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小不點。


    要不是他們倆是元素精靈,瞅那樣估計開襠褲都還沒穿上,上官拓跋好歹也是個聖人,竟然喊了聲叔。


    “還真是你啊。”


    “哈哈……”


    “記得上迴碰到你的時候,你還光腚滿神壇可哪兒跑呢,你爹天天都得派人抓你迴去。”


    “現在還偷看神女們洗澡不?”


    雷電稚童和火焰稚童臉上都縈繞著笑意,倒是上官拓跋鬧了個大紅臉。


    “早,早就不幹那事兒了。”


    “也不尿褲子了?”火焰稚童又笑了笑,上官拓跋聽後臉更紅了,“火叔,我都多大歲數了,哪兒還能老尿褲子啊。”


    “也是~”


    雷電稚童微微點頭。


    “要是再尿褲子確實有些過分了,可是你小時候那是天天尿啊,那時候就尿褲子挨揍多少迴。”


    “……”


    在火焰稚童和雷電稚童的麵前,上官拓跋完全就是個後輩的姿態,被打趣哪怕是反駁都不敢。


    劍靈一臉懵。


    趙信垂眸看了半晌倒也釋然。


    這倆小家夥以前是跟著太阿神王的,就是被稱唿為叔還是挺奇怪的。


    “嘿~”注意到趙信神色的上官拓跋訕笑一聲,“這二位是以前我爹的結義兄弟,我從小就喊他們叔。師尊,我火叔和雷叔怎麽跟你了。”


    “被我買來了。”趙信道。


    “啊?”


    聽到此話的上官拓跋頓時就懵了。


    買?


    怎麽可能!


    雷火雙刃乃是他爹的貼身法器,在上古之戰結束後就再也沒了蹤影。舉族上下出去都未曾找到,根本就不存在被後世的人族所得。


    哪怕,就算真有人得到,這種十二階的頂尖法器。


    誰會賣啊?


    至尊都得當成至寶。


    最重要的是,這還不是普通的十二階法器,可是擁有著雷元素之靈和火元素之靈,兩大強攻係元素之靈的法器,配合著錘煉十二階級,其攻擊性幾乎沒有法器能夠再出其左右。


    同階級的法器也要望其項背。


    賣?


    純純的腦子有問題。


    “就是在你們試煉之地買來的。”趙信攤手道,“用積分兌換所得,這我幹嘛要忽悠你。”


    “……”


    頓時,上官拓跋半晌都未曾說出話來。


    兌換所得?


    難道說——


    這法器當時是被他姐得到了。


    既然法器落到了他姐的手裏,幹嘛她不說。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資格使用這等法器,哪怕他姐說了他也絕對不會去要。


    問題是,她幹嘛不自己去用?


    放在兌換處。


    “我姐到底在想什麽呢?”上官拓跋抱著肩膀心中低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飄在空中的雷火雙刃還有元素之靈凝眸不語。


    難道,這又是所謂的上古預言?


    沉吟片刻,


    上官拓跋也沒有再多想,反而眉頭一凝心中閃過一抹狠色。


    如果說他們最開始真的沒有什麽勝算,那現在擁有了雷火雙刃,他們麵對赤裏明悟那老狐狸倒也不是說沒有任何贏的概率。


    沒辦法!


    雷火雙刃的威力實在是太強了。


    當年,他爹就是憑借著這套法器,獨子一人迎戰六大魔祖也不落下風。要知道,那時候任何一個魔祖都是至尊境以上。


    一般至尊,都需要三個才能勉強應付的了一個。


    這其中確實有部分原因是他爹實力超絕,但雷火雙刃也絕對幫了他大忙。


    赤裏明悟。


    他雖是至尊境。


    可他現在中毒還遭受重創,巔峰實力怕是十不存一。麵對這種狀態下的赤裏明悟,上官拓跋哪怕依舊不是對手,也能夠拖延許久。他真正忌憚的,其實是赤裏明悟的法器,十二階的五重水盾。


    此法器,擁有著接近完美的防禦機製。


    階級又高。


    低級法器根本就無法破開法器釋放的水盾。


    反而——


    雷火雙刃就不需要有這種顧慮。


    五重水盾和雷火雙刃隸屬同階法器,而且水火相克,火焰能夠蒸發水盾水,而雷更是簡單直接可以從水中傳導。


    簡單來說,雷火雙刃就是完全壓製五重水盾的存在。


    雖說,


    法器會根據使用者的而分出強度的高低,可他相信十二階的法器,更相信雷火雙刃的元素之靈。


    “師尊,看來咱們的勝機來了。”


    上官拓跋眯了眯眼,臉上縈繞出一縷笑意。


    “既然雷火雙刃現在在你的手上,那咱們可能麵對赤裏明悟也能有一定勝算,咱們說不定真能得手。”


    “喔?!”


