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一拳狠狠襲擊上驟然轉身的容承祐,堪堪抵住門,鳳眼冷冷的瞪視著眼前的倆人,“你們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


    秦旭翰怒氣攻心,臉龐甚至泛紅,“容承祐,你竟敢帶小紓去那種地方?”


    甚至……想起蜷縮在牆角窗簾下瑟瑟發抖的冰冷身體,秦旭翰恨不得撕了眼前冷漠的男人,“容承祐,我錯看你了!”


    如果不是浩然去的及時,小紓就要教人……


    鳳眼微眯,容承祐食指沾了沾唇角的血漬,輕哼,“你錯看的人,可不少。”


    視線落在陰沉的褚浩然身長,冷冷嗤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入屋內,親手倒了杯酒,端在手中,卻不飲下一口。


    “褚浩然屋子裏那個髒女人,我不要了!”


    吐出冰冷的話,容承祐就著滲出血絲的薄唇喝下一口烈酒,生疼生疼的折磨著人,褚浩然既然這場遊戲由你開始,那麽就休怪我將你三振出局!


    “容承祐!”


    秦旭翰被徹底激怒,拳頭握得嘎吱嘎吱響,眼前冷漠到無情的人,真的是那個放下自尊為了和小紓結婚而親手斟茶的容承祐麽?


    波瀾不驚的鐫逸臉孔絲毫未變,容承祐暗暗承受烈酒和著血味的刺激,“褚浩然,你既已當著我的麵和她*,我又豈會要你屋子裏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既然你喜歡,就給你了……”


    如果他猜得不錯,褚浩然怕是早就和日本的小鬆美子搭上線兒,驟然出國,不雅照……是想製造出自己不在場的證據嗎?


    甩開褚浩然製止的手臂,秦旭翰蓬勃的怒氣再也忍不住,大跨步上前揪出容承祐的領子,氣紅了眼,“容承祐,你七年前七年後一樣混蛋的徹底!”


    砰——


    砰——


    接連兩拳,容承祐悶哼幾聲不還手,鳳眸微冷,“打夠了麽?打夠了就離開這裏。”


    腹部抽疼,不僅由於秦旭翰重擊的一拳,更是近日飲酒過度造成的胃部驚鸞,喉結滑動,嗓音清冷,“並不是誰都能將我玩弄在掌心,她敢背叛我和褚浩然苟合,就得付出代價!”


    “你!”


    抬手將秦旭翰揪住他領子的手掰開,容承祐慵懶的坐入沙發,咽下悶哼,“鬧完了就走,這婚,我退了。”


    褚浩然既然你連同日本的小鬆美子合演了一場戲,甘願做戲子,就休怪我讓戲子輸在戲裏!


    退了?


    抿唇,褚浩然皺眉,事情完全不若他所計劃的發展下去,莫非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秦旭翰縱然覺得哪裏不對卻始終說不上來,打人的拳頭隱隱作痛著,“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麽狠,事情做得這麽絕……你若再敢糾纏於小紓,休怪我翻臉無情!”


    糾糾纏纏來迴了七年,最終還是弄得互相折磨的下場,事情到這地步,誰都挽迴不了。


    縱是小數在婚前爆出不雅照,和浩然糾纏在先,但容承祐既能狠下心將小紓送入狼窩任人踐踏隻為一逞報複快意……他畢竟是心疼自己孩子的。


    “浩然,過兩天到家裏商量下婚事,我們秦家的掌上明珠不愁嫁不出去。”


    微怔,褚浩然遲遲不肯點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屋子裏瑟瑟發抖的女人,到底是誰?


    鳳眸冷瞥,容承祐嗤笑,“原來你也不願要她了。”


    施壓!


    褚浩然你親自安排的女人,就擱在自己身側鬧心,他容承祐,恕不奉陪!


    “浩然……”隱忍怒氣,秦旭翰惱怒在心裏,臉色難看,當場說出這番話就是為了給小紓留個麵子,他這神情,幾個意思?


    低下頭,迫於形勢的無奈,褚浩然輕點了下頭,“小舅,我怕小紓才遭受驚嚇緩不過神兒,婚事先定下,日期可能得推遲推遲……”


    隻能拖延政策了,沒料到小鬆美子*出來的人如此無能,竟然讓容承祐倒打一耙,他栽進了自個兒設的局裏麵!


    握緊拳,褚浩然探究的目光在容承祐臉孔上巡視一圈,他,沒察覺什麽吧?


    “容承祐,你聽清楚了?”


