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這對符文大陸的死敵從來不曾消停過,雙方明爭暗鬥,世代為敵。諾克薩斯人永遠貫徹著自己的所謂“諾克薩斯精神”,德瑪西亞人永遠堅持著自己所謂的“德瑪西亞正義”。雙方的爭鬥引發了符文之地的第五次符文大戰。實力相當的雙方誰也不能征服誰,戰爭就這樣持續了很久。但是在戰爭中永遠沒有贏家,隻是苦了百姓傷了時光,留下了滿目的蒼涼和遍地孤孀。


    斯維因家世代居住在諾克薩斯西部莫格洛關隘的山麓。然而戰爭改變了一切。莫格洛關隘是繞過巨神峰經恕瑞瑪沙漠進入德瑪西亞的必經之路,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爭開始後這裏就遍地燃起了戰火,人們被迫背井離鄉。幼小的斯維因在戰爭開始後就隨著父母開始四處流亡,但噩夢才剛剛開始。


    “爸爸,我們要去哪裏呀?”


    “去東南平原。”


    “還有多遠呢?”


    “就快到了。”


    “昨天你也是這麽說的啊!”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抬起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再環視了一下四周:一路上全是逃難的人,沒有方向,沒有希望,求生的本能驅使著這些人向前,沒人知道要走多久,沒人知道戰爭什麽時候結束,沒人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從返家園,更沒人知道他們是否能活著到達那個傳言中說的沒有戰火的東南平原。


    “爸爸,戰爭什麽時候會結束啊?”


    “很快就會結束的,聽說北路軍團已經渡過蛇紋石河了,很快就能攻下德瑪西亞城。”


    “那我們什麽時候能迴家呢?我還等著哈吉塔叔叔教我彈琴呢。”


    “戰爭一結束我們就迴家。”


    “嗯嗯!”


    再看這孩子:約莫四五歲,紅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希望,大大的雙眼就像跳動的火焰,一頭卷曲的黑發蓬鬆地耷拉著,髒兮兮的衣服配上髒兮兮的臉和雙手看起來很像滑稽演員,腳上套著一雙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大鞋活像套著兩隻船,沾滿泥土的鞋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和品牌,不過逃命的人應該沒有那麽充足的經濟去購買耐克或是阿迪吧!一隻手牽著男人的手,另一隻手拿著一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竹竿,看上去很像一個古怪的老頭。


    男人背著一代不知什麽東西,牽著男孩旁邊跟著一個頭發蓬亂的女人,蓬鬆的頭發垂到肩襯著那疲倦而又無奈的臉。身邊全是逃難的人,一群人就這樣走在滿是蒼涼的路上,周圍全是荒草。


    突然旁邊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一個跟頭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幹裂的嘴唇和麵黃肌瘦的臉襯著那絕望的眼,幹枯的小手下垂著,疑是其母親的人抱著孩子哭著唿喚著孩子,那絕望和哭泣的聲音裏聽不清她絕望的話語,周圍的人圍了上去。可憐的男孩的孩子嘴唇無力的動著,但沒人能聽清他那絕望的話語,像是在對人群乞求什麽,但更像是對這個悲哀的世界的控訴。


    “求求你們救救我孩子,”女人哭著乞求到,“他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而且還生著病。”


    但周圍的人卻隻是看著,無動於衷。因為每天都有許許多多這樣死去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大家的物質都缺,戰爭初期還有人施舍粥飯,但現在能施舍的人已經渺渺無幾了,很多人都餓著肚子到處找尋野菜或死去動物的屍體。天知道什麽時候天上會飛來一顆魔法彈,而這個世道也許死去的人才是幸福的。


    “求求你們啦,求求你們救救我孩子。”


    “他已經沒救了,他就快死了,再說了這世道誰還有多餘的食物去救人,能救自己就已經不錯了。”圍觀人群中一個男人冷漠地說道。其他人也是搖著頭歎息著。女人絕望地哭著,懷著抱著瀕死的孩子,眼睛掃視著眼前的人群,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幫自己和自己可憐的孩子。