    趙信微微皺眉。


    “有勝算?”


    “有,就是得趁其不備。”上官拓跋凝眸低語道,“雷火雙刃,沒有人知道在誰的手裏。赤裏明悟真正的底牌是他的五重水盾法器,而雷火雙刃正好能夠將其克製。你最好將雷火雙刃一直收著,在他釋放五重水盾的瞬間祭出雷火雙刃,這樣他的法器被破就會遭受到反噬,他的實力再銳減,我可能就能勝的過他。”


    “這事兒,你得跟他倆商量。”


    趙信聽後攤手,“他們倆都沒有認主,我沒有辦法祭祀。現在他們倆還是憑借自己的元力凝軀,到底能不能幫忙不是我說的算。”


    話落,趙信又側目看向雷火雙靈。


    “怎樣,能幫忙麽?”


    “你剛才說的敵人就是赤裏明悟麽?”火焰稚童微微皺眉,道,“如果是赤裏明悟的話……”


    “有問題?”


    “他是神族之人啊,是太阿神王的親兄弟,我們……”火焰稚童欲言又止,而雷電稚童也凝聲道,“而且,五重水盾中的水元素之靈,也是我們倆的同胞。當時,我們元素之靈為了抵禦魔族,自願成為太阿、明悟、羅蘭和黃土的法器之靈,不是為了自相殘殺的。”


    元素之靈臉上伴著難色。


    若是魔族外敵,他們肯定義不容辭。哪怕是其他的敵人,他們也願意出手,唯獨如果敵人是神族血脈。


    他們——


    真的不太好參戰。


    “誒,你們倆……”劍靈凝聲要赤,被趙信抬手攔住,旋即笑了笑,“無妨,你們有你們的難處,我能理解。”


    “火叔、雷叔,你們得幫啊!”


    倒是上官拓跋臉上盡是凝重之色。


    “赤裏明悟這老狐狸,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神族壁壘了。他現在殘暴不仁,更是殘害同胞。暗中跟我姐爭權奪利,一直在栽培自己的力量試圖篡位。你們身為我爹的結義兄弟,難道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和我姐死在他的手裏麽?”


    元素稚童垂眸不語。


    沉默良久,雷電稚童凝眉低語道。


    “這些我們都不知情,而且剛剛我們聽說,好像是你想要篡位。明明,你跟你姐的關係那麽要好,你怎麽能做這種事。”


    “我……”


    蠕動嘴唇良久,上官拓跋也未曾說出話來。


    “上官拓跋,其實我心裏也是有這種顧慮的,你姐是赤裏拉雅吧?”趙信凝聲低語道。


    “是。”


    聽到趙信直接說出他姐的名字,上官拓跋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當時——


    他姐在投影裏也說,如果有意外可以聯係趙信。就代表著,他們倆之間是有接觸的。而且,趙信又能在神族中動用元力。盡管他的身上沒有看到哪擁有神印,但偏偏正是看不到他越發證明趙信身份更為高級。


    “我跟你姐其實也是相識的。”


    趙信低歎道,“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得知你是想要篡位,我都想過直接帶趙航離開。赤裏明悟是你姐派係的人,我殺他……”、


    “他不是!”


    上官拓跋抓著自己的頭,絕望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有些事,他隻能放在心裏自己知道卻不能說出來。


    然而——


    他能說出來的,其他人又未必會信。


    “師尊,你相信我,赤裏明悟絕對不是我姐派係的,他才是真正的篡位者。我,我到底該怎麽說呢?”上官拓跋抬頭朝著虛空看了一眼。


    盡管,他在落地時周圍就凝聚了屏障。


    避免他們的對話被竊聽。


    他卻還是不能完全的將一切都說出來。


    赤裏明悟乃是至尊境,他對大道的領悟已到了極深的地步。話,如果出口就會牽動到大道,很有可能赤裏明悟會從大道的變化中看端倪。


    故而,他不能說!


