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惶恐之後,司媛媛很快恢複了神色,又是豪門闊太一貫的波瀾不驚,隻是不停搓撚的指尖出賣了她。[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就是正常的離職唄,這有什麽好探究的?”故作輕鬆的語調帶著幾分不屑,仿佛江遲,真的就是個卑微到塵埃裏,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傅莫騫冷笑一聲,“母親,記得您上次可是說不認得這號人的,怎麽這才過了幾天,就突然又認得了?”


    被兒子當麵揭穿,司媛媛心裏咯噔一下。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怎麽一個一個的,都跟小鬼似的難纏,非要把她逼瘋才好嗎?


    “莫騫!”司媛媛還想著要嘴硬辯解,“我來傅家二十多年了,接觸過的下人少說也有十來個,哪能每個都記得那麽清楚,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上次,叫司媛媛氣糊塗了蒙混了過去,這次,傅莫騫無論如何也要問出個子醜寅卯來。


    “母親,父親複中,和這個人脫不了幹係。如果您對父親還有那麽一點點感情,還把他當成丈夫,那您就該如實相告,好讓我揭開這個人的真麵目,替父親拆掉一顆隱形炸彈。這個人一天不除,父親一天不會安生的。”


    “混賬!”司媛媛突然暴怒了起來,“他可是。。。。。。”


    差點脫口而出,司媛媛又突然噤聲,冷著個臉,連同聲調也降下來幾分,“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的意思是,我包庇外人,對付你父親嘍?”


    “母親,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傅莫騫急忙解釋。


    司媛媛是個順毛驢,真要把她惹惱了,就更別想探聽到當年的事情了。


    “母親,我們是一家人,當然一致對外同仇敵愾。我隻是覺得奇怪,難道當年有什麽隱情,江遲離開傅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內幕?”傅莫騫的語調刻意柔和了許多,語速也放緩了下來。


    “沒有,當然沒有!”司媛媛一口否認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越是這樣,越是掩飾不了她的心虛,當年的事情,一定不那麽簡單。


    “母親!”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傅莫騫當然不會就此罷休,“難道您非要包庇他到底?”


    “胡說八道什麽?”司媛媛柳眉一擰,犀利的眼刀“嗖”一下朝傅莫騫飛了過去,“我包庇他什麽了?你一口咬定他跟你父親的複中有關,你倒是告訴我,你有什麽證據,憑什麽這麽說?”


    傅莫騫深吸一口氣,母親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之前刻意收購鴻遠的股票,父親離開,成立新鴻遠後,又大肆打壓,企圖整垮新鴻遠,母親,他已經做得這麽明顯,就是刻意針對父親,您還要幫他掩蓋嗎?”


    “也有可能是商業行為啊!誰不知道鴻遠在樊城是數一數二的龍頭,鴻遠的股票,那可是保值增值的,當然要購進了!至於新鴻遠,和華盛本就是競爭對手,被打壓再正常不過了,為什麽就認定是他針對你父親呢?”


    “嗬,母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不到消息靈通,了解得還挺透徹的呀,還說不認識江遲,不熟悉嗎?”傅莫騫冷笑一聲,心卻沉到了冰封的穀底。


    照這樣看,母親不但對江遲的事情一清二楚,很有可能,這些就是母親授意江遲去做的,母親啊,您怎麽這麽糊塗!


    司媛媛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攥住傅莫騫的衣袖,“兒子不是的。。。。。。”


    “母親!”傅莫騫的心徹底涼透了,勾起唇梢,無奈地笑了笑,“母親,我隻是希望您明白,隻要您一天還是傅太太,就不該聯合外人來坑騙父親,這樣隻會把他越推越遠,叫他永遠都不想迴來。


    母親,想要守住這個家,不是騎在父親頭上耀武揚威,而是讓他感受到這個家的溫暖和關愛,您明白嗎?”


    被兒子一頓教育,司媛媛靠在沙發裏失了神。


    輕歎一聲,傅莫騫起身告辭,“母親,接下來這一陣我會很忙,您好好照顧自己,方便的話,也該去看看父親,畢竟現在,您還是傅太太。”


    見兒子要走,落寞與孤獨又如潮水般襲來,將司媛媛空虛的心圍得水泄不通,“莫騫,你搬迴來好嗎,那麽大的宅子,就我一個人住,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司媛媛這會兒又示弱裝起可憐來。


    “母親,如果我要迴來,我會帶著尹兒、然然一起,您願意真心實意地接納他們嗎?”


