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這種事情趙信早就輕車熟路。


    十幾分鍾,他就將碗筷都洗好放在櫥櫃,當他洗到江佳的碗筷時,他越發覺得這錢收的真是,沒毛病。


    就算不為夥食費,趙信的勞務費也得支付點吧。


    要是不相信出門打聽打聽。


    他可是很貴的好麽?!


    重新迴到沙發坐下,趙信就一直雙手托腮若有所思。


    “琢磨什麽呢?”


    敷好麵膜的柳言走了上來,趙信瞥了她一眼沒有講話。


    “臭小子,都敢不迴話了?”柳言上去又是一巴掌,趙信捂著後腦勺撇嘴,“你能不能清點,打腦震蕩了怎麽辦?”


    “我剛才問你話呢!”柳言單手掐著細腰蹙眉。


    趙信又瞄了她一眼,默默的將頭轉開。


    “趙信!”


    “我的好姐姐,要是你真不想走骨科,就請你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弟弟我也是二十歲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趙信一臉無語。


    柳言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趕忙將睡衣最上麵的扣子給扣好。


    “好了。”


    聽到柳言的迴答,趙信這才轉過身上下瞄了她兩眼。


    “你說的宴會是怎麽迴事兒?”


    “有個世族的老爺子壽誕,咱們也收到邀請參加。”柳言坐在沙發上,輕輕拍打著臉上的麵膜。


    “邀請咱們幹嘛?”


    “你是不是傻,你忘了咱們現在也是個門派麽?”


    “咱們門派現在都這麽有地位了麽?”


    說實在的,趙信真的有些驚訝。


    他們這小門派,滿打滿算給那些還沒進編織的周沐言他們都算上,也才十幾個人。


    就這種水平都可以受邀參加世族宴會了。


    “你以為我這段時間在外麵忙什麽?”柳言白了趙信一眼,“江湖是什麽,你以為江湖就是打打殺殺,江湖講的是人情世故。”


    “行吧。”


    趙信倒是也沒多說其他,實在是他懶得管這些。


    “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你必須去。”柳言迴答的斬釘截鐵,“誰都可以不去,唯獨你不行。”


    “姐,我挺忙的。”


    趙信皺著個眉,可憐兮兮的眨眼。


    要真按柳言說的,去了就是講個人情世故,這樣的場合最無趣了。


    人情世故,最耗心神。


    與其待在那種地方跟一堆不認識的人推杯換盞,虛與委蛇。還不如打兩套拳,看看群裏的神仙們侃大山來的有趣。


    他哪有功夫幹那些。


    緝妖大隊那邊還有活等著他處理呢。


    “我可沒看出你忙。”柳言不冷不熱的瞄了趙信一眼道,“反正我話是給你放這,明天給我穿上你最體麵的衣服,跟我去參加宴會。”


    話音落下,柳言便起身離開,在差不多到樓梯處的位置突然後頭。


    狹長的眼眸中縈繞著威脅的光芒。


    “穿你最貴的!”


    話說到了這種地步,趙信哪敢不從。


    乖乖的換上他有生之年買來最貴的一套衣服。


    “你幹嘛呐?”


    穿著禮服的柳言目瞪口呆,盯著趙信的裝扮愣是半分鍾都沒再說出話來。


    “你不是讓我穿最貴的麽?”趙信一臉無辜的攤手道,“我剛上大學的時候迷上了行為藝術,特意在網上買了這一套,名為孤獨的思想者。”


    趙信將拳頭抵在額頭上,單膝跪地弓腰。


    “我看你是在這角色扮演丐幫外門弟子呢吧?”柳言道。


    渾身上下就幾塊破布。


    兩條胳膊和大腿都是露出來的,腰上綁著個跟麻繩似得繩子。


    頭上有個稍微細一些的麻繩頭箍。


    就這……


    古代丐幫也不至於混的這麽慘吧。


    “反正你讓的,這套衣服花了我三千塊呢。”趙信聳肩。


    “多少?!三千!!”柳言驚的喊了出來。


    “啊。”


    “我給你的生活費你都用到這來了?”柳言抬手就要打,“你這敗家玩意,看我不打死你。”


    “你給我等會。”趙信一臉正色的抬手,“我上大學就沒要你的錢了。”


    “對哈。”柳言一副的確如此的點頭,很快就又一臉怒火道,“就算是你自己的錢,也不能這麽禍害。看看你這套是什麽玩意,換一套去。”


    “我不換。”


    趙信搖頭晃腦的咧嘴,“你要是覺得我這套丟人,就別帶我去啊。”


    他是真不想去那種地方。


    才故意穿了這套出來,想著能讓柳言知難而退。


    “嗬。”柳言眯眼看了他一眼,渾不在意道,“那就穿這套去,丟人丟的也不是我,你自己覺得可以就好。”


    “不是,姐……這樣你都讓我去啊。”


    “為什麽不?”


    “不是,你考慮考慮。”


    “不需要。”柳言滿麵的笑容,伸手抓住趙信脖頸後麵的布片,“走吧,一會宴會就開始了。”


    “那你等我會,我換一套。”


    “不行,為什麽要換,你剛才不是死都不換麽?”柳言正經搖頭,“就這麽過去,我突然覺得這套還挺好看的,絕對能讓你成為焦點,很不錯啊。能夠看到弟弟成為眾人的焦點,姐姐心裏真的可開心了呢。”


    “我很快的。”


    “不行!”


    霎時間,柳言細薄如刀的聲音就貼到趙信的耳畔。


    頓時,趙信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姐,外麵冷。”趙信訕笑著,柳言直接上樓取下來一件白色的長羽絨服,“穿吧,這絕對暖和。”


    就算是江南入冬,氣溫也不像北方那麽低。


    這一手羽絨服拿出來。


    趙信人都傻住了。


    如果他穿著這套羽絨服挺到宴會結束,還不得給他捂出熱痱子。


    “柳言姐,你真的要這樣對你可愛的弟弟麽?”趙信哭訴著,雙手托腮眨眼道。


    “這也是你自找的。”柳言的眼眸中縈繞著玩味的笑,“你那麽喜歡行為藝術,姐姐我怎麽忍心限製你向往自由的心。”


    “我……”


    “就這套了。”


    還不等趙信話音落下,柳言就眯著眼睛麵伴威脅道。


    “有問題麽?”


    “沒……沒問題。”趙信抿著嘴唇咽了下口水,柳言這才溫和的笑了出來,“走吧,去參加宴會吧。”


    臨走前,柳言還將羽絨服放到趙信的手中。


    “帶上,千萬別凍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手中抓著羽絨服,趙信就在柳言“溫柔”的目光下緩緩上了車。


    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


    自作孽,不可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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