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的寒氣有點重,連夜趕至鄰市的容承祐鐫逸的臉孔繃緊,步履匆匆的走向被警戒線圈起來的區域。


    “容先生,就著這輛車。”


    頷首,抬腿一角跨入,精明的鳳眸仔細的搜尋過每一寸縫隙,容承祐唇抿了更緊了。


    如果晚晚真的曾在這輛車上……轉身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寂寥無人的高速公路鮮有人跡,僅有零零散散的車輛駛過,被青翠山巒環繞其中,在暗夜中平添一抹令人心生森冷的恐懼!


    心口微縮,容承祐腦中閃過一抹不可能的念頭,難道……


    “容總,這是在後車廂發現的頭發,具體是不是何小姐的,要等進一步檢查出來,再者,這輛從車輛組裝廠出來的車,來曆已經無法深究了。”


    警察將白色袋子收好,吩咐收下盡快調查出結果,雖說是前陣子a市鬧得滿城風雨的不雅照事件的女主角,不過人好歹是容家未過門的媳婦兒,瞧這容總擔心的樣子,能不眼睛放亮點麽?


    “……麻煩了。”


    仰頭望向黑寂的天空,容承祐悄然再次捏緊拳,額上密密的薄汗早已因為冷風轉涼,寒的滲人!


    晚晚,我怎麽會將你弄丟至此,讓你來到這麽可怕的地方?


    和晚晚*的那陣子,他清楚的知道她有多怕黑,多怕冷,多怕孤寂……而眼前宛若一個巨大的黑窟,如果不是強烈的白光生生劈出幾道光亮,能料想到這裏以往是多麽的陰森恐怖!


    深深吸了口寒寒的氣,容承祐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在心中翻滾的情緒,心疼、不舍、惶恐、擔憂……


    我的晚晚,你到底去哪兒了?


    信步走到路側,寒冷的風吹得他的西裝褲緊貼著肌膚,帶來涼薄的冷意,手擱在護欄上,容承祐眉心痛苦的皺緊,視線落在欄杆後被黑暗籠罩,深不見底的斜坡時,慘然一笑。


    好似他自己滾入了眼前摸不著邊際的斜坡般,一種深沉的疼痛從心髒開始,經過纖細的血管蔓延至全身各處……握住欄杆的長指收緊,容承祐趕忙調節好自己情緒,冷靜下來。


    驀然,擱在兜裏的手機震動,容承祐看了眼在暗夜中閃爍著黯淡光暈的熒幕,鳳眼微眯。


    “容承祐麽?我們談談。”


    褚浩然?


    聽著彼端疲憊的嗓音,容承祐臉孔一如此刻寒氣四散的夜,駭人的緊,“沒必要。”


    “……我知道你發現了什麽?我會告訴你全部。”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相信你,應該很想盡快找到小紓,不是嗎?”


    直接挑明話題,褚浩然好似鐵了心要跟他談上一談不可!不斷拋出誘人的籌碼。


    而容承祐,心動了。


    清晨六點,一路從鄰市迴到a市的容承祐直奔褚浩然公寓,幾乎是敲門的下刻,門便由內拉開。


    沉默進入,容承祐打量他疲憊的臉,能睡得著麽?如果不是他,晚晚何至於到現在找不到人的地步?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全部!”


    直奔主題,容承祐鳳眼捕捉到他的一絲僵硬,薄唇諷刺的輕勾,現在擺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模樣,給誰看?


    輕歎,褚浩然輕抿兩口溫水,“我承認跟小鬆美子牽上線設計了許多事情,不雅照,是我做的。”


    不雅照?


    砰——


    連日來的壓抑折磨的容承祐早已逼近瀕臨失控的邊緣,揪起褚浩然的領子,怒氣斐然的拳頭近在尺咫!


    “褚浩然,你瘋了是不是?”


    看了眼掉落地上碎裂的杯子,褚浩然慘淡的笑,“我的確是瘋了!容承祐你說憑什麽?


    “你犯過錯,我也犯過錯,為什麽小紓能輕易的原諒你跟你破鏡重圓,卻隻能跟我做什麽親人、朋友?論起來,我愛小紓的時間比你長得多!”


    怒吼,褚浩然斯文的麵孔頓時尖銳了起來,盯著容承祐那張臉,就是她,讓小紓迷了心智,不肯再迴到他的身邊!


    鳳眼冷冷的一瞪,容承祐揚手鬆開他的領子,冷眼旁觀他落寞的樣子,“我來,不是跟你吵架的,你隻要告訴我,晚晚到底在哪裏?”


    失去消息這麽多天,容承祐宛若心時刻被人捏在掌心般的惶恐,遠博有容玨獨當一麵他不擔心,爸爸在國外療養也有好轉,可晚晚……隻有他嬌生慣養的晚晚下落不明!


    在哪裏?


    褚浩然嗤笑,他也想知道小紓在哪裏?