    紅眼的小男孩的眼睛也被吸引了過去。“爸爸,那麵好像出什麽事了。”


    “有人又餓死了唄!”男孩的母親發話了,口氣中帶著嘲諷和無奈以及那司空見慣的眼神,“每天都會有人這樣死去,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輪到我們了。”語氣裏透著無奈與一絲恐懼。


    “我去看看。”男孩掙脫了父親的手。


    “快迴來,斯維因,別去湊熱鬧!”女人喊道,但小男孩已經跑過去了,同時男人也跟了過去,女人邊嘟噥著什麽也跟了過去。


    “爸爸,他就快死了,好可憐。”


    “在亂世裏哪裏都一樣,生與死一線之隔。”


    “要不要把我們的食物分一點給他。”小男孩建議。


    “不要多管閑事,我們的也不多了,自己還挨著餓呢,哪有食物。”母親咆哮著,讓人不敢相信這是挨餓的人發出的聲音。


    “可是背包裏明明還有嘛!”小男孩不服地反駁道,嘟著不滿的小嘴。


    “他已經沒救了,就算給他食物他也無法進食了。”父親無奈地說道,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實話,救那個躺在地上的孩子隻不過是癡人說夢浪費有限的糧食而已。


    這時幼小的斯維因迅速地從父親背包上扯下水袋將塞子扯開,蹲下將水遞給坐在地上哭泣的母親:“給他喂點水喝吧。”


    “喂,斯維因,你這個混蛋,那是我們僅有的一點水,這麽大的太陽,還不知道前麵哪裏才能找到水呢!再說了他已經沒救了!”女人嗬斥道。


    坐在地上的女人接過小斯維因的水給躺在懷裏的孩子喂水:“孩子,喝點水吧。”,女人哭泣地說道,“喝點水就好了,快喝吧。”


    躺在懷裏的孩子本能的想喝水,嘴角微微動了幾下,但是水卻順著嘴角流了下去,一滴水也沒有喝下去。女人著急地哭著喊著:“快喝啊,你快喝點水啊,喝點就能好起來了的啊。”淚水從眼裏不斷滑下滴落在男孩那饑黃的臉頰上,男孩努力的張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隻是嘴角微微動著,身體越來越僵。


    “他已經快斷氣了,節哀吧!”斯維因的父親安慰那個可憐的即將失去孩子的母親。其他人也是無奈的搖著頭。“死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總比痛苦的活在這個混亂無道世界要好些。”斯維因父親繼續說道。斯維因的母親也附和道:“已經快要死了,沒救了,死去的人其實總比苟活於世的人好了很多。”將眼睛轉向斯維因:“怎麽樣,我就說沒救了,你偏偏還要浪費水!”


    可伶的婦女將水還給了斯維因,雙手緊緊抱著孩子,雙眼緊緊盯著孩子的臉,難過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淚水如決堤的河水濤濤而下,柔柔地流在懷裏孩子的臉上又順著孩子的臉頰滑下,讓人看不出到底最後滴落在這冰涼地麵的到底是孩子母親的眼淚還是孩子的眼淚。幼小的斯維因不懂這一切,但他那清澈的心靈比誰都能感受得到這悲痛,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落,使他那本來就紅的雙眼更紅,儼然像是發狂的雄獅的足以置人於死地的眼睛,和他那幼嫩的臉極為不配。這衝擊使他陷入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思緒,就連水袋塞子沒塞也不知道,水輕輕的留向大地,冰冷的水和這冰冷的大地和在一起反而像灼燒的火焰一樣燒著孩子的心靈。


    而此刻坐在地上婦女懷中的孩子慢慢閉上了雙眼,拋棄了這個肮髒的世界,眼角滑下了對這個世界最後一滴控訴的淚水。婦女放聲哭著,哭聲裏是悲哀、是難過、是這個世界的蒼涼。哭聲穿過這空曠的荒野,穿過每個人的心,直達天際。明明是灰蒙蒙的烈日下,卻因為這聲音讓人覺得有些許悲涼。