    默然不語轉身,薄唇詭異的輕勾,染出詭譎的弧度,容承祐以手背撫了撫領口的褶皺,仍舊一副慵懶的模樣,“不送。”


    明擺著下逐客令了。


    秦旭翰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沉著臉孔拂袖而去,臨走前撂下話,“希望你說到做到,放過小紓!”


    信誓旦旦說過決不放開小紓的人,如今冷著臉譏諷……可笑之極!


    握緊的拳微鬆,褚浩然隨之離去,他驀然想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喀——


    眉心輕皺,容承祐這才放下偽裝,輕摁著疼痛的胃部,從抽屜翻出藥瓶和著水吞了幾顆,將剛才看到一半的視頻重新打開。


    模糊不清的街道有抹嬌小的身影瞬間被疾馳而過的無牌轎車拽了進去,一絲痕跡也不曾留下!


    看了這麽多遍,卻什麽都找不到……容承祐抬手捏著疼痛的眉心,微縮的鳳眸不始終殘留著驟然消失的身影,原來從那個時候,他的晚晚,他的晚晚就消失在a市了。


    想到之後一係列接踵而來的風波……薄唇抿的死緊,看來他們是跳進別人設好的圈套裏了!


    倏的,擱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稍微斂眉,容承祐清了清沙沙的嗓音,“說。”


    “容先生,褚浩然並沒有迴到自己的公寓,反倒獨自一人駕車向城南駛去。”


    城南?


    莫非……手指曲起抵著唇摩挲,容承祐當即想到名嵐的話,厲聲吩咐,“跟緊他,務必查出他去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


    如果他猜得不錯,褚浩然應該去見甫到a市不久的小鬆美子,至於目的……希望如他所想的那樣。


    茫然的去找一個人太難,隻能循著蛛絲馬跡一步步的縮小範圍,減少時間,他怕小鬆美子按捺不住對晚晚做出什麽?


    畢竟,那個混蛋的死跟晚晚有直接的關係?


    輕吐出口氣,容承祐不斷警告自己得冷靜,冷靜……


    可一種摸不見底的黑暗早已深深的籠罩住他,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如七年前他驟然失去晚晚消息時的茫然四顧,天大地大,竟不知道他擱在心尖兒上的人藏身於哪裏?


    晚晚,晚晚……


    他偽裝了所有情緒,能冷靜漠然的麵對所有人的質問,卻獨獨,無法抵抗心中那抹由她帶來的深沉茫然。


    ……


    砰——


    保鏢失職的低頭,“夫人,褚先生他……”


    揮手,小鬆美子心情似乎很好,不予以計較,擱下手中的筆,皮笑肉不笑,“褚先生大駕光臨,怎麽也不通知聲,倒讓我挺驚訝的呢。”


    “小紓人呢,這次我要見真人,而非照片!”厲聲質問,褚浩然心驚的想到,將小紓放在這個痛失親子的女人麵前,多麽的可怕……


    輕聳肩,小鬆美子顧左右而言他,“急什麽,何晚紓好生的被我款待著,不必擔心。”


    讓她去陪她早逝的兒子,去贖罪,難道對她而言不是個好的歸屬?


    心底譏諷陣陣,她布下了周密的天羅地網,誰,都逃不了……


    款待?


    褚浩然眯起眼打量她的神情,探究她話中的幾分真假,堅持到底,“我要見小紓,活生生的人!”


    照片很可能作假,對小鬆美子,他著實放不下心來,無論如何,他必須先確保小紓的安全才能決定,到底要不要和她繼續合作下去。


    “她不在我這兒。”雙手一攤,小鬆美子詭笑,難道他不知道,自從他點頭答應參與她的計劃,就已經騎虎難下了?


    勉強壓住心中的猜測,褚浩然斯文的臉孔染上深沉的怒,“人、呢?”


    難不成她真給自己來了記迴馬槍?


    當他沾沾自喜以為將容承祐愛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也在不知不覺中將小紓推入惡魔的懷抱?


    心中因這兩句疑問而開始忐忑,褚浩然目不轉睛,雙拳捏的死緊,怕自己是失控!


    “你去找咯,找到了,何晚紓自然是你的,找不到……那我也沒有辦法。”詭笑擴大,看,這神情多令人享受啊。


    心中一角徹底塌陷!


    褚浩然臉上紅白交錯,好似從一開始他也陷入了小鬆美子的報複迷局?


    緩緩起身,小鬆美子優雅的身影圍繞著他身側打轉,含笑的嗓音在寂然的書房顯得格外陰森。


    “褚先生,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心中想要抖出我們之間的一切,後果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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