    瞥過臉,抿唇低語,“小紓在日本,可具體地點,我不知道。”


    日本?


    容承祐冷笑,居高臨下的俯視他一副哀傷的模樣,微微彎身,“褚浩然,難怪晚晚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轉身,容承祐薄唇抿成菲薄的線,果然,跟褚浩然不必白費什麽力氣了。


    砰——


    褚浩然始終捏緊的拳一鬆,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哼了聲,容承祐,裝什麽清高?


    小紓,終究是他的。


    “瞧你被容承祐收拾的,何必這麽作踐自己?”


    虛掩的臥室門開,森川慧子誘人的身段在單薄的絲質睡衣下若隱若現,手指摸上他的肩膀摩挲著,“何晚紓真的那麽好?”


    好到……折磨的你們倆個生不如死!瞥了眼門後早已消失的點。


    抓過她的手臂將她抵在桌上,褚浩然笑的無情,“當然,起碼……”


    手指勾畫著她這張如出一轍的臉孔,相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九的臉蛋,柔軟的肌膚,眼睛一眯,“比你這替身好太多,不要以為披上一張小紓的皮相,你就是她了。”


    眼前的女人什麽身份背景,他調查過,小鬆美子花心思為她整容,*她的一舉一動,誰料才不過短短的時日就被拆穿了,她呆在這裏不肯走,是怕迴去被小鬆美子責罰!


    “你!”


    森川慧子怒極,好似被他看透了心思,不過轉念一想……手指摸上他慍怒的臉孔,笑了,“那麽多次上了我的*的你,又算什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這張皮相不就是你日日夜夜壓在身下一次次*的原因麽,我走了,誰來安慰你恐懼寂寞的心?你怕是……沒碰過何晚紓的身子吧!”


    手指一勾,薄薄的布料頓時滑落地板,森川慧子勾、引人的手段不由小覷,輕磨蹭著他,向下,“嗯,又寂寞,又有反應了?”


    “你真是人盡可夫的徹底!”


    絲毫不介意,森川慧子迴擊,“可你要啊。”


    畢竟有這張皮相,這兩個傻子,真以為夫人會將何晚紓那女人留在世上徒增煩擾?那可是親手殺死她兒子的人啊……


    “你!”


    重重咬上眼前不斷張合的紅唇,褚浩然深陷於名叫何晚紓的漩渦早已無法自拔,又恰逢被人一激……


    絲絲的疼痛蔓延開,褚浩然將她抵在冰涼的地板上,“你閉嘴,你閉嘴,小紓,小紓……”


    瘋狂的呢喃,森川慧子攬上他的脖子,逆來順受,反正這些天,她也習慣了。


    一室的旖旎氣息瞬間席卷了褚浩然清醒的理智,身下這張臉,是他所熟悉的,是的!


    日本


    充斥著消毒水味的病房躺著虛弱的倉井流香,虛情假意實則嘲諷她的人漸漸少了,她肚子裏唯一的孩子,沒了!


    而她很清楚,是誰……抓緊被褥,倉井流香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憎恨,她都不計較了,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小鬆美子!


    什麽說等孩子生下來就交出社長的位子,什麽送來一堆善意的滋補聖品,什麽托人帶來的問候……那是她的催命符吧!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倉井流香的自憐自艾,許霜婀娜的身影款款走入,“特意來看你何必擺出一張冷臉呢?”


    瞥過臉,不予以理會,不過是小鬆美子的走狗罷了。


    “你現在身體比較虛,要好好補。”將手中的保溫壺擱下,許霜視線落在眼前蒼白的臉上,曾經,她也是這樣子的。


    為了他打掉孩子,虛弱的獨自躺在醫院裏,冷冷清清,好似被整個世界遺棄了。


    冷笑,倉井流香頭發散亂,“別假惺惺了,事到如今我清楚的告訴你,你不過是她報仇的一顆棋子,你去查查,你那個小白臉男友攀上的女富豪和小鬆美子是什麽關係?”


    “幫你?等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就會一腳把你踢開!”


    既然她不好過,她也不能讓害她失去孩子的人得意,矢野一郎死了,憑什麽要她的孩子陪葬?


    砰——


    瓷碗掉落在地上碎的徹底,許霜心神俱顫,“什麽?”


    “你別蠢了,你所有的不甘憤怒和屈辱,都是她算計的,為了幫她兒子報仇,她什麽做不出來?”


    蠢,蠢到極致的女人!


    踉蹌幾步,許霜臉色頓時蒼白,可是前陣子,她才見到,才見到……


    “等她計劃成功,報複了所有人,矛頭就對準你了……”倉井流香詭異的低笑,冷冷的眼睛注視著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尖銳刺人。


    矛頭就對準你了……


    許霜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反複迴響著倉井流香的話,一字一句宛若都在諷刺她的無知,愚蠢。


    困難的扶著牆,許霜好像被抽掉了主心骨,甚至比躺在病*上的倉井流香更虛弱幾分。


    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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