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奢華臥室,竊竊私語如同嗡嗡亂飛的蒼蠅般縈繞在耳畔,後腦鈍鈍的疼,何晚紓低聲痛唿,眯了眯迷蒙的眼睛,適應眼前的黑暗。


    心口微慌,黑暗的壓抑讓她喘不過氣,這、這是哪兒?


    秀眉微蹙,何晚紓輕揉著泛疼的後腦,記憶一點一點的在腦中轟然迴放,鼻翼間似乎還彌漫著乙醚的味道。


    她急匆匆出門,下樓梯時不小心碰到人,轉身正準備說對不起時卻冷不丁被捂住口鼻,轉瞬就失去了意識……輕咬粉唇,何晚紓警戒的打量著周圍。


    微掩的門後,似乎有人正在低聲的談論著什麽。


    “你說上麵這什麽意思啊,綁了人也不讓咱哥幾個快活一下,看得見吃不著,心癢癢的很……”


    “……安分點,得把這女人看好了,否則容承祐欠我們的,找誰去討?”把玩著手裏的刀子,看不清側臉的男人嗓音陰沉,宛若有滔天的恨意!


    容承祐!


    何晚紓心一驚,悄悄退到門口,慌張的扶住櫃子,六神無主,她這是被綁架了麽?


    嘩啦——


    “什麽聲音?”


    門外一陣躁動,三個高壯的男人怒氣橫生的看向倉惶的何晚紓,為首的冷哼,“你醒了啊?”


    摸著牆壁移動,何晚紓驚懼的看著步步逼近的他們,故作鎮定,“你們想做什麽?”


    “做什麽?”摸著下巴陰陰的笑,似乎很欣賞她慌張的模樣,為首的男人閑適的坐入沙發,“容承祐的女人,不知道嚐起來是什麽滋味兒,適才沒怎麽摸清楚呢”


    瞳孔一縮,何晚紓捏緊拳,不停轉換著和他們對峙的落腳點,謹慎的盯著他們,難不成這夥人是來尋仇的?


    退出臥室,何晚紓腳步一顫差點摔倒,立即引來一陣嘲笑,“你倒是慢點兒啊,這要磕碰著了,等會兄弟們要用也不得心呀,不是?”


    下流卑鄙的嘴臉讓何晚紓作嘔,背在後麵的手悄然摸到擱在桌子上的刀,不慎被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


    “你們別、別過來……”


    陰暗的畫麵一幕幕閃過,何晚紓腦中迴蕩著矢野一郎殲邪的低笑和粗鄙的大吼,心疼,手也疼……握緊刀子,猛然伸到前麵,死盯著他們臉上的神情!


    為什麽,為什麽又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哎,你們別傷了她,否則我們交代不了。”為首的男人發號施令,冷笑,“溫柔點給人捉住了。”


    反正,也是一場戲!


    “好,兄弟幾個最溫柔了……”


    “快把那危險的玩意兒放下,來咱們這兒,啊?”


    心念一轉,何晚紓立即以刀子抵著脖子,克製心中恐懼,“你們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讓你們交代不了!”


    這是她從話中,得到的唯一信息!


    頓時,倆人腳步一停,麵麵相覷,“老大,這……”


    麵色一沉,為首的男人怒斥,“連個女人都搞不定,要你們做什麽?”


    上麵吩咐的事情,一點差錯也出不得!


    “可她手裏有刀子,這要一不小心她自個兒……”


    “廢物!”


    趁他們不注意,何晚紓悄然向門口移動,一手持刀,一手擰著門把,她隻有這一絲絲的機會了。


    “老大,這女人要跑!”


    砰——


    甩開刀子,何晚紓提著一口氣就像安全樓梯口跑,身後是男人氣急敗壞的怒吼,“追,快去給我追!”


    眼見著,人就沒了影子!


    從暗處緩緩出現的許霜紅唇輕勾,看著這出聲色俱佳的大戲,輕笑了聲,“戲演得不錯,喏,可以去領錢了。”


    遞出支票,許霜盯著何晚紓消失的方向,唇角的笑容愈發的冷,看,獵物入局了!


    褚浩然,你可別辜負我們的期望才好……


    ……


    餐桌上的氣氛暗藏詭異,容承祐微微笑,坦然接受秦家人的審視,能依約前來,就證明這事兒有譜兒,有商量的餘地。


    優雅起身,抬手倒了兩杯清茶雙雙擱在秦家二老麵前,輕點頭,要人家的掌上明珠,首先不能失了禮數,尤其……再倒一杯茶,擱在麵色微冷的秦旭翰麵前,其次,他得放低身段。


    “今天我代家父前來,是想談談阿祐和晚晚的事情,倆個人年紀不小了,也該定下來了,您們覺得呢?”