    斯維因的父親將蹲在地上的兒子手中的水袋和塞子取了過來將水袋塞好並重新將水袋掛在背包的側麵。將斯維因拉起來。善良的父親此刻心裏也在悲哀著,天知道哪天自己的孩子也會這樣躺在自己懷裏死去亦或自己或者妻子會這樣死去。這鬼戰爭、這鬼世界,貴族的欲望卻要這樣用平民去換取,雖然每個諾克薩斯人都會以戰死為榮,從不會懼怕戰爭,但此時心裏卻對這一切充滿了憎恨。


    “將他埋了吧!”斯維因的父親對攤坐在地上的女人說。


    “你瘋了吧,我們幹嘛去管這些事,我們還得趕路呢!”妻子不滿的說道。但丈夫並沒有理會她,其他人也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但這一切這個男人都沒有理會,男人默默地將背包卸下遞給了妻子,妻子本想說什麽但卻沒說出口,但一臉的不滿掛在嘴角。小斯維因看了看父親沉默的臉,表示出了崇拜和讚許。


    “有人能幫忙嗎?”斯維因的父親衝人群問道。但是人們紛紛後退沒有任何迴應,他隻好衝人群做了一個嘲諷的微笑。此時有個男人走上來說搭了把手將坐在地上的婦女拉起,斯維因的父親將死去的男孩抱起走出人群走向道路旁的荒野選了一個土質較鬆軟的地方放下,失去孩子的母親跟了過來,哭著唿喚著:“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


    但斯維因的父親沒有理會,將旁邊一顆樹的幹樹枝扳斷下來將另一端折斷開始刨土,烈烈的陽光映照著他的臉,汗水從額頭上經臉頰滑下,汗水衝走了臉上的汙漬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長河之印,但他沒理會這一切繼續刨著土。死去孩子的母親也在流著淚幫著刨,但顯然饑腸轆轆的她沒有力氣。其他人有的開始動身向前,有的人躲在樹下休息,偶爾看一眼這個無聊的男人。此時有一個男人拿著拄杖走了過來幫忙,其他的幾個男人也過來開始幫忙,沒多久就刨了一個一米多見方的坑,將死去的孩子放入坑中掩上土埋好。女人對著土堆繼續哭泣著,但好心的人勸她離開開始繼續趕路。斯維因的父親完事後拉著斯維因走向妻子,這整個過程斯維因都在旁邊看著,而妻子則在樹下休息。父親取下水袋打開遞給斯維因,斯維因搖了搖頭,父親大口的喝了兩口,他太渴了。女人過來擦幹眼淚對這一家人道謝,父親將水遞給了這個陌生的女人,女人不好意思的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顯然她很久沒喝水了。而妻子則在一旁不滿的看著,但沒有開口。女人喝罷水將水袋還迴來再次道謝,而男人卻一句話都沒有迴應,整個人都像個木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思緒,隻是默默塞好水袋並將水袋掛迴原處,拎起背包背在肩上對妻子和孩子說了聲:“走吧。”牽起兒子向路上走去,繼續趕路。


    路上全部是趕路的人,樹下的人也陸續起身趕路,失去孩子的母親望了望孩子的墓地轉過身去拿起自己的行李也開始趕路,她知道得繼續向前趕路,至於去向何方她也不知道,隻是盲目的跟隨逃亡的難民。


    太陽慢慢的向下走去,遠處不知名的鳥兒無趣的叫著,一路上到處是死去人的骸骨。斯維因沒有了上午的活潑,也沒有什麽話,隻是默默的跟著父親的腳步向前,肚子呱呱叫了兩聲。天色越來越暗,越來越涼爽,在穿過一大片荒地以後前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前麵是唿有一大片樹林,這就意味著有河流。運氣好的話可以尋找點食物了,但這麽多人想要找到食物的可能是很小的,前麵經過的難民早就想蝗蟲一樣吃掉了所有的能吃的一切了,但幸運的是至少能補充水了,這年頭到處被符文巫術破壞許多地方寸草不生水已經被嚴重汙染了,能有能喝的水已經不錯了。前麵的唿聲證明了至少是有能喝的水,這給後麵的人極大的鼓舞,大家加速前進,向著水源前進,有很多人已經很久沒喝水了,都渴得要死。