    司媛媛冷著臉,凝眉靜默不語。


    然然迴來當然是好,傅家的孩子,早晚都要認祖歸宗的,隻是那個踐人。。。。。。


    想到尹寂夏把兒子的勾得三魂沒了七魄,心思完全不在家裏,司媛媛就氣不打一出來。


    “然然當然可以迴來,我隨時歡迎,不過那個踐人不行,隻要我在這兒一天,她休想進傅家的門!”


    “母親!”傅莫騫聽司媛媛一口一個“踐人”地辱罵尹寂夏,早就心生厭煩,加上她一味包庇江遲的態度,這會兒對司媛媛也沒了好臉色,“不讓她進,那我也不會再進這個門!”


    “你,你,你。。。。。。”司媛媛氣得直顫,“那你是鐵了心站在她們那邊,支持你父親跟我離婚嘍?”


    “我尊重父親的決定。”


    “他是你姐姐,就算我不計前嫌,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司媛媛厲聲提醒他。


    傅莫騫眸子一緊,“那又怎樣?”說完,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了。


    司媛媛看著兒子絕塵而去的背影,頓時癱軟了下來,淚如雨下。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就這樣拋棄了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


    病房裏,傅承儒的助手也麻溜地弄來了江遲的調查報告。


    “江遲,57歲,樊城人,未婚。家境貧寒,從小習武,曾經在博遠集團當過保鏢,離職後,創辦了華盛公司,這些年。。。。。。”


    “等等,保鏢,在哪兒?”傅承儒擺擺手打斷了他。


    助理頷首弓腰,恭恭敬敬地迴道:“博遠,就是鴻遠的前身。”


    雖然手心無法握拳攥緊,可傅承儒還是屈指蹙眉,喃喃自語:“博遠?”


    想不到,這個江遲竟然是故人,和他還有著這樣的淵源。


    “還有嗎?”


    “沒了。江遲這個人很低調,單身多年卻不近女色,外界的口碑風評也很好,實在想不通,這個人為什麽會如此針對您,您是不是。。。。。。”


    您是不是之前和他有什麽過節?助理沒敢問出口。


    “江遲,江遲。。。。。。”傅承儒的眸光暗沉,好像在努力迴憶什麽,卻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他在博遠呆了多久?”


    “一年左右的樣子,離開博遠後就自立門戶創辦公司,這突然的發家致富來得很是蹊蹺。


    我仔細查過,沒有賭博,不是中獎,更不是遺產繼承,江遲哪來的起始資金呢?


    不過他做的很幹淨,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這些年,華盛集團的賬目往來也很清晰明了,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傅承儒的眉心夾得更緊了,離開博遠就突發橫財,那這意外之財,一定和博遠脫不了幹係。


    保鏢?那時候的保鏢,都是歸司媛媛支派的,難道會是她?


    莫名的,傅承儒的眼皮猛地一跳,突然間,不好的預感竄了上來。


    “司媛媛呢?我要見她。”


    “太,哦,司女士在傅家大宅,我這就去打電話叫她過來。”


    助理剛想轉身打電話,傅承儒擺了擺手,“不,我去。”


    “可是您的身體。。。。。。”助理有些遲疑了,還想再勸。傅承儒可以離開醫院嗎?


    傅承儒堅定地看向大門,“更衣,備車。”


    司媛媛,有些陳年舊賬,或許該和你清算清算了,這傅家大宅,或許,你也該讓出來了。


    在司媛媛那兒一無所獲,迴來的路上,傅莫騫一直捧著江遲的資料,看著那個未知的號碼發愣。


    江遲,難道還漏了什麽?


    “江遲身邊的人查過嗎?親屬、生意夥伴、公司管理層這些我全都要!”傅莫騫吩咐道。


    不一會兒,傅莫騫收到了迴話,“生意往來和管理層還需要點時間查清,親屬的資料都在這兒了,請您過目。”


    薄薄的兩頁紙,傅莫騫看到照片上那個方棱方角的男人,驀地舒了口氣,原來是你!


    司俊青,江遲,這下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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