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跑!”瑞爾急得大叫。


    伊凡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時空之門裏。


    “沒辦法了……”艾倫見狀趕緊握住了劍柄,然後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迴應吾之召喚現身!”


    隻見伊凡腳下一道金光閃過,一條龍鱗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他的腳踝,把他困在原地。


    “這種鎖鏈,好像和那時某個人所用的一樣啊……守護格倫克朗的那個人……”伊凡有點意外,嚐試把腳抽出來,卻發現根本,“毫無征兆地在距離我如此近的地方出現……這應該是時空魔法的一種吧?”


    “你已經跑不掉了。”艾倫沒有迴答,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走去。為了防止出現什麽意外,瑞爾和弗雷緊緊跟在他身後。


    “真有意思……沒想到你還藏著這種東西……”伊凡死死盯著艾倫,抬起戴著永恆之戒的手想發動攻擊,卻什麽也沒有放出來。


    伊凡一愣,又趕緊嚐試使用星光閃爍,卻發現毫無效果,就連剛剛打開的那扇時空之門都開始逐漸消失了。


    “好像……還會阻礙我的魔力放出?”伊凡明白了點什麽,不再繼續,轉而努力維持時空之門不讓它消失。


    “你確實是個天才……起碼,對未知魔法的理解力,對局勢的洞察力,以及你在麵對危機時候的判斷力,都在我之上……”艾倫又召喚出一條龍鱗鎖,捆住了伊凡的右手,“如果隻論才能,整個學校可能也沒有幾個人能在你之上,如果你肯走向正途,你本可以取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成就……”


    艾倫慢慢從他無名指上摘下永恆之戒,交給了弗雷。


    “可遺憾的是,你被某些東西蒙蔽了眼睛……”艾倫繼續說道,“力量會給你帶來成就感和安全感,也會讓你迷失自我。”


    “哼……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就隻能永遠活在世界的最底層!遭人白眼!”伊凡說,“你見的還不夠多嗎?你以


    為,那些有錢有勢的孩子真的是想和你做朋友嗎?哈!別天真了,他們不過是想利用你罷了!利用你的才能,讓你為他們服務!”


    四目相對。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比爾伯,斯圖爾特,弗爾瓦多拉,還有伯雷斯圖,他們哪個也不是真心在幫我,無非是看中了我在某些方麵的才能,覺得可以利用這些來實現他們的野心!”伊凡大聲嚷道,“他們給我錢,讓我替他們辦事……去辦那些他不方便、也不想親手去辦的事,還有那些一旦被別人知道就會身敗名裂、卻又不得不辦的事!”


    艾倫一愣,竟有些語塞。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伊凡是蒙在鼓裏被利用的那一個,沒想到他竟看得如此清楚……


    “世事如棋,而你我,不過都是他們手中的棋子……任人擺布的棋子!”伊凡表情陰沉,這些不滿好像已經在他心裏憋了很久了,“我受夠了這種感覺,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了!”


    “沒人逼你去做那些……”艾倫說,“如果你不喜歡這種感覺,你可以不做!”


    “可是我需要錢!很多錢!”伊凡繼續嚷道,“你體會過走到哪裏都被人冷眼相待的感覺嗎?體會過你走到別人身邊,他們卻捂著鼻子躲開,離你遠遠的是什麽感覺嗎……像是在躲避瘟疫和病菌!”


    艾倫又是一愣,竟然突然有點心酸。


    “說到底,這個世界就是為了一個字在轉……錢!”伊凡愈發激動,“沒有錢,別人連聽你說話的興趣都沒有……沒有錢就意味著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在這個世界立足,你就要在別人手裏做一輩子的棋子!”


    “你這種想法……有點太偏激了……”艾倫雖然能體會到伊凡的心情,想反駁幾句卻又無從說起,因為伊凡也並沒有說錯些什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其實就連你們也是一樣!”伊凡繼續嚷道,“之所以會對我們好,可能不過是因為我們同住一個屋子裏,


    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們幫你們做的,好讓我們無法拒絕吧……就像你們利用我哥哥那樣!”


    “我們沒想這麽多……這個你真的誤會了!”


    “再不然,就是抱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那種施舍乞丐的心態……”伊凡根本不聽艾倫的解釋,自顧自地繼續說,“自從那次巫蠱師事件之後我就對所謂的朋友死了心……二樓的那些人平時看起來多麽要好啊,可一旦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一切都變了……他們翻臉的速度比六月的天氣還快!從那時我就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無非就是相互利用,為了金錢和權力而相互利用!想不被人利用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高層,把其他人都變成棋子!”


    艾倫啞口無言……伊凡的觀念雖然歪曲,但他所說的很多東西,確實也都是事實……


    “哼……我從不相信什麽所謂的高尚,不過是卑鄙者為了掩蓋自己醜惡的真麵目而披的外衣……”伊凡說,“相比之下,我寧可選擇明目張膽的卑鄙……”


    說到這裏,隻見一個小小的黑影突然從那扇時空裂縫中飛了出來,從艾倫麵前一閃而過,快速向他身後飛去。


    “我再說一遍……你們是不會取得勝利的……”伊凡陰森森地說,“就算你們集齊了四件聖物,也不會對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伊凡話音剛落,隻聽辛西婭大喊了一聲“小心”,突然有幾道風之刃朝著艾倫刮了過來,其中一道還從他身邊劃了過去。


    雖然在夢幻之門的保護下艾倫得以平安無事,但他心裏還是不免一驚……這是阿麗莎的標誌性魔法……


    他趕緊迴過頭,發現阿麗莎手裏真攥著魔杖對著他。


    “你好像沒有發現,她的精神一直處於極度疲倦的狀態啊……而且,你似乎離她也有些太遠了……”這時伊凡的聲音又慢慢從他耳後傳來,“惡魔可從不在乎是否卑鄙……它們會趁虛而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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