    “快走吧,前麵有水,去到那裏過夜,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小魚小蝦或者其他食物。”父親對妻子和斯維因說道。妻子打起了精神,斯維因也重新迴到了狀態。但他們不知道這隻是一個剛剛開始的噩夢。


    樹林的中間是一條清澈的河流,在這個年頭這麽清澈的河流已經很難見到了。戰爭、工廠廢料、科技排泄物、符文魔法、遺落的巫術無不汙染著這個世界。到處都能聽到變異怪物的消息,人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父親折下了下垂的樹枝扯了些草墊在上麵做成了今晚的床,這是今晚的歸宿。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河裏有沒有什麽可以撈到的魚蝦,如果沒有再去林裏找點野菜做晚飯。”父親囑咐道。


    “我和你去吧,我想去河裏洗個澡。”斯維因對父親說。


    “嗯嗯,也可以。”轉身對妻子說:“孩子他娘,那你就在這裏看著行李,順便生個火,晚上總是不能缺火的。”


    妻子點了點頭坐在新鋪的“床上”,將行李包拉過來靠住,顯然對於照看行李的活計她很滿意,畢竟走了一天誰也不想動了,至於生活的事她現在顯然沒有這個打算,現在正是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雖然一路上她從沒背過行李,但是現在仍然感覺腿腳無力,很是勞累。斯維因跟著父親走向河邊,河邊到處是人,河裏一個個****著身體。畢竟這年頭活下來才是追求,至於羞愧這種事情不過是那些高雅貴族的口頭禪而已。男人女人都****著身體,有的在沐浴有的在找食物,河邊寬闊點的地方還有幾個孩子在玩水仗。父親在河邊撿了根幹了的竹竿,從兜裏掏出匕首削尖了細的一段用來當魚叉,手法相當嫻熟。


    “緊緊跟著我,別掉水裏了,你就在岸上等我,有收獲你就拿著,待會當晚飯,記得別下水。”父親囑咐道。


    “嗯嗯,可是我想洗澡。”斯維因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等到水淺的地方我叫你,你再下水。”畢竟這麽小的孩子水還是很致命的,父親不放心孩子安全,雖然自己在身邊也不會有事。


    “嗯嗯。”斯維因還是比較聽話。


    河裏有幾個男人抓到了幾條小魚,正興奮的談論著。這個世道有魚吃實在是非常幸福的事了。這也證明了河裏是由魚的,但這麽多人多少魚也不夠抓啊。斯維因緊緊跟著父親,生怕自己掉水裏或者走丟。這是他長這麽大見到過最大的河流,家鄉是山地,人們靠打獵和種地為生,水都是從上流下來的小溪,溪流裏最多的就是蝌蚪和青蛙。


    “我們像上遊走吧,上遊應該沒人,除了魚蝦應該會有野菜。”


    “嗯嗯。”


    父子兩向上遊走去,但是人依然很多。父子一直沿著河流向上走,人越來越少,直到隻能遠遠看人影才停下。


    “你在岸上等我,我下水去看看。”


    “嗯嗯,要小心點,爸爸。”


