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了縮脖子,這我自然知道,不過蕭寒這一再提醒,心裏很不舒服。換成平時早就走人,愛找誰找誰去!


    蕭寒看著我吃完,收拾好碗筷,“阿沅,你晚上想要吃什麽?”


    我愣住,他就那麽忽略了剛才的事,真的把我當成阿沅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其實心裏,他還是清清楚楚,我,隻是個冒牌貨。


    “你看著辦就好。”我笑了笑,勉強說道。


    蕭寒點點頭,拎著食盒出去。


    我長唿一口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麥咚和畢方他們倆怎麽樣了……小說裏的女主角都是一穿越就基本開掛,一遇到困難各方人馬紛紛助攻!可到了我,不是被威脅,就是被威脅,人生已經如此艱難……


    在“對自己前途的憂慮中”漸漸睡著,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我整理起房內的雜物,開始揣度那個叫阿沅的女子。


    這樣過了幾日,我戴著那人皮麵具,第一次踏出了這道門,眼前是匍匐在地上的灰衣仆人,可是我知道,即便是仆人,也絕不是簡單的仆人。那日之後,蕭寒便沒有再出現,給我送食物的是這些灰衣人。他們從不開口,隻是沉默而麻利地做事。


    那個叫阿沅的女子留在這裏的衣物多是練色、象牙色之類淺色衣裳,想來那是個性格淡漠的女子。


    我緩步從他們之間走過,看向屋後的竹林,去那裏應該不算走出院子的範圍吧?就在此時,竹林中傳來清越的琴聲,我轉身對著灰衣人道:“你們在外麵候著,我進去看看。”


    灰衣人對著我恭敬行禮,隨後在垂首立在竹林邊。看來,蕭寒也讓灰衣人聽我的命令,這樣也好。


    行了一段路,琴聲依舊,卻仍未見撫琴人。我不由好奇,蕭寒的寢殿並不在這邊,這幾日他也沒有來這個院子……如今落月峽穀隻有蕭寒和我是正常人,那些灰衣人別說都不言語,怎麽可能還會在竹林撫琴?難道,落月峽穀還有別的人?


    終於,逐漸接近聲源,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我一驚,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警惕地望向四周。一陣清風拂過,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幾片枯黃的竹葉落在肩頭。再抬頭望去時,不遠處憑空出現一張石桌,一位身著錦袍的年輕男子端坐桌旁撫琴。


    蕭寒並未說過此處還有別人,這男子看起來氣度不凡,怎會出現在這裏?就在疑惑這人的身份時,又傳來一聲輕笑,帶著些許戲虐:“三百年不見,你怎的成了凡人?”


    我本來就是凡人……正想迴答,猛然想到,這男子說得並不是我,而是……我摸摸臉頰,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過了三百年,他竟然還對你念念不忘……”白衣男子起身,緩步走到我麵前,喃喃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後退兩步,差點摔倒。


    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隨即又放開,嗤笑道:“我差點忘了,你現在不過是個凡人,怎麽可能記得……”


    “你是誰?怎麽會在落月峽穀?”見他的神色如常,好像還認識蕭寒和阿沅,我也大著膽子問道。


    “嘩”的一聲響,地上的竹葉猛然被揚起,漫天飛揚,那白衣男子已然不見,原先的位置赫然站著一隻巨獸。那巨獸威風凜凜,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我勉強抬頭,乍一看倒像傳說中的麒麟,細看卻又有些不同。腦中燈泡一亮,終於發現哪裏不對!


    “膽子倒是和當年一樣大,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那巨獸往前踏了一步,聲音震得我耳朵痛。


    “妖獸!”我捂著耳朵吼道,“你想怎麽樣?!”


    又是一聲巨響,就在我以為要被一腳踩死的時候,又是一陣風,漫天的竹葉紛紛落下,威壓也隨之消失,站在那裏的又變成風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當年本來該就在這裏的人是你……”他忽然俯身,在我耳邊說道。


    真是奇怪,那阿沅怎麽會是“該留在這裏的人”?難道阿沅原本不是這裏的人,或者說,是誤闖進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蕭寒一定是和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喂,我跟你說話,你竟然走神?沒禮貌的凡人!”白衣男子不悅。


    “說得好像你很有禮貌一樣……”我撇嘴。


    “你很有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不要對別人說看到我知道嗎?”話音未落,人已消失。


    這人還真是奇怪,用琴聲把我引到竹林竟然就是為了說這些。看來,落月峽穀確實不簡單。


    “阿沅,你怎麽在這裏?”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我穩住心神,淡淡道:“有些悶,出來走走。”


    蕭寒皺眉看了看周圍,然後拉起我的手,“這裏就一片竹林,沒什麽好看的,我帶你去賞花。”


    說著帶我走出竹林,灰衣人都恭敬地伏在地上,蕭寒進入那竹林開始就臉色不對,看來那白衣男子和蕭寒,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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