    看到上官拓跋如此焦慮的神色,趙信微微皺眉。


    “我相信你。”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上官拓跋表現出的焦慮不像是在作假,他明明都焦急到這樣都沒有將心裏話說出口,說明他是有著難言之隱。


    再者——


    赤裏明悟也確實是他想要料理的目標,不管上官拓跋是真是假,趙信都已經不會再改變內心的決定。


    就是,元素之靈不願意出手相幫有些難辦。


    “你們真不能幫忙?”趙信側目看向元素之靈,雷元素之靈沒有言語,火焰稚童凝眸低語道,“抱歉,我們確實不能對神族出手,至少現在我們不能。我們沉睡了這麽多年,許多事我們都不清楚,而且現在好似也沒有留給我們去了解的事情,我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就對一個曾經作為壁壘般存在的神族為敵。”


    “好。”


    “但——”


    突然間,火焰稚童凝聲道。


    “我們可以在赤裏明悟祭祀五重水盾時,讓水元素之靈不參與其中,這是我們能力範圍已內能夠做到的極限,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聽到此話,趙信眉眼輕抬。


    也不錯啊!


    上官拓跋剛剛所說就是不想讓五重水盾發揮效果,如果能夠讓水元素之靈退出此戰,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


    卻不想,上官拓跋聽後冷笑一聲。


    “希望水元素之靈能夠聽過你們的。”上官拓跋苦笑著,雷火雙靈聽後瞬間皺眉,“拓跋小子,你這話是何意?”


    “沒。”


    上官拓跋搖了搖頭。


    “待到赤裏明悟將水元素之靈祭祀出來,你們就知道了。到時候,相信你們對時局會有重新的認知和判斷。”


    旋即,上官拓跋就從地上了起來,抬手撣了撣身上的灰。


    又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卻是讓他又劇烈的咳嗽不止,趙信趕忙伸手攙扶,上官拓跋抬手笑著搖了搖頭。


    “無妨。”


    “就是剛才赤裏明悟那老狐狸,那一掌好像把我心脈打斷了兩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礙事。”


    上官拓跋臉上縈繞著笑容,凡是周圍聽到此話的都不禁下意識的抬眉。


    心脈震斷。


    這可是極為嚴重的內傷。


    卻不想,上官拓跋還能用著如此雲淡風輕的語氣將此話說出,他的內心到底得有多堅韌。


    想來他此時的情況絕對很糟糕。


    他隻是在強撐。


    “上官拓跋,實在不行咱們就別硬上了。”趙信凝聲道,“赤裏明悟現在傷的也很重,咱們不如就到此為止。等你姐迴來以後,再讓她做公斷。你能不能聯係上你姐,她現在是在凡域、蓬萊還是仙域?”


    “嗬~”


    上官拓跋隻是笑了一聲。


    “師尊,我怎麽能喊她啊,我可是在奪權啊。”上官拓跋攤手道,“我的人現在正在試煉之地的各處爭奪隘口和據點,我做為發起者怎麽可能就這樣放棄了。我走了,那些忠誠於我的戰士該怎麽辦,難道我看著他們被赤裏明悟給殺了麽?此戰,我已經沒有了退路了,要麽我弄死他,要麽他弄死我。”


    “就算你真奪權成功,你姐迴來你也不是敵手啊!”


    “那就是後話了。”


    扭了下脖子和腰肢,讓人牙酸的骨骼咯嘣聲響傳了出來。上官拓跋仰麵看著虛空,微微一笑。


    “我得將我的任務觀察到底。”


    言語間,赤裏拓跋抬手將屏障散去。


    煙霧已散。


    虛空中盤膝療傷的老者此時已在虛空之中,就好似早就已經等候多時。看到這一幕的上官拓跋絲毫不覺得意外的笑了一聲,側目低語道。


    “看到了麽,這老家夥比我還著急呢!”


    “他啊!”


    “恨不得現在就把我給弄死,我又怎麽能跑得了呢!”


    “對吧,我說我的好伯伯!”


    待到說到最後時,上官拓跋直接仰麵嚷了出來。在虛空中的赤裏明悟,滿頭的血色長發也狂亂的亂舞著,鐵青的臉上盡是壓抑到極致的怒火。


    “篡位者,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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