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人!


    最初對傅夏的印象,是屬於那種冷山,可惜就這麽幾句話下來就是個……不能說磨人的妖精,絕對是個磨人精。


    根本無法摸清她的心思。


    “相公,你……為什麽沉默?”


    這麽一瞬間她竟然有變得如此溫婉,與之前的霸道大相徑庭。


    “我渴。”


    趙信拿著茶壺就給自己倒茶,對麵傅夏聽後露出如賢妻般的溫柔笑容。


    “小曼。”


    一聲輕喚,候在門外的小曼就推門而入。


    “姑爺口渴,去多泡幾壺茶,將咱們家的茶壺都泡滿,讓姑爺好好解解渴。”溫柔的笑容中卻是伴著濃重的殺意,趙信一耳朵就聽的出來,鬼知道這府上到底有多少茶壺,都讓他喝光還不得喝死他,一想到此趙信趕忙抬手,“小曼,我這一壺茶就夠了,出去吧。”


    “聽姑爺的。”


    依舊是傅夏的一聲低語,小曼又默默的退出房去。就是這一迴她不在是那種像是磕到了小姐和姑爺的糖的那種笑,她的眼中有些疑惑。


    雖然她年紀很小,卻也感覺到這房間中不對勁。


    “相公,如果口渴你可要跟妾身說啊。”傅夏那嬌滴滴的話音,聽的趙信總是有點感覺瘮得慌。


    “傅姑娘。”


    “喊我夫人,我可是跟你拜了堂成了親的,你是我八抬大轎娶來的。”


    “哈?”


    這話聽的很是古怪。


    “你娶我?”


    “別忘了你可是入贅呀。”傅夏柔聲道,“入贅,自然是我娶你。你是坐著花轎到的咱家,邁了火盆的。”


    “……”


    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痛苦的迴憶。


    然而,不重要!


    這些其實真的並沒有什麽要緊的,入贅也好,進了花轎也好,趙信可以不去在意這些。


    他就想能跟傅夏將事情說清楚。


    “傅……夫人。”趙信在臨口時硬生生的別了迴來,輕歎一聲,“我不知道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我覺得咱們倆真的不能……你就不能放了我麽?”


    “相公,我也請你放了我。”


    傅夏也好似開始好說好商量了一般。


    “我跟你成了婚,拜了堂。咱們倆剛成婚不到兩個月就離婚,不說我秦國從未有婚配之後再離的先例,你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秦國不能離婚麽?”趙信一驚。


    “小曼跟我說你日日在家中念書,你都看什麽了?”傅夏眉眼輕鎖,道,“秦國之中何時有離婚之說,蓬萊之內都沒有這種說法。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不瞞你說,我也確實是任命了。”


    “我有喜歡的人。”


    “忘了她。”


    傅夏雙眸凝望著趙信的眼眸。


    “我自認為,我不差。雖然我常年在荒野之中,卻也是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女紅刺繡,我都通曉。”


    “呃……我都不怎麽樣。”趙信道。


    “我從沒想過要你如何優異,如果你以後能有成就自然好,若沒成就我也會跟你長相廝守。你說我霸道,誰不想自己的夫婿心中隻有自己一人?”傅夏輕歎一聲,“我會對你忠貞一生,此生無論你我成就到底有多大的差距,我都不會嫌棄你。”


    感人肺腑。


    傅夏這一番話說出來,趙信真的感覺到有些感動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


    在婚禮司儀總會問上一句,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願意不離不棄終身不離開直到永遠嗎。


    所有的迴答都是,願意。


    最後真的能做到這一步的又能有幾個。


    從傅夏的言語中,趙信感受到了她的真摯,她是發自內心,是真情實意。


    “我不能忘了她,我心中已經被她填滿了。”趙信皺了皺眉,傅夏聽後道,“就是你昨天唱的曲兒裏的人?”


    “什麽曲?”


    “穿越千年的眼淚,隻有夢裏看的見。我多想再見你,哪怕一麵?”


    “嘶!”


    趙信驚訝的聽著傅夏幹巴巴的將這些詞兒給念了出來。


    “你念的還挺好。”


    “我唱的好麽,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能為了故意貶低而貶低我吧?”傅夏突然有些惱怒。


    納尼?!


    剛剛傅夏明明是念出來的。


    嘶!


    不會是那稍微的些許起伏就是唱了吧?


    他以為是詩朗誦。


    “你再唱一下我聽聽?”


    傅夏當著就唱了一迴,跟剛才沒有任何區別。


    這,就是詩書禮樂。


    樂?!


    眨眼許久,從傅夏的眼中趙信看到了認真,在她的心裏是真的覺得剛才是再唱,而不是朗誦。


    “雖然是跟你唱的有些區別,卻也相仿吧。”傅夏認真道。


    了解了。


    這姑娘應該是個有著極端自信,且蜜汁自信的性格。


    就像剛才她覺得趙信不想跟她生娃,迴答的不假思索時會惱火,她應該是認為自己的魅力受到了趙信的貶低。


    平心而論,傅夏長相出眾。


    她確實應該有著這份自信,可是總感覺有點自信的過了頭。


    “確實確實,夫人唱的極佳。”趙信奉承一番,果不其然傅夏臉上就有了笑臉,“我詩書禮樂可是拿手,小手小曲對我來說信手拈來。”


    “確是如此啊。”


    “所以說,你心中的那人是曲中人?”


    “沒……曲子裏的,是我妹妹。”趙信蠕動了下嘴唇,莫名的心底有著酸楚的情緒湧出。


    抬手捏了捏鼻頭,又眨了眨眼趙信笑道。


    “不說這些吧。”


    “既非你心中人,那你到底在抗拒什麽,白撿我這樣的夫人,得是祖上福澤至你,你為何要跟我和離?”傅夏不依不饒。


    “我……”


    “這樣,咱們倆婚事的問題以後再談吧,現在談也不會有結果。至少,在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咱們倆是不能離的,這點你認同麽?”


    “可以。”


    眼看著傅夏都已鬆口,趙信自然是滿口應允。


    他不想態度太強硬的解決,就是不想讓雙方激化出太大的矛盾。對成婚這件事,他們倆都是受害者。


    或者說,傅夏才是最終的受害者。


    她莫名其妙的背負上了個婚事,又是個在這種生長環境下的女子。她未必就對趙信有什麽好感,也可以說是根本沒有。


    在開始的時候,她也說的很明確,她對趙信沒有興趣。


    她對趙信現在所說的一切,說是縱容也好,說是刻薄磨人也好,說是霸道也好,都是建立在他們倆拜了堂,成了婚,入了洞房。


    雖然最終他們沒有圓房!


    卻也是被所有親朋友好祝福,也是高朋滿座吃了喜宴。


    古時女子不就是如此,太多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成婚的年紀,找個家世不錯,門當戶對的嫁了,這一生也就相伴在其左右。


    感情,後天再慢慢培養嘛。


    日久生情。


    想到這一點趙信也就釋然了,不能說是傅夏在折磨她,是她生活的環境讓她骨子也是如此。


    她是武者又能如何?


    大環境就是這樣,難道她還能擁有著太跳脫,像趙信所生活的凡域,能過就過,過不了就離婚。


    這裏是沒有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依她,以後再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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