    沉寂許久,容毅不動聲色的劃開話題,慢條斯理的品茶,臉龐溫和染上淡淡笑意,掩去精明的雙眼落在秦家二老身上,看秦家的樣子,似乎對他們阿祐不是那麽的……滿意?


    秦逸看了眼麵前的茶,和善的神色未變,“孩子們的事情我不願幹涉太多,等小紓來了,我們尊重她的意見。”


    說實在的,他是不願小紓嫁到容家這種聲名顯赫的家庭,怕他寶貝孫女受什麽委屈,不像浩然,知根知底的倒也放心,可……他看得出來,孩子心裏中意哪個。


    不可諱言,容承祐的確優秀,a市拔尖兒的青年才俊,可這往後過日子如何,他實在心裏沒底兒。


    眉心微皺,容承祐看了眼表,這都過了近半個小時了,按理晚晚提前就應該到了的,可如今……


    抱歉的點頭,跟容毅招唿了聲,容承祐轉身走出包廂,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薄唇微抿。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嘟聲後……”


    接連好幾通都轉入語音信箱,鐫逸的臉龐漸漸浮上冷色,容承祐盯著屏幕上撥出未接聽的通訊記錄,咯噔一聲,心裏竟然慌亂起來。


    “小紓來了麽?”


    秦旭翰悄然出現在身後,靠著牆低聲問他,從兜裏掏出煙盒遞了跟給他,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什麽情緒。


    “沒,電話也打不通,估計是沒聽到還是怎麽的。”接過他手裏的煙,容承祐皺緊的眉始終未曾鬆開,叼在嘴裏未點燃。


    抿唇,又撥了通電話過去,仍舊在六十秒後傳來機械化的冰冷嗓音,難道出什麽事情了?


    “我調查過你和小紓七年前的事情。”秦旭翰打量著他浮現焦急的俊臉,“雖說七年前浩然有心挑破,可容承祐,你對小紓有個致命的缺陷!”


    “什麽?”手下再次撥了通電話過去,第十五通!


    “你始終不會信任小紓,如果當初你能冷靜一點,或許不會走到……”


    “所以我用了七年的時間來學習,來懲罰自己,你認為少了嗎?”鳳眸微眯,容承祐不想多談七年前的事情,他認為如今在他懷裏又笑又怒,嗔怪可人的晚晚,就很好。


    頓時啞口無言,秦旭翰隻得輕歎口氣,“你……”


    “我不放心晚晚,請你跟長輩說聲抱歉,我去找找她。”晚晚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約好的時間點,已經過了太久了。


    微頓了下腳步,容承祐輕點頭轉身就走,仍舊不停撥著電話,這到底出了事情還是怎麽?這種熟悉的感覺再次來臨,讓他心口宛若被堵住了般,悶得人窒息!


    “晚晚?”


    甫出酒店,容承祐鳳眸微眯,落在坐在花壇上發呆的何晚紓身上,心口的慌亂不僅不消失,反而更添一抹陰霾!


    好似,是什麽事情即將噴湧而出的征兆?


    恍若未聞,何晚紓盯著地上紅白相間的地磚,不久前以外的插曲幾乎讓她窒息,那些話,那些動作幾乎再次讓心底最深處的記憶翻滾出來,不僅是矢野一郎,更隱隱約約的有容承祐的影子?


    捂住胸口,疼的難受!


    容承祐,曾經對她那麽粗暴過嗎?模糊的影子,有衣衫盡碎的撕裂聲,有他憤怒的低吼,猩紅的鳳眸……


    會是那段空白殘缺的記憶麽?容承祐巨細靡遺的告訴她所有的甜蜜,卻輕描淡寫的掠過分手原因,真的,僅僅隻是因為陰差陽錯他錯過她的轉院時間?


    “何晚紓。”


    低沉醇厚的嗓音伴隨著一雙有力的大手,肩膀微痛,何晚紓驟然被迫抬起頭望向一張微沉著的鐫逸臉龐,心口的疼,更深了……


    “來了不進去,在這裏做什麽?”悶人窒息的胸腔以及不安,讓容承祐話中不免多了幾分責怪的意味,晚晚,我希望我們別再出什麽意外了?


    容承祐……


    失神的腦袋漸漸打入刻入心骨的名字,何晚紓明眸微閉,咽下嗓子眼的難受,心中強烈的念頭閃過,驟然向前一撲,死死抱著他精瘦的腰,十指深深陷入黑色西裝外套。


    “容承祐,我們盡快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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