    父親笑著看看孩子摸摸他的頭就跳下水,傍晚的水並不冰,父親將凉凉的河水捧起兩捧洗了洗那滿是塵土和汗水的臉,將白天的一切都一起洗去。突然父親停住不動了,斯維因很是好奇正要發話卻被父親舉手製止了。父親右手緊緊握著竹竿做的魚叉,雙眼死死盯住水下。原來他發現了一條大魚,在這樣的世代是決計不能放跑它的,一家人的豐盛晚餐啊這畢竟是。斯維因也發現了這一切,他和父親都屏住唿吸,等著大魚遊到攻擊範圍之內,這樣的大魚隻有一次攻擊的機會,一旦失敗,在河裏它才是王者。父親手心裏滲著汗水,由於緊張額頭上掛滿了汗水,就算在過去的時候獨自一個人獵殺老虎的時候也不曾是這樣。父親右手再次禁握了幾次,像一顆灰色的木樁一樣靜靜等待獵物上鉤。但老天總是愛同不幸的人開玩笑,大魚在即將到達攻擊範圍的時候卻突然轉生,似乎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斯維因失望極了,心裏充滿了憤怒。就在大魚準備離去的一瞬間父親突然騰空躍起,心裏不停的祈禱著:一定要中啊,求求上天,求求我主!這一躍猶如長虹貫日,手中的竹竿猶如一杆無堅不摧的長槍,槍尖的寒芒將四周都凝固了,水麵都被這氣息震得仿佛一麵鏡子停止運動了。躍起的父親忽像下潛將長槍向下猛然刺去,大魚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更被這槍芒所震懾住了,還沒反應就被長槍穿腹而過。父親也重重的穿入水裏,讓人弄不清是魚竿刺穿了魚腹還是人刺穿了河流的胸膛。水麵的飛濺而起混著被帶起的水珠在空中停滯了一下才落在,若有陽光定能在水麵映出絕美的彩虹。斯維因小夥伴完全被這突入其來的一切驚呆了,下巴耷拉著完全合不攏嘴,半晌才反應過來向水下看去。水變得渾濁了,但能清楚的看到紅色的血液混著水流走。剛才的驚歎忽然變成了驚恐,水上的斯維因分不出水中的血液究竟是誰的,本能的尖叫了一聲:“爸爸!”。這時父親從水中戰了起來,用力將竹竿向空中一舉,雙手緊握的竹竿上一條將近一米的大魚正在做垂死的針紮,血液順著竹竿向下流,天幸河中的血是大魚的。斯維因望著滿身水向下滴落的父親,雙了一口氣,但立馬轉為驚喜與歡唿,孩子的天空果然陰晴不定啊!


    父親上岸將竹竿拔了出來用折下柳枝擰了擰後將魚栓好扛在肩上,絲毫不顧血水順著衣服流下,這豐收的喜悅使他精神抖擻忘掉了所有,他仿佛又迴到了平靜的生活中。牽著斯維因往迴走,但斯維因卻不肯。


    “爸爸我想要洗個澡!”斯維因有些不滿道。小孩子就是這樣,不論經曆了什麽有時候總記得自己的訴求。


    “好吧,我們去找個寬闊點的河灘,我順便再找點野菜當伴菜,今晚咱們吃得豐盛點。”這豐收的喜悅使父親答應了兒子的訴求。


    父子倆繼續向上遊走去,不遠處就找到了一個較為寬闊的河灘,水不深也不用擔心小斯維因被水衝走或者淹著。將魚掛在河邊一顆樹上,看了看不遠處有些水芹菜。


    “你就在這裏洗澡吧,但不能往河心裏走,隻能在岸邊,我去扯那些水芹菜。”父親囑咐斯維因。


    “嗯嗯,放心吧,我絕不會跑遠或者去河新的,你去吧爸爸。”斯維因很懂事的迴答。小孩最能在大人麵前裝好人扮乖巧了。那些符文大陸上的滑稽劇演員和這些小孩子比簡直差遠了。


    還沒等父親走開斯維因就脫光光跳進水裏了,父親看了看水位隻到孩子的膝蓋也就放心走開去扯他發現的那簇水芹菜了,心裏了開了花:魚有了,菜也輕鬆找到了,真是幸運的一天,要是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戰爭開始幾年了還是沒有結束的預兆,但管他了,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父親開心的扯著野菜,突然斯維因那邊傳來了一聲慘叫,父親被嚇著了,趕緊丟掉手裏的野菜跑了過去。看著斯維因站在齊胸的水裏臉色蒼白的慘叫著,父親被嚇得也是麵色蒼白,如野牛般衝了過去跳進水裏將兒子抱起。迅速衝上岸上,正待發火卻才發現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一隻超級大的龍蝦緊緊抱住兒子的小弟弟,兒子疼得直叫,自己迅速的將兒子抱上岸也將龍蝦一起抱了出來。這一幕讓他怒火全滅,忍不住大笑起來。父子兩個一個狂笑不止一個哭得肝腸寸斷。雖然笑歸笑,但也不馬虎,立馬伸手去將龍蝦弄下來,要是把兒子小弟弟夾壞了就糟了,自己就這麽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父親停住笑聲將龍蝦弄下來,這麽大的龍蝦還真是少見,父親雙手才能握住龍蝦。但任然忍不住想笑,但今晚大餐又有新的菜品了。斯維因邊哭邊叫著喊疼,雙手緊緊捂著小弟弟,小弟弟都被夾得紅腫了。父親忙安慰道:“沒事,別哭了,等待會把它烤了給你報仇。”


    斯維因還是不停的抽泣:“好疼,爸爸!”


