,都很順暢,顧青遠也沒有出現,陸歡歌叫馮正霖在別墅一區的路口停車,以免顧青遠再次撞見馮正霖,沒有好臉色。


    誰知道,顧青遠早早就在路口等候,斜靠在車側,他把車開出來,可是沒有去接她,知道她會迴來,所以等著。難道又是劉亞靜打電話通知他,馮正霖送她迴來?


    馮正霖停了車,而她的手,遲遲沒有去開車門,顧青遠也不似上次上前,而是靜靜地在那裏等著。


    “你家那位,在等你過去。”馮正霖提醒。


    不知怎的,她沒有開門的勇氣,此時,馮正霖已經下車,要替她打開車門,還沒有等到他走到她這邊。


    陸歡歌看見顧青遠將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甩,腳狠狠地踩碾,她才注意到,原來閃爍的紅點亮光,是一根燃燒殆盡的煙。


    再來,顧青遠已經向她坐的車走來,一把扯住了馮正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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