    “沒事,等下殺死它做晚餐,看它還敢欺負你,還要繼續洗澡嗎?”父親邊安慰邊打趣的說道。


    斯維因那還敢洗澡,現在都被嚇嚇出陰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父親將龍蝦和魚一起捆好後,轉身幫兒子穿好衣服。


    “你在這裏等著我,我去扯完野菜就迴家做頓豐盛的晚餐。”


    斯維因痛苦的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痛苦的淚水,癱坐在岸上。父親扯好野菜包在懷中,扛起魚蝦牽著斯維因往迴走。


    妻子已經生好火,見父子豐收迴來很是高興,周圍的人也是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父親一臉高興與滿足還有那滿滿的成就感,隻有斯維因一臉痛苦與沉默。斯維因迴來就坐在樹枝上一語不發,父母忙著做晚餐,不一會兒大餐就做好了。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全家人圍坐在火旁吃著大餐,斯維因悻悻的吃著晚餐,拔下了大蝦的夾子憤怒地吃著。母親發現了兒子的不一樣忙問:“怎麽了兒子,怎麽一臉陰沉呢,被你爸爸罵了嗎?”斯維因不作理會繼續吭著。父親看了看兒子想著兒子“不幸”的遭遇差點將嘴裏的魚肉噴了出來,硬是強忍著咽了下去才大笑著對妻子講了兒子傍晚的遭遇。聽完後妻子也笑得差點嗆著,引得周圍的人全部用鄙視的眼光投了過來。妻子連忙安慰兒子,但還是忍不住笑。斯維因委屈的吃著魚蝦,一言不發,就這樣憋屈的吃完了這頓難得的大餐。


    飯後已是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去,趕了一天路都是筋疲力盡了,母親抱著斯維因已經睡了,父親往火堆上又加了些柴火,也躺下睡了。樹林裏全是是火堆照亮了周圍,人們利用火堆在夜晚值夜,防止野獸走近或者攻擊人類。但正是這樣的做法奪走了所有人苟活的生命。


    在午夜時分,人們被震耳欲聾的聲音驚醒。天空空被一團藍紫色的東西劃破,像是一團藍紫色的火焰,這火焰劃過天際,拖著長長的的尾巴——那是劃破空氣後留下的影子。人們紛紛起身看著這團火焰飛來,完全被它吸引,沒有人逃跑。當火焰飛近的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這是一顆魔法彈。這顆魔法彈徑直朝人群飛來,人們尖叫著四下逃命,一個個狂奔著,許多人被絆倒後又爬起來繼續跑,而有的人卻再也沒有爬起來。人群就像發瘋的野獸漫無目的的四下狂奔。但一切都晚了,沒有人能逃過。斯維因的父親拉著兒子和妻子躲到一顆大叔後麵,妻子緊緊抱著兒子蜷縮著,父親摟著妻子和兒子。


    一瞬之間,魔法彈落在了人群的正中央並爆炸開來,以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席卷一切,在正中央的人一瞬間就化為灰燼,衝擊波瞬間蔓延開來,將一切都帶走,整片深林都被毀滅在這寂靜的夜中。這不是一顆簡單的魔法彈,裏麵還有黑魔法和遠古的巫術,就算是能逃過爆炸和衝擊波,也不可能逃過這汙染和感染。看來是一次處心積慮的計劃,並不是失敗的實驗。沒有什麽能逃過這宿命,沒有什麽能逃過這詛咒。


    但卻沒人知道這將是一個新時代的開端,複仇的詛咒正在隨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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